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道长果然高人也
我果然没有看错,以他的出尘气质,必然是有大事要与王相公这等人物商谈才对! 诸葛正我眼神里闪烁不定似有道道光芒迸发,而这一道道光芒似乎可以看穿人心。 不得不说的是,由于大宋的国情如此,导致了这个时代很多人都对道士有一种莫名其妙的好感。 别说是诸葛正我,就算是后来的忽必烈不也一样吗? 蒙元的忽必烈,虽然在很多人看来都不算正统,但他的能力,还是非常值得肯定的。 连这种人都会迷迷糊糊相信,乃至于搞出了天师的尊号,便可见大宋的影响之深了。 大宋经济确实是弱了点,但文化、经济等诸多方面,却妥妥的是世界第一。 “好,我就为你引荐王相公!”思索过后,诸葛正我下定了决心。 之所以诸葛正我下定决心,原因有两点。 一是现在的王安石早就不是相公了,年初四月时他就被罢相,到了如今,虽说宋神宗念及旧情超九转而径授其为吏部尚书,本身还加了观文殿大学士,可王安石实际上的官职,却是知江宁府。 二是跟拗相公情同师徒的吕惠卿背叛了他,正在积极利用郑侠案和李士宁案防止他这位师傅回京。 从第二点来说,拗相公的拗字来历,已经是不言可知了。 连徒弟都背叛了,还有其他人能相信吗? 支持的人越来越少,神宗都逐渐改变了想法,而他却还在继续坚持,可不就是拗相公吗? 幸好这并非纯粹的历史,期间还夹杂着综武。 因此,虽然一多半的官员都反对乃至背叛王安石,但好歹还有如诸葛正我这般的人在不断想方法为这位恩主谋划。 别说林栋看起来就飘然出尘,哪怕他就只是一个江湖人物,诸葛正我都会帮忙引荐。 无他,只因现今王安石的情势,已是到了岌岌可危,危如累卵的境地。 说起来的话,倒是跟梁铁舟有几分相似。 只不过两者一个在朝堂,一个在江湖,都属于朋友不多,但本人却相对逆天的类型。 当然,按照一般人的说法,江湖人是没有资格跟王安石这种人相提并论的。 这里只是做一个比方罢了。 …… 夜风微凉,街上行人稀少,只有秦淮河上仍是一片热闹非凡的景象。 宋朝是没有宵禁的(历史仅京城,武侠不限),所以秦淮河上的风光,也令林栋很是感慨。 茫茫间,他似乎回到了夜生活繁华似锦的后世。 呼! 渗凉的夜风吹来,让林栋多少清醒了一些,再度看向城中时,他感慨不已地道:“可惜,这就只是古代,不是后世,真要是后世,也不该只有夜总会热闹啊,起码广场舞大妈永远不会缺席。” 回过神来,他跟上了行色匆匆的诸葛正我,一路来到了江宁城的最中心之处……府衙门外。 “我这便前去通禀,还请道长在此等候。” “多谢。” 诸葛正我急急忙忙地走入了府衙,很快就走进了正在挑灯夜读的王安石房间内。 “小花,有何事吗?” 王安石抬起了头,不喜不悲,语气柔和地道:“平日里可少见你如此匆忙的模样。” “见过相公……” 诸葛正我刚刚开口,王安石便笑着摆手道:“哎,我已经不是丞相了,还是称江宁府较为妥帖。” 对此,诸葛正我没有坚持,但也没有称江宁府,而是迅速地将林栋的情况说了一遍。 最终他眼神明亮地道:“我诸葛正我一生虽不如您波澜壮阔,却也算是见过许多大场面,对于观人一道,还是有些独门秘法的。 我看那位道长不像恶人,且其本人飘飘欲仙,想来是腹有良谋之人。” 他这就夸上了…… “既是如此,便快请道长进来吧。” 关键是王安石还信了! 不多时,林栋便走入了府邸后宅。 终于见到了这位历史上骂名赫赫的拗相公时,他心中感慨良多,便下意识地打量了对方一番。 相貌堂堂,儒雅随和。 这就是林栋的判断。 至于其他的感受,则是一点都没有。 真要是说起来,对方身上的锋芒,甚至还不如诸葛正我。 若是非要做比,他只觉得这位拗相公仅仅只是一个邻家长辈,并没有历史记载当中的那么玄奇。 “呵呵,道长可曾于王某脸上看出了什么?” 王安石一直没有打断林栋的行为,还阻止了诸葛正我的打断,待到对方观察完毕,他才笑着开口。 “贫道在罗山城时,曾听人说王相公有三头六臂七十二条腿,又有言说您生得十丈开外,一见之下,令人便会生出煌煌神明之感。” “但现在……” 林栋摇了摇头,道:“果然传闻不可轻信,从您的身上,贫道只感受到了随和长者之意,并无诸多民间传颂的诸多玄妙。” 他也曾见过许多主政一方的大员,新闻播报上,更是见到过不少引领国家的领袖。 他们大多数看起来,也就是随和的老人罢了,根本不显锋芒。 本来他还以为综武世界会有点不同,谁知道却是依旧如此,心里要说不失望那肯定是假的,可要说彻底失望,倒也是没有的。 “哈哈哈,道长玩笑了,我也只是个人罢了,哪能有诸多玄妙?若是真的有,岂非乃是圣贤了?” “那些外人以讹传讹罢了,自然不必相论,不过要说起玄妙,小花倒是对道长有诸多夸赞……” “道长还请坐下说话。” 王安石笑着指了指对面的座位,示意林栋坐下后,这才问道:“不知道长此来,何以教我?” “福生无量天尊。” 林栋微微道了一声喝号,压低声音缓缓地道:“贫道见北方杀戮之多,欺我大宋百姓,心中早已怨念深重,可惜实力不够,若是不然,非要将其一剑斩断。 幸而,贫道脑子还算不差,苦思良久,终于有了一些收获,可攻北方蛮夷之心。” “是吗?” 王安石收起了笑容,严肃道:“道长说来听听,若是可行,我便立刻上奏朝廷。” “是这样的……” 林栋口齿清晰地将想法一点点说了出来,神情也随之不断地产生各种变化。 两人的相谈,一直持续到了深夜子时。 不知不觉,林栋便说完了。 临走时,王安石挽留道:“道长心中既有如此沟壑,何不留在朝廷为国家奋力?” “贫道闲云野鹤,不想掺和朝堂之上,还是交给王相公来做了。” 林栋淡笑着拒绝。 “既然如此,我便不挽留了,不过…”王安石苦笑一声,道:“道长还是别叫王相公了,我如今……” 林栋摆手打断道:“明年二月,王相公依旧还是王相公,只是到时王相公可切莫要心灰意冷,因此断送了变法之功。” “道长此为何意?”王安石心中一震,一个他怎么都不敢相信的想法,陡然出现在了心头。 “韩若为相,吕则走尔。昭昭命数,无为有定……” “贫道去也。” 林栋留下一句话,便飘然远去了。 “道长果然是真高人,小花快去查查其落脚何处,我要再去拜访一二……” “不,不行。” 刚说完,王安石便摇了摇头道:“道长想来是不愿掺和这般凡俗事物的,你还是不要去打扰了。” “相公,道长说的话是什么意思?”诸葛正我满是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