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诅咒
眼前的车辆距离两人只有不到四米。 晓晓眼中满是绝望和恐惧，如此快的速度，若是撞上，两人恐怕凶多吉少。 她并不知道司机是专门冲着两人而来，还是以为只是一个意外，心中不禁懊悔，如果刚刚没有被赵玄扑到这个位置，还留在树边的话，刚好和这两失控的特西拉错开，根本不会面对如此凶险的局面。 但这时候后悔也没用了，瞳孔中，车辆的倒影越来越大。 她望向赵玄，后者仿佛被吓傻了，瞪大眼睛看着前方，一动不动。 就在晓晓以为两人必死无疑的下一刻，本来在这边车道正常行驶的一辆本田车想闯过最后五秒的绿灯，所以车速有些快，根本刹车不及，直接撞在了失控的特西拉尾部。 猛烈的撞击使得特西拉车身倾斜，偏转了前进的方向，带着隔离栏直直地怼在了路边的桐树上。 由于车速过快，特西拉车头直接凹了进去，驾驶座气囊弹开，司机生死不知。 这变故发生的太过突然，直到此时，反应过来的路人才发出尖叫。 晓晓的心脏都跳到了嗓子眼，瘫坐在地上，双手忍不住颤抖。 撞毁的车身距离她不足一米。 如果刚刚留在树边，没有躲闪，她现在已经成为一滩肉泥了。 晓晓忽然意识到了什么，转过僵硬的脖子，望向已经站起来的赵玄。 他脸上并未有劫后余生的庆幸，反而在皱眉思考着什么，眼神看向车内被气囊包裹司机。 令晓晓感到意外的是，他竟然直接朝着司机走去。 她想要跟过去，但无奈腿还在抖个不停，根本连站都站不起来。 这时候事故刚刚发生，众所周知，特西拉这种电动车，大家都怕它会自燃，所以第一时间没人敢靠近。 主驾驶的车窗玻璃已经碎了，气囊已经完成了使命，开始干瘪。 赵玄伸手过去，不顾手臂会被玻璃划破，揪住晕眩中的司机衣领。 “我跟你素不相识，为什么要杀我？” 司机还有些迷糊，但看着赵玄满含怒气的眼神，没来由地惊恐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还想否认？” 就算当时情况危急，但那股充斥着恶意的目光却绝不掺假，对方确确实实想要致自己于死地。 如果不是提前预感到危机闪躲开，现在自己已经是一具尸体了。 赵玄正准备继续逼问，却忽然感觉到一股熟悉的寒意从司机身上散发出来。 他还没反应过来，就看见一条条半透明的触手从司机的脖子中伸出，卷向自己的手臂，然随即，触手便被自己体内涌现出的力量击碎。 随后，虚弱感再度袭来，他就像是饿了两天两夜没吃饭，连站都有些站不稳。 “又是触手！” 赵玄思绪急转，想起早上遇到的那名女警。 “接连两次出现在自己面前绝不是偶然，这触手在针对自己！” 也许司机真的是无辜的。 赵玄双腿发软，干脆一屁股坐在地上。 “可是，为什么？是因为自己觉醒了能力？还是因为我早上的时候消灭了它的同类，所以招来了报复？” 赵玄回忆着两次的遭遇，眉头紧锁。 “不对，这触手源自黑雾，它给我的感觉不像是拥有智慧的东西，反而更加像是某种不详，或者说……诅咒。 如果是诅咒的话，那它背后必然有人操控，或者源自某个特殊的物品和区域，难道是察觉到了我具有威胁？所以才要立刻解决掉我？” 有些说不通。 距离他和那名女警接触，时间才过去不到一个小时。 就算要解决自己，但为什么这么着急？ 赵玄用牙齿咬着右手大拇指的指甲盖，这是下意识的动作，证明他在竭力思考。 “幕后那人，在进行着某种计划，这诅咒是计划的重要一环，甚至是计划的全部。” 不行，还不够深入，解释不清对方为什么如此着急动手。 “目前信息不足，一切都只是猜想，继续思考下去说不定还会将自己导入误区。” 意识到这一点，赵玄重新站了起来。 “不能坐以待毙，不管这诅咒背后是不是有人操控，但对方已经切切实实地威胁到了自己的生命安全，如果放任不管，很有可能牵连自己身边的人！” 现在的问题是如何调查。 诅咒被自己触碰就消失不见，很难找到源头。 “那名女警。” 赵玄突然想到：“昨天从警局出来之前，对方都还没有被诅咒，说明她接触诅咒的时间在昨晚和今早这个时间段之间，只需要问一问她去了哪里，和谁接触，说不定就能找到线索。” “赵玄，你没事吧？呀！你手怎么流血了！” 晓晓刚走过来，就看到赵玄站在车边，左臂一直往下滴血，而那名司机则似乎昏了过去。 听到她的提醒，赵玄低头一看，才发现自己的左手就像是刚从血水里捞出来一样。 晓晓赶紧从兜里掏出纸巾，拉起他的胳膊替他擦拭血迹，找出伤口。 还好只是被玻璃划伤，伤口都不深，但因为出血点比较多，所以看起来才比较吓人。 “我带你去医院看看吧。”晓晓担心道。 这时车祸周围已经开始出现围观群众，赵玄看了看，拉着晓晓走向一旁。 “我突然有点急事，要先离开，你替我跟你爸说一声，今天我请一天假。” 晓晓还有一大堆疑问没问他呢，尤其他手上的伤口还没处理好，哪能让他就这么走。 但是赵玄溜得很快，根本没给晓晓反应的时间，他就已脚底抹油跑了。 “嘿呀！” 晓晓攥着拳头，望着他的背影有些生气。 …… …… 满手是血在大街上还是太过显眼，路人纷纷投来目光，没走多远，赵玄就找了一个药店，花几块钱买了纱布和酒精，将手臂简单包扎了一下，然后坐公交回到了警局门口。 一般人在办公时间没有正当理由的话，想要找某个警察会比较麻烦，但对于拥有风灵月影神功的赵玄来说，则不存在这个问题。 他在警局门口蹲了半个小时左右，就看到叶晴一个人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