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章 蛹中人
待得阿罗从新站起之后,就连额头之上都磕出了淡淡的血痕,不过她皮肤磕破所出现的血痕,也同她的血液一般,呈现出的是一种淡紫的颜色,看上去古怪得很。 不过此时的阿罗却是并不在意这些,围绕着那淡青色的,包裹着人影的巨蛹转了起来,仔仔细细,目不转睛的打量着这个巨蛹,也不知道再寻找些什么。 于是阎九问道:“阿罗姑娘,既然找到了蛊祖的遗体,那所谓的祖蛊,应该就在这附近了吧?” 阿罗这才停下脚步,说道:“既然是蛊祖以自己的精血孕育而出的祖蛊,我想肯定是在蛊祖的体内没错了,我现在就是在想,要如何从这里面取出蛊祖的遗体。” 说着,阿罗从腰中拔出了她的那把鱼骨匕首,双手又合十于胸前,一脸虔诚的,低头又叨咕了一些什么,之后才又扬起匕首,朝着那淡青色巨蛹刺了上去。 可是,那巨蛹表面的韧性着实太强,那锋锐无比的鱼骨匕首刺到它的上面,只是向着内部猛弹了一下,便再也扎不进去分毫,任凭阿罗如何用力,都是如此。 阿罗咬了咬牙,索性用鱼骨匕首的刀尖紧抵住那巨蛹的表面用力的向下一划,可是几乎用尽了阿罗全力的一刀下去,竟然没有在那巨蛹的表面上留下一丝一毫的痕迹。 阿罗紧皱起了眉头,但是已经到了这一步,自然不会一刀不成便即放弃,于是扬起鱼骨匕首,准备再划一刀。 可是还不等阿罗自此动手,阎九却将她拦了下来,说道:“阿罗姑娘,你这么做没有什么用的。” “那怎么办?”阿罗叹了口气,放下了手臂,问道。 “让我来吧。”阎九微微一笑,从阿罗的手中接过鱼骨匕首置于胸前,真气舞动之间,只见在那鱼骨匕首的刀尖之上,探出了一道寸许长的青色剑芒。 剑芒有如毒蛇吐信,吞吐之间飘忽不定,但是就是连阿罗也能看出,这道剑芒的锋锐程度,可比世间任何的一把神兵利器。 忽然,阎九出手如电,以吞吐着青色剑芒的鱼骨匕首当作短剑,剑芒闪烁之间,便是刺进了淡青色巨蛹的表层。 阿罗心中顿时一喜,笑着说道:“阎公子好厉害。” 可是,此时阎九的神色忽然一凝,这一剑刺进巨蛹之后,手感上似乎有些不对,赶忙又对阿罗说道:“阿罗姑娘,你退远一些,能多远有多远。” 阿罗问道:“怎么了?” 阎九又道:“这蛹的内部,似乎充满了某种液体,当我刨开表层之时,这些液体势必会喷溅出来,我怕会有毒。” “那你怎么办?”阿罗听到阎九如此一说,好不容高兴的神色又紧张担忧了起来,问道。 阎九说道:“我自有办法,你暂时躲到门外去吧。” 阿罗现在完全无计可施,只能乖乖的听着阎九的话,快步的走到了青铜大门的外面躲在了一旁,同时双手合十,不停的为阎九祈祷着,希望阎九可以平安无事。 就在这时,青铜大门的内部忽然传来了“嘭”的一声巨响,而几乎就在这同一时刻,一道包裹在血红色流光之下的人影如闪电般的窜出了大门,落在门外,正是阎九。 待得阎九收起了那血红色的护体流光,阿罗赶忙来到了阎九的身边,问道:“阎公子,你没事吧?” 阎九摇了摇头,说道:“我没事,走吧,已经无碍了。” 于是,阿罗再次跟着阎九走进了那青铜大门,之间里面喷溅的到处都是淡青色的粘稠状液体,而那具蛊祖的遗体,已经自被刨开的巨蛹之中滑落了出来,躺在了地面之上。 那是一个看上去还十分年轻的女人,此时一丝不挂,露着一身白皙如雪的肌肤,光滑的有如缎子一般,一头乌黑如墨的及腰长发,如瀑布一般散落在那娇躯之上,虽然此时看不见那女子的长相,但是却依旧透着动人心弦的妩媚之态。 阎九感到十分的奇怪,根据阿罗所言,这蛊祖已经死去了几千个年头,尸体竟然完全没有一丝腐败的迹象,看那样子,甚至完全不像是个死人,倒像是一个活人睡着了一般。 虽然好奇,但是阎九身为男子,就算对方已然是一具尸体,如此不雅的画面也不好再看,便即转过了头去,说道:“阿罗姑娘,剩下的便交给你了,如果有什么事情,随时叫我。” 阿罗应了一声,便是蹲下了身子,那女子的身上,还粘着不少的淡青色的粘稠液体,阿罗便即掏出手帕,想要擦净黏在尸体上的液体,可是当手刚刚碰到按蛊祖的尸体,却是发出了一声惊叫。 阎九心中一动,赶忙转过了身子,问道:“阿罗姑娘,出什么事了?” 只见此时在火折子上火光的照耀之下,阿罗一张俏脸神色充满了诧异,还带着几分的恐惧,愣了半晌,才算是回过了神来,对阎九说道:“阎公子……蛊……蛊祖大人她……她好像还活着!” “什么?”阎九心中也是一惊,已然顾不得男女授受不亲之礼,赶忙来到了阿罗的身边,伸手便抓起了蛊祖的手腕。 只感觉这手腕之中传来的脉搏节奏,缓慢而又均匀,确实是好好的活着没错,甚至还十分的健康。 “这怎么可能?”阎九虽然明白,修为达到了一定的境界,确实可以延长阳寿,但是没从未听说,有人活了可以几千年之久,于是又对阿罗说道:“会不会,这姑娘并不是蛊祖?” 阿罗摇了摇头,说道:“我……我也不知道。” 两个人正谈及此处,那个淡青色巨蛹之中滑落出来的姑娘,身子忽然颤抖了一下,然后竟然醒转了过来,动作缓慢的,从地上爬了起来。 阎九眼神一凝,立刻拉着阿罗飞快的退去,也不知道这个姑娘到底是何方神圣,既然藏在那巨蛹之中,就算不是蛊祖,其身份也一定非比寻常,恐怕多有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