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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9章 成婚

    第219章成婚

    不论汪淮如何说,锦葵就是不肯睁开眼看看他。

    她心中也有几分气恼,她同汪淮在一起这般久,这人还会说如此伤她的话。

    且他明知道自己一看见他就又会忍不住心软,偏还执意让她睁眼。

    他就是认准了自己心疼他好欺负。

    锦葵决定今日也让汪淮试试那般不被人信任的滋味。

    从未见过他的小姑娘这般拗着性子不理会自己,汪淮拉着锦葵的手,无意识地用力,好像生怕这人就这样走了一般。

    胸中充斥着妒火同怒火,他已在盘算该如何惩治那夏小楼了。

    “阿葵,你是不是……”

    锦葵听见他这话,便知道这人想问什么,想到汪淮如今还在心中担忧自己是不是后悔跟了他,她就忍不住气汪淮把她想得这般不堪。

    她是不知要如何做,汪淮才能放下心,同她一起安安稳稳地过日子。

    不再这般患得患失,问一些惹她生气的话。

    脸上的泪越来越多,见锦葵再也憋不住啜泣声,汪淮把人揽在怀中,小声哄着。

    “你莫哭了。”

    小心为她擦去脸上泪水,汪淮抱着人轻声安慰。

    见她在他怀里缩成一团,他不得不柔声认错。

    “对不住,我只是……”

    他只是怕,他的小姑娘太好了,好到让他觉得她总有一日会不属于他。

    唇贴着唇,汪淮嘴唇微启,他语带委屈呢喃而语:“你看看我。”

    锦葵哪里能抵抗住他这般可怜的模样,终是心软睁开眼,盯着汪淮黝黑双眸哑声道:“我该如何做……”

    该如何做他才能放下心来,该如何做他才能相信自己今生今世非他不可。

    究竟要她如何,汪淮才能知道不是他离不开她,而是她离不开他。

    汪淮沉默,他又怎么不知小姑娘对他的情?

    她为他做得够多了,从来都不是她做得不够好。

    “对不住。”

    望着汪淮那微红的眼尾,锦葵伸出小手摸了摸他的脸。

    牢牢把锦葵搂在怀中,汪淮把手臂扣在她腰间。

    可便是勒得锦葵觉着有些难受,她也没有出声制止,把脸贴在他胸膛上,听着这人并不平静的心跳声,锦葵闭上了眼。

    他们两个寻常也有过这般争吵的时候,可大多都是如今天这般,不过一会儿便就过去了,是以在汪淮翻身下榻后,锦葵还颇有些疑惑。

    看着汪淮转身出去的背影,她望着床帏上挂着的香丸发愣,好一会她才见汪淮手中拿着几样东西走了进来。

    “签了它。”

    锦葵打开汪淮递给自己的东西,是庚帖同婚书。

    翻开那张大红色婚书,见上头写着两姓联姻,一堂缔约,良缘永结,匹配同称……庚帖同婚书上的名字俱是卓敬尧。

    捏着汪淮递过来的笔,锦葵忍着微微发抖的手,又是哭又是笑着地在那上头签下了自己的名字同八字。

    抬头望着同样眼尾泛红的男人,锦葵带着泪意,甜笑着抿着唇柔声喊了句:“阿尧。”

    她猜那一定是他入宫之前的名字,很好听。

    锦葵从没想过,有朝一日自己真的能同他缔这红鸾盟约,载写鸳谱。

    “从今往后,我便是卓夫人了。”

    见他的小姑娘双眸中闪着亮晶晶的柔光,见她欢喜地反反复复念着自己的名字。

    汪淮那一颗挣动不安的心才终于落了地。

    锦葵看着他二人的婚书同庚帖,忽然站起身,随意披上了外袍,也不管外头的绵绵细雨,拉着汪淮便跑出了小院子。

    “村口梁婆婆家的孙女过些日子成婚,她家有现成的婚服。”

    汪淮看着拉着他在雨中奔跑的小姑娘,忽而觉得自己有些残忍。

    看着她被雨淋湿,眼中却闪着满足的笑意。

    看着她捧着那极为普通的大红色棉布喜服,心疼得停滞了一瞬。

    锦葵把那红色喜服护在自己怀中,汪淮见状在她身前半蹲下来,待她的小姑娘利落地爬上他的背后,才搂着她在雨中快速奔行。

    “我为你换上。”

    掸开那两件连刺绣都没有棉布喜服,锦葵在汪淮身上比划着。

    见他脱下了自己的外袍,她上前为他系好腰带,整理好头发。

    汪淮也为他的小姑娘亲手换上那明显不合身的喜服。

    不知是不是那梁婆婆家的孙女身形太过高挑,锦葵穿着她的喜服明显长了一截。

    汪淮忍着心中酸涩半跪在地上,拿出针线把那长长的裙摆缝起一截。

    他从未想过,自己执掌东厂多年,最终他的小姑娘竟是连一件合身的喜服都没有。

    “是不是拜过天地就可以了?”

    锦葵对着镜子,想要重新挽个发髻,汪淮从她手中接过玉梳,仔细为她盘头。

    看着小姑娘一脸喜意,眸中带着柔情同羞涩,汪淮才勾唇轻笑:“证婚人总要有的。”

    拿出凤簪,小心地插到她头上,汪淮摸着她的脸颊,在上头轻轻吻了两下。

    “我去叫义父为你我证婚。”

    汪宜春早早歇下了,汪淮来找他的时候,还十分惊诧。

    等看见院中摆着的供桌,上头简单放着龙凤烛火时,才觉得心中微微难受。

    可见他这干儿子和那愿意这般草率嫁人的傻姑娘后,他又忍不住为他二人高兴。

    汪宜春经历过太多场面恢弘的婚宴,可从未有一场婚宴里面的人,带着如同他二人这样笃定的神情。

    这场婚宴虽简单,可参与的人面上都十分虔诚,见两个年轻的孩子对着桌上十几个用红纸写下的名字跪拜时,汪宜春忍不住伸手按了按眼角。

    他瞥了一眼上头的名字,便很快扭过了头。

    实在是见不得那一水的登州卓氏严慈、兄嫂……慈母锦氏绾娘、家兄石头等字迹。

    坐在首座上,汪宜春接过他们敬来的茶,言辞柔和地劝诫了二人一番。

    无非是让他们好生过日子,二人要信任包容,莫要因小事情生了嫌隙。

    人与人之间,不论是什么关系,相互信任便能走得容易一些,若是待到要处处提防的时候,那可就太累了。

    汪淮牵着锦葵的手,二人都红着眼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