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八章 鱼竿诡变
古兴怀摆了摆手,示意队伍全部停下,对着徒弟云令说道:“令儿,去问问是怎么回事。” 云令点了点头,骑着马朝着那名横在桥中间的年轻人靠近了过去。 等到二人之间的距离拉得进了,云令终于看清那斗笠之下的面貌。 二十四五岁的年纪,肤色略显黝黑,浓眉大眼稍显粗矿,不过却难掩眉目之下的一抹傲然之气。 “什么人?”云令看着对方,乃是一名和自己年纪差不多的男子,那身为太平司重要官员的优越感便是油然而生,挺了挺胸膛,一脸傲气的说道。 绿衣男子头也不抬,只是抬起手,指着停留在桥头的押送队伍说道:“不要管老子叫啥,把那两个人叫出来跟老子走。” 绿衣男子说话粗俗,自称老子,云令本就性格狂傲,哪听得了这种语气,登时大怒便拔剑在手,指着那绿衣男子说道:“大胆鼠辈!那二人乃是朝廷钦犯,你是想劫囚不成?” 绿衣男子冷哼了一声,说道:“老子才不管是什么朝廷不朝廷的,总之那两个人对老子有用,你小子赶紧把他们交出来,也省着老子一会打的你满地找牙!” “找死!”面对绿衣男子的一再挑衅,云令终于控制不住,登时离鞍而起,手中长剑剑光一闪,直指绿衣男子。 绿衣男子动也不动,依旧盘膝坐在桥面之上,手中鱼竿猛得挥出,鱼竿的吊线在电光火石之间便卷住了云令的坐骑,紧接着手臂又是一提,那匹高头大马竟然被一根细细的鱼竿吊线甩上了空中,掀起一阵劲风,朝着云令便狠砸了过去。 云令本就出招在先,招式只是一剑快如闪电的惊鸿一式,而那绿衣男子发招在后,而且动作复杂,没想到却是后发先至,云令手中的长剑还与绿衣男子有着一段距离,那匹马却即将要砸到云令的后背。 云令大吃一惊,千钧一发之际朝着身后便是劈出了一剑,伴随着一道剑气,那匹高头大马登时被剑气一分而二,在空中爆起一大团血雾,溅了云令一头一身。 云令怒喝了一声,脚尖在劈开的马尸上一蹬,再次朝着绿衣男子俯冲了过去,手中长剑剑尖不停颤抖,瞬间化为了数道剑芒,朝着绿衣男子笼罩了过去。 绿衣男子冷笑了一声,手中鱼竿一压一抬,有如一杆长棍一般,至下而上的朝着身在半空中的云令便是抽了过去,又是后发先至,速度奇快无比。 自从败于那血衣堂堂主铁盘的手下之后,云令之后一段时间处处吃瘪,讨了不少的没趣,于是从不服输的他,这段时间以来也是苦练武艺,倒也是增进了不少。 此时对方虽然在速度上似乎占着绝对的优势,云令也是毫不畏惧,右手持剑,左手手掌在对手至下而上挥来的鱼竿上一拍,借着鱼竿的力道,身法猛然加快,竟然在眨眼间的功夫便越过了绿衣男子的头顶,于此同时一剑至上而下的刺出,三尺剑峰有如一条毒蛇吐信,直取绿衣男子的头顶天灵。 云令这一招应对神速,也是相当的精彩,只可惜那绿衣男子仍旧技高一筹,云令这一剑刺下的同时,便就感觉自己脚腕猛的一紧,长剑还没有沾到敌人,身子就被一股强劲的力道猛得向后扯了出去,飞向了远处。 身在半空,云令扭头看向自己的脚腕,只见一道吊线缠绕在自己的脚腕之上,没想到这个绿衣男子竟然能将一杆鱼竿用的如此出神入化,鱼竿与吊线明明连在一体,却能在一招之间,同时让鱼竿和吊线使出两种刚柔相反的不同招数和攻击方位。 云令冷哼了一声,长剑朝着缠绕在脚上的吊线便是削了过去,可是,当锋利无比的长剑剑锋削到吊线的那一刻,云令却是感到那一根只有头发粗细的吊线,却是坚韧无比,贴着剑锋几乎对折到了一起,却是不断。 而就当鱼竿与吊线绷得笔直的那一刻,绿衣男子紧握着鱼竿的一端,在头顶不停的摇晃了起来,而被吊线缠住脚腕的云令,身在半空之中,没有借力之处,又无法摆脱鱼线的纠缠,只能狼狈不堪的,被绿衣男子甩在空中不停的转圈。 “无理!”立于桥头的古兴怀已然看出绿衣男子摆明了是在戏耍云令,心中也是大气,也是展开身法,拔剑在手,朝着这边冲了过来。 “去!”绿衣男子斜眼看向古兴怀,脸上露出了一抹冷笑,随即大喝一声,鱼竿猛得又是一甩。 吊在鱼竿之上的云令便是感觉自己的脚腕一松,紧接着伴随着一阵破风之声,身子便笔直的朝着自己的师父古怀兴砸了过去。 绿衣男子这一甩之下的力道奇大,云令的身子就像是一支离弦的箭矢,眨眼间的功夫便是到了古兴怀的眼前。 感受着扑面而来的劲风,古怀兴技高人胆大,也是临危不乱,手掌在飞冲而来的云令的后背上一搭一带,便是卸去了云令身上的力道,将云令丢在了一边。 紧接着古兴怀身子转了半圈,同时手中长剑由下而上反挑,一道剑气便是贴着桥面划了过去,顿时一条条被剑气一分为二的坚实桥板朝着两面不断翻飞,瞬间便是到了那绿衣男子的身前。 面对着古兴怀挥舞而出的这道剑气,绿衣男子再也无法坐稳,在千钧一发之际,手掌在桥面上一拍,身子笔直的窜向半空之中。 于此同时,手中鱼竿再次甩出,吊线缠绕住木桥的护栏,紧接着又是一拽,借着这个力道,如飞燕一般朝着古兴怀便是冲了过来。 绿衣男子身在半空之中,脚下木桥的桥板已然被古兴怀一招斩飞,便是山涧之下的翻腾河水,不过绿衣男子却全然没将这一切放在眼中,双手握紧鱼竿,朝着古兴怀便是当头劈下。 鱼竿掀起的破空之声震耳欲聋,古兴怀心中一惊,知道此人虽然年纪轻轻,但是内力却并不在自己之下,这一招不能硬接,一把抓起趴在身边的云令,朝着桥头暴退而去。 紧接着便是轰然一声巨响,整座木桥瞬间坍塌于绿衣男子的鱼竿砸落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