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是不是玩忽职守
寂静！ 立身在田埂上的孟凡尘、傅韵芊，一瞬间感到头皮发麻，在充满危险的山野道路上制造车祸，这不是谋杀是什么？ 要是从山上坠落，轻则受伤住院，重则当场摔死。 不管有什么恩怨，也不至于在山里开车的时候撞对方吧？把对方害死在坠翻中。 “后备箱装有行车记录仪吗？”孟凡尘深吸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他看了一眼傅韵芊，也从她眼中看到了害怕。 此地乃是山路深处，道路依靠大山，山林枝繁叶茂，四周并无房屋，林间寂静无声，除了枝桠上的树叶传来风吹摇曳声，就只剩下他们四人的呼吸声。 傅韵芊内心感到害怕，她明眸环顾四周，生怕有人从稻谷、灌木丛林中冲出来，对他们谋财害命。 “别怕！”孟凡尘握住傅韵芊的手，示意她不要害怕，他虽然一年到头不怎么回老家，可这条路从小到大也走过上百次不止，除了出车祸，还真没听说过有人在这段道路实施打劫杀人。 “不知道，这是姚墨的车。”苏敏轻轻摇头，出了事，她心情非常糟糕，情绪很低落，她怎么跟姚墨的父母交代。 “坐在田埂上不合适，先把姚墨搬上去，如果120救护车迟迟不来，我们只能送你们去医院了。”孟凡尘说道。 从小到大，孟凡尘从没见过救护车进村，所以也不敢肯定，打120后会有救护车进山村，毕竟村里四通八达，九曲十八弯，镇医院哪怕出车也不见得能寻到他们。 果不其然，等了二十多分钟，远远地眺望前方，仍然没看到前方有120救护车，就连警车的鸣笛声也没听到，这让他感到有些不妙。 这时候，苏敏已经通知了姚墨的家人，说她们出车祸了，可姚墨的家人远在岭南市，远水难救近火。 此时此刻，苏敏除了依靠眼前这对年轻夫妻之外，别无他法。 “送你们去医院吧，耽搁不起。” 说完这话，孟凡尘心里感到疑惑，又跑回坠翻在田里的红色宝马上，把行车记录仪的内存卡拆下来，把苏敏、姚墨两人的包包拿上，才开车直奔镇上。 已经耽误了二十多分钟了，再耽误下去，孟凡尘怕出现意外，这时候正是考验车技的时候，村道修建了水泥路，路到是不坏，可拐外太多，两旁不是稻田，便是山崖，一不谨慎，便会坠翻出事故。 孟凡尘全神贯注，不敢有一丝松懈，车速时快时慢，路过一些村庄时，不断鸣喇叭，气的很多坐在路边家门口乘凉闲聊的爷爷奶奶们，破口大骂不已。 他们没见过这么嚣张的，开个破车，一路鸣喇叭，打破了村庄的宁静，狗叫声一路响起，隔着老远都能听得到。 到了镇上，一路上，孟凡尘没见到救护车跟警车，让他深感意外，就算不识路，按理说也不至于一路上没见到救护车跟警车吧？ 除非是报案了没出警。 就连苏敏，也感到一丝异常。 车子停在镇医院大楼大门，孟凡尘下车后，从后座抱起姚墨，火燎火急朝着急诊室跑去，一路大喊救人，快救人。 傅韵芊、苏敏小跑的跟在后面，镇上出车祸极少，一般出大事故，受伤严重，凭镇医院的医疗条件跟设备，也没有这个能力救治，往往都会直接送到县医院，或者市区治疗。 一听到有人喊，护士站立刻有护士推着车冲出来，孟凡尘把姚墨放在急救推车上，让护士跟医生推进了抢救室。 “去登记。”人进入了抢救室，剩下的只能交给医院了，他朝着护士站走去，让苏敏登记姚墨的个人信息。 包里有姚墨的身份证，苏敏很快就办理了手续，随后苏敏着急的坐在抢救室外等候，孟凡尘跟傅韵芊则来到医院大楼门口移车，把车停在停车位上。 医院大楼门口左右两边，专用停车位上，停着两辆救护车，孟凡尘把车停在边上，他看着这两辆救护车，眼神有些凝重。 傅韵芊也看到了，一脸疑惑，“为什么不出车？我们都报警了。” “不知道，你进去陪一下，我去咨询，到底什么个意思。”孟凡尘满腹疑惑，可也只能去导医台咨询。 “中午了，我去买吃的，希望姚墨没事。”虽然刚认识，可出了事故，满脸鲜血，傅韵芊心里也替姚墨担心害怕。 太可怕了，幸好没破相，不然姚墨醒来后，肯定承受不住打击。 “好，顺便给我买一件衣服，光着膀子到处跑可不好。”孟凡尘心事重重，虽然这起车祸与他无关，他跟姚墨、苏敏也不认识，只是出于人道主义，见到有车祸必救人的原则，可看到有人受伤，情绪上自然有些压抑。 来到导医台，孟凡尘直言：“我们打120了，说有车祸发生，有人受伤，需要派一辆救护车，为什么没出车？” 导医台的小护士，一脸茫然，刚才她亲眼目睹，孟凡尘光着膀子抱着一个受伤，衣领满是血迹，头上包扎着衣服撕开的布条，一脸着急的送上急救推车，冲进了抢救室前。 “帅哥，这事我不知道，救护车出不出车，不归我安排，这个要去问医务部才知道。”小护士一脸茫然的回答。 “我给你拿件干净的病服吧！”旋即，她跑去护士站，拿了一套崭新没拆开的病服给孟凡尘，毕光逛着膀子到处乱走，形象不好。 虽然孟凡尘也挺帅了，一身肌肉，可医院到处都是护士…… “谢谢！”孟凡尘拧着眉头，当场拆开穿上病服，“医务部在哪里？” 看孟凡尘这样子，还真要去质问医务部，导医台的小护士有些愣住了，该不会去吵架的吧? “六楼，不过医务部的领导今天不在，据说去县医院开会去了，你去了估计也没啥用。”小护士苦笑道。 “好！谢谢！” 孟凡尘转身便走，朝着医院门口走去，镇医院旁边两百米处便是派出所，孟凡尘小的时候经常跟叔叔们来镇上玩耍，哪怕过去了十几年，小镇也没多大改变，派出所还是在原来的位置。 来到派出所，孟凡尘直明来意，得到的答复也是，他们已经派人去了，警车也出了派出所的停车场，可至于为何没去到车祸现场，一路上没看到警车，值班民警也是一脸沉重。 “人命关天的事情，你们居然玩忽职守，要是死了人，后果不堪设想。”听到这个答复，哪怕来的时候，孟凡尘心里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可真正从民警口中听到时，心里还是一肚子火。 换个角度，要是他出了车祸报警，没人理会，那是何等的愤怒。 “我马上去。”民警也知道事情严重了，有人报警，也出警了，可就是没见到，这其中肯定有什么猫腻。 民警不敢怠慢，戴上警帽，立刻离开派出所，他是本地民警，从小到大在这里长大，虽然小镇管辖的所有乡村，并不是了如指掌，但是大概还是知道一二的，按照孟凡尘给的车祸地点，他立刻叫上同事直奔而去。 回到医院，傅韵芊看到孟凡尘穿着病服，不禁一笑，把手中的盒饭递给他：“你这是闹那出，我们刚结婚，你就穿一身病服，这很晦气的知道不！” 傅韵芊在镇上的服装店，给孟凡尘买了一件三十块的白色T恤，换上后，孟凡尘把病服还给了导医台小护士，“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穿个病服算啥，走，我们去看看情况。” 姚墨已经从抢救室内推出来了，出了车祸，头部受伤，医生给姚墨做了头部造影CT，并没有颅内出血，只是磕伤了，外伤。 所以流了很多血。 看起来伤的很重，实际上，只是外伤，不过有轻微的脑震荡，这也是一路上姚墨没醒来的原因。 “估计要住一两天观测，没什么事就可以出院了。”医生办公室内，主治医生把CT片给孟凡尘递上，“你们是患者的朋友吧，伤得不重，没有生命危险。” “谢谢！” 听到没生命危险，只是磕伤跟轻微的脑震荡，苏敏松了口气，然后拿起电话给姚墨的父母打了过去。 呼！ 孟凡尘也吐出了一口紧张气息，拿着盒饭走出办公室，在走廊上坐着，一边吃盒饭，一边说道：“我刚去问了，护士也不知道为什么没出车，派出所民警说他们已经出警了，至于为何一路上没见到警车，民警也是不知情。” “玩忽职守？”傅韵芊瞪眼，这可是车祸啊，万一耽误救治，出了人命谁负责？ “不知道，这事让姚墨的父母去负责吧，她爸妈会过来的，我先看看行车记录仪，然后把内存卡给苏敏，吃完饭还要赶着回市区办辞职手续呢！”孟凡尘苦笑。 是不是玩忽职守，他不知道，可他知道，刚大学毕业那年，身份证到期了，他在镇上办理更换，从早上等到了下午三四点才办好。 并不是人多需要排队，而是办理的工作人员，迟迟不来，办了几个后便跑出去抽烟了。不知道过去了六七年，是否有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