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父亲
第十章父亲 第二天一早，童云谣从自己专属的三楼走下来，一进入二楼的大厅，就被一位中年帅大叔给盯上。 “谣儿，这么早就起来啦。你以前不都是睡到十点以后嘛，起来这么早，对身体不好。生育期的女性必须保证充足的睡眠。只有身体保养好，才能孕育出健康的下一代，你生下女儿后，身体才不会马上垮掉。唉，做女人不容易啊，必须得生下一个女儿，生下一个女儿，就顶算是分出一多半儿的健康和精神力啊。你妈就是一定要生你，才把身体弄垮。不然，也不会才四十出头就去了。唉，要不是为了看好你，我也该随她一起去了。呜，你妈，她，呜呜。”华发早生的帅大叔说着说着，眼泪就止不住的往外涌，吓得童云谣赶紧抓起自己布料超软超细的衣袖堵向帅大叔的眼睛。 不，是帮帅大叔擦拭。 也不对，是帮“童云谣”的亲生父亲擦拭眼泪。边擦边哄，嘴里不停地安抚：“我说父亲啊，您别哭啊。一大早上您就抓着我哭，我心情能好吗？就为了我，你也不能哭啊！我答应你，以后都听你话，都好好儿的，不招灾、不惹祸，你快别哭了。再哭，我也跟着你哭啦。啊，快别哭了。看看，这么帅的男人哭得象红眼睛的小兔子。” 最后一句，成功把父亲逗乐，推了童云谣一把，“说什么呢！我是你父亲，又不是小孩儿。”眼泪总算止住了。 童云谣松了一口气，自己在幼儿园打工的经验，现在总算用上了。想想从昨天自己一进门，这位年仅三十五岁的亲生父亲恭敬得象仆人一样，嘴里叫着自己“主人”，热情的欢迎自己回家。当时，她整个人都傻掉了。就在当机状态下，被这位叫姚春生的男人拉进房间倒在舒适的躺椅上，又送上一大堆的美食，细心的一勺一勺的送到口边。如果不是后来的三个男人打扰，童云谣估计她得把自己当三岁小孩儿伺候。 三个男人跟父亲争执的过程中，童云谣才知道这个皮肤白晰、浓眉大眼、魔鬼身材、可惜早生华发的男性，就是“童云谣”生命的精/子提供者，血脉相连的父亲。后来，童云谣在自己房间的网络终端和电子日记本里查到了有关他的信息。二十年前，父亲为逃避某些现实，从a级城市跑到夏城来，结识了母亲。母亲见到父亲惊为天人，娶其为唯一的正夫，并于二十六岁高龄冒着生命危险生下了“童云谣”这个“爱的结晶”。正因为生育了第二个女儿，她的身体状况全面下降，即使有高营养药品的支撑，她也不过陪伴“童云谣”十三年，就安然去世。姚春生在妻主去世后，悲痛欲绝，原本打算随她而去，不想，童云路找上门来索要母亲的遗产，与童云谣打得不可开交。他为护住自己的亲生女儿，留了下来，“代替你母亲，照顾好你”。原来那个童云谣受年龄所限，心理稚嫩，又性格冲动，两年里，若不是姚春生死命护佑，还真不一定能活得这么滋润。为此，童云谣昨晚就下了决定，一定要代替原来的“童云谣”回报亲生父亲。 早上醒来时，童云谣还在忐忑，她对与“父亲”这种生物的交往经验为零。一下楼就看到这么一出哭戏，下意识的就把父亲当成孩子来哄。看来，还真有效。童云谣在心底摸着下巴琢磨，不如，以后就用这种态度对他好了。反哺嘛！ 童云谣拉着姚春生走进二楼的餐厅，那里已摆好一大桌丰盛的早餐。王一安身着大厨的标准制服，憨厚的呵呵笑着，不好意思的请童云谣品尝。赵玉枫和单全也把自己打扮得极为精神帅气，正站在一边拉开餐椅，等待童云谣入座。 童云谣坐在椅子上，被身后的单全轻轻的推到餐桌前，看着一桌子的美味，再闻到男人们有意喷洒过的诱人香水，回想自己曾经一个人生活的五年时光，不由有些精神恍惚。 姚春生喜悦地坐到童云谣身边，殷勤地夹着“童云谣”往日里最喜欢的菜色，催促着童云谣：“谣儿啊，快偿偿，这些都是我教那个傻大个儿做的。你选回来这个王一安真不错，脑子够用，手艺也好，我一点就透。今儿个一大早才六点就把我从床上挖起来，非要我看着他做菜。要不是看他是真心实意的讨好你，我都不带教他的。这个，千层油果子，咬一口。” 童云谣把送到嘴边的红色小面团吃到嘴里，又香又脆，一口咬下去一层一层的脆裂开，确实很好吃。吃货童云谣笑眯眯地冲着王一安点点头。那大个儿子还矗在那里没敢坐，两手紧张的搓着围裙，两只黑黑nongnong的大眼正盯着这里，直到童云谣冲他点头，才两肩一松，一副松了口气的样子，让童云谣心里也暖了一下。 赵玉枫和单全此时完全没有争宠的意思，也是边吃边赞不绝口，时不时还把自己认为最好吃的东西递到童云谣的盘子里，甚至偶尔还争抢一下对方盘里的好东西。王一安这才坐在两人的中间，正对着童云谣的位置，专夹存货比较多的式样吃起来。 眼睛乱扫的姚春生这才暗暗放下心。长辈最怕的就是因为争宠不团结，那样家里可就不安生了。眼前这三个年轻人的表现都不错。自己以前就不善长处理男人之间的争宠，当初来到童云谣mama身边时，她把身边其它的男人都打发了，十四年里只守着自己一个男人过。曾经，他认为自己是世上最幸福的人，当她去世时，他才最悲痛，最想跟她一起去。昨天，女儿一口气带回来三个，他也不知道女儿最喜欢的是哪一个，将来能不能象她mama一样专宠一个男人。昨晚临睡前，他想了很久，决定在女儿没表态之前，一定要帮女儿仔细把关，帮女儿平衡这几个男人间的关系，让女儿没有顾虑的选自己最喜欢的男人生孩子。今天一早，王一安第一个跑来向他请安，请教童云谣喜好的菜色，当时他就觉得这个不错，跟女儿见面第二天就死心巴力的讨好女儿，很有眼色。等他看到厨房里，那明显至少提前三个小时才能做好的材料准备，再仔细观察王一安眼里藏不住的红血丝，他这个容易心软的中年婚夫彻底被打动了。于是，在他极认真的指点下，王一安成功的拿下第一局，在童云谣心里又加上一分。 “父亲大人啊，跟你商量件事儿。从今天起，我想好好缕缕我的精神波，没时间顾他们三个。咱家的事儿，你最清楚。我就把他们交给你带。你帮我好好教教他们，再给他们分分工，让咱家的日子也能越过越好。你看，行不？”童云谣咽下最后一口牛奶，任姚春生用纸巾擦拭她的嘴角，很自然的给出了自己的安排。 姚春生一口答应了下来，“成。你去吧，把他们交给我。难得你不偷懒一回，主动提出要修炼。你爸我一定支持。”又转头对着三个年轻男人说，“你们三个先跟我几天，把咱家的活儿都学会喽，再看你们分别擅长什么，最后分工。” 三个年轻男人都带着尊敬的笑容，答应下来。 童云谣对此很满意。当她准备返回三楼，站在楼梯边接过单全递过来的电子本，收到单全一个“慢慢看”的小眼神时，更满意了。趴回又软又香的超级大床，童云谣急不可待的点开电子本。里面有什么？是不是列车上那个夏兰的机密信息？ 咦？好多文件，而且都带人名的。 隔壁李香香，隔壁菜芬儿，3#45号林小如…… 这么多人名都是谁啊？ 童云谣随意点开了隔壁李香香，屏幕上显示出一段影音画面。 “小如，你是不知道啊，我家隔壁那个童云谣就象得了日光死的病，一个月的白天里也见不着她两回。倒是有几回我回来的晚了，她直愣愣地站在她家院门口，吓了我一大跳。”那是两个女人的视频对话，被节选了下来。 “小芬，快来。我就知道你这个点儿该回来了，特意在门口等你。哎，我问你，这阵子晚上还有没有听到那声音？”画面上有两个女人，站在一家院门口，一个女人冲另一个女人摇头，“没听到？那么大声儿你没听到！那个童云谣一定有神精病，专门三更半夜闹。喂，你别走啊。”这段视频看样子是门口的监视器录下来的。 接下来又有几个片段，童云谣从中得知，这个叫李香香的邻居非常不喜欢她。在李香香的眼里，自己这个宅得过份的女孩子一定有很多不可告人的黑色秘密，一门心思认定“童云谣”有病。 童云谣看过李香香的视频，分别又选了几个人名察看。里面果然与隔壁李香香的视频一样，都是从外人的角度谈论童云谣一家的影音。也不知道单全怎么那么神通广大，仅仅一夜的时间，就黑掉了这一片方圆五十米内的电子设备，拿到这么多直观的证据，让童云谣认识到邻居们对她的真实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