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聚餐
顾若手足无措起来，看了看沈轻，再次坐好。 “我……我没事做。”顾若小声回答，声音小得得沈轻凑近了才能听到。 沈轻拿出手机来，说道：“我们俩玩游戏吧。” 两个人拿出手机来，一起下了一个军旗的APP，注册账号后加了对方为好友，两个坐在车上玩起军旗来。 沈轻虽然学习不太好，不过棋牌玩得还不错。 他觉得他可以让一让顾若，结果玩了一会好胜心就起来了，认认真真地下棋，都下不过顾若。 他稍不注意，顾若就已经把他的地雷全部都挖了。 又或者顾若把他的司令、军长堵在了角落里，完全没有发挥的余地，接着眼睁睁的看着顾若大杀四方。 顾若是那种下棋不错，还非常有脑子的，他完全玩不过。 这恐怕就是智商碾压。 玩到后来，沈轻坐在椅子上怀疑人生，朝着车窗外看。 车窗外确实挺好看的。 顾若拿着手机看了看沈轻，小声问：“你玩生气了？” “没，就是玩绝望了。” “……”顾若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过了一会，沈轻感觉到顾若在拽他的袖子，他侧头去看顾若，就看到她小声问他：“要不我让你一把吧。” “你能怎么让？” “我们再来一次。” 这一次，沈轻看到了顾若的诚意，比如顾若用自己的司令撞他的炸弹，比如她把工兵摆成一条直线喂他的师长。 沈轻玩得直乐。 他以前知道和女孩子在一起需要哄女孩子，怎么他们两个人就反过来了呢？ 田径队的车初期吵吵闹闹的，后来就睡成一片了，大家都太累了。 沈轻玩完这一把后问顾若：“你也睡一会？” “我不累，你睡吧。” “嗯。” 沈轻是一个说睡就睡的人，前一秒还在跟顾若聊天，下一秒就睡着了。 顾若诧异地看着沈轻，总觉得这个人真的非常神奇，怎么做到的呢？难道他之前就很累，只是为了陪她解闷？ 她看着沈轻睡觉的样子。 身体靠着椅背，微微扬起下巴，双眼闭着让睫毛的纤长更加明显了。安静的沈轻突然稳重起来，这种气势很强的男生难得收敛起自己的气焰，安静的睡着。 她第一次放肆的看沈轻，惊讶的发现沈轻的皮肤白皙细腻，毛孔都很小，这种皮肤的男孩子还真挺少见的。 是常年运动的关系吗？ 车子摇晃着前进，沈轻渐渐靠过来，顾若才发现睡倒在肩膀上也需要先天条件。 比如沈轻，一歪头就倒在她的头顶了。 顾若：“……” 她知道沈轻为了参加比赛挺辛苦的，也就没叫醒沈轻，还顺便调整了一下自己的丸子头，让高度不至于影响到沈轻。 不知不觉间，顾若也睡着了。 等到了地方，顾若是被闪光灯晃醒的。 她睁开眼睛的瞬间，就注意到周围其他的人鸟兽散了。 她快速擦了擦嘴角，没流口水，接着把沈轻的头推起来。 沈轻这时才醒过来，似乎有起床气的样子，蹙眉看了看周围，模样比平日里都要凶一些。 最后他看向顾若，眉头瞬间展开，问：“累不累？” “还好。” “下车吧。” 顾若下车后去了田径馆的洗手间，想着她也应该走了，希望沈轻帮忙联系杨楠他们取自己的书包，走到门口就看到田径队的队员们集合了。 刘教练集合的是跳跃项目，参加这次比赛的队员，这些队员站在一起的画面，让顾若忍不住感叹，真的是又高有飒。 太有气势了。 她站在玻璃门的门口，探头往里看，不敢走进去怕打扰到他们。 沈轻他们注意到了她，用口型说：“马上就好。” 刘教练顺着沈轻的目光回头看了一眼，吓得顾若赶紧缩了回去。 刘教练再看看沈轻，冷笑了一声：“这次比赛的成绩都不错，我也看到了你们集训后的成果。我这里也拿到了专项教练给我的训练日志，他们对你们每个人，都给出了专门的意见，我以后也会按照日志上的内容，对你们进行针对训练。” 说完，话锋一转，“不过呢……你们的教练傻。” 队伍里突然出现了几声偷笑的声音。 “比赛辛苦了，所以我们放松一下，按照顺序松腿。”教练说着，把手里的日志本往台子上一丢，派人去取家伙事儿。 沈轻他们都傻了：“不是吧？！” “我们错了！” “不要啊！！！” 顾若不知道松腿是什么意思，她想象中的就是运动完毕，用手拍拍腿肚就是松腿了。 然而看到队伍里队员的状态，她就知道自己太天真了。 卢雪寒去取东西了，出门的时候对顾若说：“沈轻他们惨了，刘教练对女孩还算温柔，工具压几下就完事了，或者干脆让女教练来。对男孩就……他们也是，没一次斗得过刘教练的，还非得贱贱的去挑衅。” “松腿很累吗？”顾若问。 “也不是累，刘教练的手法下也就是死不了。” “那……沈轻不会有事吧？” “沈轻和别人不一样，他到底是体校从小训练起来的学生了，抗压能力强。” 听到卢雪寒这么说完，顾若才松了一口气，结果卢雪寒大喘气，接着说道：“像邓毅然四个人按着就可以了，沈轻得六个。” 顾若：“……” 在顾若震惊的目光中，卢雪寒蹦蹦跳跳地去取“家法”了。 刘教练的手法非常的……毒辣。 别的项目的体育生都没有这么惧怕肌肉放松的，就跳跃项目的学生能享受到这种待遇。 刘教练体现出了对沈轻的爱，第一个就对沈轻下手了，还说道：“我看外面有人等你啊，你就第一个来吧。” 沈轻趴在垫子上的时候还对卢雪寒说：“你让顾若出去等，远远的。” 刘教练按住沈轻的脚问：“还嫌丢人？”说完看向卢雪寒，“你过来按着他，一般人按不住他。” 卢雪寒只能过来跟着按着。 沈轻真嫌丢人，脸憋得通红，最后还是忍不住叫唤：“教练，我错了，啊啊啊，教练！” 顾若探头看的时候只能看着一群人围着沈轻，看不到沈轻的样子，不过可以听到沈轻的声音，叫得十分惨烈。 她听得心惊胆战的。 等了一会，她又红了耳朵。 低音炮这么叫……还怪好听的…… 她该不会是变态吧？ 沈轻结束后，是爬着让位置的，狼狈地坐在地板上，一脸哭笑不得的表情。他看到顾若还在门口呢，招手让顾若进来。 她跑进来后蹲在了沈轻的身边问：“你没事吧？” “没死……”沈轻只能这么说。 顾若身上只有一瓶水，拧开后擦了擦瓶口才递给了沈轻：“你喝口水吧。” 沈轻看着水瓶，觉得就算不擦也无所谓，伸手拿来喝了一口，不知为何，竟然觉得这瓶水有点甜。 下一个队员叫得也挺惨的，沈轻并不是最丢人的。 沈轻坐在地板上揉腿，这样还能缓一缓。 顾若看了一会后伸手帮他揉了揉小腿肚，问：“会好一点吗？” 沈轻此时穿着长裤呢，不然顾若还真不好意思碰。 “嗯。” 邓毅然爬着靠近沈轻后，看到沈轻还有这种待遇眼睛都红了，回头问：“卢雪寒，帮我揉揉腿。” 卢雪寒气急败坏地说：“马上就轮到我了，我还有空理你吗？” 邓毅然趴在地面上欲哭无泪。 沈轻见顾若还想帮邓毅然似的，赶紧拉住了顾若：“你帮我就行了。” 顾若还在惦记自己的书包，跟沈轻说道：“你得帮我要书包啊，我笔记都在里面呢。” “行。”沈轻拿出手机来给杨楠发消息，“我得给杨楠也弄过来，享受一把VIP服务。” 他们兄弟几个，有福同享，有难的时候杨楠不想同当，沈轻能乐意吗？ 不能。 必须拉兄弟下水。 杨楠即将到达的时候，刘教练停了下来，田径队的人一起坐在地板上休息，就好像在开总结会，根本就是其乐融融的大家庭。 杨楠手里拎着顾若的包和衣服，进来后就丢给了沈轻。 沈轻伸手帮顾若拿着。 顾若没在意这个小细节，只是同情地看向杨楠。 三分钟后，杨楠躺在垫子上鬼哭狼嚎：“我受伤了！！我不行！我好久没练了，不用放松，我不是田径队的了！” 刘教练继续给他松腿：“你这肌肉得注意一下，而且你伤的也不是肌肉，我护着你脚踝呢。” “沈轻！沈轻你个孙子！邓毅然！！！”杨楠咆哮着。 全部松腿完毕后，刘教练才说道：“行了，都滚蛋吧，给你们申请了假期，这周周六和周日双休。” 这一次田径馆里响起了欢呼声。 大难临头各自飞三兄弟成了腿软三兄弟。 他们并排坐在一起，手里拿着手机研究晚上去吃什么。 冬天的比赛相对来说少一些，之后就是过年了，过完年才会有比赛，他们也可以休息一阵子，可以出去吃一些东西。 “我先回家了。”顾若对沈轻说道。 沈轻抱着顾若的书包不松手：“等会，我们一起去吃饭。” 卢雪寒走过来说道：“我们去吃烤肉吧，我想到烤肉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几个人立即懂了：“去那家？” “那就去那家。” 决定了之后，沈轻站起身背上了顾若的书包，带着顾若一起走。 师筱卿原本在门口等顾若，没想到顺势被叫去一起吃饭了。 顾若解释：“他不给我包。” 师筱卿：“我能抢过来。” 顾若：“那……那……” “一起去吧。” 他们几个人一起去了商场。 腿软三兄弟和顾若、师筱卿一起，同行的还有卢雪寒，正好三男三女。 到了商场四楼的一家烤肉店，坐下之后他们轻车熟路地点菜，卢雪寒还在跟两个女孩子介绍：“他们家的冷面可好吃了，我每次都能吃一大碗，还能吃不少烤肉。” 顾若问：“你们食量都很大吗？” 卢雪寒随意地翻着菜单回答：“不是啊，邓毅然和沈轻就是正常饭量，我和杨楠能吃一点。” 杨楠特别孝顺的把菜单推给师筱卿：“你想吃什么？” 师筱卿：“若若喜欢酸梅汤。” 杨楠：“好的好的，你呢？” 师筱卿：“牛排吧，再给若若点份鱿鱼。” 师筱卿和杨楠、卢雪寒负责点菜，沈轻和顾若就对着坐，看着他们点，接着等着吃。 邓毅然则是跑来跑去的，一会端来点水果，一会送来点锅巴。 第一次吃饭就分工明确。 他们都吃到一半了，老板突然来了，笑呵呵地跟沈轻他们打招呼：“你们又来啦？” 沈轻立即否认：“头次见！” 杨楠跟着点头：“对，我们第一次来。” “之前靠我们跳远的活动免单了两次，第三次之后我们协议了一下，改为半价。一共半价了五次，你们还记不记得？”老板依旧说得客气。 顾若都有点心疼老板了，体校跳跃项目的学生来参加跳远活动，真的有点犯规啊。 “对对……”沈轻也实在不好意思否认了。 “我们确实是给予了很大的优惠了，只是你们几位食量也挺大的，总这么优惠我们也很亏本，不如我们商量商量，可不可以我们指定这次跳远的人选？” 都说抬手不打笑脸人，老板的态度无可挑剔，他们也不能说什么。 但是这次不行啊，来了两个没怎么练习过体育的。 老板也不等他们回答，慧眼如炬地选中了顾若：“就这位小朋友吧。” 顾若简直傻掉了，选师筱卿都比选她强。 师筱卿看着瘦弱，其实也从小学习散打，战斗力惊人，体育考试分数一向都是优秀。 只有顾若不及格…… 卢雪寒立即举手：“我来行吗？” 老板依旧坚持：“就这位小朋友吧。” 沈轻是知道顾若跳高水平的，立即说道：“要不还是半价吧？或者六折？” 看老板保持微笑不回答，又问：“七折，七折行不行？” 老板依旧没同意。 最后他们还是去跳远了，顾若在所有人的注视下，努力地朝前一跃。 等顾若跳完了之后，卢雪寒第一件事就是问老板：“可以再来一次吗？” 沈轻估量了一下距离：“别试了，这已经是她的最好成绩了。” 卢雪寒赶紧跑到吧台去问他们这桌都点了什么，究竟多少钱。 最后结账的，收银员问：“请问，你们跳远是优惠了二十元对吗？” 沈轻赶紧拉着顾若到了一边，一个劲地安慰顾若，摸头吧显得太流氓，他就一下一下地安抚顾若丸子头的小揪揪：“别问了，孩子都要愧疚哭了。” 顾若真的没想到还有这种事情，弱弱地问：“要不这顿饭我请吧？” 沈轻想到顾若需要从小赚钱养娃的生活条件，立即否认了：“你请什么啊你请，我让你来的能让你请吗？” 说完，他看向了杨楠。 杨楠跟沈轻对视之后小声问：“你又没钱了？” 沈轻回答得很虚：“嗯。” 杨楠只能点头，拿出手机来：“这顿我请，我付钱吧。” 走出去后沈轻还在安慰顾若：“就是他们玩不起，设置了一个活动吸引顾客，结果还不许我们跳，是不是很过分？” “你们是学这个的，确实有点占便宜了，人家也不容易。而且你们也不能可一只羊薅羊毛啊……” 沈轻尴尬地轻咳了一声：“你不用在意，吃饭花钱理所应当，我们之前是不对的！” “嗯。” 这个时候商场里似乎有在直播的人，拿着镜头就朝着杨楠冲了过去，想要跟杨楠搭话，一扭头看到沈轻立即说道：“哇，这个也好帅。” 杨楠扭头拒绝了并且快速走出老远，沈轻洋装接电话，把滚字露了出来。 卢雪寒陪着其他几个人，感叹：“唉，又来了。” 顾若问：“他们经常碰到这种事情？” “嗯，自从短视频红了之后，他们两个经常被人偷录。”说完看向邓毅然，叹了一口气。 邓毅然陷入了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