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了却因果
于此同时，历经千辛万苦，纪灵终于登上了大雪山山顶。 此时的纪灵，早已没了当初的模样。 之前圆圆的脸蛋变得有些消瘦，外层的护罩也没了当初的流光溢彩，但在山顶更加狂暴的风雪面前，一层薄薄的，看不到颜色的护盾，却把所有的风雪都阻隔在外。 这段时间虽然辛苦，可纪灵继承自老祖的那一身浑厚的真气，也被完全消化吸收了下来。 可以说，爬山的这段经历，是纪灵最为宝贵的财富。 这次爬山，不仅让纪灵完全消化了体内的真气，也使纪灵变得更加的坚韧，意志变得更加的坚定。 跟随心中的声音，纪灵翻过雪山山顶，出现在之前吴烦和林晓芸曾经出现过的山洞面前。 山洞黝黑而深邃，没有一丝一毫的光亮，纪灵却咬了咬牙，在手心处点亮了一枚散发着蓝色光芒的水球，一步步的走进山洞的深处。 山洞里没有什么怪异的气味，反倒是让纪灵问到了一丝大海的气息。 哪怕纪灵从未见过大海，当她看到脚下那一汪水潭之后，依旧能确认，这就是大海的气息。 奇怪的是，这座山洞之中，除了一堆早已熄灭了的火堆，以及有着明显人工痕迹的石桌石凳之外，再没有任何生物。 纪灵迷茫的望着这座空空如也的山洞，暗自嘀咕道：“难道我来晚了，这里的前辈已经离开了嘛？” 心里刚刚闪过这个念头，就见到脚下的那片巨大的水潭上，泛起了一道波纹。 纪灵连忙后撤一步，水球施施然的飘到空中，纪灵以指为剑，一柄细长的水剑从她指尖升起。 水潭之中，两颗泛着蓝光的宝石缓缓升起，纪灵还没来得及说话，眼中的那道龙影就飞射而出，直直的没入那两颗蓝宝石之中。 瞬间，纪灵的脑袋一沉，仿佛十天十夜没睡觉一般的晕沉。 不知过了多久，脑中突然响起一道清脆如女童般的声音道： “人类，你来自何方，又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纪灵没有立即作答，此时的纪灵，早已不是当初那个懵懵懂懂的少女了。 快速的沉淀下自己的心神，牢牢锁住自己的神识之后，纪灵才开始思考脑中那突然出现的声音。 “镜湖宫，那是什么地方？了却因果又是怎么回事呢？” 纪灵心里一惊，她刚刚明明没有回答任何问题，对方怎么一开口就道破了她的身份呢？ “小姑娘，不要惊讶，你我现在的精神连为一体，你脑中在想些什么，我都能知道！” 纪灵猛的睁开眼睛，眼前出现的，却是一颗巨大的头颅，吓的纪灵蹬蹬蹬的连退好几步。 “小姑娘，你不要紧张，你身上有我熟悉的气息，我不会伤害你的！” 离的远了，纪灵才稍微能看到一点这生物的全貌。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那一对巨大的鹿角，虾一般的蓝宝石眼睛和牛一般的嘴巴。 其次则是那一头茂密的如雄狮一般的鬃毛，以及那一片片，亮闪闪的鱼鳞。 如果再退几步，还能看到它蛇一般的身体，以及鹰一般的利爪，和那一对巨，大既像蝙蝠，又长着羽毛的翅膀。 眼前的生物是那么的熟悉，乃至纪灵明明从未见过，却能脱口而出道： “神，神龙！” 出现在纪灵面前的，正是当初那条被林晓芸取名为“小雪”的白龙。 只是，如今的小雪，和当初已经有了巨大的不同，身体明显粗壮了许多，鳞片也变得有光泽了，大概是因为最近的营养太好了。 身体依旧是白色的，但当初那副巨大的蝠翼却长出了许多的羽毛，变成了真正的羽翼。 小雪盘旋着的身体往后一仰，明明只是张了张嘴巴，纪灵却能感觉到对方是在笑。 “嘻嘻，人家可不是什么神龙哦，等人家这对翅膀，长的如先祖那般时，才能称之为神龙。” 纪灵瞬间想到了之前进入湖底秘境时，阅读过的镜湖宫秘典，上面就曾清晰的记录过： “远古时有龙神，应时而生，生有五彩双翼，为诸龙之祖。” 纪灵刚刚想到这些，没想到小雪又道： “你看到的那些记载没错啦，那是我等真龙之祖，你们称其为应龙，不过我的血脉有点不同，并不能混为一谈。 总之，我有名字，你叫我小雪姐姐好了。” 纪灵张了张嘴巴，小心翼翼的道：“您声音如稚童，为何要让我喊你姐姐？” 小雪不满的扭动了下身体，道：“虽然我在龙族之中还只是幼儿，但现实当中我已经有百岁了，你喊我一声姐姐，有什么错嘛？” 纪灵委屈巴巴的道：“没，没错，小雪姐姐？” 小雪听了，立刻高兴的从水坑之中爬起来，一口龙炎喷到之前架设的火堆上。 纪灵被这一口龙炎给吓了一跳，连忙躲到一边，等火堆熊熊燃起时，才心有余悸的拍了拍胸口。 小雪看了纪灵饱满的胸口一眼，不满的道：“你我现在精神连为一体，我要是对你有恶意的话，你早就可以发现了。” 纪灵微红着脸蛋，小声的道：“防人之心不可无嘛。” 小雪又是嘻嘻一笑，道：“我是龙又不是人，你不用防我的。” 纪灵微微抬头，还是不太敢看小雪那双明亮的大眼睛，深吸一口气，缓缓的道： “真龙前辈，镜湖宫是我的师门，是一座坐落在镜湖的玄修门派。 至于了却因果，这件事我也不太清楚，只是师门长辈们说，我们镜湖宫借用了湖底的龙宫秘境，和一位真龙有了因果，因此让弟子来此。” 说完这些话，纪灵明显能感觉到，眼前的这头真龙身上，产生了浓浓的哀怨，这些哀怨之中，还隐藏着一股浓烈的仇恨。 但这些哀怨转瞬即逝，小雪很快又嬉皮笑脸的道： “龙宫秘境，听起来挺有趣的呢，可惜我是见不到了。 你只身前来，替我带来了我父亲的龙魂，你们镜湖宫和我父亲的因果算是了了。 不过现在是我欠着你的因果了，这样吧，你有什么愿望许出来好了，我尽量替你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