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很显然，他们的对话微微扭曲
许可效应——当我们做了一件自己认为是好的事情之后，我们会感觉良好，这也意味着你会在稍后更加纵容自己，因为我们很容易认为纵容是对做‘好的’事情最好的奖励，于是我们忘了自己这么做的原因，向诱惑屈服了。 其实这种说法，有点类似于当人在成功之后，更加容易向诱惑屈服，变得懒散起来。 不过也不是不可以理解，毕竟成功之后肯定会有一定的成就感吧？而这个成绩感必定会稍稍改变一下人的想法。 胜不骄败不妥固然是最正确的做法，也是值得赞赏的做法，然而就连自己夸奖一下自己都做不到的话，以后的努力究竟还存在着什么意义呢？ 自己夸奖自己是对于自己的一种肯定，相信这样的做法是正确的，好让人继续坚持下去。 只是在其他人看起来，有点类似于自我感觉良好了吧，所以会遭到一些人的唾弃。 成功之人的确会被敌对，毕竟实际上失败者可是占据了百分之九十以上，谁又会真正的去崇拜那些领先自己的成功者呢？ 闲话休提，佐佑在听完轻音部的演奏之后，认为他们的配合还是十分默契的。 可如同刚才所说的许可效应一样，在演奏结束后，他们之间的关系就变得不在紧密，甚至是有些疏远，这样的情况还是佐佑第一次遇到。 莫非这些人就是那种‘只有在认真战斗的时候才会合作’的家伙？怪不得林璇希望自己处理一下轻音部中发生的‘恋爱故事’。 然而不管怎么说佐佑都是一个局外人，想要主动牵扯进去可是一个相当不识相的举动。 于是放学过后佐佑来到了久违的活动室，坐在窗户下方的椅子上思考起自己应当采取的行动。 虽然是局外人，可是如果处理得当的话，也不一定是白费力气，轻音部的成员们估计也不想要为此那样的情况吧？ 天空还是已经看惯了的湛蓝色。成群结队的鸽群从视野中飞过，最后消失在竹林这道挡住视线的屏障之后。 夏季的风比起一般的风要燥热许多，可仍旧能够带来凉爽。尤其在这个处于旧校舍的活动部，气温比起主要校舍低了许。 究竟是夏天的水比较冷呢？还是冬天的水更加冷呢？这个问题之前就探讨过。果然还是冬天的水更加冷吧，就如同夏天的热水更加热一样。 “蓝色的天空是因为瑞利散射——由于瑞利散射的强度与波长四次方成反比，所以太阳光谱中波长较短的蓝紫光比波长较长得红光散射更明显，而短波中又以蓝光能量最大，所以在雨过天晴或秋高气爽时（空中较粗微粒比较少，以分子散射为主），在大气分子的强烈散射作用下，蓝色光被散射至弥漫天空。天空即呈现蔚蓝色。” 如果用这番话跟妹子聊天的话，估计大部分异性都会觉得有些愚蠢吧？因为没有人想要知道天空其实是无色的。 “那么晚霞的颜色呢？为什么是红色的？也是由于你口中的瑞利散射吗？” “恩，因为当日落或日出时，太阳几乎在我们视线的正前方，此时太阳光在大气中要走相对很长的路程，我们所看到的直射光中的波长较短蓝光大量都被散射了，只剩下红橙色的光，这就是为什么日落时太阳附近呈现红色，而云也因为反射太阳光而呈现红色，但天空仍然是蓝色的。不管是蓝色的天空还是红色的晚霞。其实都并非那么罗曼呢，当然了，在空气的灰尘中扩散开的红色光线。会十分完美的扩散到地表之上，能够看到红色的地面也蛮有意思的。” “那要因人而异吧？我倒是比较喜欢海边海螺里面的声音哦。” 刚刚走进的活动室的九实如此说道，便十分勤快的准备起喝的饮料。 听到九实的话，佐佑稍稍沉默了一下，竟然都对女孩子说出了瑞利散射这种收集得到的信息，不妨继续下去？ 可能是认为九实不会在意，亦或者是觉得九实能够理解自己的说法，佐佑便任性起来。 “海螺的声音啊，其实那只是特定频率的声音通过海螺驱壳被强调出来了而已。” “……原来如此。谢谢你的科普呢。” 听到九实冷淡的口气，佐佑靠在背后的木质墙壁上继续说道 “不过。那样的声音听上去很像是浪涛声哦。” “这个我也知道哦，之前又在海滩上收集被海水冲上来的海螺。” “下一次有空我也给你去海滩上收集好了。因为我家附近海水涨落的幅度不大，靠近东向车道那边的海滩海流冲刷很急，可以找到许多有趣形状的贝壳跟精致的海螺。” “不，我认为一起去效率才高一点，伊夜师傅就是这么告诉我的，做事情讲究效率比较好，因为那样会拉近与成功的距离。” 的确很像是伊夜会说的话，佐佑点点头，没有任何反驳的理由。 “九实你今天没有要做的事情？我以为只有我一个人会到活动室来。” “林璇同学她们倒是有，不过也快到结束时间了吧，毕竟马上就要到达离校时间了。我因为刚才去帮助学生会办事情的缘故，所以才会这么晚回去，在那之前想要来活动室休息一下。” “为什么？” 为什们呢？九实偏起头像是在思考的样子，不过她的手没有停下来，将装着绿色的杯子递给了佐佑。 佐佑接过杯子喝了一口，因为是冷水泡的，所以喝起来很清凉。 “大概是不想要这么快回去吧，等一下会去之后还要跟父亲参加一场晚宴，所以想要拖延一下时间，这么做对不对呢？” “如果不耽误的话我认为没有什么关系吧？九实你想要休息就休息好了，在这里可没有人会反对做这些事情哦。” 跟往常一样，九实仍旧有许多事情要做。果然优秀的人的生活和一般人不同，节奏十分紧凑。 然而对于大多数人而言，那样的生活绝对谈不上快乐。即便如此，九实仍旧坚持了下来。因为她拥有自己的信条。 两个人待在活动室喝着绿茶，穿过竹林的风在活动室走了一圈之后另外一扇窗户跑了出去。 由于没有什么特别的话题，两人只是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打发时间，外面的阳光依旧有些刺眼，夏天总是黑的很晚。 时不时能够听到像是动漫中那样在远处cao场响起棒球击打声，体育系社团直到现在都在训练，还真是相当的辛苦。 “我啊，一直觉得普通的生活是最好的。现在也这么觉得。” 佐佑这么说着，看着绿茶水面反射出的自己的模样。 “不过有时候也会觉得，这种日常生活真是无趣呢这种感觉，是不是我的生活太奢侈了呢？对于幸福感觉到麻木了，听上去有些愚蠢吧，九实。” “奢侈？你是什么意思？不过我认为你的想法并没有什么错误的地方，我反而觉得你能够跟我说我很开心。” “谢谢你啦，只不过听男人发牢sao也不太好吧？来吧，你也对我发牢sao！” “我可以认为你这是在性.sao.扰吗？” “那还真是抱歉，算了。我必须要想想自己接下来的行动了。” “接下来的行动？难道佐佑你又盯上了哪里的女孩子？我认为的做法也太恶劣了。” “不不不，这是你天大的误会，而且为什么有‘又’这个字啊。虽说对象是女性没错。只不过并非那种意义上的，我现在可是负责处理一下轻音部的关系，私人意义上的。” 轻音部？九实将绿茶放在一边，提起了一点兴趣。 “可以跟我说说吗？” 应该没有什么问题吧？就算林璇知道了自己告诉了九实，也不会反对才对，毕竟人多力量大，大家思考能够让效率瞬间提高。 于是，佐佑将轻音部的问题说了出来。 在恋爱这个方面，相信九实不会那么陌生。不清楚她又会得出什么结论。 实际上，在这个问题方面两全其美的做法是绝对不可行的。因为佐佑认为，没有人会在这个问题中全身而退。 保护自己最好的方式就是不与其他人扯上关系。然而一旦喜欢上对方的话，肯定就不可能抽身离开了吧？ 别去谈什么牺牲主义、为了他好，那不过是逃避问题的一种方式而已，只有正面解决了，才是真正的解决。 当然作为一个局外人，这么理性的思考也是理所当然的，反过来说，局内人就会觉得佐佑很是愚蠢。 把一切看的这么简单，把一切分析的这么透彻，那一切不就变得毫无意义了？ 心情就跟绿茶一样，由冰冷变成了喝进嘴里的炙热，最后沿着喉咙进入身体各处，微微苦涩的味道象征蕴含的痛苦。 保护某个人就意味着放弃某个人，在放弃与保护的抉择之上，普通人都难以做出决定。 另外，佐佑到目前为止其实并没有太过深入轻音部之间的问题，他连其中部员的性格都不是很清楚，处理起来肯定有些棘手。 再说了，佐佑也不可能主动去询问他们之间的想法，那肯定会招致别人的反感。 现在的佐佑可是在轻音部的社团成员眼里是一个不错的人，不错的‘老师’，为了维持这个不错的形象，佐佑会变得小心翼翼。 不过，假设佐佑为了不让人讨厌自己而强迫自己变成对方喜欢的人的话，这种做法是不是一种谎言的体现呢？ “谎言……” 了出来，佐佑看了看对面的九实，然后看了看整个部室，最后又看了看自己的双手。 这一切都是真实的，现在的自己可以确定。 不过另一个方面，既然不想要对方讨厌自己，却因此而撒谎，真的是正确的吗？ 变成对方喜欢的人就等于是撒谎； 不去撒谎就有可能被讨厌。 无论是那种情况，都让人觉得难以接受，可是大部分人都是这么活下去的。 对于其他人来说自己就是自己，可是在自己一个人的时候，自己就不再是自己了…… 心中隐藏着另外一个自己，而那个自己的性格可能与现在的自己天差地别，拥有许多不同的地方。 佐佑将手放在心脏位置，感受着那让自己活下去的跳动，每一次跳动都仿佛在诉说着什么一样，我还活着，还有，我还作为‘我’活着。 “是这样啊，林璇同学把这件事情交给你了吗？其中虽然有点推卸责任的味道，不过我认为你能够做得很好吧，并不是无责任的信任你，而是非你莫属的感觉呢。” “你也这么说？不过我认为自己没有那样的能力，别人的恋爱还是由别人来处理最好了。” “佐佑，你就是那个‘别人’哦。” 这么一说的确没错啦，佐佑苦笑着摇摇头。 “可不管是哪个男生喜欢那位鸠子，不管是哪个女生崇拜着某位男生，想要通过这边的手段让他们完美的收场，都不是那么简单吧。全部都幸福之类的说辞只是有些天真的家伙的妄想呢，毕竟‘情感’作为人类攻击他人以及保护自己的武器，是难以被他人佐佑的，不是吗？” “我可不那么认为，全部幸福的结局肯定存在才对。” “九实你也是那么想的吗？我认为有些天真哦。” “天真的佐佑才对吧？你不是想一直维持着此刻的生活？如果认为一直持续下去的话，那才是天真的想法，不是所有人都跟你想的一样。” “这个我也清楚……” “因为佐佑你太清楚的关系，才会想要维持这种生活对吧，只不过就算此刻的生活再幸福，迟早也会发生什么改变，这一点，你无法反对才对，我是这么认为的，大家都在发生变化，包括你我。” 九实说出了这番话之后，一口气喝光了手里的红茶，不再优雅的品尝。 这位大的问题指的是什么呢？佐佑不是不理解…… 两个人的话题有点不像是同一个话题，却又类似于同一个话题。 交织的思绪，原来不只是轻音部啊。(未完待续)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