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矛盾
荷兰队小组第二出线了,按照世界杯16强的淘汰赛规则,上半区C组的第二名对阵D组的第一名。 D组的第一名是葡萄牙队,06年,正是葡萄牙足球黄金一代的巅峰时期,德科,卡瓦略,路易斯?菲戈等等,以及国际足坛赤手可热的新星C罗。 这就是为什么范巴斯滕想要拿下阿根廷队的原因,他不想首场淘汰赛就遇到了葡萄牙队。 每个国家队的教练组都会有自己的小算盘,都会尽量避开强大的对手。 所以,世界杯上也会出现很多看似公平却又不公平的时候,有些国家队根据积分以及淘汰赛的对阵规则,故意输掉某场比赛,以达到避开某支强队的目的。 可是,这种情况又不能说别人踢假赛,被戏弄的对手只能吃哑巴亏,然后对上了强敌。 所以,竞技体育,只有相对公平而言,没有绝对公平之说。 四天之后,便是荷兰队与葡萄牙队的八分之一决赛,大战在即,先得练兵。 俗话说,临阵磨枪,不快也光,可是,朴一生连磨枪的心情都没有了,磨得再光有什么用,还不是没有上场的机会。 C罗,大卫?舍普琴科,朴一生的两个基友,两个人都占据了国家队的首发名单,都在世界杯的赛场上亮相了,只有他朴一生,一秒钟都没有。 朴一生越想越气,他干嘛要背着国内球迷的谩骂参加荷兰国家队,到头来没能在世界杯的赛场上有表现的机会,反而成了国内球迷的公敌。 关键是,他在阿森纳队的队友范佩西还要嘲讽他,一天到晚在朴一生的面前说他在小组赛上打进的那粒漂亮的进球。 朴一生与范佩西相处了将近一年的时间,他发现,范佩西踢球确实有两把刷子,是一个很好的前锋球员。 只是,为人嘛!确实不怎么样,怪不得阿森纳队的好多球员都不太喜欢和他交往。 朴一生是一个逆来顺受的人,不太喜欢与人计较,所以,他与范佩西一直以来都没有什么冲突。 面对整天把进球挂在嘴边的范佩西,朴一生真的受够他了。 训练的时候,两人起了冲突,只因为范佩西说了一句玩笑话。 朴一生知道,他不可能有机会在世界杯的舞台上登场了,罗本的状态正盛,他也懒得在搞一些为了比赛的训练了。 趁着训练时间,他还是琢磨一下如何踢好任意球才是正事,定位球练得好好的,这时候,范佩西过来了,对他说了一句: “朴老板,要不,你给我捡球算了,我来练一会,反正你也不上场,没必要那么认真的练,对吧!” 这句话,把朴一生的火给点着了,朴一生没有废话,直接上手了,一把推倒了范佩西。 荷兰队的队友们见状立马围了上来,拉住了朴一生,要不然,朴一生真的会揍一顿范佩西。 朴一生就是这样性格的一个人,你很难把他惹急了,可是,一旦惹急了,八匹马都拉不住。 三个人队友架着朴一生,不让他上去,可是,吃了亏的范佩西开始叨叨了。 “老子说得不对吗?你个亚洲狗,你不就是想到荷兰国家队来蹭一个冠军吗?要不然改什么国籍。” 队友急忙忙拖着范佩西,让他不要乱说,范尼斯特鲁伊都已经上手去想要蒙住范佩西的嘴了,可是,他还是不知好歹,甩开范尼,继续说到: “亚洲球员踢球就是狗屎,别他娘的到荷兰来混,滚回你的老家去。” 按朴一生的愣头青的性格,听到这样的话,不捶死范佩西算他怂,可是,他却突然间释怀了。 这时候的他才知道他在荷兰国家队是一个怎样的角色,而且,他确定,几乎所有人的都是这么想的,只是他们比较聪明,不会说出来。 而范佩西就没那么聪明了,他把这话给说了出来,当他说出这话的时候,在场的所有人都没有反驳他,似乎默认了范佩西的这种说法。 朴一生笑了,笑他选择参加荷兰国家队,笑他以为足球不分国界,笑他转了国籍,自己把屁股伸过去让别人踢。 此时此刻,他才发现,民族自豪感对于他来说多么的重要,要是中国足球能有巴西队的水平,如今的他,在范佩西面前可以抬起高傲的头颅。 可惜,他抬不起头来。 朴一生突然觉得,他与荷兰国家队是那么的格格不入,他使劲甩开拉着他的几个人,大声说到: “别拉着老子!” 放开手的几个人时刻保持着警惕,害怕朴一生冲上去又开干了,没想到,朴一生甩开众人的防守之后,转身离开了,向球场的另一边走去,只留下一个孤独的背影。 也许,就像亚历山大所说的那样,有时候,我们脚下踢的不是足球,而是人情世故。 朴一生暗自发誓,从今往后,不管国籍转不转得了,他一辈子也不会再与荷兰足球有任何的关系。 朴一生丢脸了,他丢的不仅仅是自己的脸,而是亚洲球员的脸,是中国球员的脸。 此刻的朴一生明白,足球,永远不可能是纯粹的足球,他依然遵循着弱肉强食,优胜劣汰的生存法则。 想要在足球的道路上越走越远,适者生存,除了强大以外,没有别的办法。 一年走来,朴一生经过了很多事情,人们铭记了亨利大帝在海布里球场最后一战的绝平进球,没有人会想起朴一生的两球一助攻。 人们铭记了巴塞罗那队夺得了欧冠奖杯,却难以记起朴一生那点可怜的体育精神(白给的点球没要)。 而今,即便朴一生能够代表荷兰队能夺得世界杯冠军,人们铭记的还是荷兰队,并不会记住他这个中国人。 欧洲人可能嘴上不说,可实际行动上是排斥朴一生的。 自从02年韩日世界杯结束之后,意甲再无韩国球员,欧洲人对亚洲足球又多了一些成见,自然会对朴一生多了一些不待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