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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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眨眼,时间到了年初五。 新年几天,邢惊迟都黑着脸,偏偏阮枝又不让他碰,他干什么都不顺心,把阮枝送到机场,他恨不得跟着她上飞机。 阮枝看起来可就轻松多了。 这几天她被邢惊迟喂得胖了点,面色红润,气色好得不得了,心情也不错。 邢惊迟给她办登机的时候,她还在看西北有什么好吃的,心已经飞走了,哪儿还记得自己有个老公。 办完登机,邢惊迟把她送到安检口。 他低声嘱咐:“每天至少得给我打一个电话,按时吃饭,注意安全。医药包得随身带着,等到了地方买点东西防身,算了,我找人给你送去。” 阮枝瞧他:“你在西北还有认识的人?” 邢惊迟:“阿城认识的朋友多。阿城就是我先前和你说过的那个朋友,他来参加过我们的婚礼,我手机里那张照片就是他发给我的。” 阮枝小声道:“你说你,这么些年,身边连个朋友都没有,就这么一个叫得出名字的,我也没见你常和他出去见面啊。” 这一年来邢惊迟的行踪她可太清楚了。 这男人不是在办案就在家,周末一点消遣都没有,光会围着她打转。 但转念一想,她似乎也这样。 邢惊迟一手摁过她的脑袋,在她头发上重重亲了一口:“我有你就行。等你回来,我带你见见他,就吃个饭,别的地方不去。” 邢惊迟可不想让阮枝见着那些糟心画面,他们那些人多会玩,他不是不知道。阿城知道他的身份去这些场不合适,也知道他不爱去,基本上不会喊他。 阮枝伸手抱了抱邢惊迟,嘀咕道:“我不在家,记得照顾好我的那些宝贝。有太阳的时候抱它们出去晒晒,晚上别让它们冻着。还有,你上班别忘了带上诺索,它一个人在家会无聊的,晚上记得带它去散步,它喜欢去湖边,但别离得太近。” 春节假期,阮枝仔细考虑过,以后她就带着诺索去博物馆上班,本来诺索就喜欢那里,正好和三花做个伴,晚上它们还能一起回家,比她一个人回家安全许多。 但她这次去西北,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只好将诺索暂时托付给邢惊迟。 邢惊迟等了半天,光听她说那些宝贝和诺索,一个字都没提到他。 阮枝等着邢惊迟放开她,好让她进去,但他的手就和铁似的横在腰间,无法撼动分毫。她按住他的手,纳闷道:“邢惊迟,我要进去了。” 邢惊迟紧抿着唇,自从那天之后,她再没叫过他老公,现在要分别那么久,她也没什么话留给他。 邢惊迟失落又不舍,但他还是放开了她。 他顺了顺她的发,又拢了拢她颈间的围巾,低声道:“进去吧,我看着你。” 阮枝心里觉得好笑,最近邢惊迟在她面前什么话都不敢说,什么都忍着,连晚上亲她都得偷偷的。 她很少见他这个模样,看起来怪有趣的。 阮枝踮起脚,凑近邢惊迟,轻轻地在他唇角边落下一个吻,在他耳侧悄声说:“老公,在家乖一点,记得想我。” 亲完阮枝就想溜,但她的动作哪儿快得过邢惊迟。 男人展臂,一把扣住她的手腕,微微用力就把人拉到了怀里,按住她柔软的后颈,捧着她的脸,一点不客气地吻了下去。 最后是阮枝红着脸进安检口的。 邢惊迟立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直到再也看不见了,他也没动一下。 - 半个月后,市局表彰大会。 张局在上头叭叭叭说得口干舌燥,还时不时得停下来,听他们鼓掌。他一边说话一边生气,眼珠子直直盯着底下,这回邢惊迟总算是来了,但来了等于没来似的,也不上来说话,非得赖给别人。 坐在下面邢惊迟完全无视了张局直勾勾的眼神,低头看着手机。 阮枝在十分钟之前给他发了张照片,一张合照。照片上的阮枝在一群男人中间漂亮的能掐出水来,她正朝着镜头笑,看起来挺开心的。 邢惊迟阴沉沉的视线扫过照片上的每一个男人,企图在这张照片上发现什么,越看他的脸色就越难看,这些人是怎么回事,非得穿统一的衣服,非得带一样的水壶。 张局在上头看着,心里直嘀咕,这小子怎么回事,表彰大会脸上没笑意也就算了,这怎么脸色比他还臭,不知道的还以为挨他批评了。 邢惊迟看了一会儿,屏幕顶上跳出几条信息。 [阿城:哥,今儿晚上的庆功宴你一定得来,包了一层楼给你庆祝,得来了少人。还有哥,新闻上怎么都没你镜头?我蹲这儿看半天都没看到你,哥你来不来?] [阿城:别拿陪嫂子那套唬我,我知道嫂子出差去了,东西还是我找人送的。] [阿城:哥哥哥哥哥哥。] 邢惊迟在第二句话上停留片刻,回复:[你找谁送的,把联系方式给我。] [阿城:行啊,就在我手机上,真要知道,你就晚上自己来看。地址我发这儿了,来不来随你,那人还和我说了嫂子的一些事,哼哼。] 邢惊迟:“……” 他算是明白了,现在谁都能用阮枝来拿捏他,偏偏他还心甘情愿。 表彰大会一结束,邢惊迟黑着脸走了,走得比谁都快,好多人想上来和他说几句话,找不到邢惊迟,干脆去找秦野余峯了。 秦野和余峯苦巴巴,应付完还要挨张局骂。 ... 晚上七点,黑色的越野车嚣张地往会所门口一停,惊动了经理。 经理寻思着这位爷还真来了,城少爷的面子可真是大。 与其他人一身奢靡相比,邢惊迟穿得实在是简单,黑色大衣衬得男人的神色冷峻疏离。经理低着头将人带上了楼,多余的话一句都不敢多说,实在是这个男人身上的气势太过吓人。 邢惊迟走到三楼,见到一行加粗加大的字印在红色的横幅上:祝贺我哥破获丰城特大文物盗窃案,你就是人民的英雄! 邢惊迟瞥了一眼:“撤了。” 经理擦了擦虚汗:“马上撤。” 邢惊迟迈开步子,径直朝包厢走去,还没走近,便听到门后震耳欲聋的音乐声。他脚步不停,直接推开门,酒气和烟味扑上来,玩得正嗨的人不在乎门口进来了什么人。 邢惊迟扫了一圈,没看见阿城,直接按亮了灯,这下舞池里的人都停下来,往门口看了一眼。 人群顿时安静下来,神色惊恐看着门口。 包间内一时间寂静无声,连音乐声都停了。今晚,说是为邢惊迟举办的庆功宴,但这里的任何一个人都觉得邢惊迟不会来,那位怎么会想不开来这样的地方,这不是说笑吗。 现在,他真的来了,这架势像来抓人的。 有人咽了咽口水,立即大声喊:“阿城!迟..迟哥来了!” 邢惊迟的脸上没什么表情,一身冷冽,他微一点头:“你们继续。”说完,关灯关门转身出去了,一点留下来的意思都没有。 阿城也吓一跳,瞪圆了眼睛,连烟都差点掉了,手忙脚乱地接住,顾不上别的,赶紧追了上去。 包间内,众人面面相觑,你看我我看你,窃窃私语,一时间大家都八卦起来。 “诶,这脸色也太难看了。” “啧啧,还是一个人来的。” “可不吗,你们也想想,这案子一个接一个的破,人有空陪老婆吗?” “这位还会陪老婆?说笑吧,当初可是连婚礼都没去。” “我琢磨着也快了。” “什么快了?” “离婚啊,总不能用婚姻绑人一辈子吧?人姑娘多可怜啊。” “……” 因为邢惊迟在,他们不敢多说,说两句过了嘴瘾也就散了。至于外面什么情况,他们不敢去看,就算翻了天他们也管不了。 走廊内,阿城把烟一丢,也不怕邢惊迟,伸手搂上他的肩,笑得和傻子似的:“哥,你还真来了。我以为你不回来,诶,是为了嫂子来的吧?” 阿城揶揄地笑。 别人不知道,他还不清楚吗。 邢惊迟瞥他一眼,眉眼间的冷冽淡了下去,问:“那人和你说了什么事,有关阮枝的?联系方式给我,说完走了,我得回家去。” 阿城纳闷道:“嫂子不在你也回家去,你一个人在家能干嘛?” 邢惊迟轻啧一声,催他:“快点。” 阿城松开邢惊迟,递了根烟过去,手还没到跟前,就听邢惊迟淡声道:“戒了。” “得,酒戒了好些年,现在烟也戒了。”说起往事,阿城有点感叹,“哥,你自己发现没,你结婚以后变了太多。” 邢惊迟看着他。 阿城笑起来:“变得有人味了。” 阿城知道邢惊迟惦记着阮枝,但今天他能来,比什么都让他高兴。他故意放慢语调,慢悠悠地说:“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人告诉我,他去给嫂子送东西的时候,好些人围着她献殷勤,一个个的就跟没看见她手上的结婚戒指似的。诶,哥,嫂子要去多久来着?” 话才说完,阿城笑不出来了。 因为邢惊迟眉目沉沉,面无表情,他赶紧道:“没事哥,我把联系方式给你,你问问。实在不行让他替你去看看,那片地他熟着。” 邢惊迟的脸色何止差,跟冰冻了似的,他丢下一句:“发我手机上。” 说完就走了。 夜色下,男人黑色的大衣因着他的速度而微微晃动,扬起的衣角带起锐利的风。他跟阵风似的上了车,然后买了张今晚的机票,直接开车去了机场。 张局大半夜接到电话,吓了一跳,看到邢惊迟的名字简直像是见了鬼,一会儿担心是不是出了什么大案子,一会儿又担心这小子出了什么事,接起电话前的这一秒钟,他已经把坏事都脑补了个遍。 “请假?”张局愣住,着急道,“出什么事了?” 两分钟后,张局一言难尽地挂了电话。这小子还有请假去找老婆的一天,真是稀奇。不管怎么说,他当然得应下,邢惊迟当时的婚假都还没用。 但走就走了,还把狗托给他了,真是。 - 西北的天和丰城全然不同,地貌也是。 两辆越野车穿过宽阔无垠的荒漠和戈壁,远处的枯树在蓝天下显得苍凉,狂风卷起漫天的黄沙。 这里的天极好,即便这样大的风,也不影响阳光热切地往地面跑。 车内,坐着两个戴着墨镜的男人。 “白天这儿不冷,阮小姐他们工作的地方环境要好一些。”开车的男人说着笑起来,“他们那儿附近还有个小酒馆,就在他们住的旅馆边上,一到夜里还挺热闹。很多都是来这儿取景或是旅游的,像阮小姐他们那样做科研和考古的少,但来了就得呆上很久。” 邢惊迟侧头望着这里的天,许久,问道:“还有多久?” 男人看了眼时间,道:“快了,还有半小时。刑队长,一会儿这车留给您,我在那儿有熟人,随便开辆车回去就行。有事您就给我打电话,要什么我都能送来。” “多谢。” “您别和我客气,阿城少爷救过我的命。他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 “……” 半小时后,邢惊迟和男人到达目的地,一起下了车。 男人对这个地方很熟,带着邢惊迟往里走,边走边介绍:“这个墓发现好长时间了,去年才来人挖的。人换了好几批,上半年估摸着就能结束。” 邢惊迟又问了几句有关于衣食住行的问题,男人都一一答了。阮枝怕他担心,向来都是往好了说。 越往里走人就越稀少,男人和考古队熟,打了声招呼便带着邢惊迟进去。 渐渐地,视野变得宽阔,远处隐隐有人声传来。 邢惊迟的脚步顿住,男人不明所以,也跟着停下。 漫天黄沙中,邢惊迟一眼看见了阮枝。 她的肌肤在人群中白的晃眼,像玉一般莹润白皙。她正仰着头,对着边上的男人笑,唇角弧度柔软,目光清澈干净。 无一处不是他所熟悉的模样。 邢惊迟站在原地安静地看了许久,忽然转身走了。 男人诧异地跟过来,问:“刑队长,您不去找阮小姐了?” 邢惊迟嗯了一声,应道:“不去打扰她工作了。她住在哪儿?” 男人依言把他带到阮枝住的旅馆,把准备的衣服和东西给邢惊迟,又说了几句话,便离开了。走之前,他暗自琢磨这人到底是干什么来的,见了阮小姐也不过去说句话,真是她老公啊?真看不出来。 邢惊迟将阮枝住的旅馆以及附近的地方摸了个遍,这里的条件实在不好,还不如他们警队的老宿舍。地方也小,没半小时就能把这里走遍。 邢惊迟将周边摸清楚,去旅馆开了间房。 旅馆的老板热情好客,以邢惊迟外出的经验,融入当地环境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没几句话就把考古队住在第几层套出来了。他在同层开了间房,这一路过来带了一身沙尘,他洗完澡后又下了楼。 这个点,是考古队回来吃饭的时间。 邢惊迟隐在角落里看了一会儿,就见阮枝带着那顶小草帽出来了,她跟在一个老教授身边,两人说着话,但话没说一会儿,后面有人跟了上来。 是刚刚那个男人,阮枝还对他笑了。 邢惊迟从上至下,仔仔细细地将那男人打量了个遍,只觉得没一处是顺眼的。他看着他们进了小餐馆,那男人还想坐阮枝边上,阮枝动作快,飞快坐老教授边上去了。 餐馆内,阮枝正擦着筷子,隐隐觉得有人在看她。 可当她回头的时候,却什么人都没看见。上一次阮枝出现这种异样的感觉,是在溪林村,当晚她就被人抓走了。 阮枝想了想,给邢惊迟发了条短信。 [枝枝不胖:老公,你上午的工作结束了吗?] [邢惊迟:结束了,准备去吃饭。] [枝枝不胖:我中午吃面。老公,我又觉得有人在看我了,也可能是错觉,这里日头大,可能晃眼了。] 不远处的邢惊迟:“……” 他不敢再看,免得再吓到阮枝。 [邢惊迟:吃的什么面?] [枝枝不胖:这里的特色面,就叫这个名字,还挺好吃的。] 阮枝回完这条,将邢惊迟回过来的内容反复看了几遍,越看越觉得不对劲,平时邢惊迟对她的安全问题很敏感,她自己也很注意,这一次他居然避开了这个问题,这不符合常理。 阮枝盯着这条信息看了半晌,忽然起身出去了。 亲眼看着阮枝出来找人的邢惊迟顿了片刻,忽然挑起唇,他的小青瓷越来越聪明了,只不过他现在还不想出去,当然不能让她找到。 阮枝找了一圈没找到人,心想自己可能是被西北的风吹坏了脑袋,邢惊迟怎么可能来这里。 两人又说了几句话,阮枝的面上来,邢惊迟就不再发信息,只说自己也去吃饭了。 等阮枝吃完面和同事离开,邢惊迟走进餐馆,在阮枝原先的位置坐下,点了一份特色面,如阮枝所说,味道还不错。 邢惊迟动作迅速地吃碗面,换了个方向去他们的挖掘现场。 虽然出入口看得严,但对邢惊迟来说,找到另一个入口并不是什么难事,即使那入口非常人能进。 这里风沙大,现场边搭了许多方方正正的大帐子,挖掘出来的文物被送到这些帐子里,由专人处理。 邢惊迟眼睁睁地看着阮枝和那男人一起进了帐子,这一进就是一下午,再也没出来。他就在太阳下站了一下午。 夕阳西下,阮枝和那男人先后脚出来,两人偶尔说两句话。 邢惊迟明白他们只是普通同事,但一想到阮枝的笑,他的心头就漫上醋意,酸酸涩涩,很快就要将他淹没。 邢惊迟跟着阮枝回了旅馆。 男人似乎说了什么,阮枝摇头拒绝,他面上的失落难掩,最后没回旅馆,转身去了那间小小的酒馆。 邢惊迟看了半晌,跟着他进了那小酒馆。 一进门,里面的人都朝他看来。 他是生面孔,且生得这样英俊。 这样的人在小地方极其引人注目。 老板娘笑着问了句:“过来玩还是取景的?” 邢惊迟没应声,到吧台边点了酒,他在那男人身边坐下。 老板娘见他这态度也不多说,她见过各种各样的人,一瞧就心里就有数,这男人不好惹。 天色越暗,小酒馆里的人越来越多。 邢惊迟一杯接一杯地喝,他的面上和眼底没有醉意。他多年没喝酒,酒精对他来说可有可无,今晚是例外。 他听边上那男人和同事聊天。 “你没见着阮枝手上的戒指吗?” “第一天就见着了,连个钻都没有。” “那你还往人边上凑?” “我控制不住,和她多说两句话也好。” “唉,兄弟,人生有时候就是这样,有缘无分。” “不说了,喝酒。” 邢惊迟扯起一个讽刺的笑,这算什么缘。 他喝完最后一杯,重重丢下杯子,抽了几张钱出去,头也不回地离开了酒馆。 - 入夜之后温度下降不少。 邢惊迟在冷风中清醒片刻,他仰头看着西北的天。 这里的天很低,星星也格外多,他看过许多次,在阮枝拍的照片上。 她洗完澡会去旅馆的楼顶看会儿星星,顺便给他打电话,他们说说话,说说最近,她从来不说想他。 邢惊迟回了旅馆,他凭着直觉直接上了楼顶。 旅馆老旧,没有电梯,楼道里亮着黯淡的灯。 邢惊迟腿长,几步就走到了楼顶,他心心念念的女人就坐在石阶上,仰着脸看着夜空。 许是他的视线过于灼热,阮枝的视线终于肯从夜空中离开,后知后觉地看向他。 一时间两人都没有动。 星空下,夜风吹过,阮枝的黑发被吹得凌乱,她越过夜色看到站在门口的男人,他注视着她,眼底泛着微红,里面装满思念。 原来那不是她的错觉,阮枝想。 中午一直在偷看她的男人,被她抓住了。 片刻后,阮枝出声问:“喝酒了?” 别人或许看不出邢惊迟的醉意,但瞒不过阮枝。 邢惊迟紧紧盯着她,站在原地不懂,好半晌,忽然道:“你过来。” 阮枝瞧他,喝了酒就是不一样,语气听起来怪凶的。她不和醉酒的人计较,想着他一声不吭地跑来西北,心就软了下去。 阮枝轻轻地叹了口气,起身朝邢惊迟走去,还没走几步,他忽然大步上前,把她抱进怀里,熟悉的味道和浓郁的酒气将她笼罩。 他紧紧地抱着她,可还是控制着力道。 阮枝搂住他劲瘦的腰,软声道:“怎么不说一声就过来了?” 男人不应声,微重的呼吸在她耳侧响。 阮枝只好仰起脸看他,伸手摸了摸他的下巴,轻声道:“老公,下午是不是你在看我?连夜过来的?吃过晚饭了吗?” 邢惊迟低头看她,他看见落在阮枝眼睛里的星星,还有他。 许久,邢惊迟哑声道:“枝枝,别对他笑。” 阮枝一怔,她对谁笑了? 这些天她见谁都笑呵呵的,还真不知道邢惊迟说的是谁。但这会儿只能顺着他的话说:“知道了,以后不对别人笑。” 她说的是别人,不是特定的某个人。 邢惊迟便知道,她根本没把那个男人放在心上。 在夜风中,他的酒意该散去,可星空这样浪漫,他怀里的人又这样软、这样美,邢惊迟的醉意泛了上来,他像只黏人的小狗,在阮枝颈侧蹭来蹭去,嘴里不停地喊着枝枝。 阮枝被他的发蹭得痒,哄了半天才把他哄下楼。她牵着他的手,往住的那一层走,侧头问:“开房没有?” 邢惊迟应:“没有。” 阮枝打开门,侧身让邢惊迟先进去,她跟在后面。 这男人进门也不开灯,就站在门边盯着她,她关了门,无奈道:“老公,你……” 话说了一半,她又被这黏人的家伙抱住了。 “枝枝,我想你。”他的嗓音低低的,听起来温顺又委屈,停了半晌又继续道,“老婆,我错了,你别生气。” 阮枝叹气,抬手摸了摸他刺刺的发茬:“我不生气了,很早就不生气了。” “你不想我。” “……我想你的。” “你不说就是不想我。” 阮枝:“……” 这男人喝了酒怎么这副模样? 阮枝被他压在门上动弹不得,只好放轻声音哄了他几句,可邢惊迟却将她抱得愈发的紧,好半晌才克制道:“老婆,想亲你。” 阮枝弯了弯唇,仰头凑到他的唇边,小声道—— “我闭眼了,你亲吧。” “……“ “枝枝,我爱你。” “我知道。” “只有你爱我。” “胡说。” 于邢惊迟来说,他的前半生。有人憎他,惧他,崇拜他或爱慕他。 可他知道,只有阮枝不因他的身份、他的过去、他的现在而爱他。她只因他是邢惊迟而爱他。 只要她爱他,邢惊迟想。 只要她爱他,他便死生不惧。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