第020章 三师弟,我才是道宗掌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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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寰已经听不见魏知的声音了。 她只觉得自己的身体凭空飘了起来,恍恍惚惚间,她仿佛回到了小时候的那个麦田。 身后传来若有若无的恬静木香。 “师父……” 程寰无意识地呢喃道。 “在的。师父在的。”江月白的声音带着程寰从未听过的颤抖。 程寰朝着他的怀里缩了缩,像是这样就可以躲避一切风雨一样:“师父,我想回沧溟山。” 江月白咬咬后牙,把她抱了起来:“好。” 程寰轻飘飘地笑了:“还有魏知,师父,我也有徒弟了。” 江月白跟小时候一样拍着她的后背:“嗯,师父带你们回去。我们回家。” 程寰似乎终于放下了心中的巨石,松开了攀在江月白肩头的手。 众弟子战战兢兢地看着这一幕,不敢上前。 刘别硬着头皮上前半步:“江掌门,程道友她——” “滚!”魏知陡然转过身来,恶狠狠地盯着他们。 稚嫩的脸上,隐约有森然的寒气爬过。 刘别不由自主地往后一退。 江月白没有回头。 他左手抱着程寰,右手牵着魏知,顶着漫天大雨,走出了帝山。 在他身后,帝山无数的妖、魔、生灵皆被无形的剑光定在了原处。 雨混杂着雨,哗啦汇成河,奔向人间。 整个帝山,再没有一丝生气。 程寰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梦里她还不是那个让人又爱又恨的道宗小师姐。 她不过是和魏知相差无几的年纪。 江月白不肯让她下山,程寰最大的活动范围就是道宗的几座山头。 她几乎撒着脚丫子把道宗的每棵树上都刻上了自己的名字。 每次都能把道宗其他人气得跳脚。 有一次她偷偷把方渐青给陆遥的修行心法改了个乱七八糟,被方渐青扔到树上挂着,程岩和陆遥两人轮流给她喂饭,居然反倒是让她胖了半斤。 就这么过了好几年,程寰才似乎终于收了心,老老实实地待在沧溟山。 她学东西极快。 哪怕年纪比程岩和陆遥小,但修为不知不觉间已经跑到了他们前面,很快在天下闯出了一些名气。 只是她天生喜欢一些稀奇古怪的术法,江月白每次教她的时候,她总是听着听着就开始走神。 好在江月白对她特别有耐心,程寰在道宗的日子用逍遥二字形容也不为过。 到后来,每次江月白讲习的时候,程寰总是捧着一个碗在旁边胡吃海喝。 道宗的其他弟子闻着她碗里的辣子鸡红烧肉酸鸭汤桂花羹的味道,总是恨得牙痒痒。 “师父……” 程寰无意识地呢喃道。 好闻的木质香贴近了程寰。 江月白熟悉的声音在程寰耳边响起:“师父在。” “我好累。”程寰小声地道:“今天不想修炼了。” “好。”江月白说。 季风灰狗急跳墙般暴躁的声音同时响起:“能不累吗,程寰你是不是能耐了,无极金丹也敢当糖吃了。你现在的修为根本承受不住药效,要不是江月白,你连小命都没了。” 程寰嫌他烦,拍苍蝇似的一巴掌挥了过去:“别吵。” 她原本只是随手一挥,没想到真的打在了季风灰的脸上。 季风灰捂着自己的脸神色铁青地盯着程寰。 “师兄!你看这个兔崽子!都这样了还不肯安分!”季风灰咬牙切齿地道。 “无妨。”江月白淡淡地道:“活蹦乱跳的,不挺好吗?” 季风灰欲言又止。 敢情这巴掌不是打你脸上。 程寰有些疲惫地睁开眼来。 晨曦的光线从窗户悄无声息地溜了进来,水一样漫开。 江月白的脸色显然没有他的声音那么平和。 他似乎没有休息好,眼圈下方有一块明显的乌青。 “师父……”程寰总是能够在江月白面前第一时间作出一张无辜到极点的脸。 “感觉如何?”江月白问道。 程寰歪着头想了想:“仿佛身体被掏空。” 江月白一怔。 程寰忍不住笑了一下:“我一点力气都没有了,师父,可不可以不要修炼了。” 江月白脸色微变,半晌,他摸了摸程寰的脑袋。 自从程寰成年后,他已经很久没有做过这个动作了。 程寰努力让自己显得可怜一点。 江月白点了点头:“好,以后道宗每日的早课,你都可以休息。” 季风灰差点要跳起来:“你也太惯着她了吧!平时她无法无天也就算了,早课可是道宗弟子必修的项目。” 江月白头也不回地道:“三师弟,我是掌门。” 季风灰跟被踩了尾巴一样,叫也不是,不叫也不是。 他急赤白脸地在原地深吸了好几口气,依然咽不下去,干脆一个转身,猛地一推门,不再去看房间里面的这两个人。 程寰等季风灰走后,整个人都快缩回了被子里,只露出一双滴溜溜的眼睛望着江月白。 “师父,你又把三师叔气走了。” “有吗?”江月白愣了愣。 他似乎从来不知道自己说话有多气人。 程寰眨了眨眼:“我说笑的。师父最好啦。” 江月白却没有像往常那样无奈地对程寰笑。 他天生张着一张不易亲近的脸,眼角总斜斜地吊起。不说话的时候总给人一种不易接近的感觉。 整个道宗,也只有程寰会每次都炫耀地说:“我师父人太好了”。 程寰从小与他相处,因此很快察觉到江月白的不对劲。 这还是江月白第一次对她露出这种神情。 程寰心底一咯噔,她咬咬后牙,准备起身,江月白的手掌按在了她肩上。 毫不留力的一掌直接把程寰死死地拍在了床上。 “师父……” “我替你检查过体内的经脉。”江月白不会绕圈子,他只纠结了片刻,就开门见山地直说道。 程寰脸色一白。 她知道,自己无论如何也瞒不过去了。 江月白按在她肩上的手似乎并没有打算收回来,他径直说了下去:“无极金丹可以强行提升你的修为,你体虚无力是正常的,后续用丹药精心调理或许可以好转,不过日后身体恐怕很难恢复从前。” 程寰难得放轻了声音:“我知道。” 江月白继续道:“程寰,你体内的魔气是怎么回事?” 程寰的表情僵住了。 她几乎是在一瞬间想到了上百个借口,可对上江月白的眼睛,程寰顿时泄了气,什么也说不出来了。 如今,正道对于魔气讳莫如深。 可以说,哪怕是江月白这般地位的人,一旦和魔扯上关系,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程寰无声地别开了眼。 江月白收回自己放在程寰身上的手。 程寰只觉得自己心头随着肩膀一空,沉沉地坠了下去。 但她没有再像从前那样对江月白撒娇。 哼江月白的手落在了程寰的额头上,拍了拍。 那是一个类似安慰的动作。 程寰被拍得有些懵。 “我为你准备了一些丹药,你记得按时服用。”江月白将一个储物戒放在了程寰枕头旁。 程寰从他的话里听出了别的意思。 “师父你要去哪里?” “魔气不除,我终究难以放心。”江月白没有隐瞒:“这段时间,我会去十方境寻根除魔气的办法,你且在沧溟山修养。” 顿了顿,江月白认真地道:“在没有找到办法之前,切不可动用灵力。魔气进了灵根,你若是动用灵力的话,轻则身陨。” 江月白没有把话说完。 他相信程寰明白自己的意思。 凡人总在求长生,但入魔之人,却是求死不能。 “好。”程寰望着江月白,片刻,点了点头。 江月白又说道:“说实话,我不放心你。” “……”程寰扯出一个尴尬的笑容:“师父。” “我知道你有自己的想法,修行之人大多讲究知天命,顺天命,你却有很多自己的想法。”江月白说:“我会先封印你的灵力。” 程寰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那我岂不是手无缚鸡之力了。” 江月白横了她一眼。 程寰立刻扬起一个大大的笑容:“师父说什么都是对的。” 江月白显然不是在和程寰说笑。 他果真封印了程寰的灵根。 程寰试了试,忍不住苦笑一声:“我现在恐怕连程岩都打不过了。” 江月白看见程寰像是一只打了霜的茄子,垂头丧气地提不起半点精神,心头一软,在封印上动了点手脚。 “师父……” “给你留了些画符的灵力。” 程寰立刻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整个人哪里还有半点颓丧的意思。 一双眼睛里毫不掩饰狡黠之意。 江月白无奈地长出了一口气:“你啊。” “师父。”程寰见他不生气,身后的尾巴又开始摇来摇去的:“魏知呢?他这小子不是天天师父长师父短的吗,怎么我一醒来,人没了。” “他在我这里讨了些心法,正在修炼。”江月白说。 程寰抬头看了一眼天色,不由抱怨道:“这太阳还没出来呢,小孩子不好好睡觉,练什么心法。” 江月白一笑。 程寰拍拍屁股从床上坐了起来:“我去看看他。” 江月白来不及阻拦,程寰就跟个猴子一样蹿了出去。 要不是他替程寰检查过经脉,差点以为程寰根本没有受过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