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史矛革之死屠龙者巴德与龙舞者罗南

    “埃雅仁迪尔……”史矛革在这个瞬间甚至有些失神。

    在中土，所有人的话语或多或少都会有一些命运的成分掺在其中，而分量越重的人就越是如此，因为，大人物们往往不会轻易给出自己的诺言。

    而龙与精灵就是其中的佼佼者，他们有时甚至能于时间的长河中窥见到自己的命运，但是人类却不能。

    而这一切最根本的原因就在于‘大乐章’，顾名思义，它是一首曲子，同时它也是艾尔达本身，也是艾尔达一切事务的过往与终章。

    让时间回到它自己的源头，当一如从虚空中醒来之时一切都没有踪影，只有一如一人飘荡。

    随后激昂的灵感自一如的脑海中迸发，他的思绪飘荡出来，于虚空之中创造了很多次于自己的存在，他将他们称为埃努。

    而一如给予他们的使命就是按照自己给出的主体协助自己演奏出一曲宏大的乐章，埃努们欣然同意，并且他们很顺利地合作完成了第一个乐章。

    然而埃努之中有一个被称为米尔寇的存在，他渐渐生出了不一样的心思，因为他想要按照自己的想法来演奏大乐章，换句话说他要在大乐章之中加入自己的想法。

    渐渐地就有一些埃努被米尔寇带偏了轨道，随着这个重金属爱好者一起为大乐章添加了很多不和谐的因素，但是不知为何，一如并未制止。

    紧接着一如给出了第二个主题，米尔寇依旧故我，然后是第三个主题，一如从未制止或者呵斥米尔寇的任何行为。

    有时大乐章会在一如的控制下宏大而精美、悠扬；有时会在重金属爱好者米尔寇的干扰下充满了单调重复的音节，并且狂躁、嘈杂。

    但是大乐章终究还是结束了，众埃努问及一如，一如只是回答说：后来的乐章要他们自己演奏。

    随即将大乐章的图谱变化成为了一个宇宙，这就是艾尔达的世界。

    埃努们从这个宇宙中看到了许多许多美好的场景，有山脉，有河流，有湖泊，有草原，那是这个虚空之境中完全不存在的美景，他们为止赞叹，并且为之心醉。

    特别是他们还从艾尔达的幻象之中看到了精灵与人类的诞生与发展，文明的出现尤其令埃努们关心。

    最终在一如的允许下埃努中的一部分按照自己喜欢的形体降临在了艾尔达之中，他们中实力强大的，更靠近一如的个体则被称之为维拉，而弱小的，更接近凡人的则被称为迈雅，而他们则称创造出这个世界和他们本身的一如为伊露维塔。

    来到这个世界之后他们才发现这个世界只有一片荒芜，与他们在宇宙之外看到的景象完全不同。这时他们才发现原来故事之中的场景是需要他们的参与和维护才能实现的蓝图。

    这就是艾尔达的真相，一切故事早已经在时间之初就被铭刻在了大乐章之中，包括了维拉，迈雅，精灵，亦或者是米尔寇和他的仆从们，但是只有人类的命运不在其中。

    因为这就是伊露维塔送给次生儿女的礼物，必死之命。必然终结的生命不受命运的束缚，他们的灵魂也不由曼督斯支配，而是在死亡后暂留在曼督斯神殿一段时间，接着，前往未知之地。

    正因为如此，中土的一些人物通常都会在某种重要的时刻突然预视到自己的命运，比如现在的史矛革……

    一般来说越是接近本质，也就是说越是强大的人物就越容易看到命运，也越不会随意立下誓言，而史矛革就是其中之一。

    现在，他看向罗南，却突然明白了自己的命运，这就是它的终局之战了……

    “怎么会这样？”史矛革突然惶恐，逃过了愤怒之战，却逃不过一个渺小的人类的追杀？

    “这岂不是看不起龙呢？我和你拼了！”

    罗南被史矛革的冲动行为吓了一条，拿起宝剑照着史矛革就砍，一百四十余米的体型在地上那简直就是巨无霸，但是在高速的飞行中，一百多米也就只有一两秒的飞行时间。

    滋啦！阿努比斯之剑与史矛革的鳞片上划出了巨大的火花，也在上面割出了巨大的裂痕，但是代价就是阿努比斯之剑几乎变成了一把废刀。

    等到罗南使用炼金术修复它了之后，整把剑已经小了一大圈。

    罗南本人更惨即便是体质无双，即便是有替身之力加持，双臂也在这个瞬间几乎碎成了几块，他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双臂也变得无力瘫软起来。

    但是这个消息史矛革不知道啊，它整条龙都要被吓疯了了，一剑它的鳞片就被割开了这么大的口子，要是多来几下那还不得是提前玩完。

    所以史矛革不愿意与罗南纠缠，它觉得自己即便是要死，也要轰轰烈烈，而一座城镇的毁灭仅仅只是开始而已。

    经过这一次撞击，罗南的速度再次变慢，他本人与拿着宝剑无力地滑翔在天上，越来越低，越来越慢。

    史矛革则是冷哼一声双翼振动，奋力飞向长湖镇，如今的那里，分外惹眼。

    很好，长湖镇的那些人类有胆量，居然还敢升起火把来照亮天空？那么就让这火焰烧的更猛烈些吧！

    “我要燃烧这个世界，然后统治它的灰烬！”史矛革的心中只有无尽的愤怒。

    “吼！”

    龙吼声越来越近了，甚至隐隐约约之间还能听到巨龙拍打翅膀的声音，就连众人脚边的湖水也能看到一圈圈的波纹，在火光的映照下，及其明显。

    巴德苦笑了一声说道：“果然来了……所有人！做好准备！敌人来自天上，是一头巨龙！”

    果然，不久之后，众人就从北方的夜空中找到了一个正在移动的红色灾星，那是被龙焰染红的史矛革的胸膛。

    “我即是火焰！我即是死亡！”

    轰！爆燃声从天际由北方一路炸裂到南方，整个长湖镇立刻被这烈焰分割成为了两个部分。

    所有的士兵都知道自己的箭矢根本不可能伤害到史矛革，但是只要他们还有机会，就一定要射出自己的箭，直至箭壶之中再也没有弓矢；直至栈道之上再也没有位置站立；直至自己的身躯被龙焰吞噬。

    他们渴望自己的弓矢能够帮上忙，哪怕只有一点点，只要给巴德争取到一点时间，让他射出那只黑箭。

    “终结巨龙的生命！”

    众人的心声合成了一个洪亮的声音。

    “哼！终结我的生命？”史矛革的心中充满了不屑，自从自己出道以来，摧毁过的小城市不计其数，摧毁过的王国也已经有两个，而它从未受过什么严重的伤害，这就是巨龙的力量，这就是巨龙的本钱！

    火焰，赤红的火焰；鲜血，焦红的鲜血，它们交融在一起，构成了长湖镇的夜晚。

    但是这一切都没能让史矛革更舒服，到达了长湖镇之后它的心情反而更加烦躁……

    不对劲，很不对劲！

    但是问题到底出在了哪里？

    史矛革的竖瞳在整个镇子中寻找，说起来真的是很好找，因为市政厅就在镇子的正中央，而矮人风弩就在最上面的瞭望亭之上，此时此刻的巴德正在瞄准着它。

    “啊……我还以为是该死的吟游诗人罗南带来的生死危机……原来是你，人类，黑箭，还有矮人的垃圾风弩，你们两百年前没能杀死我，两百年后也别想！”

    “吼！”

    一道烈焰就要朝着巴德喷过来，而此刻的巴德，将来的屠龙者，心中却没有一丁点底，因为黑箭只有一只，所以他只有一次机会，这真的是太难了。

    “哇哇！”乌鸦的叫声唤醒了巴德，这让他得以近距离地观察到了史矛革的生面鳞片，顺着乌鸦提醒的方向，他看到了一块缺口……

    “哈……”巴德激动地想哭，原来吉瑞安真的曾经命中过巨龙，但是这一切都晚了，他就要死在这个里了。

    “不，巴德！”

    卫兵们也都绝望了，这几乎就是当年河谷城的悲剧重演。

    “史矛革！”

    远处的怒吼吸引到了巨龙的注意，下个瞬间一个带着金光的人影以极高的速度砸在了史矛革的背上。

    “嗷！”巨龙一声哀嚎，嗓子眼哑火了。

    瞬间被摔进了长湖镇的民居之中，砸塌了好大一片建筑，而一个长着金色翅膀的人影从史矛革的身体上踉跄站了起来，他的身形虽然看上去有些佝偻，但是他的话语铿锵有力。

    “史矛革，强者抽刀向更强者，弱者抽刀，向更弱者。你真是个废物啊……”

    “你说什么？”史矛革气疯了，这就是有人骑在它头上拉屎，然后还要笑话它不讲卫生，婶可忍叔不可忍！

    “我一定要杀了你！”

    罗南跳到了旁边的木桩上，冷笑地看着史矛革从湖水中挣扎爬起，然后说道：“你这家伙还不明白吗？你已经死了！（偶买呀哇，茂新带一路！）”

    “什么？（纳尼？）”史矛革撑起身子，然后就看见罗南这个货双手拍中了他脚边的水面。

    “icetime！”罗南在这个瞬间使用炼金术将周围数百米的水面统统凝结成了坚冰。

    长湖镇附近的水深也不深，也就不过三米，但是对于某些龙来说耽搁了一小会儿就是耽搁了一辈子。

    巴德看着史矛革的左胸，眼神炙热地要喷出火来，他呐喊道：“黑箭啊，先祖传下来的黑箭啊，完成你最后的使命吧！”

    嗡！矮人风弩的弓弦振动出声，黑箭离弦。

    噗！史矛革的胸膛应声而破，大量的血液顺着伤口喷涌而出，洒在了结冰的湖面上，热气蒸腾着，随后慢慢变成了一摊红色的冰块。

    史矛革的生命就这样流逝着，它的竖瞳也时而扩张，时而收敛，神志在快速的模糊着。

    “没想到我居然会这么死在两个人类手上……真是可笑……”

    最后，它终于失去了声息，也不知道曼督斯肯不肯收留它的灵魂，不过罗南认为是不行的。

    史矛革死了，但是纯木质的长湖镇的毁灭也已经不可阻挡了。

    劫后余生的人们歌颂着两位挑战巨龙的英雄的事迹，并称赞他们为屠龙者巴德与龙舞者罗南，意为杀死巨龙的人与与巨龙搏斗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