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章 偶尔的任性
带着邱芸父女，余真让杨宇直接把车开到了市区。 在酒店开好房间后，余真准备出去吃点宵夜。 今晚的晚饭都没怎么吃，就被任晶那货一脚给踹翻了，他肚子现在饿得难受。 但杨宇要看资料，准备明天的面试，邱芸今天经历了这么多，心情有点低落，不怎么想出去。 最后他只能一个人走上街道。 市区比起县城就是不一样，现在已经晚上十一点多，街上还是有不少人。 特别是那些大排档、烧烤摊，几乎都有不少客人。 但他今天不想吃烧烤，也不怎么想吃炒菜，最后东转西转，走到了一家串串香门口，被里面飘出来的香味吸引住了。 于是他要了一个红锅，拿了一盘子菜，一个人慢慢地吃了起来。 “一个人吃火锅，”吃得正高兴，坐在旁边的一个马尾辫姑娘，实在忍不住说道，“这得是多寂寞？” “我以为只是段子，没想现实里真的有。” “不过你们看，这寂寞哥长得还有点帅，而且我觉得他有点眼熟。” “你看哪个男生不眼熟？” …… 虽然声音很小，但余真现在的听觉可是灵得很，把几个女生的对话听得清清楚楚，也让他突然醒悟过来。 人说，人生最寂寞的事，莫过于一个人吃火锅。 我寂寞吗？ 他扪心自问，最后得出了一个很是无奈的答案。 很寂寞。 整个世界，就只有他一个人能修行，遇到问题也没人问，也没人可以讨论。 修为增长了，也只有自己知道。 偏偏，他有这么强的实力，还要苦苦隐忍，做什么都要偷偷摸摸，生怕被别人发现不得了的事情。 就算最熟知他的几个人，对他的了解也仅限于皮毛。 这不是寂寞，还有什么是寂寞？ 想到这里，他不由轻轻叹了口气，瞬间感觉锅里的串串都不香了。 怎么办？ 锅里煮了好多菜，不吃完也太浪费了。 最后他抓起锅里的竹签，把所有菜都拿了出来，然后送到隔壁桌。 “你干什么？” 隔壁桌的几个小女生有点吓到了，惊恐地看着他。 “刚才是谁说我太寂寞了？” “我说的，”马尾辫女生皱眉道，“你到底想做什么？” “没什么，只是想要你对我负责。” 马尾辫女生：“……我说句话而已，你要我负什么责？” 余真笑道：“我听了你那句话后，心情低落，就什么都吃不下了，但这些菜不吃又浪费，所以你必须把它们吃完。当然，算我请客。” 说着他不由分说把菜放进她们的锅里，转身找到老板，把两桌的账都结了，然后大步离开了串串店。 看着他的背影，几个女生面面相觑。 马尾辫女生道：“真是好奇怪的人。” “不过今晚饭钱省了。” …… 余真听到她们的小声说话，心情却是无比轻松。 偶尔任性一下，做点不可理喻的事情，感觉竟然还不错。 那就趁着这股劲儿，再多做点。 他飞快地走到城外，折了一根树枝，骑着它飞上了黑黝黝的夜空，绕过城外的大山，掠过山脚下的大河…… 漫无目的、随心所欲。 这种感觉让他仿佛喝醉了一般，朦朦胧胧，不愿意醒来。 最后他自己都不知道飞了多久，直到东方发白，下方一声公鸡的啼叫声传来，才让他瞬间清醒过来。 一看时间，竟然都早上六点多了。 他停在一处山顶上，不可置信地看着手机上的时间。 如果没有记错，昨晚他出城不会超过凌晨一点，也就是说，他最少都飞行了五个多小时！ 而他体内的灵气，现在还是非常充盈，跟昨天相差无几。 这是怎么回事，一点都不合理啊！ 难道昨晚的飞行不是真的，只是他在做梦？ 应该不是，他不可能连做梦和现实都分不清。 为了弄清怎么回事，他又骑上那根树枝，再次飞上了天空。 这一次，他一直都很清醒，而且灵气的消耗速度，也回到了以前的水平。 他努力想再进入那种朦胧的状态，可惜都没能成功。 看着天色渐渐亮了起来，他也只能暂时放弃，等回去之后再好好研究。 不过这短暂的经历，却让他仿佛看到了一个新的希望。 如果那种状态可以控制，这就意味着他可以自主修行、自主提升实力，而不仅仅是依靠识海里的系统。 这个想法让他情绪高涨，在酒店楼下吃了三大碗牛肉面，这才回酒店换了一身衣服。 杨宇他们早就起来了，吃了早饭后，邱秀成要回镇上办离婚，邱芸想陪他去，但被他拒绝了。 用他的原话说，大人的事，小孩子就别去了。 最后邱芸只能跟着余真两人，一起去了临时办公室。 以后国内的这些店铺，也都需要她负责管理，所以去看看店长的面试，也算是提前感受一下吧。 不过她和余真并没有进办公室，而是在临隔壁的休息室里等候，来面试的人都在这里，当然也包括任晶。 作为被“内定”的人，任晶看到两位老总后，心情激动，但又不能明说，甚至连招呼都不能打，感觉郁闷又刺激。 “啊，还好赶上了！” 这时一个女生从外面跑了进来，气喘吁吁，胸口不断起伏。 余真抬头一看，觉得这个世界太小了。 这不是昨天晚上吃串串时，说他是寂寞哥的马尾辫姑娘吗？ 马尾辫也认出了她，眼里流露出惊讶的神色，道：“寂寞哥，你也来面试？” “我……对。” 邱芸看了看两人，忍着笑问：“寂寞哥？你什么时候有这个名字的？” 马尾辫女生看到邱芸，眼睛就更亮了。 这个姐姐也太漂亮的吧！ 于是她非常自来熟地凑到邱芸身边，道：“姐姐，是这样的，昨天晚上他一个人在那儿吃火锅……” “不是火锅，是串串。”余真纠正道。 “不都是一样的？” “不一样，绝对不一样。” 邱芸感觉有些好笑，道：“对，寂寞程度不一样，串串的寂寞是火锅的三次方。” 余真：…… “呵呵，姐姐你真幽默，”马尾辫女生眨动着水灵灵的大眼睛，问道，“你也是来面试店长的？” “呃……对吧。” “那我的压力好大啊！”马尾辫道，“姐姐你这么优秀，一定能面试上的，这样就少了一个名额了。” 邱芸觉得她有点喜欢上这个姑娘了，嘴巴真甜。 “姐姐，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邱芸。” “我叫马葳，”马葳道，“因为我喜欢把头发扎起来，所以大家都叫我马尾辫，姐姐你也可以这样叫我。” “咳咳，”余真轻咳一声，“那个，马尾辫……” “你不能叫！” “为什么她能叫，我不能叫？” “芸姐跟我很熟，我跟你又不熟。” 余真抽了抽嘴角，我们还先认识诶，我还请你吃了串串诶。 “我只是想提醒你，你的包包拉链是打开的，你赶紧看看有没有丢什么东西。” “啊？” 马葳赶紧拿起包包一看，果然拉链是打开的，稍微一番找，就焦急地叫了起来：“糟了糟了，我的企划书没了！怎么办啊！” 最后一次面试，杨宇让所有面试者提交一份企划书，让他们说说如何更好地经营和管理白云村店铺。 当然这不是为了套取经验，只是想测试一下面试者的能力。 毕竟是要当店长的，一点水平都没有可不行。 “肯定是刚才在公交车上丢掉的，怎么办啊！” 见马葳急得都要哭了，邱芸说道：“你别急，没企划书也没关系，你肯定能过的。” 一听他这话，余真就知道这姑娘被邱芸“内定”了。 这小女生挺活泼的，邱芸又是个闷罐子，两人应该能合得来，这就是所谓的性格互补。 而一边的任晶，则是羡慕得流口水啊。 人和人的差距，咋就这么大呢。 “任晶，”这时胖胖的面试官刘垒，在休息室门口轻声喊道，“面试开始了，你先来吧。” 给了钱的人，自然要优先照顾。 但他没想到的是，任晶今天根本就不是来面试，而是来揭发他的，还带着录音证据。 认证无证确凿，刘垒连辩解的余地都没有，只好老老实实地退了钱，然后收拾东西走人。 完成了使命，任晶也顺利地成为光荣的清洁工。 接下来就是正经的面试程序，因为来得比较晚，所以马葳被排在了最后。 她当然不会觉得没有企划书，自己还能顺利面试过，于是趁着还有些时间，就要了几张纸，在休息室的桌子上用笔重写。 看着她认真的态度和清秀的字迹，邱芸眼里的欣赏之色更浓了。 等马葳去面试的时候，余真好奇地问：“你想让她做什么？” “助理。” “不错，”余真道，“以后你肯定很忙，找个贴心能干的助理挺好。” “不是我的。” “那是谁的？” “你的。” 余真：“……我没事找助理那么多干啥？” “我发现这小女生挺活泼的，你又是个闷罐子，你们两人应该能合得来，这就叫性格互补。” 余真：……这话好像在哪里听过呢？ “我不要什么助理了。” “你必须要的，”邱芸道，“等公司上正轨后，我应该会很忙的，估计没时间再照顾发货和跟你交接了，所以要提前物色一个人选。” “黄建老婆不行吗？她跟你那么久，应该什么都很熟悉了吧？” “她怀孕了。” 余真：……倒是把这事给忘了。 这时马葳垂头丧气地走了进来，眼角还噙着眼泪。 “怎么了？” 马葳一下靠近邱芸怀里，伤心地哭了起来：“呜……面试官说我的企划书写得太潦草了，看都看不清楚，把我骂了一顿，呜呜……我肯定没希望了……呜呜……” “你别哭了，结果还没出来呢。” “你们两个也过来吧。”杨宇在门口说道。 虽然他是最终面试官，但今天两位老板都在，他自然不能独断，特别是看到马葳扑在邱芸怀里哭的一幕后，他更不能自作主张了。 到了杨宇的办公室，他已经挑出了七个人，里面没有马葳。 对于这个结果，余真一点也不意外。 杨宇这人平时虽然吊儿郎当，但做起事来很是很严肃的，马葳交了个手写的、未完成版的企划书，他要是能看上就怪了。 “就这样吧，”邱芸稍微看了一下几个人的简历，也比较满意，“就这七个人。” “那……那个小姑娘呢？” “她就不用当店长了，”邱芸道，“我让她接替我现在的工作，以后当余村长的助理。” 杨宇：……这以后就是村长身边的人，早知道刚才就不骂那么凶了。 “去宣布结果吧。” 杨宇拿着简历，去隔壁宣布了结果。 一听果然没有自己，马葳一下就大声哭了起来。 “哇……我真是笨死了……哇……” “你别哭了，”杨宇见她哭得稀里哗啦、梨花带水，脸都要烂了，“你到我办公室来。” “做什么？” “好事。” “你不是想潜我吧？我可不干！” 杨宇：…… 得了，这以后又是个不消停的。 “没你想得那么严重，你赶紧来，保准你眉开眼笑。” 马葳将信将疑，走进办公室后，发现邱芸和余真也在，就更加奇怪了。 “我给你介绍一下啊，”杨宇道，“这位姐姐，是白云村集团的ceo。” 啥？ 马葳的大眼睛都要掉地上了。 ceo啊！ 她刚才竟然趴她肩膀上哭了！ “姐姐，真的吗？” “真的。” 马葳一下扑进邱芸的怀里：“姐姐你太厉害了！” “咳咳，”杨宇继续说道，“你先别激动，这边还有个白云村的村长呢。” “村长？” 马葳猛地回头，最后视线落在了余真身上。 “寂寞哥，你是白云村的村长？” “对。” “难怪昨天就觉得你眼熟，”马葳道，“当时我就觉得很像，但没敢认。” “为什么不敢认？” “白云村村长多厉害的人啊，怎么可能像个单身狗一样，寂寞得一个人去吃串串嘛。” 余真：…… “好了，马尾辫，”邱芸笑道，“虽然你没有面试上店长，但我觉得有一份工作很适合你。” “什么工作？” “当余村长的助理。” “村长助理？” 马葳这次是真的呆了。 村长助理啊！ 她做梦也没有想过，她能当上白云村村长的助理！ 天啊，这……这也太魔幻了吧？ “我……我……哇……” “让你当村长助理了，你还伤心？” “我不是伤心，哇……我是激动……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