选项c: 第七章 陷入
伊甸公馆天台。 遮阳伞下,楚文才和赵思露相对而坐。 看着赵思露手上拿着的录音笔,楚文才有些无奈的说的,“你这哪里有一点暗访的意思啊,分明就是采访吧········” “那你就不要当做采访咯。”赵思露按下了手中录音笔的开关之后,继续说道,“就当是闲聊吧。” 楚文才摸了摸鼻尖,随即捏着一根烟的过滤嘴在桌子上敲击了几下,然后说道,“我讨厌闲聊。” “是因为你和女性每次聊天都是带有目的性的吗?”直接了当的开始,赵思露极具进攻性的说道。 楚文才没有拒绝这次采访,而是斟酌了一下然后一脸平静的说道,“是的。” “那如果没有目的性的谈话,你会聊些什么?”赵思露问道。 “我其实更愿意,无所顾忌的谈论原子、死亡、姓、人工智能、节肢动物,遥远的半人马星座、”楚文才顿了顿点燃了嘴上叼着的香烟,洒脱的喷出一口烟雾之后然后说道,“谈论人们无法控制的欲望、热泪盈眶的回忆、甚至于彻夜难眠的恐惧和不安········” “那你为什么会选择带着目的和女人谈话,是为了钱么?”赵思露咄咄逼人问道。 楚文才笑了笑然后说道,“不,我说过了,我是为了让这天下的女人都幸福。” “这就是你自己告诉自己玩弄女性的借口么?”赵思露一边在手中的本子之上记录着什么,一边朝着楚文才问道。 楚文才冷笑了一声,然后带着嘲讽的口吻说道,“你为什么觉得女人是用来玩弄的?” “这和我有什么关系?你现在的行径和情感诈骗犯有什么区别,不就是套路女人然后让她们在你身上花钱么?”赵思露直视着楚文才的双眼,接着亮出了自己藏在语言当中的匕首。 楚文才沉默了几秒后,带着冗长的叹息声,然后开始了自己的诡辩, “几十年前,有一名正值青春年华的北大女生,在四下无人的夜里决绝的走向了北平大学的游泳池里,结束了自己原本拥有无限可能的人生,你知道是因为什么吗?” 没给赵思露回答的余地,楚文才继续说道,“因为她紧紧是谈了三个男朋友,然后就被人说是不知检点水性杨花的荡妇。正是你们这些男权主义者用看不见但是反射着寒芒的刀,一刀一刀的杀死了她。” 赵思露听着楚文才的指责之后,不可置信的指出食指指向自己的鼻子说道,“我?男权主义者?” 楚文才点了点头说道,“放荡、不检点、无耻都是你们这些根深蒂固的男权主义者套在那名女生脖子上的绳索。” 赵思露被楚文才的话气笑了,一时间竟然忘记自己是在采访,“我可是地地道道的女权主义者好不好,不然也不会为广大女性发言来声讨你这个渣男。” 楚文才轻笑了一声,随即开始对赵思露进行错误的引导,“那你回答我,女人是不是和男人有这天生平等的权利?” “是·······”被剥夺翻转了采访权的赵思露,下意识的回答道。 “好,你再回答我,女人是不是在感情当中就应该是男人的玩物或者说是附属品?”楚文才接着问道。 “不是!”赵思露斩钉截铁的给出了答案。 楚文才顿了顿,将话题重新绕回到了那个自杀的女人身上,“对,女人也有着天生享受爱、欲望的权利,你知道那个女生在临死前留下的话说了什么吗?” “什么?”赵思露被楚文才的框架套住,一瞬间眼前似乎浮现出了一个赤脚走向水池的女人。 楚文才面露哀伤之色然后说道,“她说:我的身体是上天赐给我最美好的东西,我作为一个独立自主的人,我有权利决定怎么使用自己的身体,我没有错,错的是这个世界。” 顿了顿楚文才继续说道,“还有民国时期的奇女子余美颜,你知道吗?” “不太清楚。”赵思露有些茫然的回答到。 楚文才将手中的烟蒂撵灭之后便开始讲述这个奇女子的故事, “余美颜生于广东台山县典型的封建家庭,父亲是当地富商,母亲饱读诗书,余美颜天生貌美,从小就被一群男人包围和追求。 十七岁的她偷偷的与一名少年相恋。可由于她相貌秀美,被当地首富之子谭祖香一眼看中,谭家很快便上门提亲。父母不顾余美颜与恋人的相爱,便将她嫁给了这位素未谋面的谭祖香。余美颜哭着求了父亲好久,未果。从那时候,身为女子的她第一次感受到了男权社会的强权。 随后新文化运动带来的思潮,让她忽略了当前的环境局限,有了想要追求自身的自由的想法。在她嫁过去两年之后,谭家便要求余美颜做一个传统意义上的媳妇,责她的思潮,企图用旧社会时代对女子的三从四德那一套来约束她的行为。 余美颜不甘心做一个苦守寒窗的“寡妇”,最终愤然离家出走,浪迹广州、上海、香港等地。 原以为这一离家出走就可以获得真正自由,可余美颜却没想到,更残酷的命运就在前方等待着她。谭家忍受不了她先进的思想与反抗的意识,于是与余家解除了婚姻,而父亲认为此女乃家族奇耻大辱,追至广州,将她告进了当时广州的新式监狱“习艺所”(和豫章书院、杨永信戒治中心相似)改造一年。 余美颜熬过一年的教改生活之后,彻底变了一个人。 “习艺所”获释后,她就开始了在沪港穂三地漂泊的“小姐”生活。误解了“自由”的含义的余美颜,用自身的放浪来对抗男权社会的压迫,四年时间睡便了三千名男人,更留下了这等名言: 【无论古今中外,只有男子可以玩弄女子,女子不能玩弄男子,所以我和数千男子性·交,这是我玩弄男子的一种把戏,虽然不能说是开世界的新纪录,但也是爽快十余年,男子原来是很笨的,玩弄不是一件怎样的难事,这就是制度所造成的啊。】 余美颜看似放荡不羁,但是一直带着一股傲气,觉得自己并非是低贱的妓女。可她辗转三千名男人的床榻之后突然发现,无论自己“玩弄”过多少男人,这个社会仍旧在以它不变的规则运转,在她以为自己玩弄了男人的同时,男人也以玩弄了她而沾沾自喜。猛然间清醒与觉悟的余美颜打算终止自己这种放荡不羁的生活,试图遁入佛门。但最终不堪男人骚扰,选择了自杀。“” 讲述完这个故事之后,楚文才用玩味的眼光看向面前赵思露,接着带着嘲讽的语气说道, “几十年前,一铭女大学生,用自己的生命向世人控诉着世人对女性权利的压榨。 一百年前,民国时期的奇女子余美颜,在民国那个固若金汤的男权社会里用四年睡边了三千个男人对抗社会对女性的压迫,最终在悲鸣当中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上述到上千的历史当中,浸猪笼,裹脚,女训,这种对女人天性的迫害,不知道造成了多少的悲剧。” 看着面前沉默不语的赵思露,楚文才站起身来,将双手搭在了对方的肩上,脸上带着邪魅的笑容低下头在赵思露的耳边轻声说道,“女人也是人,也有欲望,凭什么只有男人能寻欢作乐,你说是不是?” 感受着楚文才的鼻息,赵思露像是触电一般跳了起来,内心竟然升起一股莫大的恐惧,于是慌张的说道,“我走了,不用送了······” 人们越抗拒的就是,越缺乏的。 在扭曲了***和性开放的界限后,楚文才用带着魔力的声音放大了赵思露内心当中不为人知的黑暗面,然后双手插在白色的西裤兜里,对逃离似的赵思露说道, “晚上如果睡不着,来找我,我带你看看女人到底怎么活才算是洒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