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主动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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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迟的场面血腥、残酷,饶是那些一开始兴致勃勃围观的百姓,此时看到真正将活生生的人一刀刀活剐成一堆死肉和白骨的场面,也都不适起来,有人瞪大了眼,有人撑不住落荒而逃。 午门前围观的百姓立时少了一半。 秋风送来淡淡的血腥气,楚君澜看马岩疼的惨叫哀嚎,内心毫无波澜。他身边的萧煦却状似无意的向前一步,正好挡住了她的视线。 鲜血淋漓的画面变成了萧煦挺拔的背影,楚君澜禁不住微笑起来,颊边的小梨涡像是盛了蜜,就连乍然知道陆氏的死可能与楚才良有关的沉重与疑惑都忘了。 人群另一边,叶以渐视线越过刑场,正目不转睛的看着楚君澜的身影,虽然距离尚远,看不清面容,但这并不妨碍他对她的欣赏。谁知萧煦竟挪动脚步将人挡住了,还眼神冷淡的瞥了他一眼。 叶以渐心下憋闷,不好隔着老远主动凑上去攀谈,何况萧煦又亦步亦趋的跟着,他便转回身向人群外走去。 昆山松了一大口气:“我的娘,行刑果真不是谁都能看的,小的回去怕是要少吃两碗饭。” 叶以渐却没有回答。 昆山小心的观察叶以渐神色,见他面色沉重,像是谁欠了他银子似的,便知道公子必定又是因为楚小姐而不快了,乖觉的闭嘴不再多言。 凌迟到一半时,马岩已经喊不出声音了。 楚才良满心快意,咬牙切齿的道:“活该!忘恩负义,刺杀圣驾,这种人活剐都算便宜了他!就该将他的肉喂狗!” 老太君原本就已吓的脸色惨白,此时再联想“喂狗”的场面,当场“哇”的吐了。 秽物酸臭和着血腥气,她这一吐,不少人喉咙也泛起恶意,好几个楚家的家眷也都吐了。 “走走走,快回去,不看了不看了。”老太君拍着胸脯连连摇着头,“回去就收拾行李,快离开京城,这简直太危险了!” 周氏和楚才俊闻言连连点头,招呼也不跟楚才良打就扶着老太君走了,生怕楚才良还惦记带着家眷一起回乡的事。 楚才良回头,看着老太君一行人的身影消失在视线里,才嘲讽的哼了一声,回头道:“走吧,咱们也会去。” 孙姨娘、苏姨娘如蒙大赦,惨白着脸连连点头。 二皇子萧彻见楚君澜的家人要走了,不免蹙紧眉头,直接与楚才良道:“我还有事要与楚小姐谈。” 萧煦站在楚君澜身侧,眼神冷淡的看着萧彻。楚才良可是曾不顾楚君澜的意思,勒令她一个已定了亲的女子陪着萧彻出去看戏的。 楚才良却出乎人意料的道:“二殿下,您若有事与澜姐儿说,便问问她的意思吧。”说罢行礼,转身便走。 这样做法,着实让楚君澜意外。楚才良竟然转性了?难道是丢了官儿,不指望升官发财了,反而多了几分人味儿? “二殿下有话请讲吧。”楚君澜笑了笑。 萧彻又看向萧煦:“我有话想单独与楚小姐说。” 萧彻此时虽穿着从简,皇家气势却拿的十足,常年上位者的生活让他习惯于发号施令,也从没想过会有人胆敢忤逆。 尤其,面前这人还是个处境并不乐观的宗亲。 谁知萧煦一点不肯让步,“你请便,在下不会插嘴。” 萧彻当即沉下脸来。 好个不识抬举的东西!看他这般冷着脸装高贵的模样,萧彻甚至觉得眼前的萧煦还不如从前痴傻时看着顺眼! 片刻后,萧彻嘲讽的笑了一声:“看来,世子如今对自己已经极有自信了。也对,你的傻病好了,恭定王应该也会多偏你一些,想来将来爵位也是由你来承袭吧?” 可事实上,恭定王对萧煦从来都是不管不顾,任凭他自生自灭的态度。 这是威胁! “借您吉言。”萧煦油盐不进,不让半步。 萧彻压着火气,“有趣,这年头,什么无名小卒都能充大哥了。” 楚君澜的脸色冷了下来。 “二殿下若是没事,我们便先回去了,家兄还在昏迷,我不放心。”说着回身叫上萧煦,“劳烦世子送我回去。” 萧煦面无表情的点头,对着萧彻行礼,转身时看着楚君澜走在他身前的窈窕背影,禁不住眼神温柔的笑起来。 堂堂一个皇子,就那么被晾在了原地,萧彻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竟被楚君澜这么甩开了!在一个小女子身上受如此冷待,于萧彻来说简直前所未有! 他满心的喜爱都被怒火燃烧殆尽,愤然转身回了宫。 难道以他的身份,要个民女还要不来? 他倒是要看看她能强硬多久! 楚才良与孙姨娘几个已经先乘车回去了,楚君澜的骡车还停在路边,驭夫坐在车辕,抱着肩膀睡的直点头,楚君澜站到骡车前了他都没醒过来。 楚君澜右手打了个清脆的响指,驭夫一个激灵睁开了眼。 “哎呦,三小姐,您回来了。小的偷懒了。您别见怪。” “无妨。昨儿家里事多,这也不怪你。” 驭夫忙着端来垫脚用的黑漆小凳放在地上,可楚君澜看也不看,轻轻一跃便上了车,将驭夫都给惊着了。 萧煦一愣,随即又笑起来,如今他看楚君澜的这些小动作,完全不觉有失体统,反而处处都透着率性可爱。 白皙素手撩起车帘,深蓝色车帘后是楚君澜如玉的精致小脸。 “上车啊。” 萧煦当即收回预备去牵马的脚步,从善如流的上了车。 车帘放下,光线变的昏暗,狭窄的空间中,两人面对着面膝盖抵着膝盖,楚君澜尚不觉有什么,萧煦却知觉心跳砰然,不自在的挪了挪腿。 楚君澜看着他在狭窄骡车内别扭的坐姿和无处安放的长腿,不由得笑了起来:“我家的骡车太窄了。倒不如让你去骑马来的舒坦。” “没有。”萧煦目光柔和。 “你今儿怎么与二殿下遇上了?他这个人强势霸道的很,说话做事很少在意他人的感受,他说什么你都不必往心里去。” 想起方才萧彻讽刺萧煦的话,楚君澜心里就有些不快。 萧煦见她又皱起眉,温言道:“无妨,我早习惯了。” 他笑着说出这话,却着实让楚君澜眉头皱的更深。 想到萧煦年少时依靠装傻才能生存,后来为了抵抗第一种毒,只能无奈服下第二种毒,将自己的身体变成毒物斗争的战场,他付出了巨大的代价,也不过让自己活下来了而已。 相比较过的顺风顺水的那些人,萧煦能成长至今,着实不容易。 萧煦并非懦弱之人,他发展到今日地步,绝不是依靠任何人的同情,更不喜被任何人同情,因为只有弱者才会被同情,那是对他的侮辱。 可楚君澜的怜惜之意,他却格外珍惜。 因为这证明楚君澜心中是有他的,并不只又他在乎她的感受,她对他也是在乎的。 不愿再看她为了一个不相干的人不快,萧煦道:“今日入宫请安,遇上了二殿下。” “请安?” “是,淑贵妃从恭定王妃处得知我已痊愈。想见我。” 楚君澜点点头,不由感慨:“她这做派,已将自己当做一国之母了?” “六宫无主,她代掌凤印。” 怪不得六皇子会是个那样跋扈的人,想来是被一个有能力有后台母妃宠坏了。 “君澜。” “嗯?”萧煦低沉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沉思。 萧煦道:“朝中最近有事,楚家恐怕会被我家牵累。” “哦?”楚君澜挑眉,皓腕轻抬,将碎发挽在耳后,“楚家都已倒霉成这样儿了,还能有什么被牵累的?快说给我乐一乐。” 萧煦被她逗的忍俊不禁,笑着别开眼。 他极少这样笑,冷若冰霜的俊脸上从来都表情欠奉,可如今展颜时,却一改他素日的冷淡,反而透出几分孩子起来。 楚君澜看的想去摸摸他的头,她也真的伸手这样做了。 萧煦反应敏锐,在楚君澜伸手便已察觉,但他抑制住了自己闪躲的本能动作,配合的让她碰到了他的头。 楚君澜笑道:“有这么好笑?” 萧煦点点头。 “我还从没见你这样笑过呢,”楚君澜又顺势掐了一下他的脸颊,在萧煦诧异的目光下笑道,“往后多笑笑,还是笑起来好看。” 萧煦的脸上顿时像是被人点了一把火,咳嗽了一声转移话题:“北元的战事,你可知道?” 楚君澜见他实在抹不开,也不再逗他,笑着点头道:“有所耳闻,不是说北元东部大汉博尔诺一统北元了吗?” “是。”萧煦正色道,“博尔诺如今陈兵十五万于北疆之外,上过书一封,请皇上封他为‘草原共主’。” 楚君澜这具身体养在深闺,对外界之事知道的不多,是以她一时并不明白。 萧煦便耐心的道:“大雍强盛,太平盛世引万国来朝,大雍朝皇帝被天下奉为‘天下共主’,便是北元,即便不如高句丽那般对大雍俯首称臣,却也轻易不敢冒犯。” 楚君澜恍然:“所以博尔诺可汗此举,等于在向皇上挑衅。” 陈兵十五万,再提出让大雍皇帝承认他为“草原共主”,这不是在威胁大雍皇帝否认自己是“天下共主”吗? “便是如此,又为何会牵扯道王府与楚家?”楚君澜疑惑的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