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话 还好没有带优来
..说实话，如果不是因为龙傲娇三番五次地主动提醒，高和几乎都要忘记大小姐身上那个应该是“艾泽拉希第一传说”的任务了。 因为，自从上次在斯坦索姆帮助龙大小姐完成了“找到灰烬使者和大领主莫格莱尼的下落”这一步骤后，后续的任务就陷入了僵局。 按照龙傲娇的说法，下一步任务，是要求他取回已堕落的灰烬使者，并寻找将其净化的方法，只是，毫无疑问，在那个根本无法接近纳克萨玛斯的阶段，想要完成这一任务也绝对是天方夜谭。 而现在，龙傲娇突然说什么“任务有了后续提示”，这让高和先是暗自心惊之余，也很快想到了一个可能。 如今时间宝贵，从光源城跋涉到瘟疫之地的路途又格外漫长，尽管选择搭乘狮鹫，所消耗的时间也仍旧略长，不过，当抵达了圣光之愿礼拜堂，接下来迎接着高和的，果然是一个好消息。 “没错，勇敢的圣骑士，在此之前，我需要向你介绍一个人……” 此时的圣光之愿礼拜堂，被用作会议室的礼拜大厅里早已不再是当初银色黎明小猫三两只的凄凉场景——血色十字军已经派遣出了他们的军事代表，在此同银色黎明共商讨伐亡灵天灾的事宜，而莱尼德？巴萨罗梅则暂时作为同被遗忘者的传声筒，负责与亡灵女王和被遗忘者沟通以协调作战。 高和的到来，自然引来了众人的瞩目——不管是在银色黎明还是血色十字军，他都有着几近崇拜的声望值，尤其是如今银色黎明和血色十字军两大组织的领袖都和他有着不可分割的密切关系，这一点，是任何一名在场的成员都无法忽视的。 “泰兰大领主和老佛爷……哦，我是说弗丁大人呢？” 高和四下扫视，却并没有现这两位领袖的身影，心中虽然疑惑却也不以为意——虽然是一场极其重要的会议，这一对父女作为领袖，到这种危险的前沿阵地来当然是不可取的。 不过科尔法克丝随后的解释，倒是让高和微微一怔。 “弗丁大人和泰兰大人正各自带领人手，将白银左手骑士团战死的圣骑士遗体运送到圣光之愿礼拜堂来。” “哦？” 高和疑惑不解地望向一旁的原银色黎明领袖，马克斯韦尔？泰罗索斯男爵。 “圣骑士，你应该知道，这座圣光之愿礼拜堂，是不会被邪恶所侵袭的‘圣地’之一。” 对于高和的疑惑，泰罗索斯男爵并没有惊讶，而接下来，他也耐心地对此作出了解答。 “事实上，与曾经的圣骑士诞生地北郡修道院，伟大的阿隆索斯？法奥墓地所在的血色修道院，以及初代五大圣骑士诞生之地斯坦索姆大教堂相比，圣光之愿礼拜堂显然并不具备成为‘圣地’的资格……” 没错，这一点，也是高和当初曾经疑惑过的地方——在二次战争后才修建的圣光之愿礼拜堂，无论从时代还是背景而言，都丝毫不具备一座“圣地”所应有的力量——缺乏必要的神圣力量守护，又坐落在如此邪恶的瘟疫之地最深处，这一座礼拜堂的存在，实际上已经出了艾泽拉希世界的“常理”。 不过，正是因为如此，如今的圣光之愿礼拜堂，已经成为了直插亡灵天灾要害的利剑，而现在，高和终于第一次地知道，这一柄利剑，究竟是因何铸就而成。 “在这座礼拜堂之下的墓xue中，埋葬着近千名圣骑士的遗体。” 埃里戈尔？黎明使者不耐烦地直接说出了答案——看样子，他或许是因为自己没有成为那一千分之一而懊恼着，可那并不是高和现在应该在意的内容。 “等等！一千名……圣骑士？！” 高和惊愕地长大了嘴巴。 开玩笑，从圣骑士这一职业诞生到现在，整个联盟中到底有没有诞生过1ooo名圣骑士都还有待考究，可是现在，居然有人告诉他，就在他的脚下，埋葬着足足一千名圣骑士的……遗体？ “不要以为我们会把阿猫阿狗的遗体都拉过来凑数。” 大胡子的矮人公爵尼古拉斯？瑟伦霍夫粗声粗气地补充说明。 “有资格埋葬在圣光之愿礼拜堂的，最起码也是拥有白银左手骑士团正式圣骑士席位和爵位的人——哦，倒不如说，如今除了我们之外，几乎整个白银左手骑士团的成员都被埋葬在这下面了。” 说到这里，他停顿了一下，随手指了指礼拜堂的后面。 “顺带一提，就在前不久，弗丁大人和泰兰大人亲自到悔恨岭去，将光明使者乌莎大人的遗体也运送了过来，就埋葬在礼拜堂的后面。” “这……” 高和几乎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一切。 白银左手骑士团最鼎盛的时期，计算上战死和退役的损耗，倒是勉强能够凑齐1ooo这个数字，而现在，按照银色黎明几名领导者的说法，这些人的遗体，现在就全部被……埋葬在这里？这座圣光之愿礼拜堂的地下？ 这一次，高和终于明白这里为什么会成为“圣地”了。 不不不……与其说是圣地，倒不如说这里所埋葬着的，是足足一千名白银左手骑士团成员的“怨念”吧！ 在这样强大的“怨念”之下，恐怕就算是亡灵天灾的大军，也会被这股力量轻易地碾压成飞灰啊！ 而事实上，与其说是为了借助圣骑士们的遗体来守护这座礼拜堂，倒不如说是……这座礼拜堂本身，正是为了守护这些圣骑士们的遗体而存在。 “我们绝不能容许这些为了光明和正义而牺牲了一切的圣骑士们，在死后还要遭到亵渎，成为亡灵的爪牙！” 埃里戈尔说出这番话时的语气斩钉截铁。 “所以如果有一天，我们在同亡灵天灾的战斗中战死，那么，就算毁掉我们的遗体，也不要让它们如同伟大的灰烬使者，亚历山德罗斯？莫格莱尼一样，沦为亡灵天灾的仆从！” “够了。” 埃里戈尔的话音未落，已经被一个冰冷的女声打断了。 “关于莫格莱尼大人的事情，在没有亲眼确认前，请恕我无法尽信。” 高和循声望去，映入眼帘的，是另一位身穿“审判”套装的圣骑士。 和埃里戈尔不同的是，在这个有着一头乌黑长的美丽女子身上，同时还披着一件印有血红枫叶的战袍——和高和如今身穿的血色十字军战袍一般无二。 “玛尔兰，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独眼的马克斯韦尔冷静地开了口。 “难道我们今天站在这里，不正是为了讨论如何救赎大领主莫格莱尼的灵魂，以及夺回灰烬使者么？” “哦，抱歉，我站在这里的原因只是因为我们暂时有一个共同的敌人，那就是亡灵天灾——不巧的是，我觉得我们当中有某些人不应该站在这里，而是应该被挂在十字架上接受圣光的制裁。” 这位名为“血色指挥官玛尔兰”的女子嗤笑着，目光分明望向了一旁沉默不语的莱尼德？巴萨罗梅。 “等一等……” 听到这里，高和总算是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虽然如今血色十字军同银色黎明联合，不过，这样的联合，果然还无法让两批人马真正地同心协力起来。 至少现在，对亡灵无比憎恨的血色十字军，对于巴萨罗梅的存在显然有所芥蒂…… 又或许，他们真正在意着的，其实是亡灵女王希？希和她所领导的被遗忘者也说不定。 不过，对于这件事，再没有人比高和更有言权了。 “玛尔兰指挥官……我想，我们应该是第一次见面。” “没错。” 虽然是摆着一副高高在上的容颜，至少在同为血色十字军的高和开口时，玛尔兰罕见地没有使用之前那般尖锐的语气。 “你是血色十字军的勇士，泰兰大领主说过，你是最有资格成为新任‘大十字军’继承者的那个人。” “哦，不过，我想泰兰她大概还有一件事忘了告诉你。” 高和一边说着，一边自然而然地摘下兜帽，露出了里面苍白的脸。 “我的这具躯体，同样因为某种原因而死去了，不过你看，圣光仍旧眷顾着我，不是么？” “……” 玛尔兰显然是被吓坏了。 她大概从未想到过，同时被提里奥？弗丁和壁炉谷大领主泰兰所认可的“勇士”，其本质居然是一个“亡灵”——好吧，虽然高和觉得自己如今这副活死人的模样和亡灵终究还是有所差异，可是无论如何，也改变不了他的躯体已为亡者的事实。 “而且，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如今在血色修道院中，负责一切事宜的人，前任大检查官法尔班克斯大人，同样也是以亡灵之姿存在？” 说到这里，高和的眼睛，刻意地扫过了玛尔兰显得有些局促的脸。 “还是说，你认为雷诺？莫格莱尼，那个亲手杀死了父亲的卑鄙小人，比法尔班克斯更有资格统领血色十字军的部队？” “……不，等等……我并没有……” 就在这位此前无比高傲的血色指挥官第一次显露出窘态的时候，在她的身后，又一个漫不经心的声音响起。 “好了好了，相信我，血色十字军不是为了开辩论会才来到这里——有那个时间，我宁愿跟随海军上将韦斯温前往诺森德而不是站在这里看你们吵架。” “嗯？” 高和的目光扫向这名从一开始就潜匿在阴影之中，几乎完全没有引起他注意的存在。 “哦，圣骑士，别用那么警惕的眼光看我，我的匕只会刺穿敌人的心脏。” 在说出这句话的同时，这个穿着一身花哨服饰，头戴着宽沿礼帽的中年人，总算是不继续隐匿在角落而是一屁股坐在了长条会议桌旁的凳子上，然后轻浮地打了个响指。 “杰西卡，给我来两杯火焰龙舌兰，算在这名圣骑士的帐上好了。” “……” 高和誓，他可完全没有打算请这个名为“杀手洛汗”的家伙喝酒的意思。 不过，既然美艳的旅店老板娘已经端着酒杯步履款款地走来，他总不好在这里丢了面子，只好硬着头皮丢出两枚金币，算是无声地回应了对方的善意。 “看，血色十字军里也不都是些每天只想着复仇的家伙，不是么？倒是你们银色黎明……啧啧……” “好了，洛汗，收起你的嬉皮笑脸。” 伴随着咔嗒咔嗒的战靴与地板碰撞声，一个高大魁梧的战士从会议室外走了进来，顺便关上了房门。 “至少你这家伙有一句话说的没错，我们没有必要浪费时间，所以，现在进入正题。” 愤怒者玛塔乌斯，这是这名战士的名字——坦白说，高和觉得科尔法克丝身上的那套大刀片式样的“愤怒”套装倒是很适合他这样的身材。 不过很可惜，或许血色十字军中并不具备同样出色的工匠，如今穿在他身上的，也仅仅是一套t1“力量”套装，当然，这并不能断定他的实力就不如科尔法克丝，因为至少现在，当他开口之时，就连指挥官玛尔兰和杀手洛汗也都知趣地闭上了嘴巴。 “玛塔乌斯，坦白说，我很不喜欢你的性格，不少至少现在你说的没错。” 这一次开口的，是此前一直在门边警戒着的另一名血色十字军成员，雷奥普德。 “哦，顺带一提，血色修道院的洛克希是我的弟弟，此前承蒙您这位‘勇士’的关照，留了他和他的狗一条命……” 说到这里，雷奥普德从鼻子里出了一声不满的哼声。 “当然，我早就对他说过，身为一名猎手，最重要的伙伴永远是手中的枪而不是那些畜生，换了是我的话，至少也要在敌人的身上留几个透光的洞……” “咚！” 埃里戈尔将拳头重重地落在了桌子上。 “血色十字军，我早就说过这些家伙不可靠！” “好了，埃里戈尔，现在不是我们内讧的时候。” 在埃里戈尔的身边站着的，是一名高和此前并没有见过的牧师。 “初次见面，我是英尼戈？蒙托尔，圣光兄弟会的一员。” 这名年迈的牧师颤巍巍地对高和施礼，这让高和颇有些受宠若惊的感觉。 “我如今正致力于寻找净化亡灵天灾的方法，如果你收集到任何强大的亡灵核心，请将它们交给我，我会妥善地处理好，以防止它们被邪恶的巫妖再度获取并复活。” “好……好的。” 高和点点头，与此同时，会议室的门再度被打开，之前离去的旅店老板娘杰西卡再次端着托盘走了进来。 “哦，让我看看……这是埃里戈尔指挥官的鳕鱼套餐。” 等等…… 高和惊讶地望着安之若素点头接纳了那一大盘鳕鱼的圣骑士——之前他好像还在对如今无意义的争论义愤填膺来着。 “神父，这是你的果盘。” “哦……非常感谢，女士。” “另外……这是女士们要的烤乳猪。” 很快，热气腾腾的小乳猪也被摆上了会议桌，这让高和都忍不住吞了一口口水。 “天呐……我的新法袍恐怕很快就要换了，这实在是……诱人犯罪。” 伴随着一阵蓝光闪耀，突兀出现在房间之中的金女魔术师毫无矜持地一屁股坐在了距离烤乳猪最近的椅子上。 “嘿，安吉拉，现在可不是享用大餐的时候！” 指挥官玛尔兰抱怨了一声，接下来却也飞快地来到了桌子旁。 “另外，我必须要说的是，杰西卡，你的这件新裙子很不错，一定要告诉我你是在哪买到的。” “呜……咕嘟！的确如此，杰西卡，那真是条漂亮的裙子。” 刚将口中的烤rou吞进肚子里的“大魔术师安吉拉？杜萨图斯”赞同地点点头——她身穿着银色黎明的战袍，不过显然高和此前并没有见过她。 “说起来……安吉拉，你应该为我们带来了好消息吧？” 同样坐在自己的“鳕鱼套餐”前，优雅地系好餐巾的埃里戈尔？黎明使者，似是漫不经心地开了口。 “当然，我尊敬的指挥官阁下。” 这名女魔术师一边说着，一边瞟了一眼还傻站在一边的高和，以及他身边正悄悄扯他衣角的龙傲娇。 “不过，如今可是难得的用餐时间，我想，我们还不至于缺少这么一点点时间来应付即将到来的麻烦吧？” “这倒是……没错。” 科尔法克丝之前还稍微有些迟疑，不过听了这句话后，当机立断地为自己抢占了一个有利的位置，开始和另外几位女士争抢烤乳猪的份额。 “啊……真是的，最近的生意很惨淡啊。” 杀手洛汗抱怨了一声后，摇了摇空空如也的酒杯。 “要不然……再请我喝一杯如何，圣骑士？” “……身为一名猎手，只有自己亲手猎杀的猎物才是最可靠的食物。” 猎手雷奥普德丢下这句话，居然真的一个人提起猎枪跑出去了——天知道他要在瘟疫横行的这片土地上猎杀什么。 “真是受够你们这些人了！” 愤怒者玛塔乌斯看上去几乎就要爆了，只可惜，最后还是被两位银色黎明的话事人劝说而平息了怒火。 “我们坐下，边吃边谈。” 马克斯韦尔的独眼里闪烁着平和的光芒，一边招呼着高和和看上去早已蠢蠢欲动的龙傲娇一起坐下。 很快，旅店老板杰西卡端来了更多的美食，偌大的会议室暂且变成了血色十字军与银色黎明的宴会场地——至少从这一点看来，高和觉得今天他应该不会白来一趟。 “好了，安吉拉，先放开那头乳猪。” 在大家都开始享用正餐的同时，埃里戈尔？黎明使者严肃地开了口，第一次将话题引导向高和此行前来的目的。 “关于潜入纳克萨玛斯的通道，你的测试结果应该已经出来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