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能的终途（上）
“靠啦！” 小女孩本想将剩下的拼图搞定，可这实在太繁琐了，没人喜欢繁琐的东西，神也不例外。 “可惜了……” 看着一片狼藉的地面，她只好挥了挥手，将这一切化为虚无。 “还是换一个简单点的吧！” 地上又出现了堆散乱的拼图。 ……………… 在一个军事化的秘密基地，有着十几个年轻人，他们应当是还在上学的年纪。 至少在一切还未发生之前是这样的。 “方白！” 队伍早已排列整齐，现在是点名时间，方白有气无力的喊出。 “到……” 军官对方白这副态度十分的不满，又喊叫了句。 “方白出列！” 方白听见提到了自己，随意的走了出来。低着的脑袋，微微抬起来几分，斜着眼看了看军官。 “你虽然身体不好，但也不要这么懒散。边上歇着吧。” 方白在几年前做过一次心脏移植手术，直至现在，还是或多或少留有些问题。 这也是队伍中大家都知道的，所以他们总会去帮助一下方白。 “其余人，今天不用训练了。” 军官话还没说完，不少人就已经欢呼了起来，每天的魔鬼式训练让他们筋疲力尽，但一切辛苦都是值得的。 “今天是你们和武器第一次磨合的日子，大家解散吧，中午再集合。” 不用想，你们肯定误会了什么，在这的武器，可不是什么器械，而是活生生的人类。 应该说是不被认可身份的生物兵器，这是由先天产生的一种变异。 一般只体现在女婴身上，会产生一种覆盖在身上的黑色物质，有着岩石般的触感，其坚硬程度却大于任何一种合金，我们称其为“棘”。 这种物质会抑制女孩的成长，让她们的年龄维系在十岁左右。而且会使其的身体素质变得极为可怕。 自从地底出现了新种族“纳斯”后，这类生物兵器就一直被派遣致最前线。 方白拿起了手上的书，上面记录着纳斯的大体种类和起源。以及部分弱点。 纳斯说白了就是团大型的血rou组合体，它们依靠压缩自己来更加强大，本能就只有进食和进化。 而且他们也蕴含一部分“棘”，至今也为探究出这两者间的联系，但毫无疑问的是，在人类眼中它们都是异类。 方白将书撇向一边，双手撑着后脑，躺在了训练场的草坪上看着太阳。 晨间的阳光并不刺眼，秋季的早上无疑是凉爽的，风吹过方白的身体，流向更远处。 这时军官却走了过来，一旁还跟着个金发的小女孩，戴着副眼睛，与正常的女孩别无二致。 可这世界上可不会有正常的事物。 “你就是方白吧。” 还没等军官开口，那女孩先一步对方白发问，她的双眼透出了些许狡黠，显出了一副运筹帷幄的感觉。 可方白最不喜欢的就是这种家伙。所以他并没有理会那个小女孩的问题。 “啪咔……” 一道骨裂声传来，方白本想站起身，剧痛却让他匍匐在地。 “军官，你的武器好大的脾气啊。” 方白断断续续说完后，还朝向小女孩比了个中指，她也来了气，想继续动手，却被军官拉住了。 “到此为止。方白，你对你的武器有什么要求吗？” 一管重塑剂飞到了方白手上，他边将重塑剂扎在自己腿上，边说着。 “我要死不掉的。” 军官听了也是点了点头，顺带说了句。 “希望你能掌控得住，契约可没有全强制完成的。” 重塑剂发挥了作用，很快方白就可以站起身来了。军官又拍了拍金发女孩的肩，抬头示意了一下。 女孩也是心领神会，给方白说明了起来。 “你可以叫我稚，你们接下来三个月，全权交由我来训练。你回去把消息告诉所有人。” 这可不是什么好消息，心情不好就随便将别人的肢体碾碎，看来又要有不少麻烦了。 “新军官怎么样啊？好说话吗？男的女的？” 当方白一瘸一拐的回到宿舍后，其他人的问题接踵而至。方白只是简单说了一句。 “祈祷我们能度过十八层地狱吧。” 方白躺在了自己床上，思考着一个世纪难题。 到底是先吃午饭还是先集合。 ………… “所以是不是少人了！” 虽然稚的身材娇小，音色柔弱，可丝毫不影响她的气场强大。 看来方白做了个不错的选择，吃饱饭总是很重要。 此时他才剔着牙缓缓走来。 稚就那么死死盯着他，直到他走回了队伍中，刚好站在第一排中间的方白，能很好的观察到稚的情绪。 如果将其比作一座火山的话，那她身后几十个小女孩就是一层盖在其上头的积雪。 至少富士山暂时还不会爆发。 稚从这群男女中间抽身而出，摆了摆手，意思就是让我们随意发挥。 看来她并不怎么友好，好在方白对于“棘”的理解算是不错的，从这群小女孩中找到个被“棘”覆盖最为严重的就是了。 不过这时，场面却僵住了，其余人看着这群女孩，都是有些不知所措，没有丝毫向前的意思。 方白也一样，他打算先从女孩裸露的外表观察一番。 可这时，有一个男的却起了个头，他朝着一个留着血红长发的女孩走了过去。 “你愿意和我并肩战斗吗？” 他半蹲着，伸出手。那女孩抬起头，“棘”覆盖了她的半边脸，身上有着不少的伤痕和淤青。眼神中全是警惕。 她试探性的将手放在了那个男生的手上。 “就是这样！” 稚小声念叨了一句，不过她好像对小声这个概念掌握的还不是很清楚。 方白看着那个男生，思索了一番。如果他没记错的话，那个男的应该叫司衍。 有了司衍的表率，也有不少人与女孩们交流了起来。 方白依旧在观察着，这可不怎么容易，哪怕她们露出了四肢，能清晰观察“棘”的情况。 但最为重要的躯干却看不到，所以他只好用另一种方法。 讲道理，这群女孩八成是从禁区或者街上抓来的。所有人对这种生物都有着抵触和厌恶。 这取决于“棘”的覆盖程度，所以还有种方法就是通过眼神和行为来判断。 不过她们大部分的眼神中都有着些许对未来的期望，也就是俗话说的眼中含光。 所以只要找到个与众不同的就行了。 方白又是一圈扫视，最终目光停留在一个缩在角落的女孩身上。 她比其他家伙要更瘦弱一点，眼神中毫无生机，双手护在身前，蓝色的长发早已染满污垢。 唯一能看见有着“棘”的部位就是在颈部，方白的选择总是很正确。 他缓缓朝着那个蓝发的女孩走了过去，带着一脸笑容，俯下了身子。 “没事了，从此我们就是一家人了。” 阳光大男孩应该能让大多数人买账，可那女孩只是往后退了几步。 方白也不着急，就这么凑在她身旁，等待着她做出反应。 已经过去了一个多小时，其他人基本都牵着一个小女孩了，可方白这边依旧一点进展都没有，或许她也注意到了这一点。 于是缓缓伸出了手，方白也是瞅准时机，一把握住，让她没有了反悔的机会。 又过了十分钟，稚也是拍了拍手，大声喊到。 “记住了，你们选择的就是自己今后的另一半，无论是朋友家人还是助手，随便你们怎么认为。还有，给她们个名字。” 随后稚又看了看表，挥了挥手，让所有人回去休息。 大家各自拿了几份食物，方白也拿了两份，回到自己的房间。 蓝发女孩还是缩在角落，方白也是盘起了腿，坐在地上看着她。 “就叫你鲸吧。” 方白又递上了个面包，鲸也吃了起来，不过她似乎对食物没有任何兴趣。 只是机械式的将其塞入自己嘴中。每一口都要咀嚼许久。 方白摸了摸鲸的头发，发梢毫无规则的纠缠在了一起。 “我猜你可能需要洗个澡了。” 方白略带笑意。他去到浴室将水放满浴缸，此时鲸也刚好解决了手上的面包。 鲸就这么被方白拉进了浴室，将身上的衣物全部褪下时，她才有了几分少女的羞涩。 不出所料，鲸的身体基本被“棘”全部覆盖，一直延伸到颈部。 她就像只鱼一样将全身潜入了浴缸，只留下了半个脑袋，蓝色的长发漂流在水面。这样看来倒也是有些可爱。 但此时还有个更重要的问题，那就是洗完后鲸该穿什么。 方白本想找找衣柜中自己的衣服，可又看到架子上挂着好几套专门为女孩准备的制服。 “考虑的还挺周到。” 方白将那套衣服放在了浴室的架子上，鲸也转过她那半个脑袋看着方白。 “我帮你洗洗头发吧。” 鲸并没有什么反应，像是默许了方白的行为，方白也毫不含糊，将那一捆蓝色丝绸洗了个干净。 当鲸再次站在方白身前时，就像是变了个样子，湛蓝色的长发差一点就拖在了地面，精致的面孔也显现了出来。 没变的，就只剩那对一切都不去关注的态度和一字不言的沉默了。 至此以后，方白和鲸便一起学习训练。 司衍和潼的关系是最好的，经常互相打闹，潼就是那个红头发的小女孩。 稚教了她们学习如何掌控“棘”，鲸总是学的很快，现在她已经能将“棘”收放自如。 “棘”可离体，化盾形武。这种物质完全可以释放出来，达成攻击和防御的手段。 当其他人还在学习如何收纳“棘”的时候，鲸就已经能掌握它的使用方式了。 方白身体不好，大多数时间他都陪着鲸学习理论知识，或者看着其他人进行体能训练。 时间流逝的总是很快，鲸随着这些日子的调养，也精神了不少。 “你再这么吃，都要长胖了。” 看着不断将食物塞进胃里的鲸，方白不由得打趣道，鲸则转了个方向，继续吃了起来。 在第二个月，稚又一次让我们集合了。 “今天你们要学的，是契约。” 关于契约，方白也是了解过。就是与武器缔结的契约。 这种契约可以使武器的一部分身体素质反哺契约者本身。 结缔契约后，武器一旦死去，契约者就会丧失这部分身体素质。契约者要是死去的话，武器也会一并死去。 至于结缔方式的话。 “是用沾上契约者鲜血的棘，穿过你们的身体。” 稚对着那群小女孩说道。 “这也是你们能否毕业的凭证。” 有不少组合打算现在就结缔契约，方白回头看了眼鲸，她并没有什么表示。 方白也不着急，就这么看着一对又一对结缔完契约。 司衍本想着之后再做打算，可潼却想就现在完成契约。 “快点快点！” 潼就这么拉着还有些扭捏的司衍缔结了契约。 方白依旧和鲸一起生活着，三个月的期限也快到了。 方白依旧不着急，每天就是到处逛逛什么的。但是稚却找了过来。 “你打算怎么办？” 开门见山，稚直接问出了当下最重要的问题，毫无疑问的是，期限一到，其他人都毕业了，而方白的下场就不一定了。 “不急。” 方白只是淡淡吐出两字，又翻了翻手上的书。 稚就这么和方白僵持了会儿，最终猛砸了下桌子。 “今晚你和鲸来一趟训练场。” 诺大的训练场，现如今就只有三个人，空气中弥漫着血液的气味。 如今的方白也是全副武装，身后别着两把手枪和两把短霰弹枪。 没有一人出声，局势却分明了起来，方白渐渐朝着稚靠去，懒散的身体却嵌着颗阴狠的双眼。 鲸也好似明白了什么，向后退了两步，周身不断出现由“棘”组成的巨刃。 “好吧，希望我能死的慢一点。” 方白迅速掏出手枪，对准鲸的脑袋，日常的射击课他从不缺席。 稚的手上也出现了一挺由“棘”组成的长枪，她站在方白身前，如同一只准备扑杀的恶狼。 “砰！” 方白先一步开了枪，子弹稳稳被鲸截停。稚也是找准时机冲了上去。 眼见她们二人不断进行着近身rou搏，方白也只能提供一些sao扰。 迅速清空手枪的弹夹后，他取出来一把霰弹枪，凑近了几个身位，刚准备瞄准，手却抖个不停。 两把手枪的后坐力让他丧失了瞄准的权利，方白只能粗略对准两人开了枪。 细小的弹丸被全盘接住，与之而来的还有圆锯样式的“棘”。 方白也是堪堪躲过，那“棘”也是扎入了高硬度的地板，形成了一道口子。 方白只好大口喘气来缓解身体的疲惫，可却因此出了事。 鲸用“棘”将稚直接击打到一旁，随后雷霆般冲向方白的位置。 此时的方白犹如待宰羔羊，只能任人宰割。 稚本想进行拦截，可她低估了鲸的速度，在长枪刺出的过程中，鲸早已把方白举起做为掩体。 稚也只好收了抢，局势又一次僵持了起来。 鲸占据了优势，于是继续乘胜追击，无数的“棘”凝聚又飞出，将稚步步逼退。 方白此时抬起来他的手，轻轻握住了鲸的小臂。 “我们是一家人，鲸……” 听方白无力的说出这句话，鲸在短暂失了神。 稚直接抓住了这个破绽，瞬间移动到鲸身后，直接贯穿了鲸的身躯。 此时方白却想起了，缔结契约还需要他的血来着，现在怎么可能来得及。 还在方白思考时，稚的长枪却完全没有停下的意思，一枪掷出，又将方白的身体贯穿。 “咳咳咳。” 此时方白和鲸就像rou串一样被钉在墙上，方白吐出的鲜血染红了鲸的脸庞。 鲸却没有露出什么痛苦之色，她就这么抱着方白，满足的笑了。 这是她第一次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