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7章 天作有雨,人作有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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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上下了一层轻雪,甚至边周围的大山都有些白了。 这里已经是山区了,那山都是那种大石砬子的山,准确的名称叫大别山。 山坳里有个村子,村子的墙也是由石头建成,有拿着枪的士兵在村口站立。 此时不能说战事已远可距离那场白沙河阻击战已经过去好几个月了,那在村口负责站岗的两个士兵就也露出一身慵懒来。 现在已经是中午了,随着温度的提升,那昨夜里下的清雪便有融化的迹象。这时其中一个哨兵眼见周围并无异状就从口袋里摸索了出了半截烟卷来。 “生蛋子,快把你的洋火给我用用。”那个士兵叫身旁的同伴。 生蛋子瞥了一眼说话之人手中拿着的那半截烟卷露出垂涎之色,随口回道:“给你用倒是行,你这烟卷有我一口没?” “有,有,一人一口也就差不多了。”掏烟之人忙说道。 生蛋子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满意,于是他掏出洋火,抽出一根火柴,燃起一小撮火苗。 掏烟之人便过来借火,很满足的就吸了下去。 “诶,诶,你他娘的小点口,这还有我抽的吗?”生蛋子眼见点见着掏烟之人抽着烟时那嘴一撮,那烟根本就不往外冒,他便知道不妙。 烟卷不冒烟,那叫什么烟卷? 这世上就没有不冒烟的烟卷,否则也不叫烟卷。 而现在烟卷之所以没有往外冒烟震,那当然是抽出来的烟全被这个掏烟的同伴给吸到肺子里去了。 这一口烟吸下去再喷出去,那就是一条长龙,本来就是半根烟卷,他这么个抽法那哪还有自己的份儿? 在生蛋子的抢夺之下,他的那个同伴烟也抽不成了。 而就在他喷出烟雾之际,生蛋子上前捡起因为抢夺而掉在地上的烟卷便也塞在在自己的嘴里深深的吸了一口。 只是正如先前他所推测的那样,他这一口吸下去没等过足烟瘾便有了烫手指的感觉。 半截烟实在是太短了,再说时下的烟哪有什么过滤嘴?就算是有那也是达官贵人吸的,什么时候能轮到他们这些大头兵? 所以生蛋子一吸之下,那烟便已快燃到了尽头,又怎么可能不烫手? “我艹!”生蛋子忙把烟屁股甩到地上,嘴里自然要埋怨自己这个说话不算数的同伴。 而那同伴自然也要解释,比如说我一不小心这口气儿憋的就有点儿长之类的。 他们两个的注意力全在抽烟上,浑然没有注意到,此时就是在他们所面对的那条大路旁边的一条小路上,有一个军官带着两个伴随走过来了。 而那个军官虽然也谈不上胖,却走着六亲不认的步伐。 什么叫六亲不认的步伐? 换言之,那就是那种牛逼的气质拿捏的死死的那种。 就像什么呢?就像后世有那样一个短视频。 说有一群青年男女骑着踏板摩托在路上行驶,而这时从后面过来了一个改装的“摩托” 要说前面看那也是摩托车,也有挡板,可是当那摩托车超了那些踏板摩托后,才能看出,那其实就是一个挂羊头卖狗肉的脚蹬自行车罢了! 按理说他应当自卑,可是不滴!他晃着膀子骑着自己车,可看那脸上就仿佛他骑的是一辆论价钱都不低于小轿车的哈雷摩托一般! 时代不同,可人的气质却是相通的,而这个军官正是如此,一副牛逼闪闪亮的架势。 可随之他那牛逼闪闪的气质却因为一句土的掉渣儿有着典东北大碴子味的口音而破坏无疑:“你们两个嘎哈呢?” 当然了,纵使如此那也不妨碍他的官威,谁叫这里是东北军的驻地呢。 两个还在谈烟的士兵听话心里一惊,待看清来人是个军官时,吓的连忙挺胸立正,叫了声“长官”。 就他们那话不能说是南方口音,可却也绝不是东北口音。 那个军官鄙夷的目光从从这两个士兵的身上扫过,最后却停留在了地上的那两只步枪上。 枪身很长,尤其枪机上那随机联动的防尘盖子显得是格外的与众不同,所以嘛,那枪竟然还是支日制的三八式步枪,也就是俗称的“三八大盖”。 看着那枪,那军官的脸上就现出了一丝愠怒来。 他走路都能走出六亲不认的步伐来,那当他看到有士兵连打仗的武器都抛在了地上,又怎么可能不发怒:“妈拉巴子的!”出口果然就是时下东北人最经典的骂人之语,“枪是士兵的命,知道不?当哨兵还敢把枪撇了,这时候来小鬼子咋整?” 两个士兵就是不理亏都怕东北人,更何况他们还理亏而训他们的又是东北军的军官,于是他们也唯有诺诺称是。 “妈了巴子的,我就说你们这些人不招摇性,那警卫连咋就把你们招进来了呢?商震那个小王八犊子呢,看我找到他,老子连他一起处罚!”那个军官一见那两个哨兵的样子愈发来气了,嘴里也就愈发没有把门的了。 “还有你们的那个王老帽,妈了巴子的,他是咋练的兵?这一天天的就知道搂着自己那大肚子媳妇睡觉,回头我连他一块收拾!”那个军官口无遮拦,这回却是连王老帽都给带了出来。 很显然,这个军官和警卫连那是老相识了,他却是把自己和警卫连陈芝麻烂谷子的烂账都翻翻出来了。 什么商震外号叫“麻杆儿”。 什么王老帽“一树梨花压海棠”。 什么商震他们最早也只是给团里养猪的。 什么商震这帮王八犊子最擅长的就是骗女学生! 这个军官说的很嗨,嗨到他把自己说的嘴角都吐出白沫子来了,嗨到那两个本是后招到东北军的士兵噤若寒蝉,嗨到他浑然没有注意到有人接近忽然就接了一句道:“警卫连这帮王八犊子挺欠揍啊!” “是呗,这帮王八犊子就是欠揍!”说的正嗨的那个军官顺嘴就接了下来。 可是随即他就觉得不对了,他所听到的接他话的那个人的声音不对了,他下意识的抬头,于是,就在他看到了一张丑陃至极已是破了相的脸的同时,就看到一个拳头那个拳头就从子只是一个平常拳头般大小变成了蒜钵那般大,正捣在了他的脑门子上! “啊!”于是在这个中午,在村口,便有杀猪一般的声音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