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地下市长的雏形
贝斯特曼还在忘我得画着他的图谱。 他把刚刚找来的两个嫌犯的照片字贴在了已捣毁的拆车厂圈圈里。 在底下写上，旧势力的叛乱。 终于初步完成他的逻辑图。 正中间，卡西.修奇迪克爽朗的笑容照片，连接着每个圈圈。 在罗杰.罗杰斯看来是那么得刺眼。 他一下反应过来，回头关上会议室的大门，然后拉上窗帘。 他知道他的组长现在处于沉浸状态，外人很难打扰。 只有等他得出了结论，才会自然回归现实世界。 但是他拼出的答案过于惊人，整个案子反而蜷缩在一角。 案情十分清晰，就是科奇过去收留了其他州逃来的通缉犯。 （不用怀疑，直到现在，大部分州的数据都没有共通。联邦有联邦的数据库，联邦的通缉犯和底下各州上报的数据能直接查询。 但是各州的警局，基本只能查询本州的数据。碰上别的州的一些罪犯，没有被纳入联邦数据的，就是查不到。 而且，电脑还没普及。手写档案的还占据着主导地位，几年后才掀起录入电脑系统的浪潮。 而且趁那波机会，很多警局都趁机擅自遗失了很多档案。 只有联邦几个机构是完完整整录入了大部分档案的，也只是大部分，不是全部。） 然后通缉犯因为科奇倒台，一起被抓。现在拆车厂都在拆除建设新的商业中心中，由蓝天保险旗下的几个公司承建。 施工队自然是多米尼加人，抹灰就是多米尼加帮的主要收入，所以在收购到新城区第一街区的酒吧后。 第一时间想的就是彻底改造成游戏厅和其他商业综合体，为的也是给帮派的工程队揽生意。 再让贝斯特曼获得一些信息，他马上能再拼出多米尼加帮的存在了。 如果卡西在场的话，可能会假装他拔枪想袭击他，趁机一枪崩掉算了。 罗杰.罗杰斯也有相似的想法，他赶紧拦住了他的组长。 “贝斯特曼！贝斯特曼！Stop！Stop！我们回到案情，不要再延伸下去了。” 他站在贝斯特曼面前，直直得盯着他，试图把他拉回现实世界。 贝斯特曼的眼睛终于把焦点收了回来。 “好，先研究案情。” 罗杰斯很想上前把卡西的照片揭下来，然后把其他多余的圈圈全部擦掉。 但是他了解他的组长，这个时候擦掉，他就会陷入一个迷茫的状态，直接在脑子里不停运转这个事情。 新的圈圈马上会被画出来。 所以他只能看着贝斯特曼先把焦点，聚集回波兰帮和两个越狱通缉犯之间的圈圈里。 这里简单到十分清晰，两个通缉犯必然会去袭击波兰帮现任老大，阿纳托。 阿纳托手里有守护赌场，和跑保险业务的打手，起码15人。事实是有23个人左右，算是卡西手下比较大的部门了。 因为科奇的精益求精，几乎每个人都是兼职打手。可以说23个人都是枪手。 个个带枪，两个通缉犯很难直接在他本人有防备的情况下讨到便宜。 那剩下的就是威胁家人了，索要财物，伤害他们身体。无非就是这两步。 几乎没费贝斯特曼一分钟的时间，就得出结论了。 得出了结论，他开始慢慢回归现实。 自己伸手去揭下卡西的照片，然后擦掉与案件无关的圈圈，只剩下角落里两个小圈圈。 罗杰斯长舒一口气，他的组长终于从入神的状态回归。 而那个关键就是，他需要得出一个结论。 哪怕不是最终结论，而是小部分，阶段性的结论。 也能触及他的开关。 他的情商开始上线，他才主动会把那些信息擦去。 “等下五点二十叫上人手，我们去阿纳托的家。 现在是四点三十分，夜色一降临，克劳德和泰格就会行动。 他们肯定埋伏在附近了。 我们直接去找，这个地下市长根本看不起两个小跳蚤。不会为他们费脑筋或者大张旗鼓去找他们。 而是只会在阿纳托家门口守株待兔。 这便是我们独立破案的机会，主动去把人找出来。 不要找一些明显能观察到房子的地方，两个犯人都是经历多次抢劫，逃亡的惯犯。 他们一定会躲在思维和视线的死角，等待猎物。” 既然得出了结论，那贝斯特曼的解题方式也必然是最优解。他甚至分析了卡西的性格，毕竟他不是一个单纯的反黑小警员。 而是躲在暗处，长着巨大獠牙和利爪的美洲狮。不能再忽略他了。 “地下市长...”罗杰斯重复了一下他听到的关键词。感觉再贴切不过。 “他现在的所作所为，不正是为了把自己的触角深入到芝加哥的最底层。 用自己的规则来改造芝加哥。 明面上的政治套路他不会去改变，因为容易控制，符合他的要求，加之改变的阻力过大。 而他cao控黑色势力的方式，也不是为了个人利益，也不是单纯为了选票。 而是为了将芝加哥改造成他自己想要的城市。 他的最终目的必然是地下市长，现在已经起步了。 而且，你看过他最近的行动档案吗？ 他的管辖范围现在是四个大街区，涉及十几条街。超过三分之一个瑟马克唐人街。 虽然其他地方可能还没做到蛋糕店街的地步。 但是就在前几天，他接连参与了两次新城区第一街区的大行动。 不到三四天，他和他的队员就杀了10个帮派份子和毒贩。 在他的实习期，他就连杀16个人。 他的心理素质极端可怕，你在外表只看见一个开朗的年轻人。 但是面具背后，是一个为了达到改造芝加哥目的，不择手段，能毁灭一切的政治动物。 我倒是有点好奇，他心目中芝加哥的未来是怎么样的。 究竟是好还是坏，评判没有标准。 但是有一点可以确定，他很不喜欢别人阻挡在他实现目的的道路上。 这一点，已经起码有几十具尸体做了证明。” 罗杰斯听得冷汗直冒，抬头看着他的组长发问。 “那我们该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当然是什么都不做了。 有凶杀案我们就破凶杀案，没有凶杀案我就在办公室里休息。 为什么要做什么？你能做什么？” 罗杰斯还想争辩一下，但是看着他组长的眼神，他还是懂了。 这个事，本就和他们没有直接关系。 卡西的敌人是这个世界，而不是单单一个两个人。 他要对抗的是这个制度，和这个残酷冰冷的现实。 现在的现实是，每天都有凶杀案，每天都有黑帮份子在各处犯罪。 还能比这样更坏吗？再者，他们只是小小的芝加哥警局的小警察。 能做什么，为什么要做什么。 现在思考这个根本没有意义。 罗杰斯也终于释怀，内心只剩下对发现社会背面残酷现实的震惊。 眼前重要的是，还是把这个案子破了。 地下市长怎么样，与他们关系根本就不大。 该怎么做，很明确了。 就是做好自己的工作，去波兰帮首领阿纳托的别墅附近找寻嫌疑人，现场的指纹和DNA证物已经足够抓人了。 罗杰斯也平复好心情，回归专业的水平。 推门出去，先是和女组员们布置逮捕令和通缉的事情。 至于州监狱的想法，那就管不了这么多了，出了越狱的，还被完全掩盖住。 没出事就算了，出来人家就杀两个，这次必须让他们也直接进几个监狱。 然后就是调集搜索力量，这方面他们和暴力犯罪科有点区别。 他们的直接战斗力量并不强，更多得把技能点点在侦缉破案这方面，武力方面更加依赖巡警组。 不过这次他们需要更加精干的力量，于是身为组长秘书的罗杰斯就直接打给他的叔叔艾登.罗杰斯。 他的叔叔才是真正意义上的反黑组指挥官，是隶属于反恐处（有组织犯罪处）的帮派调查司。很复杂吧。 组织架构就是这样的，他们是总部的反黑总部，但是又不直接指挥下面众多的暴力犯罪科。 而是和佛伯乐、ATF等机构组成工作组突袭队（taskforce）。 职责就是收集帮派的信息，情报，和联邦机构联络。所有的行动都是大队人马杀进杀出的那种。 他们上面的处长是有组织犯罪处的处长，在二十来年后名字改为反恐处。 不知道为啥，是给帮派份子们升级了，变恐怖份子了？ 总之现在这几年还是叫有组织犯罪处。 各辖区的暴力犯罪科则是在他们的指导下，进行反黑。 而暴力犯罪科又不直接隶属于他们，而是隶属于巡警处管辖。 这么来形容吧，人家是市局的反黑委员会，卡西他们是辖区派出所的治安警。 就是这样的区别，不过如果整个反黑工作光靠他们这百来号人，那根本做不了。 实际上大部分工作都是各大区的暴力犯罪科干的，帮派调查司会对大规模的帮派围剿进行直接指挥。 第一次德克斯特找的援兵就是帮派调查司下属的突袭队，第二次找的快反队是各大区自己组建的支援队。 这次罗杰斯找他叔叔老罗杰斯要的支援则是功能性支援队，K9小狗队和swat武装支援队。 至于为什么简单一个行动，要找关系，从上面调人马呢？ 前文说了，他的组长对于找领导沟通，存在问题。和警督的关系很僵，要是走正常程序找警督去调度中心下命令。 很可能到了晚上八九点还调不出人，诶，你不喜欢领导，领导也不喜欢你。 但是这个权力就是绕不过他，那他给你穿小鞋，搞砸你一两件案子不过分吧。 他完全可以用规矩走，为什么要叫小狗队啊，总要理由吧。 为什么不叫巡警组多派两组人，要找swat啊。什么，你说为了震慑波兰帮的人马。 巡警的制服更能震慑好不，大概率是全部否决，然后就加派了两组巡警过去。 然后任务失败，他就能怪你前期调查不足。 这就是宁愿得罪大领导，也尽量和直属上司要好好相处的道理，记笔记。 swat和K9小狗队相当专业，立刻就派了三个训练师带着三只警犬，加上swat的强攻小队，六个人。 这么多人已经够够的了，再叫上三组巡警和警犬搭配在附近搜索，两个逃犯能在小区域里跑出来那简直是翻了天了。 贝斯特曼看着人马已经到期，马上带上两个女组员和罗杰斯当先出发。 不得不说，他们这四个，跟拍偶像剧一样，走路带风，形象极佳。 其实他们的形象更适合去公共新闻科，不过现在流行政治正确，他们没有黑人，不够正确啊。 而卡西和内特则坐在大铁盒子里，等的昏昏欲睡。其实卡西已经睡着了，他没吃午饭就过来了。 直接买了两个蛋糕就对付了，这会儿正是糖分分解的时候，睡意上脑。 其实贝斯特曼把卡西猜的很准，很准。 他根本看不起两个逃跑的小跳蚤，如果让他自己选择的话，根本懒得来。 波兰帮这么二十几号打手，连两个来搞事的小混混都搞不过？ 如果说过去，他可能信，但是现在整个街区都是一心的，上上下下平民和黑帮都习惯了合作，和平相处。 他们更不愿意过去那种开着小店卖着蛋糕，还要被人拿砍刀敲诈的日子。 所以，这两个人能在这个街区躲得过二十四小时，都算他们挨饿挨习惯了。 一出去买食物，就会被人发现，十万刀赚不到，报个信拿个五万刀不难吧。 所以，傲慢的蓝先生，直接在车上睡着了。口水都流到座椅背上了。 内特还是稍稍专业的，前几天也就他能熬得住夜，其他人都睡了他还兴奋呢。 不过现在，他也被升高的血糖搞得有点打哈欠。 他看着卡西这种放松的状态，也被他传染。 就在他们还在偷懒的时候，人家凶杀组的大队人马已经开始了搜索。 三只小狗在闻过嫌疑人的囚服后，拉都拉不住得往他们躲藏的下水道井盖附近跑。 只是思维的误区，让巡警们只以为他们躲在附近别墅的角落里。 贝斯特曼和罗杰斯则是站在阿纳托的别墅附近，贝斯特曼正在把周边的地形和可能的藏身地点在脑中重新构建模型。 照这个形势，两个嫌疑人危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