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章
书迷正在阅读:又想骗我养猫、开局全球签到三百城、沧月·听雪楼系列(共3册)、甜蜜双排[绝地求生]、穿成雪妖病美人师尊后、全球神祇之开局狩猎精灵女王、夫人,全球都在等你离婚白锦瑟墨肆年、田园娇女倾天下、穿书之我成了暴君的掌中娇、奈何清风知我意
长寿宫。 叶卿本以为太后应该是个头发花白而威严不减的老太太,不曾想竟是个美艳端庄的妇人。 是了,古代女子十五六岁就成亲,太后如今还没到四十,保养得宜,看着自然年轻,只是眉眼间颇为凌厉,看着就给人几分强势的感觉。 叶卿跟萧珏一齐向太后见了礼。 自他们二人大婚之后,太后还是头一次见她们一起来这长寿宫,心中欢喜,面上都带了笑意,忙让宫女给二人看座。 “皇帝忙于朝政,可难得上哀家这儿来一次。”太后笑道。 “国事虽重,孝义还是要尽。”萧珏答。 “听听,皇帝也会哄我这老太婆开心了。”太后指着萧珏笑着对叶卿道。 “母后风华正茂,儿臣可半点没看出母后哪里老。”叶卿赶紧吹彩虹屁。 太后才是她在这宫里最牢固的大腿,她得抱紧了! “你们这一个个的,今儿嘴上是都抹蜜了么。”太后虽这般说着,却笑得合不拢嘴。 午饭是留在太后宫里用的,席上太后不免提到了子嗣的问题。 “皇帝你也不小了,先皇在你这年纪,膝下儿女都好几个了。”太后叹道:“你们二人,还是早些让我这老太婆抱上孙子。” 怎么就到这敏感话题上了,叶卿尴尬得不行,低头戳着碗里的米粒装鸵鸟。 这问题只能由萧珏来回答。 他眉峰微蹙:“母后,而今朝堂还不稳,儿臣还是先把精力放在政事上。” “皇家子嗣不关系到朝堂吗?”太后斥道:“别老拿这些理由来搪塞我老婆子。” 萧珏抿唇不语。 叶卿突然福临心至,道:“母后,此事不怪陛下,是儿臣这段时间病了,没安排好妃嫔侍寝之事。” 太后想抱孙子,但叶卿却知道,狗皇帝有子嗣,这都还没影儿的事呢。 她这不是为帮狗皇帝说话,毕竟狗皇帝不可能自己造娃,到时候还是会扯上她这个挂名皇后。 而她这样说了,太后不会过分苛责她,还能在狗皇帝面前刷一波好感度,毕竟狗皇帝才是皇宫的大老板。 果然,她说出这番话后,萧珏诧异看了她一眼。 太后叹了口气:“你别为着皇帝说话,老婆子我虽然如今不管事了,但耳目还清明着,皇帝这选妃大半年来,去过哪些地方我也清楚。” 因为这一出,这饭桌上除了叶卿,几乎没人怎么动筷。 气氛正尴尬着,安福突然慌慌张张从外边跑进来,“陛下,大事不好了!杨妃和苏妃打起来了!” 太后活这么大岁数,还是头一回听说妃子打起来的,萧珏还没发话,她就沉喝了一声:“荒唐!她们好歹位列四妃,还有没有规矩了!” 叶卿垂着眼皮不发一言,手心里却全是汗珠。 道上挑拨杨妃的那两个宫女,的确是她安排的。 她自问没什么对不住杨妃和苏如意的地方,可她们害她却不是一次两次了。杨妃和苏如意原本也积怨已久,她只不过是在她们的矛盾间加了一根□□。 以杨妃那炮仗脾气,急冲冲去永和宫找苏妃算账,若是撞见男女主,肯定恨不得把苏如意和顾临渊的关系昭告天下。这样的绝境之下,顾临渊要想带苏如意出宫,就只剩下劫持杨妃,威胁狗皇帝放他们离宫这一条路。 杨妃的父亲乃当朝宰相,手握重权。杨妃被劫持,萧珏肯定得顾虑她的死活,唯有含恨放男女主出宫。 到时候狗皇帝的怒气,也只会迁移到杨妃身上。 自己不但在深宫里安全了,还出了一口恶气,简直完美! 叶卿计划得美滋滋,可现实却好像跟她想象的不太一样,叶卿难免有点虚。 她察觉有道视线一直在自己身上,抬起头,就撞入萧珏那双似笑非笑的凤眼中。 这狗皇帝该不会真知道什么吧? 叶卿落落大方冲萧珏弯了弯唇角,看似风轻云淡,实则内心慌得一比。 萧珏眼中的兴味更多了些。 太后命人传了杨妃和苏妃过来。 二人走进殿内,皆是狼狈不已,杨妃那一头金玉发饰被扯得七零八落,衣服也被撕坏了。苏如意更惨,披头散发,额角还带着血,满脸泪痕,哭得那叫一个我见犹怜。 太后气得拍案:“你看看你们这像什么样子!哪里还有半点宫妃是仪态!” 苏如意一向是只哭不说话,拐弯抹角的叫人知道她的委屈。今天估计是真吃了大亏,直接冲大吼哭诉道:“求太后娘娘给妾做主,杨妃无缘无故就闯进妾宫中打妾,还想划妾的脸……” 先帝南巡的时候,曾从扬州带回一个瘦马,那瘦马手段了得,惯会以柔弱博取男人怜惜,太后在那瘦马手中吃了不少暗亏,此后最恨那些惯会装柔弱的“纸美人”。 苏如意这幅纤弱姿态,从没在太后跟前得过好脸。 许是气场的缘故,苏如意虽然美得出尘,可在太后跟前,还是给人一种她的美貌被太后给压下去的感觉。 太后只淡淡看了苏如意一眼,转而问杨妃:“苏妃所言可属实?” 杨妃身子骨比苏妃结实,本来她是一直压着苏妃打的,可她手脚的关节也不知怎的,像是被什么打中,突然钝疼,动弹不得。她打人一贯是喜欢扇巴掌,苏妃却是趁着她手脚无力的时候,可劲儿的掐她手臂和腰上的肉。 那些地方又不能轻易示人,杨妃痛得眼中泪花花直转,她胡诌的本事也很有一套,当即就道:“太后娘娘明鉴,是苏妃先辱骂家父的,家父为了陛下、为了大翰殚精竭虑,却被人这般辱骂,妾气不过,才跟苏妃动手的!” “你含血喷人!”苏如意气得心肝都在作疼。 “你敢说不敢认!” 眼见杨妃和苏妃吵着吵着又动起手来。 太后沉喝一声:“够了!当真是丢人现眼!你们各自回宫去,一人抄一百遍《女德》!” 杨妃自知理亏,也不清楚叶卿有没有给太后打自己的小报告,毕竟她今早才口无遮拦骂了叶尚书,怕太后记恨,不敢再说二话。 苏如意也担心事情再闹下去,躲在她寝宫里的顾临渊会找过来,届时就真的麻烦了。 二人都低眉顺眼应是,这才各自回宫。 她们二人离去后,太后不免数落萧珏:“你瞧瞧你这后宫都成什么样了!” 萧珏看了叶卿一眼,才道:“儿臣会严加管教的。” 叶卿不确定萧珏那一眼是不是在暗示她什么,但她还是十分识趣的道:“母后息怒,是儿臣没有约束好妃嫔们。” 太后不免瞪了萧珏一眼:“皇后处处为你说话,你怎就是看不见她的好?” 怎又扯上她了?叶卿心中叫苦不迭,脸上却还得挂出一副叫人挑不出错的假笑。 “母后教训得是。”萧珏说这话的时候还看了叶卿一眼,他那微微上挑的眼角,让叶卿觉得他像是一只狐狸。 萧珏还有政务要忙,用过饭便去了御书房。 叶卿留下来陪太后说会儿话。 “前些日子,你宫里出了什么乱子?”萧珏不在,太后才开口问了这桩事。 “儿臣没用,又病了一场,叫母后担心了。”叶卿没敢把自己被顾临渊下毒一事告诉太后。 臣子敢给皇后下毒,这得是多大的罪名。 而且这时候原著中男主在众人眼里还是个“死人”,她若是把实情说出来,只怕整个顾家都得下狱。 叶卿只想混吃等死,不想节外生枝。今天的计划出了意外,本就让叶卿心中不安了。 “你也学着皇帝糊弄我呢?”太后脸色一沉:“你若真只是病了,哀家就不会再问这话!” 太后才是真正的宫斗满级选手,不是她三言两语能糊弄过去的。 叶卿起身跪到了地上:“姑母,是卿儿没用,中毒已久还不自知。” 顾临渊给她下的毒虽解了,但她身体里另一种毒还没找到中毒的来源,叶卿觉得,不如顺水推舟把这茬儿推出来,太后是宫里的老人了,对这些深宫里的腌臜伎俩肯定比她熟悉。 “中毒!”太后蓦然拔高了声调。 “你啊你,跟了哀家这么多年,怎么就没一点长进!”太后又是心疼又是恨铁不成钢,“快些起来。” 太后身边的房嬷嬷将叶卿扶了起来。 太后才继续数落她:“这么大的事,你也不跟哀家说一声,真要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哎……” 太后没再往后说,捻着佛珠,念了几句佛经。 叶卿感觉道:“都是儿臣的错,儿臣也是怕母后担心。” 太后道:“是我疏忽了,你奶嬷去得早,你年纪小,还有许多手段没见识过,身边没个年长的嬷嬷帮衬着,自是应付不过来那些牛鬼蛇神。房嬷嬷跟了我多年,是这宫里的老人了,什么小鬼见了她都得现形,我让房嬷嬷去你宫里帮衬你。” “房嬷嬷跟随姑母多年,姑母也习惯了房嬷嬷伺候,还是让房嬷嬷留在身边吧。”叶卿道。 太后也是个可怜人,好不容易熬到先帝殡天,身边没了房嬷嬷,怕是连个说知心话的人都没有。 “哀家身边不缺人伺候,房嬷嬷跟在你身边,哀家才放心。”太后叹道:“卿儿,叶家这一代若是还起不来,当真就没落了。” “你是叶家的女儿,哀家在时,还能护着你几分,哀家若是也随先帝去了,你在这宫廷之中,没有强大的家世做支撑,如何站稳脚跟?” “你是哀家看着长大的,哀家说这些都是为你好。这后宫的女人,只要没有儿子傍身,那都是无根的浮萍。” 叶家祖上是文官出身,只是到了叶卿父亲这一辈,族中再没出过惊艳绝才之辈,叶家靠着太后的关系才在京都贵族圈子里混下去。 她要想在宫里不受宠还能过得美滋滋,若是没了太后的庇护,就只能靠身后的家族。 外戚太强大了会被皇帝猜忌,但太菜鸡了对皇帝一点助力都没有也不行。 “儿臣谨遵母后教诲。”叶卿觉得咸鱼生涯也分外艰难。 “你母亲递了帖子进来,说隔几日要进宫来看看你。她是个拎不清的,你如今已是皇后,哪些话听得哪些话过耳便罢了,你自己心中要有数。”太后嘱咐。 叶卿应是。 原主的记忆里,她自幼在宫中长大,跟生母并不亲近。 眼见时辰还早,叶卿又跟太后探讨了一番佛经才回去。 原主在太后身边长大,太后吃斋念佛,她耳濡目染,对佛经也颇有感悟。 回到昭阳宫,叶卿就派人去永和宫打探消息。 顾临渊放着这么好的机会不出宫,不应该啊,叶卿想不通。 房嬷嬷则先把昭阳宫的下人敲打了一番,又问了关于叶卿一些特定的习惯。 逐一排查下来,似乎都没有问题。 叶卿坐在软榻上,波斯猫在地上拨弄彩色的铃铛绒球。 它有些怕生,见房嬷嬷走过来,瞬间就奔到了寝殿另一边。 只不过因为跑得太快,身子又太圆,没来得及转弯,“碰”的一声撞到了香炉上。 它晕头转向爬起来,瞅瞅香炉,又瞅瞅叶卿,看起来又呆又可怜。 叶卿忍俊不禁,唤道:“饭团,快过来。” 波斯猫警惕看了房嬷嬷一眼,才绕着道跑到软榻旁,跳到了叶卿膝上。 房嬷嬷看着放在屋角的香炉,眉头却是一皱:“娘娘爱好熏香?” 紫竹忙道:“娘娘以前浅眠,晚上需点安神香入眠。不过前段时间娘娘大病一场,便没点熏香了。” 房嬷嬷瞪了紫竹一眼:“这么重要的消息方才怎么没说。” 紫竹垂着头不敢应声,房嬷嬷出了名的严厉,她以前在长寿宫当差早领教过,何况没禀报这一点这的确是她的疏忽。 “昭阳宫事务繁多,紫竹年纪尚小,本宫以后还得多仰仗房嬷嬷。”叶卿这般说,既是抬举了房嬷嬷,也是为紫竹解围。 “皇后娘娘言重了,老奴到了这昭阳宫,必然万事得以娘娘的安全为上。”房嬷嬷缓和了语气,问紫竹:“可有燃过的香灰?” “香灰每日都会清理一次,如今已没有了,不过先前太医查过熏香,是没问题的。”紫竹答到。 房嬷嬷却没接话,只让人找了干净的帕子和一把软刷来。 她拿着软刷在香炉缝隙里仔细刷扫,一点点把缝隙里残留的香灰弄到了帕子上。 做完这一切,房嬷嬷才道:“娘娘遣人请个信得过的太医来。” 叶卿便让紫竹派人前去请了李太医过来。 李太医便是之前查出叶卿中毒的太医。 李太医挎着药箱到了昭阳宫,闻了闻房嬷嬷扫出来的那一点香灰,面色严峻,最后干脆用手捻了一点放嘴里尝。 最后脸色勃然大变,赶紧吐掉了香灰,又用茶水漱口。 叶卿看得一愣一愣的,呼吸都不由得跟着变紧张了。 “回禀娘娘,这香灰里,不止安神香一种香,还有芒仲草!”李太医讳莫如深。 叶卿跟房嬷嬷对视一眼,房嬷嬷追问道:“何谓芒仲草?” 李太医道:“芒仲草是一味有毒的药草,味道和功用都跟安神香相似,只不过芒仲草是靠麻痹神经来达到安神的效果,长此以往使用,毒素积压,恐有性命之忧!” 紫竹和房嬷嬷皆是倒吸一口凉气。 紫竹都快哭了,忙问:“那我家娘娘怎么样了?” “老臣之前为娘娘诊过脉,娘娘病情发现得早,中毒不深,老臣先前不知娘娘所中之毒是什么,才只开了药性温和的解毒方子,现在知道了是芒仲草,对症下药只会好得更快。”李太医道。 听得这番话,紫竹和房嬷嬷面上才松了一口气。 她谢过太医后,又委婉点了一下让太医对此事守口如瓶。 “娘娘放心,您只是郁结于心,并无大碍。”李太医知道皇宫水深,先前皇帝也命他把此事烂在肚子里,他自然不敢外传。 这个回答十分聪明,叶卿让紫竹取了一袋金珠给太医,又命人送太医出宫去。 “平日里负责点香的是谁?”李太医走了,房嬷嬷才沉着脸问。 “是玉珠,她原是刘喜手下当差的,前几日才被送到浣衣局去了。”紫竹答到。 “快些去把人带回来。”房嬷嬷道。 紫竹也意识到事情怕是不简单,应了声就亲自往浣衣局去了。 房嬷嬷这才看着叶卿道:“娘娘别怪老奴多嘴,娘娘发配了不忠的奴仆这一点,没做错,但不聪明。因为娘娘还没弄清自己真正的对手是谁,就把它的爪牙全赶走了。这样做,娘娘只解决了眼前的危机,却难以预防对方再次出招。” “嬷嬷说的是。”叶卿道,心中感慨着不愧是宫廷老人,看什么都能一针见血。 不多时,紫竹就回来了,脸色十分难看:“娘娘,玉珠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