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2 订婚之前

    英国公府里，宋志谦正和英国公张遂说话。

    “舅舅，已经好久没有见到嫣儿了，这次能不能让她出来啊。”

    张遂点头，说道：“去让小姐过来一下。”

    “是。”

    “志谦啊，你上一次回来都四年前了呢。这次回来就别走了，就在盛京里面呆着吧。外放的事情……”

    “七小姐到。”

    张嫣刚到，就被张遂叫到身边，说道：“这是你表叔，来叫表叔。”

    “表叔好。”张嫣做了个万福，然后站在旁边。她很奇怪，为何表叔过来要让人找她来见，这以前都见过的啊。

    宋志谦把她上上下下打量了一下，确定她就是自己在路上见到的那个和别人有私情的丫头。还真是她啊，看来，长卿的婚事是要变变了。

    然后，之后的酒桌上，张遂一提订婚这个话头，就被宋志谦绕了过去，或者引导其他地方去了。

    最后，宋志谦喝醉了，趴到桌子上不说话了。然后，张遂这才罢休。

    送走宋志谦之后，张遂对夫人说道：“赶紧给嫣儿找个婆家吧。这安国侯府，我看，是没有结亲的意思了。”

    李氏一听，大惊道：“老爷，您是怎么知道的。”

    “如果有意向，宋陌过几日都要外放了，怎么这会还没有消息。那必然是不会结亲了，想拖到咱们拖不起为止。”

    “哪有这样的？”李氏气呼呼地说道。

    “不能怪他们，这几天，其实一直有人夜探咱们府里。每次都会在嫣儿的院子里树上待上好久，才离开。”

    “你是说，嫣儿她……”

    张遂看向李氏，点点头，……

    跟蒋清源喝完酒后，宋陌才把蒋妍怀孕的事情告诉了安国侯宋祁。宋祁听了差点拿起手边的茶杯砸过去。

    然后，等气稍微顺了一点之后，问道：“这件事情，你打算怎么办？”

    “孙儿听祖父的。”

    “什么叫听我的？我让你和她发生关系了吗？我让你事后不喂她喝避子汤了吗？”

    “没有。”

    宋祁摆摆手，说道：“去，把你父母都叫过来。”

    不一会，裴元歌还有宋志谦出现在房间里。

    他们进去之后，宋陌被赶了出来。三个人在房间里商量了半个时辰，才出来。宋志谦走的时候看了一眼宋陌，什么也没说，就走了。

    宋陌能从他眼里看出气愤，但是因为好久不见了，他没发出来。

    还是宋陌的娘亲裴元歌说道：“长卿，你喜欢那个姑娘吗？”

    宋陌点点头，说道：“她在的时候，儿子感觉心里很充实。她不在的这两天，总感觉缺了什么，很不舒服。”

    “娘亲明白了，你回去好好休息，等着好消息吧。”

    裴元歌回到房间里，就坐到床上想，七年前，手帕之交叶慧还有她女儿出事的时候，自己还在常州，什么都没帮上。这几年来，只要一想起她，裴元歌就心痛不已，想着为什么没有在闺蜜需要她的时候出现。

    以前也想过给长卿定下妍儿的，当时没抢过阿乔，想不到，今天却让自己儿子倒和她女儿，现在连身子都有了。这真是天意啊。

    回忆往昔，和叶慧孔乔两个对弈品茶，做做针线，身边稚子玩闹，也是人间乐事。

    想了半天，裴元歌才对宋志谦说道：“当时没抢过阿乔，没想到咱们儿子出息，看上了叶慧的女儿，可以去提亲了。那个丫头小时候，我见过，是个机灵孩子，肯定错不了。就算是有那一段流离失所，被人欺负的日子，她总是蒋清源还有叶慧的女儿，肯定不差的。”

    “嗯，我也知道。那女孩是不错，不然父亲也不会这么着急地把咱们叫过去说这个事情。得赶紧定啊，肚子里的孩子月份不大，到时候可以说是早产什么的。再大就不好说了。”

    裴元歌点头，说道：“我明天就去一趟蒋府，说这个婚事吧。”

    “多谢母亲，我……”

    从小，宋陌就是放在松柏院里长大的，和裴元歌这个母亲接触的时间倒是不长。而且说起来婚事，宋陌还是有些羞涩。

    裴元歌笑着说道：“你长大了，成家之后就要做个男子汉了。”

    “母亲，孩儿知道了。”

    此时，宋志谦走了过来，裴元歌马上让开，站到宋志谦身边，柔声说道：“我先出去了，你们两父子好好聊聊吧。”

    宋志谦坐到宋陌的对面，看着这个儿子，心里有说不出的感觉。走的时候，才那么大一点点，现在都快成家了。自己却未尽到一个做父亲的责任，于是他语重心长地说道：“古人有云，欲做精金美玉的人品，定从烈火中煅来；思立掀天揭地的事功，须向薄冰上履过。

    一念错，便觉百行皆非，防之当如渡海浮囊，勿容一针之罅漏；万善全，始得一生无愧。修之当如凌云宝树，须假众木以撑持。

    忙处事为，常向闲中先检点，过举自稀。动时念想，预从静里密cao持，非心自息。

    为善而欲自高胜人，施恩而欲要名结好，修业而欲惊世骇俗，植节而欲标异见奇，此皆是善念中戈矛，理路上荆棘，最易夹带，最难拔除者也。须是涤尽渣滓，斩绝萌芽，才见本来真体。

    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修身为首，古人能日参省乎己，你也要做到。”

    “孩儿谨遵父亲教诲。”

    “你跟着你祖父，学的不错。”宋志谦说道：“本来是要给你定下张嫣的，但是里面有一些变故，现在变成了蒋清源的女儿，也不错。我和他都是翰林学士。说实话，此人的学识当时远在我之上，而且他为人正直，讲情义。但是有个毛病，就是他是个性情中人，好多别人讲得道理，在一些事情上有些任性而为了。

    但是他确实有那个能力，让他断案能断得又快又好。让他写文章，不假思索，就能直接下笔。而且写出的文章还都是精品，连你祖父都很高看他。

    我在他还有朱文面前，就显得有些不足了。如果不是家里请了名师，为父又肯下功夫。恐怕是不能和他们一样进入翰林院的。”

    “……”宋志谦的这一段话，让宋陌为委实有些不知该如何接下去。顺着这个意思说吧，可能会得罪父亲。不顺着这个意思说，说点别的，又不太好。

    宋志谦接着说道：“蒋清源很宝贝他的两个女儿，以前在翰林院的时候，就时常提起两个女儿的事情。大女儿会念书了，能看医书了。小女儿会爬树了，什么的。有时候也提到他以后要找什么样的女婿了。”

    说到这里，宋志谦忽然停了下来，看着宋陌。

    宋陌听到这里，也竖起两只耳朵仔细听了，想知道未来岳父想要什么样的女婿，自己能不能达到标准。

    “他说，人品正，上进，孝顺，这就不用说了。我朝以孝治天下，这都是必备的。此外，家里条件如何，他不考虑，反正谁也没有他夫人叶惠家的权势。有没有才华也不要紧，关键就是要对他女儿好，一心一意，不能三妻四妾。”宋志谦看了一眼宋陌，问道：“儿子，虽是戏说，但是这些条件都很符合蒋清源的个性。应该是他心目中女婿的最基本条件。你觉得你满足吗？”

    “孩儿努力吧。”

    “你可能不知道吧，蒋清源那次在家里喝酒的时候，话里话外都是想给蒋妍找个好性子好脾气，容易掌控的人做相公，他怕他家女儿被人欺负。”

    宋陌听了这句话，有点气，马上反驳道：“我哪里欺负她了？”

    “还说没有欺负，蒋妍肚子里是谁的种？如果没有他插手，以前你是如何打算的？是不是想纳她为妾？”

    “……”宋陌有些无语，只能说：“那还不是因为当时她的身份，还是个丫头啊。”

    “你在去京畿大营之前，他就已经给你写过信，说明蒋妍的身份了吧。还让你把她送回去，你是怎么做的？”

    “孩儿想多留她几日，等回来就送过去。没想到蒋妍居然就坐到车上，跟了过来，后来孙儿被人下药，正好她跑进来了，说了几次，她也不离开，后来就……”

    “你没有想过给她喝避子汤？”

    “她来了两个多月了，从来都没有见红，我以为她还没来潮。”

    “哦，这也不能全怪你了。明天我和你母亲去招蒋清源讨论一下婚事。”宋志谦刚说完，就见宋陌咧开嘴，马上打击道：“你别高兴太早了，别以为她怀了你的孩子，就肯定会嫁给你。蒋清源不是那些迂腐守旧的酸儒。他要是觉得你不好，肯定会给蒋妍另找人家的。”

    “那父亲，我该如何做呢？”

    “你以前没有对其他女子动情，也没有通房，以后这些也都没有，你可能接受？”

    宋陌点点头，说道：“孩儿不是个好色的。”

    “那就好，明天我就和你母亲去了探探口风，两家定下之后再遣媒人上门说和吧。”

    “恩，好的，爹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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