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三章，一人一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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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眼神炯炯有神，通体黝黑，看起来有相当灵动之意的田园犬，吐着舌头。他看到李云的时候，也是愣了愣。 “汪？” “阿蛋吗。”李云颇有些意外道：“你怎么会在这儿？” 李云是万万没有想到居然会在这里遇到阿蛋。 他不应该是定居武当山下不远处才对吗，居然来到了铜陵市这里。 阿蛋是相当乖巧的伫立在原地，默默的等李云吃完。 “哎哟，小黑又来了啊。”老板也看到了阿蛋了，似乎也知道这狗子。 阿蛋相当乖巧的摇摆着尾巴，看起来相当的纯良又可爱。 “他在这附近很久了？”李云一边吃着豆干，一边问道。 老板点头道。 “是啊，一个月前这小黑就在这儿了，是没有主人的流浪狗，听话又聪明，还把咱这附近的老鼠都抓的干干净净呢，咱这一块做餐饮的都会照顾他。” 说着老板娘就端出来了一份猪杂面来，新鲜的，还热腾腾，装到了一个铁盆子里给阿蛋。 阿蛋汪汪两声，使劲儿的摇摆着尾巴，吭哧吭哧的吃起了猪杂面来，也不怕烫嘴，吃起来倍儿香，还能勾人食欲。 “他也不会在人多的时候来，也许是怕吓着客人吧，对我们这里经营也不会有影响。”老板看着阿蛋略微有些怜惜道：“他的主人怎么能这么狠心呢，将那么聪明的狗狗给丢弃了。” 能看出老板他也很想收养阿蛋的。 “那既然如此，你们应该也有想着收养他的吧。” “是啊，不过这小黑也许是野惯了吧，也不愿意跟我们回家，反正他现在也算是我们散养的就是了，我们有一口吃的不会饿着他的。” 阿蛋吭哧吭哧的吃着牛杂面条，吃的比李云还快，很快就将一大盆面给吃完了。 吃完之后，他便坐在李云的旁边，乖巧的似乎等待着李云吃完。 这让老板有些意外，这小黑他平日吃完就会乖乖离开的，怎么今天在这道士面前等候了。 李云则是说道：“贫道和他曾经见过，也算是见过他的主人。” “哦哦这么巧啊...”老板惊呼巧合。 李云也笑了笑，看着乖巧的阿蛋，观气之法微动，气机呈于面前。 很快李云便知道了为何阿蛋为何会这样了... 原本享受美食的心思也淡了许多。 “老板。” “啊？怎么。” “再打一份饭，就刚刚我点的那些。” “好嘞！” 老板的话种充斥着喜悦之意。 而阿蛋的眼神中有一种莫名之感，汪汪了两声，摇摆着尾巴。 李云拿起打包好的饭菜，后面的阿蛋很乖巧的跟着。 一人一狗，行走在初生的晨曦之下。 初生的太阳之下，是一人一狗的身影。 老板看着离去的一人一狗，不知为何心中有一种莫名的感受。 “欢迎，下次光临...” .......... 一人一狗行走在晨曦的路上。 四下无人的时候，阿蛋终于是开口说话了。 “哎呀哎呀，憋死我了可，终于是能开口说话了。” 阿蛋一副已经憋了好久的样子，他好久都没有正经说过话了。 “哈哈哈，可算是憋着了吧。” 一路上，一人一狗闲谈之中，来到一处荒郊公墓处，这一处公墓也没有多少人祭拜，荒芜的有些安静，来到了一处墓前便停了下来。 墓碑上篆写了简简单单几个字。 刘保利之墓。 对于刘保利这个人，李云说不上有什么别的感受，不钦佩，不讨厌，就是人生中平凡的过客，见面的时候也许会相视一笑的那种过客。 而刘保利也不是值得钦佩的人，落魄颠倒，与狗为伴，流浪半生。 但说到底也是相识一场，既然路过了他的坟冢，就来看看吧。 一路上阿蛋也很平淡的叙述着事情的经过。 那一次教训了几个村妇后，他一人一狗便被赶了出村子，说是会召来妖怪，不过这流浪人和流浪狗本身就是无根浮萍，哪里会在意这个，被赶了出去也是乐呵乐呵，最多回去嘲笑一下他们不会教育孩子罢了。 在城市里流浪，四处都不是家，四处都是家。 日子自在，天地无拘束，每天想着能吃一顿饱饭，喝上水，就心满意足了。 一人一狗，在城里流浪，一天刘保利说想去吃西安的羊肉汤馍馍，说是年轻的时候吃过一次，这不到现在都没忘掉那羊肉汤馍馍的鲜美，到现在年老了还想再吃一次羊肉汤馍馍。 流浪的日子就是这样，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说走就走，一人一狗，便朝着想要的方向流浪，而这一次他们定了旅途的重点就是西安某羊肉店，带着为数不多的钱还有几件衣服，便浩浩荡荡的出发了，一路上也没少吃喝——当然这都靠的是阿蛋出众的营业能力，在饭馆要点剩菜剩饭那是简简单单。 所以一路上这属于流浪者的‘穷游’也算是有滋有味。 只是流浪汉的身体总是说垮就垮的，他的羊肉泡馍之旅止步于铜陵了。 最后尸身由当地官方人员出钱在公墓办葬，留下一道枯单坟冢。 虽然没办法落叶归根，但也不算是无归无处之人了。 对于一个流浪者而言，这样的结果算是相当不错了吧。 没有了刘保利后，阿蛋便是过着在这里流浪的日子，像以前一样在这里混混，在那里混混，没有狗生目标，只有悠悠晃晃，讨一口吃食，一口水。 作为一只开了灵智的狗狗，他在这条街混的是风生水起，肉眼可见的肥了几斤，相当的滋润。 “生死无常啊。”李云稍微有些感慨道。 “嗷，倒是没有太多意外就是了。”阿蛋嘴上说着，其实对于这个结果要说没有心理准备是不可能的，一个多病年迈的老头能活多久，这件事本身就让人有待商榷。 李云将刚刚打好的饭菜放到刘保利面前。 墓地空荡荡，无有魂鬼，但李云还是轻点头，算是对老相识的送别。 也是彻底断了阿蛋的凡尘因果。 “今后你打算怎么样？总不可能继续流浪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