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3章 张师傅
那一年，立秋不久，夏晓数刚刚升入小学四年级，学校新调任过来一位姓赵的男老师，赵老师是位退役运动员，担任小夏的体育老师。 赵老师对学生非常和善，常常利用业余时间免费教孩子踢足球、打排球、练体操……自愿报名，来者不拒。 正是在那段时间，跟随赵老师，夏晓数练习了一段时间体操，扎扎实实地积累了些基本功。 现如今，象什么“一字马”、“朝天蹬”、“侧手翻”……之类的基本功动作，虽说有些生疏，稍加练习，夏晓数也能轻轻松松地来上好几个。 从物理、数学角度仔细揣摩那本《随风手》之后，夏晓数再次将当年练过的基本功又拣了起来。 反复演练了一阵子，夏晓数慢慢意识到《随风手》的作者应该是个极有耐心的人，那种特别有耐心的人才有可能反复演练、反复琢磨、反复纠错…… 久而久之，丝毫不懂数学、物理，演练者的思路却也与相关的物理、数学原理相应相合。 “看来，武学也好，物理学、数学也罢，只要近乎玄妙，其道理都是相通的。”一边练着，夏晓数在那儿慢慢琢磨着。 药店后院大铁门半开着，经常在门口过往的收废品的张师傅见夏先生正在院子里健身，也就没好意思打扰，将平板车斜立在院门边儿上，张师傅站那儿观瞧了一阵儿。 眼角余光中，夏晓数见收废品的张师傅正站在院门口，面带微笑，也不说话，偶尔还微微摇摇头。 “张大哥！早！怎么？哪儿练得不对吗？”小夏笑着问道。 “我哪懂啊！有不用的东西不？我帮您收拾收拾？”陪着笑脸，张师傅随口问了问。 “倒是有些包装箱、包装盒，让我给堆在墙角了，这就给您拿去。”说着话，夏晓数朝墙角走去。 “看着了，不劳您大驾了，我自己来，自己来！”说着话，张师傅快步走到墙角那边，手脚麻利地将各种包装箱、包装盒拾掇拾掇捆好。 正要上秤称重呢，夏晓数冲张师傅说道：“不值几个钱，别称了，下回再算吧。” 略微犹豫了一下，张师傅到底还是从口袋里取了十块钱递给夏晓数。 “一分不给那就是我的不是了，您这边少要点儿那是您仁义，请一定收下。” “好吧，呵呵……张大哥，这会儿还早呢，要不，坐那儿咱们聊会儿？”说着话，夏晓数请张师傅上鱼池边稍坐一会儿。 犹豫了片刻，看夏先生一片诚意，张师傅找了张竹椅坐下。 大清早的，不宜饮茶，夏晓数上厨房那边取来几瓶果汁饮料招待张师傅。 夏晓数第一天来店里上班就认识这位张师傅了，张师傅租住的地方距离药店后院也没多远，他看夏晓数面善，每天路过后院大铁门的时候，总要客气几句，要是有什么不用的东西，值钱的他就收了，啥用没有的，他就帮着夏老板顺手扔到附近垃圾站了。 时间一长，彼此间印象都挺不错的。 “谢谢夏老板。”说着话，就手接过饮料瓶，不过，张师傅并没有开盖儿喝上几口。 “张大哥客气，一直还没请教呢，张大哥老家哪儿的啊？”夏晓数随口客气了几句。 “不敢当，不敢当！我老家在西歧那边，小村子，周围好多山，适种的地有些少，我就出来打工了。”张师傅笑着解释了几句。 “您当年是不是也练过几手啊？我瞧着象。”小夏笑着问道。 “乡下人哪谈得上练不练的，就是小时候跑着村里的长辈胡乱比划过几年。”张师傅回复得相当客气。 “张大哥客气！刚才您也瞧见了，我是不是哪儿练得不对啊？”小夏十分客气地请教道。 “这……我也说不好，您刚才练的……身法、手法什么的都对，一看就是正经路数，不过……您这腰眼上好象没什么劲力，出手抬腿的，全然没什么力道，活动活动筋骨还行，这要是遇上点儿事……好象有些不大管用……呵呵……”张师傅这话回复得挺实在，语气还显得非常客气。 “原来如此！怪不得我总觉着手、脚、肩、肘……不大带劲儿，软绵绵的，而且好象也不怎么连贯，您方便指点一二吗？”夏晓数笑着求教道。 “这……其实，我也只是知道些皮毛，指点可不敢当，不过，下次练的时候，你不妨试试这样……”说着话，张师傅起身示范了几个连贯身法、手法，担心小夏看不明白，张师傅随后放慢速度，将每一个动作细节要领仔细解释了一番。 “所有的力道都得自腰眼儿所发？最后还得再收回原处，是这意思吧？”一边模仿着演练了几下，夏晓数随口请教道。 “您是明白人，一听就懂，就是这个意思，这玩意儿如果不练上上万次，很难找到感觉的，不过，您算是学得特别快的那种人，估计用不了多久就能找到力道感了。”张师傅笑着解释了几句。 “瞧您说的，我纯粹一门外汉，凭着感觉在这儿瞎练呢，哪儿练得不对，还请张大哥指正。”夏晓数笑着回应道。 “夏老板客气，其实，您身上还是有些功夫的，起码练过段时间，只要勤加练习，很快就会得心应手了。”说着话，张师傅随口指出小夏不足之处，同时认真地帮着他纠正了半天。 直到小夏已经练得似模似样了，随口客套几句，将饮料揣在衣兜，张师傅就此告辞，拉着他那大板儿车四下里收废品去了。 张师傅前脚刚走，孟奇亭和小于有说有笑地打公园那边回来了。 “明天一早就得返校了，今天中午给你饯行，说说想吃点啥，我请客！”夏晓数笑着冲小于打了声招呼。 “哎哟！时间过得真够快的，明天就周三了啊！小于！提前祝你一路顺风，学业有成啊！”孟奇亭也在旁边鼓励了几句。 “谢谢您二位！那咱还上‘福荣’那边随便吃点得了。”小于笑着回应道。 “好咧！待会儿我就打电话定餐位。”说着话，夏晓数收拾收拾这就准备开门营业了。 …… 下午，刚过三点，小于的父母特意开车上店里来接他回家，一家三口回去收拾收拾，明天就得驱车返校了。 莫扫芸没跟着一块儿过来，估计明天一大早才搭乘表姐夫的车送小于回学校。 小于的父母特意带来不少厚礼略表心意，孟奇亭那边也收到一份。 这段时间相处下来，小于跟夏晓数和孟奇亭处得感情还挺深，车子都开出老远了，小伙子还回过头冲夏先生和孟大夫挥手道别。 眼看着小于一家渐行渐远，欣慰之余，夏晓数也觉着有些伤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