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四十七章 那畜生,使我父子蒙羞
“莎jiejie的儿子?”张梦阳心中一震:“怎么,他们把莎jiejie的儿子也给捉了来么?人都说打仗亲兄弟,上阵父子兵,莎jiejie如今与这帮邪魔外道正在针锋相对,她的儿子怎么会冒出来与自己的母亲为敌? “定是这帮邪魔外道,不知用了什么卑鄙的手段,把这小孩儿给捉了来了,想要以此来要挟莎jiejie的吧?莎jiejie救了我那么多次,对我情深义重,今番我无论如何也得把这孩子解救出来,报答莎jiejie对我的恩情于万一。” 想到莎宁哥别有老公和儿子,别有一个完整的家,张梦阳的心中便涌上了一股难言的酸楚,这种滋味儿,真比拿利刃扎他两下还更让他觉得痛楚。 只见杜蟠龙从座位上站起身来,冲着上面的总教主和丑八怪圣母拱了拱手,答了声:“是!”然后大踏步地走到了客舍大门之外,扬声喊道:“有请大金国少年英雄习鲁古觐见总教主和汤教主。” 张梦阳嘿然暗笑:“看来当着这位总教主之面,丑八怪也不敢以圣母自居,只让手下以汤教主称之。看来这圣母两个字,她也知道自个儿那副尊容是远远配不上的。”m 很快,便见有一个女真人装束的少年,在两个黑白教徒的引领之下,从厢房前的夹道饶过前殿,步入了这间客舍里来。 这少年走到了总教主和丑八怪的跟前,按照汉人的规矩朝上行了一礼,说道:“女真不术鲁部后进习鲁古,参见皇甫总教主,参见汤教主。” 这时候,张梦阳只听到自己的头顶之上传来一下细微的响动,不由地抬头观看,却见头顶上的驼峰和脊柱之间,露出了一角黑衣,他顿时大吃一惊,自跃到这房梁上之后,他的注意力便只关注在下面的厅堂里,浑没想到在自己的头顶之上,居然还藏得有人。 霎时间他只觉得脊背发凉,深知上面所藏之人若是心怀歹意的话,要取自己的性命那是分分钟的事儿,自己之所以能在这儿爬伏了半天仍还安然无恙,足以断定上面的这人是友非敌,而不是太上正一教和黑白教一党,如若不然,自己此时哪里还有命在? 如此一想,张梦阳紧张的情绪便又松弛下来,继续把注意力关注在下面的厅堂之上。 只见这位习鲁古,比自己约摸小着两三岁的样子,眉眼间似乎有些眼熟,应该是与莎jiejie有些神似。 皇甫总教主冲他摆了摆手,道:“罢啦,今后你既皈依在了黑白教汤教主的座下,就该以一个弟子的本分忠心侍奉,汤教主和总教这边,自然不会亏待于你的。” 习鲁古道:“弟子谢过总教主,总教主的话,弟子必当铭记在心。” 杜蟠龙笑着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小兄弟,既然你已经成为了咱教中弟子了,一切行为做派,就都该按着咱教中的规矩来做才行。按照咱们的习惯,领教了汤教主和总教主的训诲之后,是一定要双膝跪地,磕头谢恩的。” 习鲁古的脸上略略地露出了些难色来,问道:“双膝跪地?我是女真人,也……也必须如此么?” 杜蟠龙收起了笑容来道:“那还用说,不管是什么人,只要入了咱们圣教,成为了圣教中的一员,那就都不分彼此,一视同仁的。漫说你是女真人,你就算是高丽人,倭奴人,或者是大食人,天竺人,既入了本教,咱们也都是要一体相待的。” 习鲁古“哦”了一声,说了一声“明白”,然后就跪倒在地上,恭恭敬敬地朝上磕了几个头。 待他磕完了头,杜蟠龙拉着他手站了起来,对他说道:“习鲁古兄弟,你莫要伤心,莫要难过,咱们既然已经成了一家人,你的事,就是咱们在场所有人的事儿,将来抓住了张梦阳那畜生,一定把他交给你,让你来亲手宰了他。” 习鲁古闻听此言,眼睛里顿时喷射出了仇恨的火焰,咬牙切齿地恨恨说道:“不错,我一定要亲杀了那猪狗不如的畜生,还要把他大卸八块,把他碎尸万段,我要亲眼看着他疼痛至死,否则难以削我心头之恨。” 孙道乙孙旗主问道:“小兄弟,我听说你的令尊大人习谷出乃是金国不术鲁部的世袭孛堇,令堂大人贵为金国海东青提控司的都提点,你和张梦阳有什么样的深仇大恨,令尊令堂若要出手帮你解决的话,也该不是什么为难之事,不知你为何要舍近求远地跑来做我们教门中人,要借我们之手替你除掉张梦阳其人呢?” 习鲁古闻言,脸上露出了尴尬和痛苦之色,眼睛望着地面喃喃地说道:“张梦阳那畜生,实在是辱我太甚,更是辱我父亲太甚,使我们父子在整个族人之中都蒙羞,抬不起头来,我……我这一生都誓与之不共戴天。” 孙道乙摇了摇头道:“小兄弟,你并没有回答我的问话,我虽知道你对张梦阳那厮恨之已极,但我想要知道你跟张梦阳那小子结仇的具体情况。此处在坐的都没有外人,你只管一五一十地详细道来便是。 “你既然开口相求大伙儿替你报仇雪恨,总得先让大伙儿知道你和张梦阳之间,到底谁是谁非,到底有着怎样的仇怨吧。我们神教虽说与张梦阳为敌,但也向来秉持正义,你和张梦阳之间结仇,若是纯然因为你的不是,这个公道么,咱们也是不能替你主张的。”
蹲在房梁上的张梦阳也是大惑不解,心想我连你们父子的面都没见过,什么时候成了你不共戴天的仇人了?这个姓孙的说起话来也是大言不惭,恬不知耻,你们这些邪魔外道向来都是干些上不得台面的勾当,秉持过什么正义了? 杜蟠龙在一旁冷笑道:“孙旗主,这位小兄弟跟张梦阳的仇怨么,说起来有些难以开口,这涉及到人家父母亲的私事,也难怪他把这当成一件隐私来对待了,家丑不可外扬嘛。 “不过,他既然已经和杯鲁驸马一样,成为了鄙教中的一员,他和张梦阳的结怨过程么,简单地给大伙儿说上一说也自不妨。这事儿习鲁古小兄弟不好意思开口,就由我替他代劳,给您老人家唠叨上几句吧!” 接着,杜蟠龙清了清嗓子道:“这小兄弟的父亲不术鲁习谷出,乃是他们本部族的世袭节度使,他们金人那边称作是孛堇。这个么,大伙儿可能都已经知道了。” “他的母亲,海东青提控司的莎宁哥提点,名头更是如雷贯耳地响亮,手底下的功夫那是更加不必说了。但是大伙儿不知道的是,莎宁哥提点除却功夫硬朗,本领超群之外,还是北国女真各部当中少有的美人儿。 “和战功卓着,英俊潇洒的习谷出孛堇那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的一对儿璧人。习鲁古小兄弟生得与他的父亲甚是仿佛,由习鲁古小兄弟的品貌,大家当可推知习谷出孛堇是一位何等样的人物。 “只是人家好好地一璧人,却让张梦阳那畜生给插上了一脚,使习谷出孛堇蒙受了天下所有男人们都难以忍受的羞辱。张梦阳那畜生对女色向来迷恋,凡是被他看上的女子,鲜有不落入他的彀中以致失身者。 “莎宁哥提点本就十分貌美,其人才不类人间凡品,而且习练一种驻颜之术小有成就,虽不像咱们总教主这般成就之大,但看上去也只是二十岁上下的女子而已,根本看不出她实际已是三十岁以上的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