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对话
顾北不会做饭，只好下了两碗方便面。 至于橱柜里，前几天买的早已发馊的凉菜，直接倒进了厨余垃圾篓。 两碗加了火腿肠的方便面，放到桌上，散发出诱人香气。 小若晴深深吸了下鼻子，咽着口水，目光再也没挪开过。 纤瘦的身子，在衣服里不安扭动，露出肩膀上一条条触目惊心的伤疤。 顾北满是心疼，小心将她的肩膀盖住，又找来毛巾，打湿后擦干净脸。 “快吃吧。” 得到允许，小家伙迫不及待拿起筷子，夹住后就往嘴里塞。 面条刚出锅非常烫，她刚塞进口，就被烫的大张着嘴，不停哈气，却又舍不得吐掉，最后整张脸都憋红了。 顾北这次有了经验，赶忙将一杯凉白开递给她。 轻声道，“慢点吃，这汤很烫。” 面条混合着凉白开，吞到肚子，她呼了口气，这次再也不敢贸然下嘴了。 盯着面条，想吃又不敢吃的样子，看的顾北哭笑不得。 于是去冰箱里翻了块冰出来，扔到汤中。 又用勺子尝了点，温度降了不少，已经不烫了。 不到两分钟，一碗面进了她肚子。 最后舔着嘴唇，意犹未尽，目光呆呆望着顾北的面。 这... 他倒是有些小瞧了小若晴的肚量了。 “你等下，我再下面给你吃。” 最后吃了两包方便面，才填饱肚子。 抱着她，两人坐在沙发上。 看着怀里瘦瘦的人儿，感到很新奇。 不是他思想变态，只是一想到，怀里搂着的，是自己未来妻子的幼年状态，他就很不得劲。 总有一种卖金鱼的怪蜀黍感觉。 “不能再想了，在想下去，不止进派出所这么简单。” 顾北打了个寒颤，止住脑子里404念头。 开始干正事。 有些事情，他必须问清楚。 比如，小若晴究竟是怎么到这里来的。 顾北跟房子，莫名其妙回到了两天前。 然后小若晴突然出现在厨房里。 这不得不让他怀疑，自己的厨房，是不是有某种穿越时空的功能。 他摸着小家伙的脑袋，头发很干燥，有点扎手。 “小若晴，你还记得，自己是怎么出现在那里面的吗？” 顾北用手指着厨房，脸上笑容尽显温柔。 她靠在胸口，身子不由缩紧，弱弱道，“我...不知道，醒来了，就睡在那里。” “果然，又是狗血爱情电影里，这种恶俗的套路。”顾北心中叹气，很失望。 就像女配得了癌症，楞是不告诉男主，男主也绝不会知道，然后两人虐的死去活来一样。 他只好将那张照片拿出来，“那这张照片呢？” 小若晴又是一阵摇头。 很显然，她什么也不知道。 见顾北神色低落，她抿着嘴，小声道歉，“对...对不起。” “怎么了？” 她不说话，脑袋越埋越低，最后连眼眶都红了。 小若晴心情很难过。 似乎从生下来开始，自己就很没用。不能帮家里赚钱，除了吃，什么也不会。 哪怕是在梦里，她也什么都帮不上。 柔软的大床，宽敞干净的房子。 自己想吃就吃，想睡多久就睡多久。 再也不用担心饿肚子，也不用害怕被打骂，甚至还有一个跟爷爷一样疼爱自己的人... 但是爷爷早就离开了，说是去了天堂... 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 或许，这里才是梦中的天堂吧。 小若晴蜷着身子，小手紧紧捏着顾北的衣角，此刻心中突然萌生出强烈念头。 希望这个梦能做到时间的永远，再也不会醒来。 那每天睁开眼睛，看到的就是冷冰冰、发臭潮湿的地下室，不知多少个夜晚，她都是在噩梦中哭醒的。 此时，小若晴埋着头，鼻子深深吸了口，满是温馨的味道，嘴角不由弯成弧度。 真的很好闻呢... 这个梦，这个人，这张脸，她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 顾北很快振作起来。 现在最要紧的问题，是买衣服。 一直穿着这大号真不是事。 顾北真怕她突然起身，衣服全掉了。 “小若晴，好好待在家里看电视，我出去给你买衣服好吗？” 她抿着嘴，乖巧点头。 顾北将房间里枕头拿出来，垫在她后背，方便靠在沙发里。 然后又把电视打开，正好里面在放喜羊羊与灰太狼。 没过一会，小家伙就被电视里的纸片人吸引了，专心致志看动画。 顾北依旧不放心，“小若晴，千万要记住，我出去后不管谁喊，都别开门。” 她嗯了声，亮晶晶的眸子完全被喜羊羊吸引了。 木的办法，只好关上窗户，又拉上窗帘，最后关紧大门和院子的铁门，这才稍稍放心。 只要不进院子，是听不到大厅里电视声音的。 买衣服，还得去江北大广场。 除了距离幸福小区近，最重要的是，什么类型和款式都能找到。 顾北打算买些好的。 说起这个，他得好好感谢老妈，幸亏前几天老妈回乡时，偷偷塞了几千块钱给自己，否则想养活两个人，还真有些捉襟见肘。 下车。 故地重游，望着熟悉的广场，顾北心情很失落。 他想起了妻子，那个29岁的，成熟端庄的女人。 犹在昨日，给自己买西装时，那温柔的样子。 还有女儿顾萌。 在另一个世界，顾北死了，独留下她们母女，本来来到这里，好不容易见到另一个世界活着的自己，却没想到，又要再次承受丧夫之痛。 男人总是会对第一次，有着莫名执念。 他想念妻子，还有女儿了。 江北广场面积很大，廊括了衣食住行，生活方方面面。 上次是妻子陪自己来买西装。 而现在，却是独自一人，给妻子幼年时候买童装。 “这命运，可真是无可捉摸啊...” 顾北叹气。 小孩子穿的衣服，有专门的一个大厅。 林林总总十几家全是童装。 顾北看的眼花缭乱。 他挠着后脑勺，尴尬发现，不知道该如何下手。 鞋子不知道码数。 衣服不知道码数。 袜子不知道码数。 胸围... 这个不需要。 七八岁的小女孩，又该穿什么类型的内衣？ 身高是多少？ 站在店面前，手里拿着一条女生的裤子，尴尬无比。 “你好，请问您给家里的小孩买衣服吗？” 一名年轻的小mm，脸上带着可亲笑容，问道。 顾北挠了挠头，“你好，我想给我的...呃...妹妹...买几件衣服。 好家伙！ 老婆幼年状态，直接变成了妹妹。 小mm见怪不怪。 买衣服嘛，要么是给自己买，要么给别人买。 比如女性内衣店里，经常能看到男士，或许他们是给女朋友买，也可能是... 懂的都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