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六章 偶感风寒
八月二十的傍晚,曹华正在铺子里打磨一枚玉坠儿,刘四爷忽然从外面跑进来,表情焦急:“公子,陈姑娘那边好像不对劲。” 婚宴之后乱七八糟的琐事太多,倒是几天没见到陈靖柳。 见刘四爷表情凝重,他放下手中活计站了起来:“怎么了?” 刘老四站在屋里,琢磨了少许:“往常陈姑娘每天都会过来看看,自从公子大婚后便没来过了。我本以为是生了公子的气,也没放在心上,不过今天路过青莲巷,发现有郎中进去,看模样陈姑娘怕是生了病。” 曹华眉头一皱,当即便出了后门。 快步小跑,来到青莲巷子。 走在院墙外面,便闻到了一股药味,还有女子的轻声咳嗽,和小声交谈: “小姐,我去和曹大人打声招呼,曹大人也是,把小姐丢荷塘里便不管不顾,如今染了风寒,也不知道过来探望....” “冯姨,我没和曹华说,他刚刚成婚定然事物繁忙,让他知晓定然又要忧心..咳咳..” “小姐,不是我说你...唉,咱陈家也是官宦之家,你也是大家闺秀,那有给人做妾的道理...” “别说了,我有分寸...” 曹华眉头一皱,摇了摇头,抬手推开了院门。 吱呀— 闺房里,陈靖柳脸色苍白,额头上敷着毛巾,身上盖着厚厚的被子。 老仆人轻声劝慰,满眼的担忧。 瞧见有人进门,老仆人起身准备询问,却听到一道男子的声音: “靖柳,是我。” 老仆人眼睛里露出几分惊喜,继而又是几分恼火,若是个寻常人,肯定用扫把打出去了。 曹华走进屋里,老仆人便端着水盆退了出去。 抬眼瞧去,门窗紧闭,一盏红烛放在桌案上,光线比较昏暗。 带着几分书卷气的女子虚弱无力,只是靠在枕头上,脸色发红想要起身。 “别动。” 曹华走到床边坐下,抬手摸了摸她的额头:“怎么回事?生病了不知道给我说一声?” “你又不是大夫,和你说有什么用?” 陈靖柳弱弱的回了一句,不过眸子里欣喜还是有的,目不转睛盯着男子。 话倒是没毛病。 曹华想了想,也只能摇头:“我不是故意把你扔进池塘,当时情况危机,不得已之下才.....唉..是我不好。” “曹贼...我没事的...” 陈靖柳缩在被子里,或许是心情好转,脸色也红润了几分。 病怏怏的,模样惹人怜惜。 曹华把手伸进被子里,想把手找出来握住。 结果触感光滑细腻,带着曼妙难言的温热触感。 捏了捏,挺软的。 “呜~” 陈靖柳浑身一颤,顿时恼火,想把手打出去:“色胚...你别乱摸...我没穿..你出去..” 曹华眨了眨眼睛,在被子里摸了半天,才找到攥紧的小手握住:“温度不高,休息几天便没事了,等退烧了我带你去城外烧柱香散散心。” “好....” 陈靖柳象征性的挣扎了两下,抽不开手,便也不动弹了。 沉默了会儿,她小声问道:“曹华,成婚这几天,很忙吧?” “是啊!一大堆事情。” “主要忙些什么?我...想听听...” 陈靖柳小声询问,目光意味莫名。 新婚燕尔,除了造人还能忙些什么? 倒不是她好奇男女之事,她知晓公主很讨厌曹华,若是进了洞房... 曹华想了想,随意道:“嗯...成婚当天收了个死人头,然后在花会上欺负了几个才子,之后跑到城外景华苑杀了几个人...哦,顺便把李彦的几个死士弄死了,倒也没啥大事...” “....” 陈靖柳张着小嘴满眼错愕。 这才几天?杀这么多人,叫没啥大事? “你...你怎么又开始...算了,反正我管不了你..” “放心,杀的都是该杀之人。” 曹华偏过头来,看着不太高兴的陈姑娘,想了想,俯下身准备来一下。 “呜—” 陈靖柳吃过无数次亏,早有防备,一只洁白胳膊伸出被子,捂住红唇。 曹华低头看着她的脸颊,颇为无奈:“别胡思乱想,我的为人你还不清楚?” 我可清楚了... 陈靖柳双眸带着几分戒备,就是不松手。亲了就动手动脚,又不是第一次... 本着贼不走空,曹华在手背上点了下,重新彬彬有礼的做好。 陈靖柳这才松开手,想了想,小声呢喃:“曹华,我...我想回江西了...” 曹华一愣,偏过头来:“走什么?东京不好吗?” “好自然是好,可是...” 陈靖柳抿了抿嘴,望着他不说话。 看着女子柔肠百转的目光,曹华寻思少许,起身吹灭了蜡烛。 陈靖柳略显茫然,还未发问,就发现绣床一沉,多了个人。 “呜...你做什么...我生病了...” “打一针,出点汗就好,第一次有点疼,别害怕,放松点...” “啊...你这恶人....我不走了..你住手...” “这不就得了...” 曹华心满意足的起身,打量着满意羞愤的陈姑娘:“好好养病,两头跑我忙不过来,之后铺子的事情得交给你,我专心负责典魁司,你要敢偷溜,后果自负。” 陈靖柳死死抓住被子,满眼恼火。 给人白打工不让走,还没工钱,还被欺负,还不敢还手。 陈靖柳何等贞烈的性子,憋了许久忍无可忍:“曹贼,你..你不要脸..” “那又如何?你有本事咬我?反正又不是第一次。” “你...” 陈靖柳抓住他的手便要咬一口。 不过又害怕挨打,现在光着身子,被掀开被子打一巴掌,还不得把人羞死,想了想也只能作罢。 “你就欺负我吧,迟早被你欺负死,就解脱了..” 曹华抬手在那凶巴巴的脸蛋上捏了下:“就喜欢你不乐意,又没办法的样子,你奈我何?” 陈靖柳是真的无可奈何,干脆双眼一闭,当做眼不见为净。 不过打闹一番,气色倒是好了许多... ------ 同一片月色下。 黄安镇外的三岔路口,酒肆窗户的破洞在屋里散落下点点微光。 一拳之下伤了肺腑的阿福躺在床上不停咳嗽,咳出了血沫,却依旧从床上坐了起来,探头望向外面。 荆娘子借用厨房熬了药,端进来见他做起,连忙训斥道:“阿福,你好好躺着。” “雪儿姐。” 阿福揉着胸口,脸色发白,却还是憨厚笑了下:“我没事了,咱们去追那群傻子,等去了东京,我也当了官,定时要让他们挨个过来赔不是。” 荆娘子心急如焚,可阿福的伤势很重,没三五个月根本养不好。如今赵庭等人怕是已经上了到了梁山地界,无论如何也得把兄弟们拦回来,免得日后刀兵相见。 思来想去,荆娘子把药放在了桌案上,终是点了点:“那明天,我找辆马车,咱们去梁山。” “好..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