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9章 聚散终有时
“不舍,为什么不留下?”萧长綦合上奏章,放到一边。 癸道:“属下哪里不想留下,是她选择了陈令。” “那你呢?是留下来,还是回楚国?”萧长綦看着他。 “陛下已经不需要属下了。”癸回道。 “不,朕一直都很需要你。”萧长綦郑重道。 癸,心头一震,随后笑了。这是他这次回京城以来的第一个笑容,“多谢陛下。但是,属下还是想退了。” 萧长綦看他心意已决,从御案抽屉里,取出一个丹药瓶,“朕等着你随时回来。” 癸接过那个丹药瓶,“谢陛下恩典。” “他怎么样了?”萧长綦问道,这个他不言而喻是指的夜烬。 癸回道:“新帝是他的傀儡,现在整个楚国都在他的掌控之下,内乱已经渐渐平复了。还有,他手里有一份火**,很是厉害,陛下将来要小心。” 萧长綦笑道:“朕知道他拿走了一份。” “属下想去南山之巅看看,听说那里也是很神秘的地方,不啻于东荒林。” “嗯,务必给朕来信,让朕知道你都经历了什么,遇到了什么奇闻异事。”萧长綦眼中不禁流露出一丝向往,“特别是一些古文字,定要给朕送回来。” “是,陛下。”癸笑应道,他跟着萧长綦那么多年,怎么会不了解他的喜好,“属下这就出发了。” 萧长綦顿生不舍,“再多留些日子吧。” “不了,聚散终有时。属下惟愿陛下,一世圣帝明君,万古流芳。” “保重。” …… 少了一个春雨,坤元宫里好像少了许多热闹一般。 叶清晏除了抱着元二有几分笑容,其他时候,都静静的望着窗外的宫门看。 静琳端了一盘橘子过来,“娘娘,今年新下来的蜜橘,您要不要尝尝?” “橘子?”叶清晏看着橘子就想起了任然。 癸在离开皇宫的时候,正好碰上了,站在宫门口望着空荡荡的宫道发呆的叶清晏。 他犹豫着,告诉了她一件事。 关于任然被绑架走的真相。 竟然和她有关。 任然在明宅发现那具女骨有蹊跷后,就被暗算,乱箭齐发之下……他其实也并未有恙。 只是那些箭上有强烈的无色无味的迷药,他才中了着。 一路上,他都被迷药喂着,到了楚国,面见了楚皇,以及陈婷。 陈婷竟然知道他所有的秘密,他道破了他是楚国暗储,还知道他最爱的人是明胧月! 明胧月为了救他而死,所以他要报答明胧月的救命之恩,一直默默地守护在明胧月的女儿叶清晏的身旁。甚至他辅佐萧长綦,也是因为萧长綦是叶清晏要嫁的人。他一直都在观察萧长綦,够不够资格为叶清晏的夫君。 也许是注视的时间太长了,他发现自己无法再从叶清晏的身上移开目光,特别是在叶清晏,越长越像明胧月时……有时候,他自己都快分不清,他爱的是明胧月,还是叶清晏…… 陈婷除了知道他的秘密外,手里还握有叶清晏的真正生辰八字,她可以施咒叶清晏,还有元二出生时的胎发,她也有,她随时可以让那个孩子变成痴儿或者是夭折。 虽然任然怀疑陈婷所说的真实性,但是他不敢冒险……他妥协了,成为了暗主。 而他之所以会选择留在楚国的另一个原因,就是他对叶清晏产生了欲望。萧长綦会让他留在叶清晏的身边,是因为萧长綦知道他的秘密,知道他为什么会守护叶清晏。可如果这份守护变了味道,他绝对不会让他,再留她的身旁。 他,迟早要离开她。 晚痛不如早痛。 只是没想到叶清晏会那么恨他,追到了楚国来要杀了他。 但他不能死,他还要保护她,哪怕只是远远的守护……这是他对明胧月的承诺。 叶清晏在听完癸的话后,当时脑袋里一片空白,不知道该怎么思考了。 他竟然喜欢她? “娘娘,您怎么了?”静琳见叶清晏发呆,关切的问道。 叶清晏拿起一枚橘子,“没事,你下去吧。” “是,娘娘。”静琳知道叶清晏是舍不得春雨,顿了顿又道:“春雨姐姐说过,她还会进宫里来伺候娘娘的。” 叶清晏摇头,“她都嫁人了,还进宫来伺候什么,好好做一个贤妻良母,本宫就满意了。说起来,你们三胞胎也到了嫁人的年龄了,要不要本宫帮你们物色夫君?”说着,叶清晏眼中就流露出兴致,不过很快兴致又没了,变成了不舍,“还是算了,本宫再留你们两年,实在是本宫这颗心,受不了一下子失去太多。” 静琳笑道:“娘娘也说了再留我们两年,可别再说给我们找婆家的事了。我们姐妹都吓死了,天天想着是不是哪儿做的不好,娘娘嫌弃咱们伺候。” 叶清晏忙否道:“没有,绝对没有。就是本宫不想耽搁你们的好时候,女人的好年华也就那么几年,过了可是哭都哭不回来的。” “娘娘,安定侯夫人求见。”榴璃进了殿内回禀。 叶清晏愣了下,随即明白叶氏过来的意思,“让她过来吧。” 正好她也有件事想要问她。 叶氏没多久就进了坤元宫。 “妾身叩见娘娘。” “婶母快快免礼,赐座。” 叶氏坐下后,瞧着叶清晏的脸色,有一些黯淡,还有些伤神,便道:“娘娘凤体可安好?” “本宫身体还好。”叶清晏回道,然后让静琳她们准备茶点。 “春雨那丫头,娘娘一直亲如姐妹,妾身想着她出嫁,少不了会不舍伤情,所以过来看看娘娘。” “谢谢婶母惦念,我也确实是不舍,不过看她能有一个归宿,也是开心的。” “是的,没错的。女人这辈子,终究是要嫁人,否则百年后都没有地方……哎哟,瞧妾身这大喜的日子,都胡说八道什么呢,该打!”叶氏真就抬手冲佯作掌嘴。 叶清晏忙阻拦,“婶母这是做什么,您说的都是实在话,我也都明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