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一十二章 仅剩的机会
“开什么玩笑。” 残存的理智在那一刻发出咆哮,沈林甚至控制不住的低吼出声,他忍不住喊了出来。 想到了一切可能,却惟独没想到眼前这一幕。 当历经葑门村与鬼轿事件后再次遇到鬼太爷,沈林感觉到命运跟自己开了个天大的玩笑。 葑门村中,他几乎是拼了命才将鬼轿与鬼太爷拼图分离,也正是因为如此,他才能够在那恐怖的鬼轿中活下来。 鬼轿事件中,沈林千躲万躲,就是为了避免再次碰上那恐怖的东西,鬼太爷的恐怖无法想象,更何况是鬼轿与鬼太爷合一的厉鬼,那远不是这个阶段的沈林能够对抗的东西。 鬼轿事件后,鬼楼梯被沈林压制,仓皇逃走,鬼轿也不见踪影。 可如今,现在,沈林却在鬼哭山的深处看到了这似曾相识的面庞,说不恐惧是假的。 鬼轿也在这片山中?这一切的背后有可能不只是楚立的杰作,更有可能是鬼楼梯在捣鬼? 不,不太对,一山难容二虎,楚立费尽心机走到了这一步,不可能没察觉到鬼哭山的怪异。 鬼轿事件中,鬼楼梯被压制的不清,这只鬼费尽心机的谋划以失败告终,一时半会不会再对上自己。 排除一切,那就只有一个可能。 鬼太爷一直就在鬼哭山! 脑海深处掀起了风暴,沈林意识到命运跟他开了个天大的玩笑。 一叶障目,瞒天过海,狸猫换太子。 因为鬼轿与鬼太爷给他留下的恐惧太深,在看到鬼轿的那一刻,他想当然的以为轿中坐的就是鬼太爷。 眼前的一幕像是在告诉沈林,他错了! 鬼轿事件中,那真正的霍乱源头,厉鬼根本,从始至终都在那轿中端坐。 鬼楼梯跟宋晚就在鬼轿当中! 安河小区的血字不是宋晚留下的,是那厉鬼故意为之。 为的就是调虎离山,把自己置于长安这个险地,坑杀在此。 沈林咬牙,逐渐清晰的一切让他的精神清明了些许,怒火更是让他强行把胸口的刺痛压了下去。 很明显,鬼楼梯做到了,鬼哭山中,沈林一行人面临绝境。 哪怕脱离鬼哭山,还有楚立这个大麻烦等着他们。 该死的东西。 面前的阴寒更甚,越临近这只鬼,沈林越能够感觉到来自灵魂深处的战栗与恐惧,那是无法遏制的情绪,是厉鬼所引发的恐慌。 得先解决这只鬼,否则别提以鬼吞鬼的计策,单单鬼太爷就能让他们全部死在这里。 怎么办?残存的理智让沈林的大脑在飞速的风暴。 他是最了解眼前这只鬼的人,鬼太爷的恐怖沈林曾经在鬼轿当中直面过,仅仅一个照面这只鬼就让鬼当铺的保护出现了裂痕,乃至让沈林的身体坏死,如果不是因为与鬼当铺的交易,沈林早在葑门村中就是一具尸体了。 哪怕如今鬼太爷与鬼轿的拼图分裂,恐怖性大幅度降低,也不代表沈林如今能拿对方有什么办法。 厉鬼就是厉鬼,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别说沈林现在,就算是他的巅峰期,面对鬼太爷也只有逃的份,这只鬼根本不是人力可以降服的。 该怎么办? 沈林在思考。 可厉鬼注定不会留给他太多的时间,还没等沈林贴身,就看到那骨轿上的干黑脸庞僵硬的转了过来,一双空洞没有眼球的乌黑双眼就那么盯着沈林,一股无形的恐惧将其笼罩。 那一幕何其恐怖。 “嘎嘣~”“嘎嘣~” 那是骨裂的声音,沈林刚刚落地的身体还没稳定就不收控制的跪了下来,他的一双腿就像是被凭空打断一般,软瘫在地,骨头裂开的声响十分清晰。 那空洞的眼眶一旁的血肉在古怪的蠕动,就像是有什么东西要从血肉底下到达眼眶,一股乌黑的液体仿佛泪滴一般从那只厉鬼的眼角滑落,腐臭的味道顿时弥漫在四周。 民间有闻,鬼哭狼嚎,皆为不祥。 那黑色的泪液让沈林惊惧,他不知道这东西有什么用,可冥冥之中有一种预感,让这东西落地一定有很恐怖的事情发生。 没时间多想,这东西也肯定不能用手去接,仓皇间沈林从怀中掏出了那曾经包裹鬼烛的黄金包裹,递了过去,他几乎是用常人无法理解的畸形身躯迅速起身,一个飞扑,而后一个灵活的转体用包裹接住了那古怪的液体。 根本不敢观察,当液体落入包裹的那一刹那,沈林迅速的关合。 黄金有隔绝灵异的能力,她也只能期待这种行为能起到作用。 肩上的鬼母躁动消减了几分,厉鬼与厉鬼的抗衡让沈林获得了更多的苟延残喘时机,可还没等沈林有更多的动作,就看到这灰白的鬼域凭空抖动几下,而后就像是玻璃产生裂痕一般,在鬼太爷的四周竟然开始变得虚幻。 厉鬼入侵!鬼母目前的鬼域压不住这东西。 “沈林!走!没机会了!”徐放几乎是咬着牙缝喊出这几句,他能够感受到两手虚抱的厉鬼挣扎力度越来越大,鬼相的虚影凝实的速度更快了,而他对这一切毫无办法。 绝境,他们没有任何机会了! “走不掉了,我现在只能依靠厉鬼之间的对抗勉强维系平衡,如果现在脱离这里,在脱离的那一刻厉鬼会瞬间复苏,我就会死!到时候谁都跑不掉。”沈林低吼。 嘴角溢出不少血沫,沈林的身上已经被血渍浸染,虽然瘫软在地,可他保持架势,保证自己在厉鬼袭击的第一时间,可以做出反应。 手中翻出墨块,沈林的脸色发狠。 他没得选了,只能赌在这里。 鬼太爷在压制鬼母的同时,鬼母也在对他造成影响。 恐怖与恐怖之间对抗是相互的。 他还有一点时间,趁着鬼母还没彻底复苏,他还有一次机会! 仅有一次的机会! 他必须趁着这个机会做点什么! “沈林!”徐放还想说些什么,可一切已经不允许他再多说,他已经能够感觉到沈林背上那个女人的压迫感,一只干枯的手臂以一个诡异的形式掐住了他的脖子,荒芜的感觉在他的体内弥漫,仿佛下一刻他就要变成灰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