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机会
“秦哥，秦哥，你就教教我吧，我是真的不能没有小丽啊！”喝了半宿之后，刚回到宿舍当中，老潘就抱着楚文才的大腿，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抹在了楚文才的裤腿之上哭喊道。 “你喝醉了。”楚文才有些头疼的说道。 “我没醉，我还能喝。”老潘回答道。 喝醉后的人，往往会吧真性情的一面展现出来，首当其冲的就是倔强。其次有的人会话多，有的人会哭泣，有的人则是会勇敢自信，有的人则是会展现出其纯真的一面。 总而言之，人们都会借助着酒来背锅将内心中压抑的情绪发泄出来。 而老潘此时宣泄的就是在女人身上吃的苦楚。 “大晚上的你就别发酒疯了，收拾收拾赶紧睡觉去，你不明天还要上班么？”楚文才揉着眉心有些无奈的说道。 “秦哥，我是喝多了啊，可是我又不傻。”老潘赖在地上不起来，带着含糊不清的哭腔说道，“小丽喜欢的人是你我知道，你受大家欢迎喜欢我也知道，我平常大大咧咧的没有自知之明我也知道。” 老潘抬起头看着楚文才，满眼泪花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让楚文才顿时有些头疼，“你先松开，坐起来说，这破房子隔音效果这么差，你这么哭哭唧唧的谁特么以为我把你怎么了。” 老潘坐在地上也觉得有些难受，于是在楚文才说完之后立马从地上蹿了起来。 楚文才从桌子下搬出两把劣质的塑料凳，一把粉色的，一把绿色的。 二人相对而坐之后，楚文才掏出一包烟来抽出一根递给老潘然后说道，“你一直都是挺潇洒的，说实话我还从没见过你这幅模样，不过我能看的出来你不是真的喜欢那个小丽啊，怎么回事？” 老潘吱吱呜呜的半天，脸上没有了混不吝的神情，低着头有些落寞的点燃了手上的香烟。 楚文才没有打断，只是默不作声的陪着老潘抽完了这支烟。 一支烟抽完之后，老潘醉眼朦胧的开口说出了自己的故事。 老潘的故事很俗，就是一对怀揣着梦想来道大城市打拼的青梅竹马被现实击溃的故事。 没学历，没技术的二人来到这座城市后，很快就感受到了现实的残酷。 女孩很聪明，见到了外面的世界之后于是告诉老潘她想上学。 于是女孩很努力，从夜校开始到成人大学，然后便是顺风水水的轨迹。而老潘为了支持自己喜欢的姑娘开始给人当修车工，送快递，打几份工就为了凑够她上学的故事。 故事很俗，但是现实就是这个样子的。 故事的结尾就是越来越有书卷气息的青梅，不再喜欢这个满手是机油的竹马，一场不欢而散的争吵之后，青梅蹬上了一辆二十万的别克车，从此青梅是青梅，竹马是保安。 说完这个故事后，老潘已经在酒精的作用下低着头昏睡过去。 楚文才没去分辨这个满脸带着泪痕的刚刚二十八岁男人，到底是醉了还是睡了。 将老潘扶到床上后，楚文才对老潘说道， “虽然大多数人的现实是喝酒喝到吐，爱人爱到哭。不过以后还是尽量喝酒喝到八分醉，爱人爱到八分醒吧，两分留给回家的路，两分留给糊里糊涂。 老潘，挺感谢这两年来你对我的照顾的，如果明天早上你还能记得这事的话，我就帮你一把·······” 一夜无语。 第二天早晨楚文才还睡得懵懵逼逼的时候，隐隐约约的感觉到了似乎有人在床边盯着自己。 猛然从半梦半醒当中坐了起来，楚文才惊悚的看着坐在自己床前盯着自己的老潘，骂道，“你特么有病啊？！” “秦哥，教我！”老潘掷地有声的扔下了四个字。 楚文才先是一愣，随即想起了昨晚上的事情。 从床头摸索过香烟叼在嘴上，老潘十分有眼色的递过了打火机帮楚文才点燃。 一口烟雾吐出后，楚文才眉毛一挑然后盯着老潘的黑眼圈说道，“你没睡？” “睡了，只不过半早上就醒了。”老潘嘿嘿笑着说道。 “我是说你昨天晚上我给你说话的时候没喝醉？”楚文才问道。 老潘挠了挠头，轻叹一口气说道，“哎，都说喝醉了什么都不知道，可真喝醉了才发现，除了走路飘，站不稳，话多行为不受控制以外，心里跟明镜似的·····” 楚文才点了点头再次问道，“我可以拉你一把，不过先得看你合适不合适，不然真的没办法。” “怎么看，你说。”老潘信誓旦旦的说道。 楚文才眯着眼睛想了想，然后问道，“你今天不是上班么？迟到了没事？” 老潘唾了一口唾沫然后开口说道，“不干了，一天就一点点工资，这么干下去一辈子都是个保安。” 楚文才点了点头继续问道，“那你真的喜欢小丽么？” 老潘摸了摸鼻子然后回答道，“其实吧，喜欢也行，不喜欢也行，昨天听老张那么说了，我发现我其实也没有多喜欢小丽的。” 楚文才微微颔首，弹了弹烟灰然后问道，“好，那我继续问你，我帮了你等你蜕变了之后，有了一个还不错的女朋友。一天，你一个人在家的时候，青梅回来找你，进入房间后她就哭哭啼啼的说后悔了要和你在一起，并且诱惑你让你要了她，这时候你怎么办？” 怎么办？一般人的答案要么是拒绝这种迟来的深情，要么是难以割舍这种深入骨髓的情感。 可老潘是个有意思的人。 老潘沉默的想了一会然后有些不好意思的问道，“我那个女朋友我喜欢不？” “喜欢！”楚文才耐心的点了点头。 老潘摸索了下胡渣充分代入到了楚文才描述的场景当中，然后有些不确定的说道，“那我可以把我女朋友的照片贴到我青梅的脸上不？” 听了老潘的话后，叼着烟的楚文才一边鼓掌一边大笑着说道，“哈哈哈哈哈，真有你的。” 说罢，楚文才突然想起什么拿出手机点了一个对话框。 对话框里最后一条记录是【因为寂寞而等你的猛男】发来的，内容是问楚文才最近怎么不摇了。 楚文才按住语音框，然后说道，“兄弟，我给你一个当鸭子的机会，希望你不要不识好歹······” ······ 男欢女爱，情投意合。刻骨铭心、挥之不去。 花心遇真情，专心与滥情，好心遇恶人，真心不值钱。 当愚昧成为主流的时候，像老张这样清醒的人就是犯罪。 而对老潘和猛男这样的人来说，杀不死他们的，要么会让他们变态，要么会让他们更强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