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四章 奉茶
“来人!给‘客人’奉茶!”寨堂之内,一个身纹百足蜈蚣的彪形大汉正靠在一张狰狞的虎皮塌座上,左拥右抱好不快活,座后还有俩碧玉年华的少女轻摇羽扇,态度虽称得上嚣张,但绝不跋扈。 唐江生对于这样的场面适应力很强,因为他理解大汉这么做的意义到底在哪里——从远古时候开始,自从男性的生产力高于女性,社会地位便从母系颠倒至父系,而拥有女性的多寡,很大程度上能够证明男性的能力究竟有多强,不管是财力、武力,亦或是身体能力。 这一点倒是和未开灵智的猿猴类种族差不多,换句话说,大汉的威风虽然耍的挺足,但在唐江生眼中就跟一只猴子没啥区别——而且从另外一个角度去说,别看大汉占有的女人光眼下就有四个,可不论是哪一个,都没有卫家的卫法绝艳,前提是他穿了楼兰火烈衣的话。 “不知‘客人’光临我连云寨,有何要指教的呢?还是说有什么麻烦事需要寨内的兄弟搭把手?客人但说无妨!价格嘛,好说,好说!” 唐江生瞅了瞅大汉头顶寸草不生的天灵,多看两眼之后没来由地觉得手有点痒,于是又将目光投向堵在寨堂门口的一众山贼,一个二个手里都操着吃饭的家伙,看那模样恨不得将他大卸八块了似的。 “看来真把我当软柿子了呀,随便两句客套话就想哄关某喝下毒茶,也未免太小看卫都的赏金猎人了。”唐江生不以为意地调侃两声,不过还是像模像样地端起茶杯,将茶盖磕碰在茶杯边缘,随意刮了两声,“这茶好像有点太烫了,关某不太习惯,不知在座哪位英雄能替关某吹吹凉呢?怎么……关某这般不受待见,那我可就点人了噢!” 唐江生单指撑起茶杯,平衡感之好,便是没有任何倾覆泼洒的迹象,他的目光落在哪里,哪里的山贼就会猛地向后退去,凹出一个大缺来——虽说是一些小把戏,用灵念维持平衡即可,可在一众山贼看来,这样的掌控力没个三年五载、十年八年的内息哪那么容易做到? 然而就在这时,唐江生的手指忽然轻动,茶杯立刻偏转方向,朝虎皮塌座上的光头大汉飞去!这一招“声东击西”用的实在是妙! 光头大汉很明显没有料到唐江生会玩儿这么一手,本能地就想伸手去接,可刚一出手就觉得要完——茶杯里放的“化骨腐肉散”乃是连云寨的独门秘毒,一点点剂量就能将一整头黑牛溶解掉,这都一整杯了,溶化他一只手又有何难呢?只是这距离,已经来不及撤回了。 可就在这时,方才一直被光头巨汗搂在怀里的女人突然抬起腿来,贴着茶杯的外延,从腿到腹,再到胸,最后从骨肉匀净的手臂滑下,利用旋转之势茶杯上的力道尽数卸去,浑身柔若无骨! 这还不算完,待将茶杯抬于掌心后,竟姿态优雅地拿起茶盖,口中轻吐香兰,将一缕缕热气全部吹散,脖子以下的肌肤泛起勾人魂魄的潮红!这副噬魂夺魄的模样,只怕没几个男人把持得住,各种方面。 唐江生也不例外,他正目不转睛地盯着女人俏美的身姿,嘴角露出由衷赞美的笑容,双瞳中跳动的欲火更是一目了然,那是在“渴望”。 “我说你吹一会儿就得了,吹那么久,把茶吹凉了我还怎么喝?” 谁也没想到唐江生的口中竟会忽然飙出这么一句不解风情的埋汰,寨堂门口的山贼本来都是一副如痴如醉的神情,可唐江生这一句话就像菜汤里的一颗老鼠屎,香艳非常的场面刹那之间就变味了。 “哪里来的小兔崽子,真是活得不耐烦了!”、“娘希匹,爷爷砍了你!”、“大伙儿上!把这小白脸儿的牙给我一颗一颗掰下来!” 所谓好了伤疤忘了疼,唐江生直怀疑虎座上的那名艳女是不是施展了类似魅惑或者催眠的招式,不然这些个山贼找起死来也未免太勤快了一点!真当他身后正闭目小憩的麋鹿是摆设不成? 唐江生老神在在地坐在靠椅上,任凭刀枪棍棒朝他周身各处招呼过来却岿然不动,这副姿态看上去就是放弃抵抗,想用身体硬接的意思——实在太瞧不起人了!他又不是拥有金刚不坏身的体修,凭什么这么狂?只是很快,“活下来”的山贼就知道唐江生为何这般狂妄了。 只见麋鹿张开兽嘴,一片漆黑的嘴里突然亮起星星点点的耀光,可还没等一众山贼反应过来到底是什么时,赤红的火焰已经从其口中喷吐而出!虽然此刻是麋鹿外形,但双柔喷吐出的火焰乃是货真价实的龙炎!用来杀戮这群不知天高地厚的山贼,实在是有点大材小用了。 不费吹灰之力,赤绯龙炎仅一瞬间就将向唐江生露出“獠牙”的山贼全部烧死!地面上便连一点渣滓灰烬都没有剩下,要是没有寨堂石壁上那被烧毁的大洞,只怕都没有证据证明刚刚发生了什么! 而那些侥幸没被火焰波及到的山贼,一个二个仿佛终于清醒一般,全部屁滚尿流地从唐江生身边逃开,有的甚至还吓的尿起了裤子。 唐江生面带嫌弃地瞥了一眼——双柔自然知其意,口中龙炎再次喷吐,眨眼间又来了个二次横扫,这下寨堂里还活着的山贼就只有虎座上的光头大汉和那名如蛇一般的艳女而已,其他人不是丧命于赤绯龙炎之下,就是脚底抹油疯狂跑路,谁也不敢再在唐江生面前晃悠。 “我说连云寨大当家,这戏也看够了,你戏也演足了,是不是该下来和关某谈谈正事了?”唐江生在靠椅上换了歪歪扭扭的姿势,看上去就跟个纨绔子弟没两样,“你也不用寻思给关某下什么套了,在压倒性的力量面前,任何套路都没啥用,碾压推平就完事儿了——你说呢?” “阁下所言,有理。” 艳女“啪”的一声将手里的茶杯捏的粉碎,娉娉婷婷地坐在虎皮塌座上——光头巨汗一脸肃然,将艳女连人带座扛在肩上,一步步从台阶上走下,最后将虎皮塌座放在唐江生对面不足五步的距离。 唐江生瞟了一眼艳女捏碎茶杯的手,没说的,仍旧是完好如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