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你死,大盛才能活!
在今天之前,凌寒从来没杀过人。 别说人了,菜市场买了活鱼回家都是媳妇动手。 媳妇说:“百无一用是书生!” 就这样一个人,今天却已经不知道收割了多少条生命。 凌寒没有感到任何不适。 或许是今天已经见过太多尸体,也或许是穿越了变了性子。 又或许…… 杀红了眼! . 下方传来一声轻叱,一个巨大的中年道人虚影出现在这幽都山地宫的酆都城上空。 俯瞰众生,有如神明。 道人先是看了凌寒一眼,而后对着地宫内的众人朗声说道:“你们要杀他,我不拦着。” “但仅此一次,在他进入城门前你们杀不死他的话,此事就此作罢。” “日后再有哪个腌臜烂货敢起坏心思,我就把你们大盛皇帝这破地方给炸了!” “不信的话,可以试试!” 道人说完不久,地宫的不同方向传来几声回应。 “好!” “可以!” “行!” “没问题!” …… 凌寒浑身是血,却没有一滴是他自己的。 那些要杀他的人,甚至连他的衣角都没能摸到。 就这? 凌寒抹了一把脸上的血,好似野兽一般再次高声喝道:“挡我者,死!” “滚开!” 人群后方传来低沉的号响,悠长而富有节奏。 听到号响的杀手们,一个个如释重负,潮水般退去。 人群中留下来三名身着黑衣官服的武官,胸前一面铜锣大小的护心镜,擦拭得一尘不染,手中每人一把加长加大加厚的长柄朴刀,刀柄用一根红绸与在手腕上缠了两圈儿。 上过战场的人才会这么用刀。 三名武官呈品字形,在下方一道红门外的平台上,安静地等待凌寒下来。 随着凌寒缓缓踏上那个平台,三名武官同时发起了攻击。 黑色刀芒如毒蛇般吐出了信子,斩断了朴刀,而后插入了中间那名武官的胸膛。 “砰!” 一声闷响之后,左边那名武官被凌寒一拳击飞,重重撞在了红门之上,而后软软滑下,只有出气不见进气。 右边那名武官对上的是凌寒的右脚,整个人如同断线的风筝,直直掉了下去。 生死未卜。 兵器凌寒只会一门【断流】刀法,拳脚则几乎不会任何招式。 但只靠着强化过后的强悍身体和对危机的天然预警,再加上藏影步的配合,对付这些人已经完全够了。 凌寒面无表情地将黑刀扛在肩上,继续往下走。 再往下一层,红门外的平台上是两名身披重甲的武士,人手一根儿臂粗细重逾百斤的熟铁棍。 这种配置一般都是骑在马上,用于战场杀敌的。 这种地形,骑马不太合适。 但即便下了马,重甲骑兵也好像是坦克一般,能攻能守。 皮糙肉厚,能抗能打。 但那是寻常情况。 凌寒本身就是一个异数。 一个开挂的穿越者,不能当做寻常人来看。 第一个照面,重甲武士的熟铁棍就被凌寒的黑刀削去了一截儿,好像竹片切豆腐,毫无压力! 再几个照面下来,两人手里的熟铁棍就只有擀面杖长短了。 莫名有些滑稽。 “无耻小贼!你就仗着兵刃锋利,有种放下兵刃,我们赤手空拳斗一斗!”左边的重甲武士在黑铁头盔内高声骂道。 肉搏? 凌寒嗤笑一声,心念一动收了黑刀。 “来!”凌寒对着那名重甲武士勾了勾手指。 这个动作可谓是极具侮辱性了。 “嗷!” 一声怒吼,那名重甲武士迈着沉重的步伐“咚咚咚”冲了过来,可还没到跟前儿呢,凌寒身子一动就失去了身影。 而后,重甲武士后心窝的位置传来一阵剧痛。 之前在红门内的走廊里,凌寒尝试用拳头打那铁门,只出一半儿不到的力道就把铁门打了个坑,自己却连皮儿都没破。 你的重甲能有铁门厚? 重甲武士好像健身房里的沙袋一样,被凌寒一拳一拳打得砰砰作响,每一拳下去都有甲片“哗啦啦”掉落…… 拳拳到肉。 也就几个照面的功夫,重甲武士浑身上下七零八落,已经没有一块儿完整的地方了。 凌寒吸气,最后一记下勾拳将这个重甲武士直接打飞出去,沿着台阶滚了老远,再也爬不起来了。 剩下那个重甲武士呆呆看着凌寒,竟然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不打吧? 丢人。 打吧? 怎么打? 凌寒平静地走过他身边,抬起手抹了下脸上的血。 那重甲武士却以为凌寒要打他,竟然被吓地怪叫一声,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就这? 大盛铁甲? 呵! 继续往前,又是一个平台。 这次挡在凌寒面前的,是一个身穿酒红色官袍的文官。 看长相约摸能有个五六十多岁的年纪,鬓发花白,身躯勉强还算硬朗,手中握着一把寻常割纸用的小刀,却因为紧张而略有些颤抖。 这又是唱哪一出? “你给我站住!”那名文官哆嗦着嘴唇,大声叫道。 因为父亲的缘故,凌寒对文人有种源自骨子里的敬畏。 “有事吗?大叔。”凌寒习惯性地理了理衣裳,尽管上面血迹斑斑,完全不能称之为整洁。 “你必须死!”文官怒视凌寒,歇斯底里地大声叫道,“你活着会带来战争,人间生灵涂炭,百姓颠沛流离,大盛将陷入战争泥潭,万劫不复。” “为了黎民百姓,为了大盛的江山社稷,你如果还有几分良心,就应该自裁以谢天下。” “你死,可以救大盛!” 这算是哪门子道理? 你们想活,所以我就得死? 你可以拿起刀来杀我,大家各凭本事。 但请不要用仁义道德来绑架我! 凌寒有些怜悯地看着他,连和他争辩的兴趣都没有,绕过他继续往前走:“大叔,年纪大了,就告老还乡吧!” “多陪陪妻儿老小,闲了就跳跳广场舞,溜溜鸟儿,别操心这些国家大事。” “到你死的那天,你就会明白,你担心的那些事儿,都不叫个事儿!” 身后的那个文官依然在引经据典,晓以大义,企图用嘴炮儿干掉他。 凌寒没有理他。 永远不要试图和一个文人吵架。 这是凌寒与当教师的老父亲斗了这么多年得出的经验。 “啊——” 身后传来一声大叫,老文官擎着裁纸刀跌跌撞撞向着凌寒冲来,凌寒头都没回,只轻轻一侧身子,就躲了过去。 老文官跑得太急,一个没收住脚,眼看就要沿着台阶滚下去。 凌寒伸手一把抓住了他的衣领,这才救回他一命。 “你死,大盛才能活!”老文官眼含热泪,颤颤巍巍将那把裁纸刀抵在自己的喉咙上,“读书人,不畏死!” “如果必须流血才能停止这场灾劫,那请自我始!” 道德绑架并不是没见识过。 这种行为真的让人觉得有点儿恶心了! 凌寒不想问他为什么,也不想说服他,而是轻轻用自己的手握住了他的手,微笑着说道:“我帮你!” 一刀封喉。 没有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