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山下哨探
..屋门被推开，只见孙方哈着腰急匆匆走进来。 冯检调侃道：“老孙，你不在震山营训练鸟铳兵，这是跑到议事堂来蹭饭么！” 孙方听到冯检调侃的话语，硬着头皮道：“指挥长，小人那敢随便蹭饭，的确有急务禀报。” 他尴尬的咽口唾沫，继续解释道：“小人刚刚接到信鸽从山下传回的一份紧急信函怕耽误山寨大事，急忙从震山营赶过来，不想竟然打扰指挥长饭食，真是罪过！” 冯检并没有怪罪他的意思，笑着点点头道：“说得好，就是不能耽误山寨大事！” 孙方训养之信鸽，有一对被葫芦岩哨探带下山，最近几日焦杆儿等几个人探到的情报都通过信鸽传递。 信鸽每隔一段时间便会传回一些山下的消息，然后将山寨的指令传回焦杆儿等人临时落脚点。 像今日这般在传回的情报标上“急”字还是第一次，孙方接到这封情报，想到的是赶紧禀告指挥长。 现在看冯检没有怪罪反而还有赞赏之意，暗自擦了一把汗，赶紧将那封紧急信函双手递向冯检。 几天前在议事堂冯检与苏素单独相处，自己却突然出现；今日又是两人单独相处，又被自己所打断！这他娘的算是什么事啊！ 冯检放下手里的馒头，接过孙方递过来的情报，只见封面上标有“急”字，只见情报折叠之处没有打开的痕迹，便缓缓打开一眼看上去，神情突然变得古怪起来！ 他一推座椅站了起来围着桌子转了几圈，然后突然站住，对苏素道：“素儿，你来给山下给焦杆儿写回信儿。” 苏素和孙方一样，目光疑惑的注视着冯检不敢随便打扰，听到冯检吩咐便利索的铺开笔墨纸砚等着冯检说出回信。 冯检来回走动，嘴里道：“务必探查母猪岭贼人行走路线，有突情况，立时回报！” 苏素书写想到快，几乎冯检说完她便书写完毕，随手将书写的纸张交给冯检。 冯检看完之后在上面签上自己的名字，待字迹稍微干透便用特殊的方法折叠起来递给孙方，吩咐道：“老孙，事情紧急，立马用信鸽送到山下焦杆儿手里。” 孙方脸色郑重的接过字条道：“指挥长放心，小人立刻传出去。” 说起来这种书写情报的方式已经相当落后了，这时代一些秘密的情报通过特殊的处理，在纸面上根本看不出任何字迹，收信人必须用特殊的药水浸泡方可显出字迹。 冯检现阶段可没有隐没字迹的情报书写方式，再说了后世有更加简便灵活的情报书写方式。 这时代阿拉伯数字虽然已经传入华夏，但是由于我国古代数字有自己的写法，一、二、三……写起来比较方便，所以阿拉伯数字当时在我国没有得到及时的推广运用。 冯检觉得只要将o—9十个阿拉伯数字引入情报书写当中，每个数字赋予一定的含义，相信这时代没有人能够破解。 比如双方事先约定，情报要表达字句在某书中某页某行某字，然后用数字书写出来再通过信鸽传递，这样即便情报泄露到敌方手中看到的只是一些数字，而接收情报者则可以通过数字对照某本书籍将情报清楚的翻译出来。 不要小看这十个数字，以后冯检准备推广使用十个阿拉伯识数字，让自己体系之内所有人都掌握这十个简便易行数字，使之成为庄户人生活，交往中最常用的数字。 冯检说道：“老孙，情报传递出去后，你就守在信鸽旁，有意的情报传回，立即向我禀报。” 孙方迟疑着道：“震山营那边……” 冯检一摆手打断他道“事关重大，鸟铳兵训练暂时停止，如果时机合适，本指挥长打算下令震山营出战！” 孙方见冯检没提情报上说的什么，但却直接讲要出动震山营，心里思量着究竟山下歘来的情报究竟讲了何事，值得冯检如此大动干戈？ 转眼见到冯检有些玩味的盯着自己，赶紧收起好奇大声道：“明白，小人这就将情报出去。” 孙方说完利索的转身离去，冯检目视着孙方的背影离开暗暗点点头。 自己故意不提情报的内容，而孙方也能摆正自身的位置，不多言、不多问，接受命令干脆利落，冯检心中还是较满意孙方的态度。 同样对于孙方来说，该知道的和不该知道的分的很清楚，从冯检话语中了解到震山营要采取行动就够了，自己现在掌握着山寨情报来回传递，好奇心太重可不是好事！ 两个人在互相试探中也算有了一份默契！ …… 焦杆儿带着两个探子掩藏在磨锥山下松林里已经有七天了。 前一段震山营招募士兵，焦杆儿自衬达不到震山营入选标准，便找到了老上司胡大刀，请求胡大刀帮忙入选震山营。 冯检事先早已向胡大刀禀报震山营入选标准，并且提前统一口径，震山营选拔标准决不能改变，任何人入选都必须达到标准才行。 因而焦杆儿找到胡大刀也是于事无补，病榻上的胡大刀看到焦杆儿怏怏不乐的样子，便反过来安慰他道：“现在葫芦岩所有事务现在都由冯检做主，俺也不好随便插手干预。冯检乃是重情义之人，咱们曾经一起出生入死，相信兄弟们以后的出路，他一定会做出合理的安排！” 说心里话对于冯检这样一个年轻的娃娃坐葫芦岩的头把交椅，像焦杆儿们这些资格老的山贼们是很不服气的，奈何大统领胡大刀执意将冯检推上位，焦杆儿他们也只有捏着鼻子接受了。 冯检接管葫芦岩之后，短短的时间里葫芦岩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很快就得到了山寨的庄户人家的爱戴与拥护，焦杆儿等人无法改变大势也只得改变自己的想法。 渐渐地指挥长这个词儿变成葫芦岩庄户人嘴中的敬称，指挥长代替大统领成为山寨人心目中的山寨真正的掌控者。 焦杆儿脑筋转的比较快，他回想着冯检刚刚掌控葫芦岩之时，自己第一时间表示支持，当时冯检对自己的表现也很满意。 胡大刀说冯检比较重感情，自己虽然不能入选震山营，但冯检一定会给自己安排一个满意的去处。 自己以前是胡大刀心腹，焦杆儿相信胡大刀不会随便敷衍自己！想明白了这些，便安心呆在葫芦岩议事堂等待冯检安排。 呆在葫芦岩议事堂那几日，看到秦怀宝潘兆英等人整日一副混吃混喝无动于衷的模样，心里便有些鄙视。 明摆着葫芦岩震山营成立之后，所谓葫芦岩指挥部大部分责权利都会转移到震山营，指挥部原有的参谋以后都是有名无实，冯检丝毫没有安排使用几个参谋的意思。 可笑这几人还整天装模做样的坐在议事堂品头论足，恐怕这样的好日子不会太久。 七日之前，冯检招来焦杆儿，向他透漏准备成立葫芦岩夜不收，言语中透漏比较看好焦杆儿，觉得他适合夜不收的入选条件。 冯检现在在山寨的声望甚至比以前许马帮大统领还高，他能如此郑重的找到自己并告诉自己这些，这让焦杆儿感激不已，从某种意义上说指挥长这是拿自己当心腹对待。 焦杆儿拍着胸脯向冯检保证，一切都听从指挥长的调遣，并接受了冯检交给他的第一个任务，带上一对信鸽下山打探附近峰头情报。 重点是要探查磨锥山贼人的动向，一旦有不利于葫芦岩的情况，要立即将情报传回山寨。 焦杆儿意识到这是冯检在给自己机会，自己或许战场拼杀不如别人，但探听传递情报蛊惑人心却是是自己所长，冯检也算是知人善任。 焦杆儿带着两个平日相熟的兄弟，经过孙方简单的信鸽收放培训，当日晚间带着信鸽悄然下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