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苏醒
林妙玉在体内的内功心法自行运转的瞬间，就醒了过来。 除了元神再度崩溃的无边疼痛，看到自己依偎在方云的怀中，林妙玉第一感觉不是羞赧，而是一种糖霜似的甜，从心头弥漫着。 醒来的林妙玉自然能发现，是方云在细细帮自己疗伤的，但回忆起昏迷前遭遇的事情，林妙玉又有些不知怎么面对方云。 欲得无上道，须修无量仙…… 林妙玉一直以为自己这一生都只会侍道，即使有道侣，也不过是共修大道罢了，两千多年了，林妙玉真正的淡漠了感情，直到来到了这里。 方云除了是自己的姻缘之外，林妙玉和他朝夕相处的时候，更是不知不觉中就在心里留下了他的身影。 努力，刻苦，却又不像自己，死气沉沉的。 喜欢口花花，但实际上对自己很好，没有一点那种控制不住自己情欲的样子，冒犯过自己。 还会逗自己开心，对自己很贴心。 最重要的是，林妙玉发现，方云跟她见过的所有男人都不一样，既不像寻常男人一样对女子低看一眼，也不会因为自己容貌身份卑微求全。 他的眼中，永远都是平等的看待着每一个人，这种平等的感觉让林妙玉很喜欢跟他相处。 林妙玉修道两千多年，弱小时因为是女修，经常不受重视，只被宗门当做一个联姻的工具。 展露天赋后，又在争雄的过程中被男子修士看不起。 有钦慕她的人，也不过只是想和她双修，夺得媚骨女修的第一份元阴罢了。 待到林妙玉已经站在三千界的尖峰行列后，又别誉为三千界万年来唯一有望突破真仙境界的绝世天才，她只能感受到惧怕和尊敬的情绪。 从没有人像方云一样，平等的对待着她，不因为任何身份修为，只是因为阴阳相济，姻缘相引，单纯的喜欢自己。 修道两千载，心似冰清玉。 林妙玉初次和方云神魂相交的时候，确实是想用道术，从他灵魂深处控制他，把他变成自己的傀儡。 这是源自于她长久以来下意识的行为，艰难的成长和历经背叛，让林妙玉十分没有安全感。 可随后发现无法做到后，林妙玉就息了这方面的心思。 比起傀儡，林妙玉更愿意自己的夫君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就像他喜欢弄乱自己的头发，喜欢盯着自己看的样子。 林妙玉修道这么久，淡漠了感情。并不是没有感情，她开始学着凡俗之间如何喜欢上一个人，所以疯狂的看着各种情爱故事。 她也学着装作书中女人的样子，笨拙的尝试引诱方云。 还时不时会害怕担心自己年岁太大了，和方云之间有代沟，更是不惜分割自己的神魂，给他种下情种。 情种，全名道心种情。 可以让一个人死心塌地的爱上自己，时间越长，对人的影响越大，而且情种是将自己那一部分神魂揉碎，以秘法融入对方的神魂，根本无法取出。 林妙玉在进入方云的心神之海的时候，顺手做了这件事，可万万没想到，这方世界竟然有人能一下子看出来这门秘法。 要知道，即使在三千界，很多金仙境界的人都查不出来，一个人是否被种下了情种。 和那个叫白烟儿的女人遭遇的时候，对方有一句话确实没说错，自己确实是曾经有过，把方云变成自己傀儡的想法。 林妙玉从来不会撒谎，所以那一瞬间，迎上方云的目光，有了些躲闪慌张。 但除了那次神魂相交，林妙玉再也没有过这类想法了，想到对方也给方云种下了情种，林妙玉情绪都险些有点控制不住。 林妙玉很护食，作为三千界万年以来，评价最高的妙玉仙尊，被誉为极有可能突破真仙，仙君都可以期待的仙子，她是高傲的。 若不是方云，以林妙玉的性子，根本不会对男人假以辞色。 以她的高傲，怎么可能允许别的女人跟她一起分享道侣。 想到白烟儿，林妙玉也不由有些愁绪，对方也会道术，但好像不是元神道的修士，不修元神道，却能施展冥宗的道术。 道术并不是只有元神道才能施展，只是元神道修士更贴合各种道一点。 林妙玉在打白烟儿的时候，闻到了她身上淡淡的鬼气，可她魂魄充盈，身躯和灵魂联系紧密，一点也不像是鬼修占据躯壳的样子。 至于对方施展的冥宗道术，林妙玉倒是没怎么放在心上。 冥宗已经覆灭万年之久了，即使没覆灭之前，也不过是一个小宗门，以林妙玉巅峰时的实力，吹口气就灭了他们。 冥宗在三千界名头甚大，林妙玉能一眼认出来，主要因为两个原因。 一是他们在万年前那位证得武道仙帝的传说里，有过一段纠葛。 二是冥宗术法极为特殊，对神魂有独特的作用，冥宗曾经还想狂妄的另立轮回，但被轮回之道反震，全宗都覆灭了。 “方云会不会怪我，不喜欢我了，他来自于那个没有道的地方，神魂好像受到某个大帝的道庇护，情种会不会不起作用……” “还有那个贱人，竟然想抢我夫君，我要杀了她！” “可是她也对方云种下了情种，若是情种起作用了，两个情种会不会相互抵消作用，她的情种会不会起效果，我的就失效了。若是杀了她，方云会不会因此厌恶我，我该怎么办……” 林妙玉从来都没有想过一个人会被种下两个情种，这种情况在三千界都没有出现过。 道心种情，至少要在合道以后，天仙境界才能施展出来，而且只能种在合道之前境界的修士身上。 合道之后，情种就种不下去了。 但对于三千界的修士来说，天仙已经是一方巨擎了，犯不着为了一个比自己境界还低的人种下情种，境界低的修士，想种情种，又没有那个能力施展。 这其实是一门很鸡肋的秘术，林妙玉要不是机缘巧合之下得到过它，研究了一番，也是不会这门秘术的。 所以林妙玉根本找不到相似的例子，不知道一个人被种下两个情种会造成什么影响。 少女的心思百转千回，心跳的如一只担惊受怕的小鹿。 目光盯着方云，小手攥着他的手腕，有些用力到发白。 方云和林妙玉对视了许久，看到她明亮的目光中，流过了藏着的各种情绪。 有害怕，有孤单，最后化为了无声的倔强。 “妙玉，你好了点吗。” 两人沉默了许久，方云率先出声打破了平静，问了一句后。 后林妙玉目光如春水潮涌，化去了一切倔强要强，猛的双臂抱住了方云。 林妙玉心中万千心结，百转千回，少女的复杂心思化作了故作倔强， 只是方云一开口，就让林妙玉化解了所有胡思乱想。强烈的情绪波动让她第一次卸掉了自己的矜持，双手死死抱着这方云，眼睛都有些迷蒙了。 方云其实还有许多话想问，但最终都咽了下去，轻轻的理顺她背后如瀑的青丝，感受着她来之不易的温柔。 林妙玉的身体很糟糕，虽然她醒了过来，但是身体依旧很虚弱，最重要的是，林妙玉的心脏已经再也承受不了剧烈的负担了，她每出手一次，都会缩短一次自己的寿命。 “正因为如此，她才这么没有安全感吧。” 方云心里想着刚才查探到状况，暗道了一句，也紧紧的抱住了她，给她一点慰藉。 良久，林妙玉才平复下来心情，元神碎裂的痛苦一阵一阵的传来，但林妙玉已经习惯了，抱着方云，林妙玉以经历过真仙之劫超高的境界，明锐的发现了方云的不同之处。 “他似乎，更真实了一点。” 林妙玉找不到形容词，只能用真实代替。 这两个月的方云，虽然也有活生生的性格，但总有一种浮在天边的感觉。 她哪里知道，方云之前的心态，在心底的最深处，就好像做梦一般，总觉得一觉醒来后，自己还会在高楼大厦里，继续寻找工作。 不仅仅像是在做梦，更像是一种玩一种沉浸式扮演角色的心态。 方云毕竟只是个普通人，做不到林妙玉那种真我一体，灵妙由心，清楚的感知着世界的真实。 元神道的修炼，又称为修真。 本我，他我，真我，融为一体，以真我为主。 所以林妙玉穿越来后，瞬息就明白了前世今生，她就是林妙玉，林妙玉也就是她。 而方云则不一样，作为一个普通人的魂魄，方云时常还会在深夜的梦里，心底的深处，分不清做梦还是现实。 这便是时空潮汐的影响下，迷失本我的表现。 两个多月了，方云才在这次机缘巧合之下，和方戎喝了一场酒。 似乎是完成了原身的遗憾，又似乎是真实的从心底接受了这个父亲。 方云又以自身民族情感，以煌煌时光不断传承下来的悠久历史，领悟了不客刀意。 在这种状态下，方云领会了刀意是一种收获，另一种收获，是让他消弭了时空潮汐的影响，增强了真我的意识。 从那一刻开始，方云才真正的和林妙玉一样，做到了他就是方云，方云就是他。 相拥良久，林妙玉的下巴凑在方云的肩膀上，心中泛起明悟： “原来，自己不用学习那么多，自然而然就喜欢上他了呀……” 林妙玉松开了手，看了一眼方云，声音糯糯的： “我想去出走走。” 语气商量着，虽然依旧有些清冷，但她原本的音色就是这样。 林妙玉醒来之后似乎忘记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就是遮掩自己的媚骨。 此刻她虽然气质没有变化，但一双眼睛波光宛转，一颦一簇间都勾着方云的心魄，散发着无穷的魅力。 林妙玉又抱在方云怀中，洁白的手臂勾着他的脖子，紧密接触之下，方云感觉到一股邪火突然升起，废了好大的功夫，才扭过头，不再看她。 再看一眼，方云怕忍不住心里的邪火，把她办了。 “好，躺久了出去走走也好。” 方云说了一句，赶紧松开她，掀开被子，准备给她穿外套鞋子。 林妙玉身上的衣服被侍女更换过了，一身白色里衫睡衣之下，是玲珑有致的身材，方云强忍着不多看，给她套袜子， 手碰到小巧光洁足腕的瞬间，邪火又蒸腾起来，忍不住像往上摸去，只是摸到了小腿处，就疯狂默念静心诀来压制冲动。 “不行，她还在伤在身，心脏还有问题，这样做太不是人了。” 方云压制着自己的冲动，默默的念着静心诀，逐渐摒弃杂念，闭着眼不再看那紧紧攒起的玉趾，认认真真地给她套上长筒白袜。 “跟那个姓白的比差不多，不过她哪有我家媳妇干净，天天踩在地上，不硌脚吗……” 方云转移着注意力，再摸两下，那光洁润滑的触感，方云感觉今晚可能就要去找五姑娘了…… 醒着的林妙玉，比昏迷时的她，魅惑感何止强了百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