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 救命
七号公路,云市新修的一条公路,西南方向,目前正在施工中,预计明年竣工。附近路段多处建起围挡,姜久几次找错路口,开车赶到的时天已经黑了。 由于公路处在施工期,四周还没铺设路灯,更没有任何监控设置。前方不远处被车灯照亮,姜久看到那抹亮光,将车靠边停下。 她熄了火,拿着手机迅速朝那片光亮的地方跑过去。原本漆黑一片的道路中央,被一圈围起的豪车灯光点亮。周围还有不少人,衣着光鲜的男人们怀里都有女伴。 “我不敢了,真的不敢了!” “三少,求求您,放过我——” 姜久冲进人群,顺着哭声的方向看过去,一瞬间瞪大眼睛。 不远处停着两辆摩托车,而石依此刻被手腕粗细的麻绳捆绑住手脚,双手和双脚分别悬挂在车尾。 嗡嗡! 发动机轰鸣,两辆摩托车朝着相反的方向移动,随着摩托车前移,石依的身体被拉起,双手双脚瞬间拉直到最大角度。 “啊!”惨叫声撕心裂肺。 “哈哈哈,这个真好玩,原来五马分尸的场面就是这样的呀。” “哼,得罪三少的下场,谁让她手贱?大喜的日子,竟然敢触霉头!” “对啊,活该……” 男人女人们的嘲笑声不断,姜久后背泛起一阵寒意。陆家三少果然如外界传言,年纪轻轻手段毒辣,做事不留余地! 可石依是无辜的,是她连累了朋友。 前方,男人一身黑色皮衣,长身玉立,那张俊脸魅惑迷人,整个人仿佛与夜色融为一体。他左腿屈起,两指间夹着一根烟,正饶有兴味的看着不远处那一幕。 他的眼底特别平静,姜久能够看到的只有冷漠与不耐,半点波澜起伏都没有。 姜久来不及多想,上前站到男人面前,“三少,放了我朋友,婚礼照片的事与她无关。” 逆光中,男人轮廓分明的俊脸被勾勒的挺括有型。他指间夹着香烟,抬眸睨向眼前的人,“和她无关?怎么和她无关?” “照片是我洗的,相框也是我准备的,一切都是我的意思。” 陆谨行嘴角勾勒出几分弧度,“我亲眼看到相片是她抱到台上去的,她还想撇清关系?”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两辆摩托车再次发动,石依手脚不断被拉扯,吓的喊破了音。 “久久救我,救救我!” 姜久心急如焚,“你让他们停下,这样下去要出事的!” “我不说停,这个游戏就要继续。” “如果三少想要出气,可以冲着我来。”姜久尽量放低姿态,周围都是陆谨行的人,她若是激怒他们,对她们半点好处都没有。 “好啊,那你去把她换下来。” “HOHO——” 嘹亮的口哨声四起,大家谁都没有出言阻止,甚至看到姜久跑过去将好友的手脚解开,全身的细胞都变的激动。 “依依,你怎么样?”姜久用力将好友搀扶起来,上下打量。 石依哭的眼睛红肿,“我,我还好,久久你……” 来不及多说,姜久把好友推到一边。随后她转身走到摩托车边,主动开口,“可以了。” 这男人不扳回一局,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陆家三少这个婚结的多么不情愿,今晚在场的人都是亲眼看到的。原本他们应该称呼姜久一声三嫂,可陆谨行不待见的人,谁敢给她好脸色? 双手被粗砺的麻绳捆绑,姜久没有半点反抗,一副逆来顺受的模样。 周围人群朝中间聚拢,陆谨行单腿抬起后踩住车前盖,鹰隼般的眼眸直视前方。 “嗡!” 摩托车再度发动,骑车的人不住扭转油门,轰鸣声嘶吼的令人兴奋不已。 姜久偏过头,看到自己的身影被灯光拉的很长。来不及回神,一道巨大的拉扯力由她手腕处传来,她重心不稳,整个人踉跄的摔到在地。 双腿膝盖重重磕在柏油路上,身体随着拉力的惯性又往前拖拉几米。摩托车适时停住,虽然她穿着裤子,但如此大力的拖拉,稚嫩的皮肤肯定承受不住。 膝盖处火烧火燎的痛,姜久深吸口气,咬牙又站起来。四周爆发出一阵叫好声,陆家的三少奶奶真是好惨啊。 刚刚那一下,不过试探。大家见陆谨行什么话都没说,胆子逐渐大起来。 “嗡!” “嗡嗡!” 后面的几下,每一次拉扯的力道都在加重。姜久的双膝、手肘还有掌心在一次次的拖拽中,硬生生磨掉层皮。 “求求你们住手,快点住手啊——”石依看的心惊肉跳,被人按住肩膀,压根上不了前。 姜久咬紧牙关,她很清楚,无论此刻她说什么,都只会让那个男人变本加厉。 “那边有人报警了!” 人群中有人提醒,这些人出来玩都为找乐子,并不想惹麻烦。豪车包围圈转眼散开,姜久看到陆谨行低头坐进黑色跑车内,流线型的车身转眼远去。 石依趁机跑过来,迅速解开姜久手腕的捆绑。 一辆辆车灯消失,周围又变的漆黑一片。姜久拾起地上的手机,借着那点光赶紧将石依拉走。 开车回去的路上,石依吓的一个劲哭。她没有受伤,却被吓的不轻。 姜久内心自责不已,她一个不小心,竟然把好友牵扯进来。开车将石依送回家,她叮嘱好友一定要关好门窗,有任何问题第一时间通知她。 回到慈园,已经晚上九点。姜久推开卧室门,屋子里没有陆谨行的身影。 全身都痛,仿佛骨头被拆散。简单清洗一下,姜久坐在床边擦药。两个膝盖青紫,手肘和掌心被沙砾磨破的皮肤泛着血丝,她用棉签消毒伤口,好在都是小伤,倒不会留疤。 上了药,姜久也没吃饭,直接倒在床上。卧室内光线昏暗,她侧身望向夜空中那轮明月,眉头紧蹙。这就是她以后要过的生活吗?她从没想去招惹,她只想自保而已,可这都不行。 翌日早上,姜久看着自己身上的伤,不禁叹口气。都说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陆谨行这人太狠毒,硬碰硬吃亏的终究是她。 须臾,姜久从卧室出来,远远看到前方书房门前站着个陌生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