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美洲狮 Puma
卡西和内特正隔着桌子对两个帮派份子口吐芬芳，用抚摸脸颊，美式踩胸等方式表达对客人的热情。 二楼的另一侧，警督办公室内，A组的几个人正站成一圈等待着安迪看完报告。 “啪！”安迪右手夹着烟狠狠把手里的报告砸到了桌上。 “你们鉴证科出的什么Bullshit报告！你自己来看看这句话。 疑似用高功率钻墙机击打，但没有检测到金属残留。来解释一下这到底什么意思。写报告的时候是不是要放点脑子进去，还是说这么多经费都给你们写科幻片剧本了？ 用尖头大石头砸不是更合理，连我没学过鉴证都觉得写这句话会少被骂两句。” 安迪因为没有放下烟就拍在桌上，搞得整张报告上都是黑一片白一片的。 “长官，如果是大石头的话，一般是高高举起向下砸。而脑袋和地面的距离很近，冲击力肯定会严重损伤到后脑，但是这个案例后脑直接撞击伤并不严重，反而颈椎有扭伤。 我们一致判断是站立的时候被冲击钻大小的物体撞到脸上，冲击力从脑袋带动颈椎向下传导到躯干，整个人都向后飞去，才会形成这样的伤害。 你不是这个专业的人员请不要这样侮辱我们，这是证据显示的科学判断...” 鉴证科的四眼仔凯文还想继续辩解，完全不看安迪的脸越来越黑了。 “行了行了，报告送到了就回去复命了。” 德克斯特搂着耿直小伙的肩膀拐了出去，要赶在安迪拿东西砸人以前。 “可是....” “没有可是，快走。” 沃森看着报告倒是思索半天，安迪看他好像有了眉目急忙催促道。 “沃森，你办过几百件谋杀案，来说说你的意见。” 安迪说完就用嘴吹了吹桌上的烟灰，没吹完的直接用袖子擦了。 “我确实见过类似案例，是一名武术家杀人的案件，中国的武术家掌握了非常独特的锻炼技巧，在长期锻炼后会有很强的发力技巧，能在一瞬间爆发全身的力气于一点发出攻击。 所以我猜测，这用的伤害会是一次膝撞。 不管是泰拳和中国武术，都有类似的攻击方式。一次强烈的膝撞是有可能造成这样的后果的。但是....” 沃森抖了抖报告上面的还是带着疑惑说。 “但是什么啊，说啊。” 安迪从办公室桌后面走出来半坐在自己桌上补上了这个圈子里最后一环。 “膝撞的角度不对，要么是跳起来飞膝，要么是站着膝撞，如果站着的话谁能把膝盖抬到五尺八寸正对纳迪亚的面部。” “虽然还有细节疑点，但是这是能接受的解释，我要去象牙塔和处长汇报了，有什么事情，打给处长办公室的杰瑞，他是我侄子，什么事会先跟我说，这些情报都要经过我先。 走了，查理保持联系。” 安迪接受了这个解释就一把夺走了沃森手上的报告，自己又拍了拍走了出去。 卡西正拿着审讯记录从警督办公室侧面走过，正好听见了膝撞的分析。 心中不由惊叹，老刑警真是老刑警，几乎是见过大部分的死因才能迅速检索出合理方式，他这个脑子简直是谋杀搜索库啊。 不过在脑子里再过了一遍有没有遗漏细节，确定是没有后，再想到其他人发现植入证据后会发生的化学反应。 卡西有点着急下班了，要去嘱咐一下华金，让他通知洗钱组织业务员是时候扩大生意范围了，最近他介绍的客户质量和数量不错，该给他一点甜头了，介绍的客户高端的话，金额超过一千万就给他加佣金。 听说他也靠着这个生意，在南区获得了相当大的影响力和关系网，这方面要警告一下他，别和客户搅和太多，免得被搅入帮派战争。 而在另一方面，更加高端的一些客户，如DEACIA甚至军方政客的话就该找另一个业务员了，黑帮份子毕竟还是太low了。 卡西坐在办公桌前，咬着笔尾，突然脑子里灯泡一亮，想到了一个人，这个人性格圆滑，严守秘密，而且胆子颇大，很重要一点，他的位置好，还不是敏感部门，不会引起政府官员的戒心，另一方面也能全世界出游，来拉拢客户，得仔细想想怎么和他谈谈做这份工作，给他交牙医保险？ 卡西给自己开了个小玩笑，摇了摇德洛斯送的钢笔继续写报告，早点下班。 晚上七点半，无人停车场内。卡西在车里坐着，副驾驶正是华金小子。 现在他每周能用消息从卡西那里拿到正规线人费近五百美元，洗钱组织“邮递员”的工作更是一周能净收入两万多美刀，这还是近半数分给了手下七八个跑腿小弟，四个小弟兼打手的情况下。 妥妥的小富豪，不过在卡西的要求下，一切保持低调，只在社会人身保险，资产保险，给家人寄钱等情况下动用洗钱组织的工资。平时花销只使用线人费和自己开拓的街区生意。 （不涉毒，卡西严令要求的，涉毒就会在毒品调查科，芝加哥DEA分部挂上号，到时候跑地图就没那么方便了。） 他自己也听从卡西意见，在很多地方雇佣兼职信息投递员，而不只是一个街区的小弟。 兼职投递员只在来信息的时候帮忙传递暗号，传完给钱，有些人是白领，有些人是学生，在报纸上打着社会实验的幌子叫人去送几张纸就给两百刀。没上社保。 卡西正听着华金喋喋不休的汇报。 （他要求他只汇报街区这些信息，所有洗钱组织的事不会这么讲，而且卡西在他面前扮演的角色也只是传递信息的打手之类的中层领导，而不是蓝先生） 讲完这一切华金突然有点欲言又止了。 卡西是个极其敏感的人，一看见他对信息有点犹豫，而且眼神中的奇异色彩，立时知道这个消息肯定与自己有关，是上午那场枪战的后续化学反应。 直接开口： “说，是不是道上黑帮们讨论到我的名字了？” 华金有些震惊于卡西的快速反应还是开口 “是的，先生，上午你击杀了南区摔跤手绰号弯刀小头目亨德里克的弟弟，亨德里克不是摔跤手帮的高层，但是他占据了三条街， 平时可卡因出货量很大，很多小头目也到他那里买货，这次就是他想扩张打出名声，好借机上位。 现在他不知道哪个渠道知道了是反黑组新来的亚洲脸，大高个打死了他弟弟，在道上悬赏五万美元要你的头。” 华金有点小心得组织措辞。 “哈哈，才五万美元，我的人头这么不值钱吗？那其他的呢？他们没给我取个外号吗？” 卡西微微笑着继续问。 “有的，先生。他们叫你美洲狮（英文名Puma彪马），说你的走起路来无声无息，速度又极快。” 卡西挥挥手赶了华金下车，自己开车走人。 听着收音机里播报解说员激情得播报芝加哥公牛队获得了胜利。又是一声轻笑， “Puma，美洲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