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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处

    小岛开发还未完全,医疗设备暂时没跟上,只有一个私人医生和助理,大致确保没有生命危险后后,付洒洒被直升机连夜转到这里的首府帕皮提去做进一步检查。

    付烨夫妇放心不下,自然也跟去了,临走前仔细嘱咐侄女要好好休息。

    许柔其实并没有什么大碍,在海下虽然出了点状况,但幸好处理及时,也没呛几口水。反倒是英雄救美的那一位不太好,一开始还能轻佻地同她调笑几句,到后来神情显而易见地恍惚起来,面上肤色白到近乎透明,偏偏嘴唇透着病态的红。

    医生过来量了体温,38.5摄氏度,已经类属于高烧范畴,再一掀其衣服,左肩胛位置有红疹,蔓延到同侧手臂位置。

    这是吸了过多氮气,身体没能成功排出去的表现,轻度减压病,一般来说不需要去减压舱治疗,吸点纯氧挂瓶点滴就完事了。

    棘手的是他热度有些高,也不知道会不会出现并发症。直升机转移更严重的伤患早就飞走了,这会儿也没办法做进一步诊疗,只能尽人事听天命,打了针开了药,剩下的,就看他自己。

    医生是个白人小哥,德国籍,严谨著称的民族,操着口音颇重的英文,几乎把所有恶劣的可能性都讲了一遍。

    许柔听得心惊肉跳,追着问了几句,然而得到的答案并不称心。她难受地叹了口气,推开房门进去。

    他靠在床榻上,背后垫了软枕,听到声音抬眸看了她一眼,淡淡道:“你不睡?”

    助理正在帮忙挂点滴,加快速度搞定后识趣地出去了。

    许柔摇摇头,转身关上门,犹豫半刻坐到沙发上,稍稍隔得有点远。

    可笑近情情怯这四个字有一天也能用在她身上,她一眨不眨地盯着他,视线扫过他黑漆漆的眼,凉薄的唇,最后落到臂膀上的红疹后,心里涩涩的,忍不住道:“难不难受啊?”

    他唇角又勾起来,漫不经心地笑:“还成,比那次过敏反应舒服点。”

    想起那场花生引发的悲剧,许柔不自觉脑海里就浮现出男人泪眼朦胧的样子,她没忍住跟着笑了一声,原先沉闷的心情也因他的玩笑话轻松了不少。

    荆念的房间是特别做了隔音处理的,夸张点来说,任它外头狂风暴雨,这里依旧安静到能听到银针落地。

    气氛沉淀下来,就透着点莫名其妙的暧昧出来。

    刚刚才确定关系在一起的年轻男女,不趁着这独处时间温存一下,就太对不起旺盛的荷尔蒙了。

    荆念显然也是这么想的,他懒洋洋地眯着眼,冲她勾了下手指:“过来。”

    这副尊容,再配上低沉暗哑的嗓,蛊惑人心的本钱被他用得淋漓尽致。

    美色当前,许柔一介凡夫俗子,自然抗拒不了,当然,坦白说她也没挣扎过一秒,就乖乖低着头过去了。

    床边有把椅子,她顺手搬起,想要挪一下位置坐过去。

    他啧了一声,好看的眉轻皱着,显然不能认同她这种做法。

    许柔当然清楚是哪里让这位大少爷不如意了,考虑到他的身体情况,她也没做过多抵抗,抛开椅子坐到了床边。

    床是kingsize的,宽敞到能让八个成年人并排躺着,她手撑在身后,脚底摩挲着地毯,扭过头看他:“开心了没?”

    答案当然是否定的。

    床头床尾这距离看在荆念眼里,那就是十万八千里,他垂眸看了下手上牵制着行动力的吊针,只觉甚是碍眼。

    心里这么想,面上还是一副风淡云轻的样子,他对着她扯了下唇,语气敷衍:“恩,开心。”

    许柔:“……”

    天大地大,病人最大。

    既然都确定在一起了,再矫情也没什么意义,她顺势后仰,收起腿,往后蹭了蹭,随后手足并用地爬到他身边。

    夕阳时分,窗帘拉得不够严实,刚好有道赤红泛金的光线,亲吻着她的侧影。

    少女鼻头微翘,睫毛上扬,连唇角都是天生带着笑。

    他看着这张鲜活灵动的脸,孤寂阴冷的心一点点暖起来,从前无所谓生死,行尸走肉地活着,而这一刻,他何其眷恋这人世间,又何其渴望这世上最后的温暖。

    许柔察觉到他的眼神,太复杂了,看不太懂。她盘腿坐在他身侧,伸手从一旁的果盆里拣了只红毛丹,剥开皮后递过去:“吃吗?”

    他对甜的东西向来没什么好感,当然敬谢不敏。

    她耸耸肩,自己消化了,热爱的水果个头大汁水也多,她沾了满手的甜液,食指吮了一下,还是意犹未尽。

    还想去剥第二只时,脸被他勾了回去。

    男人右手拇指压着她的唇,揩掉多余的汁水,轻声道:“味道怎么样?”语罢,他也含了下指尖,像是自言自语:“太甜了点。”

    许柔愣了一下,而后迅速脸红,耳根子烫得不行。

    男人真是拥有与生俱来的能力,太能撩,随随便便一个举动就能炸裂别人的少女心。

    “我还是更喜欢荔枝。”他笑了笑,意犹未尽掠过她的唇。

    许柔下意识接话:“为什么?”

    他拉住她的手,似笑非笑地道:“你身上都是那个味,自己不知道吗?”

    她陷入苦恼,半晌恍然大悟:“是沐浴乳的味道啊,但我来岛上都快三天了,早就被你这里的椰子肥皂给包围了。”

    荆念很轻地笑了下,随后单手绕过她腰间,想要抱她到腿上。

    她很轻,平时花不了几分力气就能任他摆弄。

    尴尬的是他现在发着高烧,减压病的症状也在,这么贸然行动的结局有点难堪。

    许柔纹丝不动,盘腿如老僧入定,表情迷茫:“你要干嘛?”

    他低咒一声,也不知道该怎么接话,挫败地低叹一声,靠回床背。手指还恋恋不舍游走在她的腕间,感受着那细腻的触感。

    良久,她反应过来,先是眨了眨眼,而后不可遏制地笑出声来。

    有只手过来捂她的嘴。

    男人的语气听上去不怎么友善:“能闭嘴吗?”

    许柔什么时候见过他吃瘪,他一直都是强大优雅,自信到了极点,如今竟然弱鸡到拉不动体重没过百的她,简直笑话。

    他阴着脸,有火没处发。

    许柔拉下他的手,而后膝盖抵着床垫,半是蹭半是爬地贴近他。

    两人面对面,少女跨坐在男人身上,画面旖旎。

    她之前回过房间,换了身衣衫,是条鲜红的露肩连衣裙。此刻因着她的动作,裙摆铺张开来,散在他胯骨附近。

    他被这艳色迷了眼,目光落到她脸上,难得有点词穷:“你……”

    许柔手放到他脖子后面,大胆极了,娇娇地唤了一声:“荆大人——”

    他瞬间僵住,熟悉的躁动开始游走。

    她咯咯笑着,戏精上身,演起了古装桥段:“谢谢大人救了奴家一命,奴家身无旁物,也没有什么能作为回报,只能以身相许了。”

    荆念闭了下眼,呼吸急促了些。

    她像是很满意他的反应,抬手划过他俊秀的下颔,吐气如兰:“可是今日不巧,大人突发重疾,奴家只能改日再来报恩……”

    话没说完,腰肢被揽紧了些。

    他漆黑的眸里染上浓重情.欲,咬牙道:“你这是在作死呢?”

    许柔眨眨眼:“奴家认真的呀,大人何出此言?”

    他挑了下眉,突然阴恻恻地配合道:“好极,择日不如撞日,既然姑娘如此有心,本官纵使暴毙又有何妨。”

    这回轮到她说不出话来了。

    隐隐约约感受到某处狰狞的昂首,许柔瞬间偃旗息鼓,刚才确实是皮痒逗了他一下,哪里晓得他这么虚弱还能起反应。

    “不玩了吧。”她火急火燎地撑起身,想要下床,被他拦住。

    点滴还差一点就结束,他也没喊护士,直接自己拔了。没顾上渗出的血珠,他解放了双手后,再度掌握了主动权。

    一瞬间,许柔就被压在了下面。

    男人的吻带着灼烧的温度,烫得她迷迷糊糊,忘了抵抗。

    他太迫切了,唇舌膜拜过她的锁骨和颈窝,不轻不重地在肩上咬了一口,轻笑道:“怎么就不玩了,恩?”

    她吃痛,清醒过来,凄凄惨惨地求饶:“我错了我错了。”

    “哪里错了?”他低低笑了声,手从她裙摆那里伸进去,摸到了蕾丝小裤的边缘,那里的肌肤触感比奶油更丝滑。

    许柔吓得魂飞魄散,手忙脚乱去捉他的手腕,羞得不行:“你别……”

    他俯下头,低哑地道:“昨天你帮了我,今天我也帮你下?”

    帮这个词,含义太深了。

    许柔也不是无知少女,当然知道是什么意思,她觉得两个人的进度条正在按照无法驾驭的速度,在限制级的边缘疯狂试探。

    “我不要!”她坐起身,挣扎着往后退。

    被他扯住脚踝。

    他顺势低头,从她小腿肚那里开始亲吻。

    酥酥麻麻的电流倏然降临,像蚂蚁爬过四肢百骸,她不可遏制地颤抖起来,尽管身体敏感到不行,她的神智还保留了最后一丝清明,尖叫道:“我不要你帮我,我不需要。”

    他漾开动人心弦的笑容,哄道:“会很舒服的。”

    她用力捶打他的肩膀,无力地喘着:“骗子,是不是下一句要说,我就蹭蹭不进去?”

    他挑了下眉:“不像是我的作风,但是今天不进去,我这里没保护措施,你不是安全期吧?”

    许柔捂住耳朵,没脸听了。

    他确实病了,压制她费了比平时多好几倍的精力,但成功抽掉她腰带绑上那两只不听话的小手后,事情顺利了很多。

    他当然没打算碰她,她还小,又刚经历了那么一场惊心动魄的水下浩劫,还没完全缓过来。

    尽管他再想,也不能真成了禽兽。

    只是刚刚确立了关系,这一日太值得纪念了,他决定要让她记住这一天。

    当那条底裤落到他手里时,少女因为羞恼,知道无法逃脱,拿枕头盖上了脸。

    他笑着将它挪开,亲昵地吮了她的红唇:“你不看,我也不看。”

    他盯着她的眼睛,没有朝下看,手不紧不慢地动作着。

    陌生的情潮像四面扑来的浪,将她抬了起来,一片朦胧间,她仿佛抱到了太阳,太热了,热得口干舌燥。

    可是又真的太舒服了,她没有经历过这些,剧烈地喘着,失禁的感觉越来越强烈,她哭出来:“求你了。”

    “真乖。”他满意地笑笑,看着她酡红的脸,凌乱的发,还有额上细细密密的汗,加快了动作。

    她绵软又娇媚地啊了一声。

    浑身软了下来,靠在他怀里。

    他拿过纸巾,在她眼前细细擦着手指,语调坏到了极点:“喷了我一手。”

    许柔说不出话来,只能感觉到男人替自己理好了裙摆,抱着她去了洗手间,拿湿巾整理完后替她穿上了裤子。

    她在镜子里看到了眉眼含春的少女,表情比猫儿还媚,心想。

    这次真是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