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五章 你挺过分的
“这有什么不信的,我说的....” 夏悦琳察觉到氛围不对,回过身来,这才发现对方正静静的看着自己,目光很平静,但她却从中感到一丝寒冷,甚至冷的她都有些打颤。 她不明白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但她还是强撑着笑道:“抱歉,我想你可能是误会了什么,我所说的过分的事情,并不是你想的那样。” “你觉得我想的是什么样?” “可能是违法的那类,但我说的...就是....” 夏悦琳将身上的大衣裹紧,似乎这样能够温暖一些,随即她略微整理一下思绪,这才开口道:“这么说吧,其实上初中时我就认识他,我们在一个班级,换句话来说,我和你老公是初中同学。 可多年之后,当我们学校里见面的时候,他看我的眼神就像在看刚认识的新同事一样,我还记得他,但他却不记得我。 虽然初中时我就知道他是个什么样的人,但还是觉得很不舒服,我本来以为他多多少少会记得我的,可没想到他竟然把我忘得一干二净,甚至是半点印象都没有。 或许....更应该说他本来就对我没有印象,即使同学三年,但我依然没有在他脑海里留下印象,这种情况,是个女人都会感到深深的挫败感,而我也不例外。 甚至我还感到一种羞辱感。” “........” 小白沉默一下,松了口气的同时,又表情复杂的问道:“这就是你说的很过分的事情?” “难道这还不够过分吗?” 夏悦琳笑着反问,伸手将鬓角的发丝别到耳后,抿抿嘴道:“所以我自然而然的就开始关注他,想搞清楚我到底为何会这么没有吸引力,竟然连被他记住的资格都没有。 或许是因为赌气吧,我就特别想让他喜欢我,准备等到他追求我的时候,我再无情的拒绝他,这样也算是一种报复。 但没想到他一直是那个样子,就对我一点感觉都没有,甚至有时候见面,他还得思考一会儿才能想起来我姓什么。 他越是这样,我就越是...嗯,怎么说呢,总之弄到最后我发现,他依然对我没有感觉,但我自己却陷了进去。 我不知道你是怎样认为的,但对于我来说,这就是很过分的事情。” “.......” 小白嘴唇微张,想反驳却又欲言又止,将目光看向门口,看着那个裹着羽绒服的背影,一瞬间有些失神,如果将自己处在夏悦琳的立场,应该也会觉得这家伙过分吧。 ......... 店内依然很暖和, 林义趴在柜台上听着她絮絮叨叨,心情正复杂时,就听到她说,“夏悦琳走的时候还祝我们幸福,然后我就觉得你确实有些过分。” “你还是我媳......” 林义停顿一下,叹了口气道:“好吧,我确实挺过分的。” 话虽如此说,但他还是不太想承认这一点,因为他不是对夏悦琳没有印象,他是对所有的女同学基本上都没有什么印象。 林义回望了一下自己的初中生涯,将目光调转到十年前的课堂上。 那个班级里,夏天有着吱吱作响的吊扇,感觉随时都有可能落下来,每当这个时候,同学们就会一起谈论如果它真的掉下来,会削掉谁脑袋的问题。 但一直到毕业,吊扇也依然坚挺,或许还能再坚持三年。 还有冬天,冬天有着供暖的暖气片,虽然上面早已锈迹斑斑,但锅炉房的老大爷却很敬业,把暖气烧的滚烫。 食堂里的饭菜永远带着股浓浓的酱油味,蒸出来的馒头还微微发着黄。 教学楼下的桑树叶可以养蚕,音乐课美术课就等于自习课,而体育课等于数学课,进微机教室需要穿鞋套。 还有..... 自己似乎记得所有的东西,甚至到现在见到曾经的男同学还能叫得出他的名字。 但唯独有一件事,自己对班上的女生都没有印象。 所以当他从小狐妖口中得知夏悦琳竟然是自己的初中同学的时候,他的表情是懵的。 是真的懵,不过,他感觉会出现这种情况也不算离谱,毕竟他上学的时候一直将女生视为洪水猛兽。 不为别的,主要还是老林同志的告诫起了作用,当然,也有他个人的原因,虽然在那个年纪他也正处于青春期,属于对女孩子感兴趣的阶段。 但当他偷偷观察一番同龄的女生之后,还是放弃了去和女孩子接触,因为他觉得女孩子没什么可玩的,又娇气又爱哭,连打篮球都不会。 天天就会翻花绳,跳皮筋,要么就是手拉手走进厕所,然后再手拉着手出来,脸上还笑嘻嘻的。 上个厕所还要牵着手一起上,而且出来之后还很开心的样子,进厕所比进饭店还高兴,就真的很费解。 或许是脑子有问题吧。 他总是这样想。 总而言之,女孩子对那个年纪的他来说就真的很没有吸引力。 ........... 转眼间又到春节,两人这回没像往年一样去书屋采办年货,而是自行去买,买的东西比较多,到时候还要分出去一半给父母。 这段时间一家人一门心思的扑在婚礼上,他们俩倒是没什么事干,依旧清闲,但老两口就肉眼可见的疲惫了许多。 毕竟婚礼需要的东西全是他们在筹备,累的都没时间去采办年货。 不过累倒是累,但两人却似乎是乐在其中,一天天的见人就笑。 随着婚期逐渐临近,两人脸上的笑也越来越放肆,根本就收不住。 正月十四这天晚上,婚礼的前一天,按照中式婚礼既定的风俗,第二天吉时一到,新郎得敲锣打鼓的得去娘家接亲,但小狐妖娘家在青丘,根本没法去。 所以就把她安排在了酒店,倒也不算孤单,身边有不少人陪着。 同行的有张蕊,以及张雅,李婉等人。 至于林义则住在家里,和杨铭几人聊天扯淡,这应该是现代的风俗,结婚前夜,得和一群朋友陪着闹一整晚,主要就是打牌聊天嗑瓜子,顺便诉说一下告别单身,即将步入婚姻殿堂的心情。 然后第二天直接去接亲。 而聊天也没什么可聊的,索性就打牌,斗个地主陶冶一下情操,没有赢钱,输的人贴个纸条就算完事。 遵纪守法不能赌博。 “对三。” 林义把牌刚扔出去,却突然心有所感,扭头看向窗外,或许是脸上的纸条贴的太多,也或许刚刚只是错觉,什么也没看到。 夜深人静,窗外只有朦胧的月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