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0 我还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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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可笑了! 死了那么多人,跑了半个山林,演了一整天的戏,最终还是什么也没瞒住!谁也没得到什么!? 即便是笑的张狂的叶晨曦,她亦什么也没得到过! 殷承祉极怒过后反而冷静了,“这么大费周章杀我?我就这么让你杀之而后快?” 殷长乾却笑了,笑的很是可惜的样子,“你本来可以稀里糊涂地去死的。” “稀里糊涂?”殷承祉也笑了,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般,“为了让我稀里糊涂地去死,所以费了这么大的功夫?甚至不惜让自己受伤中毒?” “毕竟兄弟一场。”殷长乾说道,“总不能让你伤心欲绝地去死。” “呵!”殷承祉笑了出来,“我是不是该感激你!” 殷长乾盯着他,笑容从脸上褪去,阴鸷与冰冷爬了上来,“殷承祉,当年你就应该淹死在太液池里。” 殷承祉闭上了眼睛,心里一直固守着的东西在这一刻彻底瓦解了。 当年你就应该死在太液池里…… 当年…… 是啊,很多年前他就想让他死了。 又如何会在多年之后就有所改变? 是他自己痴心妄想了! 是他…… 为什么? 不必问为什么? 从来都不需要问。 便是问出来了又如何? 他或许还会再找其他的为什么,他不过是不愿意接受这个事实而已。 他的家人,他的血脉至亲,并不在乎他,甚至厌恶他。 “可是,我不愿意。”他睁开眼睛,坚定而决绝,“我不愿意!” 殷长乾嗤嗤一笑,“那也由不得你了。” “谁让你杀我?”殷承祉忽然问道,眼中迸发出了冷厉,“以你如今的处境便是再恨我也绝不会如此大费周章地将我引来置之死地!你的确恨我,更厌恶我,可大皇子殿下岂会是那等为了泄一时之恨便不顾一切的人?更不说我尚且有利用价值!” “哦?”殷长乾嗤嗤笑着应了声。 “是安氏吗?”殷承祉其实也不必猜,这世上除了安氏之外,也没人这么迫切地想要他的命了,“你们做了什么交易?你将我引来西北杀了,你便能守孝中脱身?还不够,区区脱身哪里能让你冒如此大的风险?西北吗?你若杀了我,她便将西北交给你?” “母后死了。”殷长乾却道,“在前朝大殿前自刎而死,血流了满地!” 殷承祉浑身一颤。 “那时候你在哪里?”殷长乾继续道,“殷承祉,身为人子,那时候你在哪里?”他嗤嗤笑着,“他们不让母后进皇陵,还妃礼?不能进皇陵哪怕依旧是皇后之礼也什么都不是!匆匆忙忙的入殓下葬,连一场法事都没有!你知道母后葬在何处吗?殷承祉,你问我与他们交易了什么?你觉得你的命值得多少?” 殷承祉神色颤抖,“你……” “你死了,母后入皇陵!”殷长乾一字一字地说道,“这一刀!这一味毒!是我还你的!” 殷承祉踉跄了两下,胸腔像是被利刃搅着,“母后……” “你怎么就不能乖乖的?”殷长乾继续说着,“从小就是这样,你怎么就不能乖一点?乖乖地当你的四皇子,吃喝玩乐不好吗?为什么要惹了这么多事情出来!?”他眼眶赤红了下来,一字一字地说道:“你以为我不知你做了什么吗?” 殷承祉浑身颤抖,脸色更加的苍白。 “杀了蛮族大巫,引起锦东大乱,逼母后自刎保崔家的人是谁?!”殷长乾继续说道,字字诛心,“殷承祉,你还有脸问我为什么?!” 殷承祉像是又回到了一年多前的闾州,满目疮痍、遍地尸骸,每夜冤魂入梦……“是我……是我……是我……” “当然是你!”殷长乾大吼道,面目狰狞,“就是因为你,母后才会死了还被人羞辱!可你呢?从找到我的那一刻起一天一夜,你问过一句吗?你提过她吗?殷承祉,她生了你,竟生出了你一腔的怨恨!你有什么资格恨他?你有什么资格恨我?没错!我是想要你的命!从当年你脑子都没长齐便妄想不属于你的东西时,我便……” “我没有——”殷承祉喝止了他,“我从来没有妄想染指……” “是啊,你没有!”殷长乾也打断了他,讥讽道:“你只是处处表现的让所有人都认为你有这个资格!连我这个比你年长的嫡亲皇兄都不如你一个三四岁的孩子有资格!你不是很聪明吗?所有人都夸四皇子殿下天资过人,怎么就不知道你的所作所为会带来什么样的后果?你现在不是孩子了?那以前是孩子的时候便可以随意践踏他人?” “我没有——”殷承祉喝道,他没有!没有! “哦,太液池淹不死你倒是让你得了结巴。”殷长乾笑的嘲讽至极,“人家落水不是高烧便是吓傻,你连这个都和别人与众不同!结巴?结巴了便能让未来太子的光环消失了?是啊,消失了,可你也给母后带来了耻辱!那一年,母后受尽了多少白眼?你若是能继续张狂下去最终将所有人都踩在脚底我还真的就服了你了!哪怕死在你手里我也认了!可你却成个结巴!哈哈!殷承祉,哦,应该是殷承稷,父皇心心念念想要继承社稷的皇子,竟然一个落水便成了结巴!母后为何失了父皇的敬重?安氏为了能够步步高升?!不就是有你这么个好儿子吗?!” 殷承祉没有再反驳,牙关紧咬却也止不住颤抖。 “母后临死还在为你筹谋!”殷长乾并没有就此作罢,如同要彻底击毁宿敌般,“而你做了什么?!你将这个可以让安氏完结不复的野种藏了起来护着!好一个仁义的四皇子啊!好一个天命之子啊!就算被丢到了锦东那鬼地方也还是翻手为云覆手为雨!闾州十数万百姓、崔家百年荣耀、当今皇后血溅当场为你铺路,很威风是不是?是不是?!你甚至连给母后磕个头给她上柱香都没做过吧?殷承祉!”他大步上前,朝着他的脸便是一拳,“你说我恨你?我当然恨!我嫉恨死了!我恨不得将你一片一片活活剐了!” 殷承祉踉跄地倒在地上。 不是的,不是的…… 可是却一个字的都没说出来,说不出来,怎么能说出来。 为什么这么恨? 这是他质问别人的话,就在不久之前他还理直气壮理所当然地质问别人! 他…… 他做了什么? 做了什么? 磕头? 上香? 他有做过吗? 有吗? 他甚至连远远地为她磕个头上柱香都没有做过! 他为闾州无辜亡魂折磨自己的时候,却没想过远在京城那个将她带来这世上的人也因他而死!他甚至在听到她的死讯时,想到的也只是自己的罪孽又多了一分! 那个生了他的人,甚至比不上闾州城头上悬挂着的尸首! 他口口声声说不怪他们,可在心里却是早已恨之入骨! 他来这里做什么? 做什么? 为了兄弟之情吗? 还是为了不愿意让自己内心的卑劣暴露? 他怕……怕被人知道……怕自己的卑劣龌龊泄露……他……他怕最后一个在乎的人发现了这些便再也不要他了! “师父……” 殷承祉踉跄地站起,慌忙地想要找什么。 师父。 师父! 他要去找师父! 他错了! 他不应该怪她的!明明错的是他自己,他凭什么责怪师父?他怎么能够为了让自己活得好受些便去怪罪师父的欺瞒? 像是被逼到了绝境想要寻求生机般。 殷承祉慌忙地要去找人。 “站住!”殷长乾冷冷喝道。 殷承祉猛然站定,想起了自己为何在这里。 是啊。 他要杀他。 殷长乾要杀他。 他还走不了。 “我不能死在这里!”他转过身盯着他,一字一字地说道,“我还要去向师父谢罪,我还不能死。” “你有选择吗?”殷长乾冷笑。 殷承祉也笑了,皮笑肉不笑,“我没有选择,所以我一定要活!”先要向活着的人谢罪,然后才能去找死去的人。 这个顺序不能变的。 “皇兄……” 他又叫出了这个称呼,随后,迎接了迎面而来的一拳。 “皇兄……” 他还是在叫。 殷长乾像是疯了般,一拳一拳地打出去。 殷承祉没有还手,生生地受了。 “你去死!去死——” 叶晨曦笑了,这次是真的从心里发出的笑,看到了吗?爹,你看到了吗?我们仇人的儿子在狗咬狗呢,你看到了吗? 她抬起头看向了夜空,似乎感应到了她的话似得,遮蔽月光的乌云在散去,不甚明朗的月色透出了下来,让这黑夜添了一丝的光亮。 爹,你很寂寞吧? 你且再等等,女儿一定一定会送她去陪你的! 一定会的! “嗖——” “嗖——” “嗖嗖——” 利箭划破夜空的声音忽然响起。 “啊!” “有刺客!” “保护殿下!”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四周的黑衣人快速往主子围靠了过来。 利箭如雨一般射来。 “小心!”殷承祉还没站稳便要护着面前前一刻要一拳一拳想要将他打死的人。 殷长乾冷笑:“你还是先管好你自己吧!”对于眼前的情况似乎也并不惊讶,转身看向同样被黑衣人护了起来的叶晨曦,“这就是你的诚意?” “殿下若是不信,大可现在将晨曦推出去。”叶晨曦也是不慌不忙的。 殷承祉握紧了武器,“走!” “我让你走了吗?”殷长乾冷笑。 殷承祉又砍落了一支漏网之鱼,“你要杀我随时都可以,再不走便只能陪着我死!” “就凭这些?” “我们若是都死在这里才是他们最想要的!”殷承祉鼻青脸肿内伤不浅,却依然屹立不倒般喝道,“你不会连这个都不清楚!” “杀个人需要多久?”叶晨曦开口道,甚至还掏出了匕首,“一刀就行。” 殷长乾嗤笑:“你要替……” “小心!”殷承祉脸色大变,“叶晨曦你敢!” 叶晨曦的目标不是殷承祉,而是她旁边站着的殷长乾,出其不意本应该成功的,可最终还是没成功。 因为这并不是出其不意,殷长乾如闪电般出手制住了她,大手用力一掰,轻微的骨折声响起。 叶晨曦咬着牙硬生生地忍住了痛呼。 “你果真是要让本宫失望啊。”殷长乾啧啧地说道。 叶晨曦忍着手腕上的剧痛,笑道:“是啊,让殿下失望了。” 殷长乾松开了她的手腕便又扬手一个巴掌下去,“那就只能可惜下去了。” 叶晨曦倒在了地上,骨折了的手却依然握着那把匕首,“殿下今日能平安走出这林子再与晨曦可惜还不迟。” “你以为本宫便没有准备?”殷长乾嘲讽道,“本宫敢与虎谋皮,自然早有准备!” “是吗?”叶晨曦笑着道,“只是可惜,殿下奇兵再多也敌不过一味毒药。”说完又道,“殿下不信吗?呵呵……”她看向了殷承祉,“四殿下,你的这位皇兄真的是太想要你的命了,明知道自己与虎谋皮,明知道我这个仇人生的野种信不过,还是着急地布置了,这才卸了底。” “你——”殷长乾脸色微变。 “那是我最新研制的毒药。”叶晨曦站起来,整理了一下自己的仪容,“还给冯姐姐看过,虽然冯姐姐能一眼便觉察出来,可其他人不行啊,尤其是那些见不得光的阴沟老鼠,现在估计已经烂死在那条阴沟里了,别啊,别这么看着我,我可没这个本事做成这些,虽然我也很想亲自下手,只是可惜我真没这个本事,而你们兄弟的仇人也实在太多了,用冯姐姐的话说,哪怕是排队也轮不上我……” “快走!”殷承祉也顾不上叶晨曦说的是真是假,总之先离开这里准没错。 殷长乾杀心大起,“那我就先……” 箭雨更密。 外围的黑衣人已经挡不住了,“殿下快走!” 殷承祉也顾不得殷长乾乐不乐意,一把将人推给了黑衣人,“带你们主子走!” “殷承祉——” “走!”殷承祉喝道,同时伸手将叶晨曦拽着,“你跟我走!” 叶晨曦晃了晃手里的匕首,“匕首可是有毒的哦,四皇子……” “有胆子你就刺过来!”殷承祉冷笑,“看你的冯姐姐会不会扒了你的皮!” 叶晨曦勃然大怒,“你以为……” “我师父自然护着我!”殷承祉像是冲破了某种藩篱似得,信誓旦旦地笑道,“师父是这世上最护着我的人了!哈!哈哈……” 叶晨曦用力挣扎。 殷承祉一边挡着箭一边拉扯她扯走。 殷长乾早已经被黑衣人护着往后,哪怕这并不是他想要的结果,可形势如何他也很清楚,僵持在这里对他没有好处! 一行人很快便撤出了箭雨圈中,借着夜色遁入了黑暗中的山林中。 “你往那边走!”短暂的停歇,殷承祉沉声喝道,“我引开他们!” 殷长乾愤怒嘲讽,“天命之子这是要大发慈悲吗?” “你爱怎么说便怎么说!”殷承祉没有与他争辩,拉扯着叶晨曦喝道,“你跟我走!” “休想——” “你死也得跟我死在一起!”殷承祉喝道,“免得师父收尸麻烦!” “我死也不会……” “那你死了也回不到太白山葬不到你爹身边!” 叶晨曦顿时没再挣扎。 殷承祉看向殷长乾,“还不走!” 殷长乾还是没有动,林子里很黑,看不清楚他的神色,只是仍然可以感觉到了他释放出来的怒意。 “再不走就真的要跟我死在这里了!”殷承祉笑道,“大皇兄,你就甘心?” 殷长乾的愤怒更浓,几乎要化为实质冲向殷承祉将他撕碎般,“走!” 一行人护着他走了。 走了。 和之前一样,他引开了追兵,护他周全。 不同的是之前是做戏,而这一次…… “母后在天之灵会保佑你的。”殷承祉低声说道,“皇兄。” 至于他。 哈哈,死又有何惧? 而且他岂会这么容易便死? 这么多年了,阎王爷几次三番的又什么时候成功过? 他还得回去找师父谢罪呢! “走!” “滚——” 殷承祉冷笑,“我不知道你跟谁合谋将我们都给骗了,但叶晨曦,追来的那伙人可没把你的生死放在眼里,不跟我走,你也只能死在这里!” “跟着你走死的更快!” 殷承祉一愣,旋即笑道:“是啊,还真是,不过……”他死死地拽着他的手,“我还是不能放了你。” “你杀我冯姐姐便不会对你如何了?”叶晨曦讥笑,“她是刻在我父亲墓碑上……” “我回去就毁了它!”殷承祉打断了她的话。 “你敢!” 殷承祉大笑,“遍地尸骸我都见过了我还有什么不敢?叶晨曦,今日我若活你就活,我若死,你也得死!我绝不会让你一个人活着祸害我皇兄!” “他要杀你你还……” “这是我们兄弟之间的事情!”殷承祉没让她说下去,“轮不到别人来管!” 叶晨曦牙齿咬吱吱作响。 “走吧!”殷承祉说道,“死在一块师父收尸也容易!” “你死在这里谁也找不到……” “师父自然可以。”殷承祉抓着她往另一方向走,“有圆球在,师父一定能找到,哦,你还不知道圆球是谁,别瞪着我,我不会告诉你的,师父说了不能让你知道,所以我说就算师父先前一直护着你,可在师父的心里,最重要的还是我这个徒弟,你喊她母亲又如何?在她的心里……” “你闭嘴——”叶晨曦怒不可遏。 殷承祉哈哈大笑,“都快要死了还闭什么嘴?再说我以前让你闭嘴的时候你怎么就不听我的?师父说过你很聪明,你果真没让她失望,两年都不到你就成了这副样子,我皇兄是何等人物?最后都被你给……” “殷承祉你给我闭嘴——” 殷承祉没有再与他吵,“人追来了。” 身后的脚步声很多很乱。 不知道有多少人,但一定不少。 叶晨曦恨的想吃他的肉喝他的血了,一直激怒她跟他吵为的便是将人引来吧?“殷承祉——”她狠狠地道,“带着我就能将人引开了?我……” “闭嘴!”殷承祉一把将人扯在了身后,扬手用力一砍,哪怕已经全力以赴了,可这一砍下去还是让他浑身一震,踉跄地后退,原本便被揍的翻滚的气血更是激荡汹涌,“呕……”身子还未站稳,一口血便喷了出来。 那是一支弩箭,却也和先前殷长乾安排的那些截然不同,无论是大小还是杀伤力都比先前的厉害,而这射箭之人的力度也与先前的不一样。 这射箭的不是普通人! “走!” 殷承祉旋即拉住了叶晨曦,快速往前方奔去,这一次他也能逃过去吗?能吗? 能的! 他还得回去找师父谢罪! 当日他不应该责怪师父,后来更不应该与师父怄气! 他什么都知道的! 这一年多来,师父为他做了许多许多!没有师父,他什么都不是!什么锦东之主,什么殷军,全都是师父在背后为他筹谋的! 他没有保住锦东,保住崔家。 是师父保住了他才有了这些! 师父! 师父—— 特别得活着回去! “啊……”叶晨曦一声痛呼,旋即扑倒在地。 殷承祉转身挥剑,拦住了后续的箭簇,“你怎么样了?” “滚……”哪怕肩膀中了箭,还是没有领情。 殷承祉听她声音便知她还活着,“没死就赶紧起……”话戛然而止,定定地看向前方,大批的火把亮着,从四周围了过来。 来不及了。 他们被包围了。 “你逃不掉了……”叶晨曦坐在地上,笑着,“殷承祉,你以为当好人便有好报?瞧瞧,这就是你的下场啊,说不准还是拜你那位好皇兄所赐。” 殷承祉没有再逃,而是蹲下身扳过了她的身子。 “你做什么?” “闭嘴!”殷承祉喝道,就着四周的火把,清楚地看到叶晨曦肩膀上的箭簇,“还好不是弓弩,不然你这半边身子恐怕就要废了。” 不全都是弩箭。 先前在木屋前的箭雨便是寻常的箭簇。 不过也是,弓弩战场上便不多见,更何况是用来暗中杀人? 就是不知道刚刚射来那弩箭的是谁。 在西北,谁有这个本事? 聂荣? 他亲自来了? “啊!”叶晨曦大叫一声,“殷承祉——” 殷承祉没事先提醒便直接拔了箭,“箭头留在身上情况只会更糟,普通箭头拔出来好!把药拿出来?” “你——” “除非你想流血过多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