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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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一下,你们什么都不要说,就表现出高傲的一面即可。”云亦淼环视四周,然后看着身边小丫头,唇畔勾起个温柔的弧度,不管何时何地,只要与她在身边,总有种如沐春风的感觉。 “哥哥,你要亲自设局吗?”林九矜眼眸中星光闪闪,好久没有看到哥哥亲自出手的一幕了。 “他们还不足以让我们设局,只是坏人总要给些教训才好。”摸了摸小姑娘凑上来的小脑袋,他笑得缱绻。 “云先生,您会做什么呢?”周萍萍问得有些忐忑:“不会影响到张娇吧?” 毕竟她就这么一个朋友,不能因为他们的到来给原本平静的生活带来波澜。 林九矜看了眼不谙世事的周萍萍,默默摇摇头,即便没有他们的到来,只怕张娇也在水深火热之中吧。他们铲平了这里,才是对她们最大的帮助。 “张娇的危险恐怕不是因我们而起。”手滴在唇畔,按住微微一咳,云亦淼回答的有些冷。 看着俩人不愉的脸色,周萍萍第一次学会察言观色,没有在多说什么? 大门想起敲击声,喘着笔挺制服的工作人员鱼贯而入,手中端着各色果盘,吃食和酒水。 “对不起,打扰您,给您上餐。”领头的估计是领班,放下冰桶后,恭敬垂手立在一旁,等几人都拜访整齐后,开始有序退下。 走廊另一端,陈校长笑语嫣然地跟经理朵朵打着招呼,身后是几个怯懦的小姑娘,最后面还有三个小男生,一行十几人,畏首畏尾,完全没有年轻人该有的朝气。 林九矜视线毫无遮挡,正好看到这一幕,这些花季少男少女俨然提线木偶一般跟着陈校长。 她抿抿唇,无声地看了云亦淼一眼,云亦淼给他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 不一会儿,就传来陈校长爽朗的笑声:“哎呀呀,我来迟了,云先生勿怪,勿怪啊!” 说着,就像要伸手与云亦淼握手,云亦淼没有起身,直接抬手示意让她做到一旁的沙发上。 陈校长有些尴尬地收回手,颔首坐到一旁。 几个小孩子有些突兀地站在方中央,局促不安。 “云先生,这几位就是我校比较乖巧懂事的孩子,相信您家长辈定能满意。”陈校长像是介绍货物一样,卖力推销着自己的学生。 一旁林九矜微微蹙眉,这种论斤算两的感觉着实不好受。她在一旁看向几个女孩,基本如出一辙的淡漠,就好像讨论的事情与他们无关,几个男孩子到时不时的用眼睛大量坐着的两个顶级美女。 “陈校长。” 云亦淼抬眼看向一旁谄媚笑着陈校长,沉声道:“您看他们这样死气沉沉的,是会讨人欢心的样子吗?” 看着新晋财神爷有点不愉,陈校长心中暗自叫苦,也怪自己太心急,没有任何准备就急火火跑了来,不过这位财神爷也是,哪有当天给钱,当天就看人的道理,未免太心急了。 “这不是见到您这样的贵人有些紧张吗?”陈校长站起身,对着为首的女孩道:“张咪,你不是酒量最好吗,来,让云先生见识见识。” 被点了名的女孩抬眼瞥了一眼坐着的众人,嘴角一勾,上前抄起一瓶啤酒抬手倒入口中,仅三秒的时间就将整瓶喝完,然后抬起手在唇边胡乱摸了下,将瓶子抬高,让他们看。 “云先生,老人一般都喜欢小酌几杯,有这样好爽的小辈在,也能平添几多欢乐?”陈校长满意地看了看张咪,转头对着云亦淼笑道。 云亦淼不堪满意地摇摇头,不置一词。 这样的沉默到是让陈校长有些摸不到头脑。 “仅仅是喝杯酒就能照顾好老人家,那我们找陪酒员不好吗?”一旁林九矜侧着小脑袋,外头看向云亦淼,故作天真地开口。 听见林九矜说话,云亦淼转头将视线落在她的身上,温柔的唇线柔和了她俊美的轮廓,他轻声说道:“是啊。” 盯着云亦淼放在膝头的手一点一点呈现不耐,陈校长有些慌了。一次拿到的钱固然看起来多,但细水长流才是王道,她可能不第一次出马就让金主不高兴。 “不知道,老前辈喜欢什么,我好让他们准备。”陈校长感觉自己后背有些汗湿,被空调一吹黏腻腻地发凉。 “倒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只不过是喜欢热情懂事的孩子罢了。”云亦淼笑的更加温柔,假意思索了下,褐色瞳孔在灯光下散发出琉璃一般的异彩。 “就这样吧陈校长,如果贵校的孩子都是这样的话,我只能说抱歉了,毕竟可以捐赠的学校这么多,总有适合陪伴老人家的孩子。”云亦淼优雅地推了下金丝边眼睛,作势就要起身。 这下可惊到了陈校长,她急忙伸手:“且慢,云先生,您看,我这次来的匆忙,带来的孩子并不多,要不然您看这样行不行,给我三天时间,我好好准备下,下次一定不让您失望。” 在陈校长出手时,林九矜就站到云亦淼身前挡住她。此时听见陈校长这么说,冷笑了下:“陈校长,您这明显是慢待我们,还请您想好了下一步怎么做,善心人士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 “是是是……”陈校长抬手擦了下额头冒出的冷汗,连连答应。 这次前来,她也是有意试探。毕竟突然冒出来的善心人士,总有些莫名其妙,要不是跟着周萍萍来,她肯定不敢这么急切地带人。 其实她哪里不知晓这些有钱人的想法,只不过她必须要装糊涂,不然今后有她难受的时候。 但是通过今天,她确实回去以后要好好考虑用谁来了。 “陈校长,张娇怎么没来?”一旁的周萍萍问道。 看到现在她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这个陈校长就是一直伪善的狐狸,表面上对学生关爱有加,实际上一肚子蝇营狗苟。看这几个孩子的麻木的眼神就可以感觉到平日里有多无助。 难怪他们去学校的时候,所有学生都如行尸走肉一般。她现在唯一担心的就是自己好友张娇,对于她来说,最重要的两个人,一个是把她带出地狱的钱松,一个就是带给自己短暂美好的张娇。 现在血淋淋的事实摆在眼前,她对于好人的定义已经土崩瓦解,眼下只能期盼张娇平安无事。 “她啊!”陈校长脸上闪过一瞬的慌张:“她应该是在宿舍吧,你也知道她比较沉默,不喜欢热闹的场景,所以今天就没带她来。” “哦,这样啊,我还想找她吃饭呢?”周萍萍难得学乖,没有点破今天去学校招人被拦在校门口的事:“那陈校长,明天我可以去学校找张娇,顺便给她吃顿饭吗?” “这当然没问题啊!”陈校长夸张的笑着答应。 她刚已经让金主有些不高兴,这个时候在横加阻拦他们不让进学校,那就有点说不过去。 还好最近钱董事长出事,钱大老板并没有什么心思应酬,所以张娇暂时无事可做,倒也能用来拉拢眼前的金主,只不过要回去警告一下,免得乱说话。 “那我明天去找她。”周萍萍高兴地说。 “好,那我就先告辞了,云先生。”陈校长转过身对云亦淼谦卑说道。 云亦淼点点头,并没有起身,也没有说话。 铩羽而归,陈校长也只能带着这几个学生返回。临走时,那个喝了一瓶酒的女孩走在最后,快出房门的时候,突然回头深深看了林九矜一眼,似乎有话要说,最后终于无声嗫嚅了几下,垂头离开。 回到酒店,云亦淼皱眉脱了衣衫,直接甩进垃圾桶。 “哥哥,怎么不喜欢这件衣服了吗?”林九矜站在一旁咯咯笑着。 云亦淼洗完手没有擦干,直接捏在她挺翘的小鼻子上:“小九九难道喜欢我一身歌厅味道?” 靠着洗漱台的林九矜伸手环住云亦淼,娇俏可爱笑了:“无论哥哥是香还是臭,我都喜欢。” 托着她的小下巴,云亦淼凑了过来俊美的脸庞越靠越近,轻轻一吻落在唇畔:“我来尝尝小嘴是不是抹了蜜。” “甜吗?” “甜。”云亦淼温润的眼眸含满了笑,薄唇勾起浅浅弧度,轻轻捏了捏她的小脸:“乖,你就是最甜的宝宝。” 他的嗓音温柔的仿若一缕春风拂过耳畔,让人意乱神迷。 林九矜星眸微微上扬,笑得甜美:“哥哥,你这次不能让我来处理吗?” “嗯?”云亦淼浓重的鼻音显得无比性感:“不是不让你处理,是我的小九没必要经历这些,安心呆在我身边即可。” “可是我十分想做点什么?”其实即便没有云亦淼的允许,她照样可以自由处理,只不过难得的相处时间,她不想浪费在敷衍上。 “那,帮哥哥找件衣服如何?” 漆黑的办公室内,一声突兀的电话铃声响起。 “哎呦,是钱大老板啊,您好您好。”陈校长在固定时间等在电话前,果然一秒不差,接到了大金主的电话。 这些有钱人,总是有着这样那样的怪癖,之前的钱董事长也就行事乖张,但这个钱大老板就有些摸不着脉门了。 “准备三个,明天晚上我派人去接。”那边没有寒暄,直接吩咐。 “是是是,您放心,一准准备好。”陈校长赶紧点头哈腰地答应。 “还要上次的那个,特别老实的那个。” 是张娇? 陈校长有些为难,云先生他们来本身就是找张娇的,虽然她一再警告过,但都是十七八的孩子,变数极大,一旦有个突发,她就怕不好应付,不到万不得已,她是不想用最后一招的。 “怎么?有困难。”那边见陈校长没有第一时间回答,有些不悦,声音也跟着沉了几分。 “没有没有。”陈校长急忙解释:“只不过这几天有个以前的学生带人来看张娇,我怕现在她出去会有什么不方便。” 说道这份上,大家都是聪明人,还能不理解吗? “陈校长,这似乎是你分内的事,我给予资助的前提就是,我需要的时候,你要有人,对吗?”那边懒得废话。 “是,钱大老板,我明白怎么做了。”陈校长咬咬牙,点头应允。 有道是富贵险中求,她做这些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既然能够挣得下这份钱,那就没有啥良心道义可言。 “陈校长,我想你是聪明人,以后跟我说话,简单直接就好。”不听话的狗,随时换掉就好。 陈校长不是听不出语气中的威胁,还好她明白怎么做事。 “对了,走之前,该让他们吃点什么,你心里有数吧!”那边又交代。 “明白,明白。”陈校长连忙点头,这次一点时间都不敢耽误。 子时,林九矜的手机上闪起一道亮光。 上面显示一条信息:明夜,聚会,有货。 看来他们挑选的时机比较合适,既然钱静敢明目张胆的聚会,一定是与她有关的圈内人,到时候现场不会控制,绝对是取得证据的好时机。 她坐起身,打开随身的笔记本,开始突破钱静手机的防火墙。偌大的床上只有被子中间拱起个小小的身影,在忽明忽暗的屏幕光下熠熠生辉。 几个干净利索的突破后,一种名为监听的病毒成功侵入钱静的手机,只要她打过电话,这里就能很轻易扑捉到所有谈话内容,并进行实时复制和追踪,无论是聚会的地点还是人员,都能第一时间掌握。 她既然来了,怎么可能会什么都不做全部依靠哥哥,利索能力的事,还是亲自做起来比较爽。再说,这样藏污纳垢的学校,人人得而诛之。她没有什么伟大的目标,只希望这些可怜的孩子有个真正能够遮风避雨的地方过活,成年后不会因为幼时的遭遇有什么负面影响。 童年很重要,青春期的孩子是塑造世界观的重要关口,更不能大意,这些披着善心的外衣行苟且之事的人,怎么能轻易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