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宫廷朝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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恭亲王的控诉一出来,众人纷纷心有戚戚焉的点头,一副敢怒不敢言的倒霉样子。 一看就没少被迫掏钱。 符东风闻言缓缓坐直,神情微敛,一张潇洒不羁的脸呈现出罕见的严肃意味,这突如其来的变化让众人身体一震,迫于他的威势、讨伐声不自觉的偃旗息鼓。 连恭亲王都吓了一跳,不自觉的闭上嘴,等着听他发话。 大都督正容道:“恭亲王可知,符某为何每次班师回朝,都要办一场葬礼?” 恭亲王被他吓了一跳,呐呐的配合着问:“为、为什么?” ……不就是为了要钱吗。 符东风起身,轻松的从棺材上跳下来,他一身玄黑色长衫朴素而肃穆,薄唇抿成一条线,不苟言笑时带着令人胆寒的威势,在场众人皆被压的喘不上来气。 阮棠不由得想,即便大都督再不着边际肆意妄为,但是他的地位却仍旧是不容小觑的。 大盛朝的战神,保卫边疆战无不胜,他的存在几乎成了这个国家的信仰。 符东风语气沉肃:“符某率兵四处征战,哪次不是枪林弹雨中死里逃生,从阎王爷手里搏命。符某尚能回朝,但是死在战场上的将士们却再也回不来,这场葬礼不是为符某一人准备,而是为我大盛殉职的千千万将士们举办的葬礼!” 他锐利的双眼扫过众人,“他们是为了保护这个国家、为了你们而战死,这份子钱你们出的可冤?” 他的声音传遍每一个角落,说的众人震耳发聩,纷纷羞愧的低下头,呐呐不能言。 严肃过后,符东风再次恢复本性,懒散的靠着棺材慢悠悠的进入主题:“所以啊,掏钱吧大家。” 众人:“……”靠!说的那么冠冕堂皇差点上当,神特么严肃正经大都督,本质还是死要钱! 恭亲王还在负隅顽抗,坚定地表示:“本王的家底都掏空了,没钱怎么办?大都督需要钱,不妨去户部要啊……”这又把锅推给户部了。 符东风眯眼,上下打量了他一圈,轻飘飘的问:“恭亲王你确定没钱了?” 恭亲王重重点头,吃了秤砣铁了心:“没钱!” 阮棠自然知道,像侯爷亲王这等世代权贵,家底丰裕之丰富简直难以想象,更别提他们吃的用的现在都是皇粮,根本花不到自己一分钱,国库大量支出的银子有很大一部分就是给了这群酒囊饭袋的蛀虫。 国家练兵征战经费拿不出,银子都进了皇亲国戚的口袋里。 对于符东风用这种骚操作逼他们出血,阮棠是乐见其成的,只是她现在很好奇,面对恭亲王的负隅顽抗,大都督有何办法? 毕竟是皇亲,总不能用暴力强迫。 但是紧接着,符东风就刷新了阮棠的认识。 大都督突兀的笑了一声,竟是真的欢喜的表情,而非阴狠的冷笑,但也正因为如此,这笑声反倒让众人心生不妙的预感,果然就听他慢悠悠的说: “那恭亲王生活如此艰苦,想来城郊红梅庄肯定不是您养外室的对方对吧,那这地方就有意思了,一个无主的山庄里面囤着打量的金银珠宝…… 嗯,想必来历不明,本都督便做一回好事把这些赃款收缴了吧。” “符东风!” 恭亲王的脸都绿了,一把扑上去,喘着粗气:“你你你你你你……你怎么会知道!” 众人都惊呆了,他妈的符东风简直丧心病狂,他这消息也太灵通了,老亲王可是标准妻管严,在外面藏外室藏得简直神不知鬼不觉,一点风声都没有,这就被他给扒出来了? 符东风根本不理会老亲王,将人拎起来,仿佛拎猫狗那样轻松,直接往旁边一丢,自有小将出手将人压人,笑嘻嘻的劝慰:“亲王您别急啊,那红梅庄和您不是没关系吗,这种赃款交给我们处理就行,小事一桩。” 赃款?小事? 想起里面的数额,恭亲王眼皮一翻昏了过去。 符东风又跳进棺材里,心情颇为愉悦:“下一个。” 一干权贵子弟生怕这老畜生再爆出点什么惊人的秘密,乌拉一声蜂拥而上,纷纷掏钱买他闭嘴,再也不敢有任何迟疑。 老亲王那就是前车之鉴啊! 灵堂之战,最终还是以大魔王全面胜利而告终,离开后的权贵们留下屈辱的眼泪,并且还要为下一次掏钱做思想准备,摊上这么一位大都督,怎么一个惨字了得。 随份子的队伍越来越少,符东风也记得七七八八,收完这里这份,他低着头懒洋洋的喊了一句:“下一个——” 一支凤钗掉了下来,砸在白银堆里发出清脆的响声,金灿灿的凤凰栩栩如生,单是上面的红宝石便能看得出其中金贵,隐约中似乎还夹杂着女子特有的香气。 符东风一怔,抬起头来,正对上一张美艳动人的面孔。 少女的双臂搭在棺材上,笑吟吟的看着他,一双灵动的猫眼充斥着好奇打量,整个人鲜活的像是野外的鲜花在肆意生长,却又带着一股娇宠的尊贵。 她指了指符东风手里的账本,问:“赚多少了?” 符东风懒散的靠在棺材板上,一笑,答:“正好够抚恤符家军死去士兵的亲属的。” 他还真不是为了一己之私做这些荒唐事。 阮棠微微敛眸,“户部没有给军队拨抚恤金吗?” “那些玩意儿哪里够。”符东风一摆手,颇为大大咧咧,“户部抠门,还是得符某亲自来要。” 您这是要吗,简直就是在抢钱啊。 阮棠见他那理直气壮的模样,好笑又心酸,她被符东风的大气随性所感染,索性靠着棺材和对方侃:“兄弟,这凤钗就当我随份子的钱了,你也记我一份儿呗。” 符东风看了看那凤钗,竟摇摇头:“不行。” 嗯? “太少了。” 阮棠:???? 符东风又开始演,一脸的痛心疾首悲声控诉:“殿下,符某可是您的臣子,为您打江山四处征战,现在忠臣死了,您就随个凤钗意思意思?” 阮棠挑眉,“好你个符东风,原来一开始就认出本宫了。”她微微俯身,在那男人的脑门上敲了一下,被揭穿身份倒也不恼,只是笑吟吟的问:“那你说,本宫出多少才算合适?” 符东风痞笑着看她,一双星眸明亮动人,打蛇上棍的本事简直惊人,只听他说:“公主殿下,听闻前不久您抄了贪官的家,收缴上来上亿白银……” 阮棠:“你想要多少?” “您全都拨给军营呗。”符东风狮子大开口,还相当会卖惨,声音一沉就又开始:“公主可知,我大盛的军队在边疆为国征战死伤无数,微臣每到梦中都能听到战士们厮杀哀嚎的声音,若户部能拨出银两训练出最出色的水师——” “停!” 阮棠比出来一个噤声的姿势:“你差不多多了,刚才就用这招忽悠了他们,现在又来忽悠本宫。” 符东风很无辜,“这怎么能算是忽悠呢,分明就是肺腑之言。” 正巧这个时候士兵们抬着一箱白银进来,为首的将军笑嘻嘻的汇报:“符帅,太傅府上的份子钱收缴上来了。” 太傅府上的? 阮棠惊讶,问道:“这是曲来疏掏的钱?” “曲太傅大方的很。”符东风笑眯眯的说:“每次符某开灵堂,太傅虽公务繁忙没空亲自到场吊唁,但是份子钱却非常主动的派人给送来,而且一次不漏,豪爽!” “自愿的?”阮棠神情古怪。 符东风若无其事的说:“一开始太傅也会忘记,但是自从有一次符某诈尸亲自去他府上提醒他之后,太傅便再也没有忘记过,而且每次送钱的时候还不忘叮嘱下人转告:大都督不必再来。” 阮棠差点笑喷了。 曲来疏这哪里是自愿,分明被他的骚操作折腾的头痛不已,虽不惧却嫌他麻烦又不好撕破脸皮,干脆就用钱打发,换一个清净了。 她只要想象曲来疏头痛的样子,就抑制不住喉咙里的笑声。 “可以啊符东风,整个大盛能让曲来疏吃瘪的,也就只有你一人了吧。” 符东风无辜的眨眨眼,眼眸明亮透彻似洞悉人心,他道:“不止符某,最让太傅吃瘪且心甘情愿的,应当是公主吧。” 阮棠斜睨他,“你虽不在京城,但知道的消息倒是不少。” 符东风打蛇上棍,颇为主动的献媚:“其实符某知道的小道消息还有许多,公主若感兴趣的话……” 阮棠:“嗯?” “可以拿银子来换。”符东风。 行吧,你个死要钱,要不是征战技能满点,其实可以来户部当个尚书的。 阮棠哼笑一声:“不行,大都督住着如此豪华的房子,开了灵堂就赚的金钵满盆,今天本宫是来给你放血的。” “微臣穷入膏肓,公主明鉴啊!” 符东风一张俊脸全是悲戚,他指着这偌大奢华的院子,说:“还不赶紧把白布撤了,这房子都租出去了,开完灵堂我们就得走人了,午饭还没着落呢。” 阮棠震惊:“你连皇上御赐的都督府都租出去了?” “对,穷的。”符东风对着棺材里数不尽的金银珠宝喊穷。 “你吃不上饭是怎么回事,你不是一向吃饭都打户部的欠条吗?”阮棠开始翻旧账。 符东风叹了口气,幽幽地道:“士兵吃饭国家掏钱是理所应当的,但是回来京城,臣想吃饭,便只能另寻他法了。” 他说完,从棺材里跳出来吩咐士兵开始收拾,真的就是一副要给租户腾地方的架势,待收拾完之后还贴心的问了阮棠一句:“公主可饿了?” 阮棠点点头,也不客气:“还真有点,大都督可要管饭?” “管吧。” 符东风叹气,表示:“毕竟还指望从公主手里多拨点经费,微臣怎么也要哄着金主不是,公主请。” 阮棠被他逗得忍不住想笑,低咳一声跟了上去。 她本以为符东风会带她是京城最好的饭店下馆子,结果没想到这家伙带着她兜兜转转,最后竟停在一处破旧的老房子前面,阮棠望着眼前坑坑洼洼的木门,陷入了迟疑:“这是……什么神秘的民间小吃店吗?” 符东风很耿直:“公主,这是微臣的家啊!” 阮棠一言难尽的看着他。 符东风生怕她不信,推开门把人领进去,言辞凿凿的表示:“这可是微臣从家父手中继承来的,自幼便在这里长大的!” 大盛第一战神,手握重权甚至会被担忧拥兵自重的大都督,就住在这种破地方。 阮棠倒是知道他出身贫寒,但是当她亲眼看到这家徒四壁的破房子时,那心情还是相当的一言难尽,甚至怀疑符东风是在逗她。 她走进去,随意找了个椅子坐下,敲了敲桌子,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道:“符卿,别以为卖惨就能蒙混过关,本宫饿了,饭在哪里?” 大都督叹气,伸手挽了挽衣袖,道:“公主稍等片刻,微臣这就做饭。” “你自己做?” 阮棠看着他那双手,修长有力,指腹上是厚厚的茧子,那是一双关于杀人的手,挥手间地方灰飞烟灭,敌国听到他的名字便是闻风丧胆,而现在…… 他要用这双手下厨。 好吃吗? 这是那作精脑海深处第一个浮上来的念头。 她撑着下颌,看着那人在厨房里忙来忙去,竟当真熟练的不带丝毫作伪,看大都督炒菜的架势,怕是不知做过多少年的饭了。 阮棠起身四下打量,这房子当真是又破又小,偏偏到处都是家居的气息。 一位大都督,过着这样清贫的日子,竟还乐在其中,偏偏你又看他作妖开灵堂、带着士兵四处吃饭打欠条的样子就知道,他不是个好惹的人物。 符东风,这个人还真是矛盾的令人忍不住想要探究。 她在外屋故意逗他:“符东风,你过的日子也太苦了吧,还不如嫁到公主府做本宫的面首,保你荣华富贵,连带你手下的兵都跟着你衣食无忧。” 符东风一边做饭一边喊:“公主万万不可,微臣拿您当兄弟啊——!” 神特么的兄弟! 大都督你简直就是不解风情! 不多时大都督便实现了自己的承诺,管饭。 饭桌上摆放着两菜一汤,一碟炒野菜青翠欲滴,一碟青菜炒肉仅有少数两三根肉丝,阮棠低头看了看,碗里的米饭还是堆成小山丘,实诚得很。 她幽幽地道:“爱卿啊,真难为你,竟然还有菜能做饭是不是。” 符东风仿佛听不出来她说反话,非常诚实的一点头,诚恳的说:“殿下,这青菜是臣自己种的,野菜是臣自己挖的,您尝尝……” 阮棠叹气。 她们户部简直造孽,怎么把大都督都给逼到这种程度了呢,没经费惨到青菜糙米过日子。 她拿起筷子,夹起青菜,很给面子的吃了一口,随后整个人都愣住了。 “这厨艺……”阮棠不可置信的赞叹:“符卿,你也太贤惠了!” 勤俭持家,耐得苦又做得一手好菜,这味道简直比宫里的大厨都要精湛,简简单单的一道青菜都能如此美味,完全刷新了阮棠的认识! 她激动的道:“符卿啊符卿,本宫简直有一股把你娶回家的冲动!” 这回,符东风没有再说“兄弟论”,他沉吟了一下,抬头看阮棠,一脸殷勤盼望:“殿下,您打算出多少聘礼?” 阮棠:“……” 符东风激动的道:“要不然聘礼就是您把那一个亿的白银拨出来给军营当经费,让臣去建一支所向披靡的水师,打的敌国落花流水叫爸爸,扬我国威,您看如何!” 阮棠算是看明白了。 符东风这二缺,就是一个天生的好战分子、战争狂人。 奈何他碰到了大盛这个奇葩的国家拖后腿,权贵腐烂了这个国家的根本,军人得不到最好的保障,军队没有足够的经费支持。 不过这兄弟也真不是一般人,国家不能给的他就自己争取,抚恤金让京城权贵众筹掏钱,士兵吃饭就去搜刮各地地主,或者打欠条推给户部,反正无所不用其极。 这样的符东风,若被明君握在手中,那必然是开疆拓土所向披靡。 阮棠爱怜的摸了摸大都督的脑袋,感觉像在摸一个安分不下来的二哈,她轻声说:“符卿,吃完饭你便随本宫回户部领经费。” 符东风无辜的眨眨眼,“给多大啊。” “有多少给多少,不能屈着将士,也不能委屈着我的大都督。” 给钱,让打仗,简直比直接撩他都管用。 符东风推开椅子,一撩长袍单膝跪地,他的目光赤诚声音清朗坚定:“微臣代我大盛战士们多谢公主大恩,符东风必为公主征战沙场开疆拓土,至死方休。” 阮棠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弯了弯唇,道:“符东风,记住你的话,本宫可以给你权给你经费让你敞开了去飞,但是你要永远忠于本宫。” 阮棠回去以后便开始治理户部。 “后宫开销怎么这么大? 单是常在的月开销便能抵过一位战士家属一生的抚恤金了,后宫别说答应常在不计其数,便是贵人都有将人五十人,嫔位三十人、妃位十五人,连贵妃都有三个,如此大的开销怪不得能够吃垮国库。” 阮棠下手毫不留情,“从今天开始后宫开源节流,一切用度减半、不,减半再减半。” 旁边的下属战战兢兢的提醒:“殿下,这样的话娘娘们身边的宫人怕是都吃不上饭了……” “那就裁减宫人,多余的发放银两放出宫,让他们和家人团聚。”阮棠毫不犹豫的道。 下属不敢再说话。 看完后宫的开销,再看那群不干活却领俸禄的皇亲国戚,阮棠的眉头拧的更严重了。 “没有官职还想领俸禄?”阮棠冷笑,一把将账本砸出去,“统统削减,真当国库的钱是大风刮来的不成!” 账本飞出来,砸在地上。 一双绣着金丝的玄黑色官靴踩在地面上,男人弯腰,拾起账本拍了拍尘土,慢悠悠的道:“小公主,你这是要把王公大臣都得罪个遍,才肯罢休啊。” 阮棠回眸,怒目嗔道:“曲来疏,你给本宫滚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