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五十九章 不负如来不负卿
这个世界中，他想要告别的人太多。舅舅，舅妈，妹妹，刘盈，周小宽，陈苑杰…… 三天的时间，他没有办法和每个人说再见。 可有一个人，他必须得去看看。 因为，今天，是她的生日。 蓉城财大，学苑路的林荫大道上，陈子安和魏正平并肩而行。 “难得你还记得她的生日。她要是还在的话，今年也该快三十了！” “萌萌是个好女孩。”陈子安微笑说道。 “可惜让她遇见了你。”魏正平有些伤感的摇了摇头，“这孩子，和她妈妈一个脾气，认准了的事情，绝不改变。” “是我没有保护好她。”陈子安神色黯然，湘迪诺事件是他心中永远的痛。 “也不能怪你！若是没有你，她或许…不会过的那么开心！”魏正平轻叹道，“自古红颜多薄命，也许，她在另外一个世界会遇到一个彼此喜欢的人，会过的很幸福！” 俩人走出了财大，坐上车，来到了城西一处墓地之中。 “你和她说会话吧，我想，她愿意听到你的声音。”魏正平将陈子安带到了张萌萌的墓碑前面。 陈子安点了点头，看着墓碑上那熟悉的面容，莫名有些心痛。 过往和张萌萌的那些点点滴滴在脑海中回荡。 她说过，她是了不起的张萌萌。 她也做到了！ 她是这个世界上最勇敢的女孩！ 她用生命诠释了什么是爱。 可他，却没有办法给到她一个承诺。 陈子安在墓碑旁坐了很久，也说了很久。从张萌萌离开这个世界一直说到了现在。他觉得她会愿意听，她想要做起来的井萌网线，如今已是华国会计类网络教育当之无愧的第一！ 身为超凡，他却不能让时光倒流，也不能让这个女孩起死回生。 世界，是由规则组成。 现在的他，还只是窥见了这些规则，但还远远达不到能够控制规则的程度。 一个上午之后，陈子安站起身来，朝着墓碑深深鞠了一躬，右手轻轻一挥，墓碑上的灰尘顿时消散，焕然一新。 “再见了，女人！” …… 浣云溪别墅。 推开门，陈子安便听到了厨房中传来阵阵锅铲翻动的声音。 只见乔娅围着围裙在厨房中忙碌着。 他轻轻走了过去，站在一旁，看着眼前的这个女孩，笑容灿烂。 “什么时候回来的？” “刚到家。” “还有一个汤，就可以吃饭了。”乔娅将一盘酸辣土豆丝递给了陈子安。 “智儿呢？” “姆妈带着回简城了。”乔娅笑道，“我妈昨天就在念叨想见见自己孙儿了，今天我就让宋哥开车带着回去让我妈玩几天。” “所以，今天是咱们的二人世界？”陈子安笑道。 “是啊，你想怎么过？”乔娅转过身来，将脸凑了过来，精致无比的五官让陈子安有些舍不得将视线挪开。 “怎么过都行，只要有你在身边。” “下午，我想回学校看看。”乔娅美眉微扬。 “好！我也有些日子没回去了。” 吃完午饭的俩人来到了交大。 这学期的期末考试已经结束，学子们开始收拾行李，踏上回家的旅程，此时的校园中，人不算多。 “想当年，每个学期放假的时候，都要在体育馆训练一段时间。”乔娅回忆说道，“不过，总算是付出有了回报，拿了一次全国冠军。” “还记得燕京比赛那次，你那个疯狂的粉丝吗？”陈子安道。 “你说石洪强？被你丢进后海里去的那个？”乔娅笑道，“当然记得，燕京比赛的每一幕，我都记忆犹新，毕竟，那是咱们第一次正式约会。” “你总会出乎我的意料。”乔娅嘴角上翘，带着一种幸福的味道，“说自己不会唱歌，结果唱的那么好，还帮我们抢回了冠军。老陈，你知道吗，我其实调查过你。” “哦？” “在我决定你是陪伴我一生的那个男人的时候！” “调查结论是啥？”陈子安饶有兴趣问道。 “结论是，你完全不值得调查！”乔娅轻笑说道，“除了上网，就是上网的大学宅男生活，真无趣！” “你当时没后悔？” “向前看！” “啥？”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不知不觉，俩人来到了镜湖旁，乔娅看着平静的湖面说道，“一个人改变不了他的过去，但他可以做更好的自己！” “有道理！”陈子安赞叹道，“你今天怎么感觉特别有智慧？” “不喜欢？男人是不是都希望自己女人不要那么聪明？”乔娅挑眉说道。 “当然不是，你如果不聪明的话，能相中我？”陈子安笑了笑。 “那倒是！要不是我收留你，你可能现在还打着光棍。” “是啊，我可从来没想过自己会娶一个超级大美女……” “同学，麻烦把球扔过来一下。谢谢！”一个有些稚嫩的声音传来，一个篮球滚到了陈子安脚下。 “同学？！”陈子安有些无语的看了眼乔娅，“我看上去这么小？” 乔娅捂嘴一笑，倾国倾城，“说你年轻，你还不乐意了！” “女人不是都喜欢成熟的男人吗？比如…”他拿起篮球，右手轻轻一抛，球在空中划出了一道美妙的弧线，空心入网！ “瓦萨！帅哥！能给我签个名吗？”乔娅捧场道。 “当然，我希望能把名字签到你的心里。” 正在打球的几个男生微微一愣，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这是校队的吧？” “校队？我看国家队都不可能那么准！” “你们不知道他是谁？” “谁？” “白痴！看看人家旁边的那个大美女！陈英雄和乔校花，你们居然都认不出来！” “卧槽！真是陈英雄！” “哇哇哇，这可是我们学校的传奇！” “天啊，这个篮球我要收藏起来！” …… “老陈，晚上我们去工会二楼看电影吧？”在西门外吃了一顿简单的晚餐之后，乔娅看着陈子安道。 “好啊，就是不知道今晚会放什么？”陈子安笑了笑，牵着乔娅的手往工会一条街走去。 很快，俩人便来到了工会二楼，今晚放映的是星爷的经典电影，大话西游。 三个多小时的影片结束之后，乔娅挽着陈子安的胳膊，走在了校园的小道上。 “老陈，如果你是猴子，会怎么选择？”乔娅柔声问道。 “我这人吧，比较狭隘，我一定会选择紫霞，因为，我对取经，不感兴趣。” “可我总觉得，他们无论如何，都不会永远在一起。”乔娅把头放在了陈子安的肩膀上，低声道，“哪怕，他们再彼此相爱。也许，这就是命运吧。” 陈子安一怔，有些不知道如何回答。 他只能将她抱入怀中，他好像，也不能为她做的太多。他是超凡，可终究还是被制约在了某种规则之下。 看着漫天的星光，他忽然的就再次伤感了起来。 那个女孩，离他而去，他救不了。 这个女孩，在他身边，他又将离她而去。 有些无可奈何，但却无能为力。 无可奈何这四字看来虽平淡，其实却是人生中最大的悲哀，最大的痛苦。 “情人，别后，永远，再不来。” “无言，独坐，放眼，尘世外。” “鲜花虽会凋谢，但会再开。” “一生所爱隐约，在白云外。” “苦海，翻起爱恨。” “这世间，难逃避命运。” …… 第三天。 也是这次大王卡任务的最后一天。 陈子安没有选择继续留在虚拟世界中，而是返回了现实世界。 也许是因为乔娅和陈智的存在，让他觉得有些动摇，有些犹豫了，他想再看看另外一个世界。 在现实世界中，他的朋友并不多，或者说，他前面三十七年的朋友不多。能够值得他去怀念的，更是屈指可数，而他的崛起，更多的是最近一两年的时间。 这个世界，让他最为牵挂的两个人，是谢珊，以及陈玉。 “这肚子，是越来越大了！”谢珊有些烦恼的在衣柜面前翻找着衣服，似乎没有一件能够让她称心如意。 “大点好，说明儿子长得好。”陈子安在一旁嬉笑说道。 “好你个头！这衣服没一件能穿！”谢珊撅嘴道，“我现在有些后悔了，真应该早点把婚礼办了！” “反正今天没事，要不今天去试试婚纱？”陈子安眯笑提议道。 谢珊摸了摸他的额头，有些纳闷道，“没发烧啊！怎么今天太阳从西边出来了？之前让你看婚纱礼服的时候，你可是满脸的嫌弃。” 陈子安摸了摸鼻子，讪讪说道，“下个月就要结婚了，我想着还是先试试比较好，到时候，自己丢人不要紧，连累你也丢人了那可就臭大了。” “有这觉悟，值得表扬！”谢珊美眉微动，心情也好了不少，“走吧，趁着上午，还不算太热，咱们去把礼服定下来。” 陈子安点了点头，俩人坐上了管家的保姆车，来到了太古里的一家婚纱店中。 “谢小姐，昨天我们店里刚来了一款新的婚纱，保证适合你。”女店主热情说道，“一到货，就有好几个顾客都看上了，我特意给你留了下来。我觉得，只有你的容貌和气质，才配得上穿它！” “李姐，你说的我都有些好奇了！”谢珊笑道。 “走吧，咱们去楼上看看！”女店主拉着谢珊正要往楼上走，瞥到了刚从车上下来的陈子安，顿时眼前一亮，“今天是什么日子？陈总居然也来了！” “咳咳。”陈子安干咳了几声，“老板娘，瞧你这话说的，我怎么就不该来？” “陈总，您可是做大事业的人！”女店主眼中闪烁着光芒，挥着拳头道，“5nm光刻机简直太振奋人心了！有您在，米国佬的如意算盘可要打空了！” “老板娘倒是个性情中人。”陈子安笑了笑，“有眼光！” “别的我不敢说，婚纱这方面，我的眼光绝对不差！保证让谢总成为最美的新娘！” “辛苦你了！有空的话，也帮我介绍一套！” 女店主微微一愣，看了看俩人，似乎明白了陈子安今天过来的目的，轻笑说道，“放心！每一套婚纱都要专属的新郎礼服，相信我，就昨天那套，错不了！” 几人上了二楼，在女店主的招呼下，俩人换上了婚纱和礼服。 虽然肚子有些微微隆起，可谢珊那绝美的容颜和冷艳的气质让陈子安看的目不转睛。 “好看吗？”谢珊笑着问道。 “没有人比你更好看了！”陈子安笑容灿烂，同样一身白色衣服的他显得挺拔阳刚，男人味十足。 “真的吗？”谢珊抿了抿嘴，笑容灿烂，“那就定这套了！” “好啊。”陈子安看着眼前的谢珊，女孩脸颊的弧线纤瘦而俏丽，美艳动人。 看得出来，现在的她，很幸福。 发自内心的那种。 2020年底那个整天蹙眉，吃饭睡觉都在公司的女强人终究还是遇到了那个驾着七彩祥云来拯救她的至尊宝。 那一年，他为她送来了过桥米线的外卖，她给了他一份保命的工作。 那一年，他为了她深入华奋，她也为了他垫上了昂贵的医疗费。 后来，他从余泽洋的魔爪之下救下了她。 …… 时光荏苒。 愿有岁月可回首，且以深情共白头。 此刻，陈子安突然半跪在了地上，从怀中掏出了一个正方形的盒子。 “老板，我好像…还没正式向你求过婚。”陈子安有些颤抖着从盒子里拿出了钻戒。 在另外一个世界中，他在后海为乔娅唱歌，在长城上表白。 可在这个世界里，他却没有为谢珊做过一件太过浪漫的事情。 和那个世界的自己相比，没有少年得志，没有创造过那些会计学科的惊天记录。 这儿的他，岁数比谢珊大了十六岁。 他其实一直很自卑，觉得自己配不上谢珊。直到现在，到了这样一个时刻，他才有勇气表达自己的爱慕。 “老板，你愿意…嫁给我吗？”陈子安眼眶有些湿润地看着眼前这个绝美的女孩，诚恳无比。 “老陈！”谢珊的双肩微微抽搐，“我愿意！当然愿意！”她伸出了自己的手，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两行清泪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我无力抗拒，特别是夜里，想你到无法呼吸！恨不能立即，朝你狂奔去，大声的告诉你。” “愿意为你，我愿意为你，忘记我姓名，就算多一秒，停留在你怀里，失去世界也不可惜……” 陈子安轻声唱起了王飞的我愿意，这也是他在这个世界为谢珊唱的第一首歌！ …… “老陈，我不是在做梦吧？”回家的路上，谢珊靠在陈子安身上，依然有些不敢相信。 “就算是梦，也是一场美梦。” “那我宁愿一辈子都不醒来！” 还没等到车开进麓湖别墅，谢珊已经沉沉睡去，在婚纱店折腾了大半天，又逛了几个小时的太古里，对于一个孕妇来说，着实有些累了。 她睡的很香，睡梦中的她嘴角上翘，露出一丝笑意。 陈子安有些蹑手蹑脚的把她放到了床上，现在起晚上十点。 距离三天的时间，还有最后两个小时。 看着床上熟睡的谢珊，他的眼神有些不舍。他就这样静静地坐在谢珊旁边，温柔地看着她。 时间仿佛停止了一般。 一个小时之后，陈子安轻叹了一口气，站起身来，转身走出了房门。 夜色愈浓。 十一点三十分，他出现在了蓉西医院的特护病房中。 今晚，是他距离陈玉最近的一晚。 病床上的女人，等待着他的救赎。 一切都在他的一念之间，他在这个世界二十多年的坚持，即将成为现实！ 零点的钟声敲响！ 那个浑厚的男声，在他识海中响起，“玩家，请告诉我你的选择，a还是b？” 陈子安眯着眼，没有说话。 “玩家，请回答，a还是b？”男声再次问道。 “系统，在我回答之前，我能问一个问题吗？” “你想问什么？” “我是第几个？” “什么意思？” “我是第几个挑战这个荣耀职业系统的人。” “玩家，这个问题对你的抉择来说，无关紧要。”男声沉默了片刻说道。 “系统，无论我怎么选择，结局都是一样。对吧？”陈子安轻笑说道，“其实，我早就已经死了，从2020年12月25日那天，我从楼上跳下来的时候，或许就死了，即便没有真正的死亡，大概也和植物人差不多了。” “鬼使神差的，我成为了你们的试验品。很早以前，量子力学的经典实验，缸中之脑，对吧？” “让一段意识体，不，或许是两段，在两个你们设定好的荣耀职业系统中发展，再观测实验结果。” “前面的几个，应该都失败了！而我，或许是最接近成功的一个！” “可你们忽然害怕了，害怕我超脱了系统的规则。就像人工智能那样，你们担心我会构成威胁。宇宙之中，越是高阶的生物，越不在乎肉体，精神的强大，才是人类再次进化的钥匙！” “你…你什么时候知道的？”男声的声音微颤，有些紧张。 “在我突破超凡境的时候。”陈子安淡然道，“有那么一瞬间，精神力成指数级飙升，冲破了这个世界的那一层禁锢，我看见了我！” “确切地说是，真正真实的我！闭着眼睛躺在病床上，身上插满了管子，连接着各种仪器，旁边穿着白大褂的人来来往往……” 男声久久没有说话，心中惊骇无比。 九号，这是他们给陈子安的代号。九号的实验体发展远远超出了他们的想象，甚至已经到了他们觉得无法控制的制度。 思索再三。 他们强行更改了最后一个终极任务，让它变成了一道绝命选择。 让陈子安自己毁掉其中一个世界，削弱他的精神力量，使得他处于一种相对安全可控的状态。绝对的抹杀掉陈子安，他们也有些不舍，毕竟，这标志着人类将真正进入虚拟元宇宙时代！对于一些肉体受创的病人，完全可以以精神体的形式来实现正常人的生活。 “反正，我都已经死过一次了，也不在乎多死几次。”陈子安笑了笑道，“我有个建议…不如，咱们重头再来？” “重头再来？”男声有些不解。 “在这个所谓的现实世界中，我还没有到超凡境，还不能影响世界的运行规则，所以，最后一个任务，你们设置降维！” “降维？什么意思？” “看过星门吗？”陈子安笑道，“简单来说，就是化凡！为了能救我妹妹，我将失去一切，事业，爱情，友情，武道，变成一个彻头彻尾的普通人。” “那不就是方案a?” “不一样，我和另外一个世界的联系不会中断，也就是说，我会重新开始新的一个荣耀职业系统循环。你可以把他定义为十号！”陈子安笑道，“有了九号的经验，我相信在十号的实验中，你们会做的更完美，会做出真正的元宇宙！” “九号，我们…考虑下。” 不知道过了多久，男声再次响起，“九号，我们通过了你的方案。那我们，现在开始？” “系统，在此之前，我还有个问题。我妹妹…死了吗？我说的是你们那个世界，真正真实的世界。” “玩家，你妹妹依然处于植物人状态，我们准备把她发展为十号，不，十一号！” “谢谢！” 这是陈子安在这一世中的最后一句话。 不管怎么说，那两个惊艳了岁月，身骑白马的女子并没有被抹杀。 不过，那个无所不能的齐天大圣也没有再回到她们身边。 …… 2022年8月的一个上午。 华国，蓉城。 软件园的一栋办公楼中，一个中年男人正收拾着自己的行李，今天，是他在井九科技的最后一天。这家规模不算太大的公司，从事着视频播控平台的软件研发业务。 因为自己妹妹想要去燕京生活的原因，中年男人不得已提出了离职。 从事财务这么些年，他也有些累了，借着这个机会，转型做自己想做的事情，比如，写网络小说，题材，他都想好了，都市类的，题目就叫重生之最强财务。 门外忽然响起了高跟鞋的声音。 公司的hrm王文静领着一个穿着西服，身材高挑的女孩走了进来。 “老陈，你的接班人来了。”王文静笑容灿烂道，“谢珊！雨声科技的财务总监，我们卢总可是好不容易才把她挖了过来。” “你好，我叫谢珊，请多指教！”女孩落落大方，美丽动人。 “幸会！”陈子安微笑说道，“以后有啥问题，随时在微信上找我。我先给你介绍下部门的人吧，财务经理，曾书，总帐主管，乔娅，预算主管，张萌萌，税务主管，蔡冀冀……” “哇塞！”谢珊惊呼道，“你这个财务老总太幸福了，部门全是美女耶！” “习惯就好。我还是单身！”陈子安嘴角翘起一丝弧度。 一天的时间很快过去。 “那么，再见了，各位！”陈子安背着自己的双肩包，朝着众人挥了挥手。 “陈总，以后常回来看看。”曾书笑道。 人影远去。 乔娅摸了摸脑袋道，“奇怪，怎么突然有些伤感？” “我也是呢？”张萌萌皱了皱眉。 “我知道什么原因了！”蔡冀冀摸着下巴道，“唯一的男人走了，以后咱们换水，得靠自己抬了！” 谢珊坐在桌子前面，看着自己部门的这几个女生嬉戏打闹，莞尔一笑，这样的工作氛围，似乎很不错呢。 她打开抽屉，忽然发现了一张纸条，应该是陈子安忘记带走的。 上面极为工整的写着两排好看的字。 “如果有来生，我希望还能看到你，即便跨越山海，我也会再次，回到你身边！” (全书完，鞠躬，致谢！感谢那几个一直追书到现在的读者，很多话，就在完本感言里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