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章 王爷有危险
密牢里,烛火轻轻摇曳,空气中散发着一丝丝诡异的气息。 边子期难以置信的看着面无表情的月色,粉唇轻轻嚅动了下,清泠泠的声音里满是困惑:“为什么?” 月色依旧还是平静似水的声音,语速也毫无波澜:“只是有些许事儿要与太子殿下商量,初来时,我便是与你提过我身上负着任务。” 任务? 她被关入密牢里,也是任务吗? 边子期自是不相信月色的话,柳眉轻轻拧起,一双朗似秋水的眼眸里划过一丝狐疑之色:“是吗?这任务竟是如此与众不同?不仅是要在密牢里谈,还需要在你突发疾病的时候完成?” 说话间,她的目光幽幽地划过一旁一脸淡然的拓拔清渊,明眸深处泛着一丝寒意,隐隐还夹杂着一丝杀意。 月色闻言,眸色不由得闪烁了下,眉头也不着痕迹的轻蹙了下,但语色依然毫无变化:“不过巧合,想来是苍术是让你来救我,他大抵以为我是出事了,不想这不过是为了支开旁人的伎俩。” 是吗? 她还是不相信。 边子期微眯起眼眸,仔细地盯着月色,试图从其身上找出一丝撒谎的痕迹,可不知是她掩饰的太好,还是牢中光线的问题,此时的她和平常似乎并无两样。 这…… 难道真是苍术弄错了,这都不过是月色支开他的法子? 但是—— 不对,还是不对劲。 她迈开步子向着靠在墙壁处的月色走去,但才走了三五步,便是让拓拔清渊拦下了。 “你做什么?”她倏地拧起眉头,眼里寒光破空而出,阴冷的看着他。 拓拔清渊碰触到她的眸色,心猛地收缩了下,剧烈的疼痛从心间蔓延开来,如熊熊火焰一点点一寸寸的吞噬他的神经,灼伤他的身体。 但他面上却是不显,病恹恹的容颜上泛着淡若清风的浅笑:“此话该当是由本殿来说。” “你……”她微眯起眼眸,眸间寒意更浓,“太子殿下,你若拦着,那到时候休怪我手中的剑不长眼,不小心刺伤了你。” 说话间,她已抽出了软剑,烛光洒落在上头,使得它泛起森冷阴寒的光芒。 拓拔清渊稍稍退开一步,却依旧还是拦在她的身前:“无妨,这身体虽怏怏,却也还算是耐用,你若要靠近她,那便是先让本殿会会你的功力,听闻白日里你还打败了机关城老叟的大弟子花弄影。” 说着,他便是解开了身上披着的风衣,递给一旁满脸紧张的洛奇。 “本殿已有好几个月未曾与人比试。” 边子期见状,反而不由得暗愣了下,他……有必要如此吗?若是要拦她,洛奇便行,要再加上另两个隐卫,那拦她跟切菜一样简便,剁她也没准跟切菜一样轻松。 这…… 也好,握着软剑的手微微翻转了下,剑便是携带起丝丝寒意…… 不想,玉笑书走上前,伸手握了下她握着剑的手,他手心中传来的温暖让她手轻轻晃动了下,他……在示意她稍安勿躁。 “太子殿下如此所为,大抵是有别的用意,且月色……她也未必希望你靠近。”轻描淡写的声音缓缓地飘入她的耳里,她浑身一怔! 为什么? 忽然间,她发现自己有太多的疑惑,她来回的扫视了他们一眼,一个个都是顶着一张淡然的脸,每一双眸子也都平静如水,可深处蕴藏着的秘密却都是她猜不透的。 她…… 她略有些无力的垂下手,握着剑的手又轻轻的颤抖了下,她……其实,还是想要杀他的,借着他阻拦她的理由,即便……即便心中明明知道自己是胡来,但还是忍不住。 眼下为玉笑书阻止,也好,也好。 她低垂着眼眸默默地将剑收回剑鞘里,心,掠起一丝空落的感觉,很莫名的情绪。 她以为她该是不满玉笑书的阻止,是厌恶清渊的阻拦,是好奇月色的为何撒谎,可最后这些竟是在看到那一张张淡若如水的容颜时变成了很淡很淡的感觉,唯独意外而起的空落充斥着整颗心。 拓拔清渊静静的看着她,容颜已是那么陌生,然而气息却依旧还是他最熟悉的,但,又如何,熟悉又如何,他和她……
眸色轻轻闪烁了下,他淡淡而语,声音悠悠,仿佛一注温泉的水轻轻淌过:“真不愧是玉面公子。” “不,草民不过是一大夫。”玉笑书的声音也如水平静,清朗恍若一盏清茶,“眼下月色是何种情况,草民自然还是看得出。” 边子期猛地偏过头,看向身旁一脸云淡风轻的他,疑惑道:“月色她……” “她呆在这样的地方或许也不错。”他扫视了眼昏暗的密牢,“倒是令草民没想到的是,殿下如今手软了。” 拓拔清渊暗怔了下,目光不着痕迹的从月色身上划过,又复杂的睨了眼边子期,最后落回到玉笑书身上,迎着他的眸色,不急不慢道:“或许。” 玉笑书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但这或许也会是一件不幸的事情。” …… 两人悠悠而语,每一句话就仿佛是一个哑谜,边子期听得只觉得自己脑袋不够用,但是—— 他们说话的时候,不正是她溜过去看月色的好时机吗? 一丝狡黠的光芒极快的在眸间划过,且还不等他们反应过来时,她已掠到了月色的面前。 此时,她才看清楚月色身上冷汗如雨,湿透衣裳,嘴唇还咬出了刺目的血丝。 “月色,你……” 她才张口,便是让月色打断了:“我没事,不过是旧疾犯了,过些天就会好,眼下此处恰好是养身体的好地方,所以不必为我担心。” 声音还是平静似水,仿佛察觉不到疼痛一样。 旧疾吗? 她怎从来不曾听人说过月色有旧疾。 柳眉再一次蹙起,一丝狐疑在眸间徜徉着,不退不散,幽幽的凝视着月色。 月色见她这样盯着自己,怕被看出点什么来,暗暗思量了下,便压低声音道:“子期,王爷有危险,你且拿着我的令牌带一队月骑追上他,阻止他与莱辛郡主的送亲队伍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