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首战告捷

    到了高定的地界，杨仪根据约定取出＂天机一号＂。【】看这几个字，就有火气，杨仪从上面开了个口子，直把这四个字扯了个五马分尸，才取出信来，上面的字迹透着一股豪气：“雍闿野心谋反，与众将士百姓无关。蜀君仁德心怀，不愿迁怒苍生。希望大家摒弃前嫌，莫拿身家老小性命为小人做嫁衣。”

    杨仪按照诸葛亮的吩咐把这些内容抄袭几百份，派骑兵掩护射击手把信件射入城中。

    城中以为蜀国发动进攻了，刚要做出回应，见对方又撤了。心中正疑惑，就发现了羽箭头上的秘密。蜀国发射招降信的事很快传开了，大家开始议论纷纷：诸葛大爷生气，后果好像也挺严重啊。

    高定稳住大家说：“他们的先主刘备本就是反复难养的小人，当初说来帮咱们打张鲁，结果却占夺了咱们的地盘；当初说要联盟江东，却与江东唧唧啾啾多次反目。这样的人不要信他。大家不要怕，蜀国已经是强弩之末，不足为惧。”

    那些人惧怕高定的威势也不公然反驳。

    杨仪在城外几里地的山上扎营，也不进攻。

    几日过去了，高定把守的城门一直紧闭着，双方相安无事。

    杨仪打开“天机二号”：丞相大军即日到达，高将军若愿重修旧好，请开城言欢；若执意死战，请派人求救这次事端的始作俑者雍闿，免得各位将士枉死乱阵之中。

    收到这封信的时候有的人坐不住了，对高定说：“高将军，我们又不是起义的首脑，为什么诸葛丞相冲着咱们来呀？是不是有人说什么了？”

    “是呀，我听说，雍闿那小子与蜀国多有书信往来，信上写的什么，我们可全不知情。”

    将士sao动了。

    “我就知道那小子不是什么好鸟”

    “我早看出他没长好心。”

    高定也心生狐疑，雍闿难道不知道我被困了吗？他是不是也收到了类似的招降信？

    他脸上还很镇定，对大家说：“大家听我说，”

    “大家听我说...＂

    “我看不如今夜就取了雍闿的首级，说不定蜀军还能放我们一马。”

    “说得是。我们也该给蜀军回个信，告诉他们我们的立场。”

    “高将军，您发个话吧。”

    高定几次要说话，都被众人鼎沸吵嚷的声音给淹没了，气恼地取过帐子一边的马鞭狠抽了几下，掀翻了许多几案，大家才渐渐安静。

    “大家听我说，这还没打呢，就自乱了阵脚了，都他娘一群饭桶。大伙想想，我们为什么要反了蜀国？那刘备什么事干不出来？他用我们的刀枪百姓粮食给他争地盘，什么时候考虑过我们死活？这些大家都忘了吗？牛鼻子诸葛亮更不是东西，用什么狗屁的《蜀科》盘剥我们去刁买人心。所以我们一定要同心携手，不要被人离间。大家不要猜忌了，我这就写一封信给雍闿，看看是蜀军耍诈，还是他雍闿不守信用？大家一看便知。”

    被高定连唬带骂，众人成了挨煮的螃蟹，红着脸没了动静。

    高定派人去找雍闿讨个说法，并叫此人特意途经蜀军营地，试探其做何反应。那人领命，骑着马颤兢兢奔向蜀军大营。

    高定命人秘密跟踪信使，就见信使到了蜀军营地便被拦下，但好像并未做出无礼的举动，反而还客客气气地说些什么，又送了些东西，彼此谦让彬彬有礼。第二天上午信使原路返回，又是上一幕景象。

    等到信使回来，高定问他此去路上如何。信使如实地说了，与跟踪的人所描述的一般无二。

    “那杨仪没难为你？”

    “没有。杨仪将军知道高将军派我经过那里，非常高兴，说只有心中坦荡的人才会懂得君子之战，还帮助小人喂马，又拿些路资与我，说是不久就将重归于好的，现在就要多亲多近。”

    “他没问城中的事？”

    “没有。”

    高定不知道杨仪葫芦里装的什么药，但也内心佩服其为人的大气，又问道：“那么，雍闿那边怎么说？”

    “他说他那边也被蜀军围了，主将是李恢，来势汹汹，每日领兵攻城，他不能分身照顾将军了。”

    “哼，他知道我们这边的情况吗？”

    “问过了。他很意外，说是牛鼻子诸葛亮没安什么好心，让我提醒将军别中了敌人的jian计。他即刻派人向云国求援来助将军摆脱困境。”

    “孟大王若是肯来，自然是好。”

    高定不爽，却也理解，好言安抚了军心动荡的士卒。

    就在信使回来的当晚，天刚擦黑城里飞来了“天机三号”:“我已派人向丞相表明悔意，丞相大德不予计较。愿高将军也早日弃暗投明。其他将士有悔意者皆可来函，标明姓字名谁，投掷到城外表明心迹，自当宽待各位。若执迷不悔，两军冲突刀枪无眼便讲不得情分了。雍闿”

    居然是雍闿的信，为什么是蜀军射进城的？他真的降了牛鼻子诸葛亮了？

    将士听了书信，唏嘘不已，都看向高定等他表态。

    高定也吃惊不小，暗骂雍闿这个狗杂种陷自己骑虎南下，又看看字迹，辨不得是不是雍闿手笔，却定不是前两封的手笔，一时拿不准主意。

    “大家先不要着慌，别中了牛鼻子老道挑拨离间的诡计。我与雍将军相交多年，深知他的为人，不会这样没信义。”

    裨将霍效成低声咕哝了一句，周旁的人纷纷点头，又七嘴八嘴地说开了。

    ＂是呀，孟将军的援军在哪里呢？＂

    “夫妻本是同林鸟，早大难临头各自飞了。”

    “知人知面不知心的。”

    “就说呢，他若有心抬举我们，就不会是空放了这些没准头的信了。”

    “我说他是拿咱们的脑袋做了他巴结牛鼻子的见面礼了。”

    高定暴怒，高喝道：“好啦，都给我闭嘴”

    高定脸上阴云密布，头上眼里都着了火，众人惧怕，含怨禁了嘴。

    “瞅瞅都成什么样子了？不过是封没准头的信，就这般没了钢骨。管他真伪，我这就派人向他讨个说法便是，另外，孟将军那边我也即刻派人求援。”

    一些将士想劝说高定降了蜀军，又怕被辱骂一通，讨个没趣。回去打点了家私，时刻准备着鞭炮齐鸣，溜之大吉。

    一些贪生的土豪哪受得了这番精神折磨，急急买通了守城官兵，射出自己的书函，表明身不由己的苦衷。还有心眼多的，为了示好，又把自己知道的一些城中防守重地等机密报知了蜀军。

    恰值当夜子时，上千支只响箭划过夜空落入城池。高定也慌了，不料蜀军这么快就攻城了，忙下令全面还击。

    这时就听人喊：“是信，是信，蜀军又来信了。”

    人群激动，冲上去抢信，全然没了秩序。信件上面写着：“我们已经接到多位务实君子弃暗投明的信函，深表欣慰。丞相有好生之德，知道南方诸义士都是信义之人，对忠义纠结的抉择极其痛苦，岂不知忠君大义与江湖小义怎可比拟？愿再给予一个时辰，丑时进攻。望深思。”

    这下，百姓也都不坐家里等着了，都跑到街上屋檐之下，互相分析其中利害，瞻望打探前方动静。高定暴怒，挥着通天铲斩杀数人才让人群镇定下来。

    守城的官兵心早乱了，战战兢兢立在那里，盘算着从哪条路线安全逃离的胜算大。那些没有武器的百姓也扒着门缝观望动静。

    丑时一到，数千只响箭落入城中，百姓和守城的将士又冲上去捡，心中怀有侥幸，上面还有信函。

    果然如此，只是这次很简短：有功者赏；不抵抗者速速躲避。

    人们还没明白其中含义，又是数千只响箭簌簌划过，所到之处火光一片。

    不知道是谁悄悄打开了城门，蜀军像天神一样飞到了城中。百姓紧闭了门户，夫妻儿女聚在一处呜呜咽咽。蜀军无意伤害民宅百姓，直向军营粮仓州府城头守卫等地冲杀。将士也无心恋战，招招架架，或者投降，或者逃跑。

    高定左冲右突，奋力厮杀，也只落得率着一队人马败走卑水。

    到了卑水老虎钳峡谷，诸葛亮排成的鹅毛羽扇阵早候在峡谷另一端的谷口。高定恨声调转马头，人往回冲，入口也被杨仪把住了。

    高定无奈，打马上前，叫杨仪答话。

    “杨将军，我败就败了，只是有一件事心中不甘，你可否如实回答我？”

    “这个自然。丞相有令，若是高将军有意归蜀，必要盛意款待，谁人都不可再提旧事。”

    “哼我既然反了，就不怕死？我只问你，雍闿怎么回事？他真的降了你们？”

    “将军无需疑虑，他马上就到，您自己问他便是。”杨仪说完扭身回马进了军阵，不再答话。

    这种等待极其煎熬，老虎钳山谷里的人马周边探看数次，找不到出路，一个个就像烤炉上的鱿鱼爪子兹拉翻滚。高定也心乱如麻。

    “孟获的援军在哪呢？”

    “雍闿这小子不是诓骗我吧？”

    “我早就说不对劲。”

    “是他坑了我们”

    内心的质疑就像人们在看着皇帝的新装表演一样，一不小心溜达出一个微弱的声音，渐渐演变到群情激愤，再也停不下来。

    恰在这时，远处山脚传来一阵疾行的马蹄声。高定老远就看出来了，为首的不是别人正是雍闿，后面还跟着很多身着蜀军行装的人马。他不认得蜀军为首银盔银甲的将领正是马谡。

    杨仪号令蜀军迅速闪在两旁。

    就听马谡领头喊着：＂雍将军慢些走，前面就到了。＂蜀军的将士也齐声随着他喊。

    高定一看此景火从心头起，飞马上前，不容雍闿分辩，通天铲横扫，将雍闿拦腰砍断。

    雍闿的副将高喊：“别误会。”可哪里来得及，雍闿的脑袋是长回不去了。副将长叹一声，挥长鞭来战高定，双方领部也厮杀到一处。高定死于乱军中。将士见主帅都死了，也逃的逃，降的降。

    南方豪强叛变得到基本镇压，那些观风者见势也偃旗息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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