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9、得寸何妨进尺,撸掉贾珍族长之位
“琅本愚钝,自小一心向学,不理外事。” 贾琅看着上方,说道:“十数年如一日,苦读不辍,直至去岁方略有小成,中得童生学业。不意,竟因此惨遭毒害,前程受阻不提,还遭遇大难,几近丢失性命,历尽千辛万苦才得以侥幸生还。” “而谋害我至此境地者,竟然还是亲大兄!!” 这样的悲惨遭遇,真是闻者动容。 “难为你了!!” 即使贾琅并不是亲孙子,贾母也忍不住起了点怜惜道之意:“这遭,确是你大兄做得差了......” 哦? 贾琅目光一亮。 有您老这句话,那就好办了!! 我不单要进一步,还要得寸进尺,搞掉贾珍!! 他趁机拱手,再次重复请求道:“还望诸老为我做主,惩治元凶,还我公道!!” 面对贾琅的请求,老太君和族老们面面相觑。 请求是合理的,但怎样处置元凶贾珍,却是个大问题。 贾珍是宁国府之主,因为宁国府是贾家大房,所以也顺理成为宁荣两贾族长。 他两个身份的份量都很重,一个处置不好,就给族里带来负面影响,不是三两句就能决定得了结果的。 “这......” 贾母一阵头大:“琅哥儿,我们自是会为你做主的,但惩治元凶......他毕竟......” 贾珍好歹是族长,贾母有心给他留个面子。 但是,她又觉得这样的话,会显得族里非常亏待贾琅,终归是很难把绕过贾珍的话,说得出口。 贾母尴尬难决,族老们,也是满脸为难和犹豫。 “不管怎么说,珍家主毕竟是我们族长,可不能说惩治就能惩治的啊?” “要是那样的话,外面的人,会如何看待我们贾氏?我们贾家的面子,又往哪里搁?” 族老们都有点迂腐,如果按这种情形拖下去,必然难有结论。 “诸老何必自欺欺人?” 贾琅眉头一扬,不屑地说:“事已至此,我贾氏,哪里还剩得下面子?” “外边种种嗤笑,早已遍传神京!难道,尔等皆全然不知么?” “啊?” 贾母和族老们,全数一愣。 显然是,不清楚。 见状,贾琅忍不住在心里摇了摇头。 荣国府这些老爷、老太太们,触觉当真迟钝,整天只知道高坐府中享受,与外界都快要脱节了。 “我贾家,因贾珍之故,早已被神京中人广为讥笑。” 贾琅耐着性子,道:“老太君和诸老如是不知,随便找个人了解一下,就清楚了!!” “哦?” 上面的人,再次一愣。 而贾琅旁边,贾蓉却脖子一缩,悄悄后退了两步。 但是,该来的,怎么都躲不过。 “外间是如何说我们的,西府或是不知,但我们东府,正处漩涡中心,却是知之甚深。” 贾琅的声音,不疾不徐地响着。 “不如,由蓉哥儿当场向诸老讲述一番,如何?” 贾蓉:“......” 他立马深深低头,祈祷在场的人,都忽略掉自己。。 在他躲避之中,贾琅的声音,又悠悠传来。 “蓉哥儿,外面怎么说我们的,你不会不知道吧?” 贾蓉一听,就有点欲哭无泪。 叔叔,放过我吧! 你这样,我以后是要被我爹打死的啊。 我怎么敢开口? ...... “蓉哥儿,你要是知道,就赶紧给我们这些老婆子、老头子,详细说说外边情况罢!” 贾母和族老们,听到贾琅说得那么严重,都非常迫切的想了解详情。 而贾蓉,自然是怎么躲,都躲不过去了。 于是,他在贾琅的目光注视下,心惊胆战地,把一些外面传得很热的论调,结结巴巴地吐了出来。 “什么?外边说我们贾家尽是色鬼败类,酒袋饭桶?” “什么?有此族长,天下皆笑矣,实乃贾家门楣倒塌之兆?” “什么?我们贾氏病入膏肓,日后见之即需远避?” ...... 贾蓉还没说完,贾母和族老们,就大惊失色地惊呼起来了。 惊呼过后,接着,陷入不敢置信的巨大凌乱与呆滞中。 贾琅见机,再次开口。 “老太君,诸位族老!” “贾珍无道,已是神京皆知,必为天下所不耻!” “试问,如此四恶俱全、无德无义之人,还如何当得了我们贾氏族长?” “我贾家全族,本就因他之故无辜受累,被人嗤笑;若族里还容其继续留任族长之位,岂不是更加叫天下人笑话?”
贾琅趁机摊牌,接连几句,让贾母和族老们,深深语塞。 的确,是这样啊! 这已经是,不能不处理的程度了!! “琅哥儿,说得不无道理......” 贾母揉了揉脑袋,感觉脑瓜子在突突乱跳:“但此事重大,需得再议再定!” “这样吧......” 贾母最终还是下了决心,看向贾琅:“等个三五日,族里议出了结果,再给你一个交代,还你公道!如何?” 有贾老太君这句话,结果差不多就定了。 贾珍,至少得被撸掉族长之位。 贾琅再次拱手道:“多谢老太君为我做主!琅,听从族里安排!!” “嗯......” 贾母轻应一声,目光投注在贾琅身上。 看着这个彬彬有礼地作揖的堂孙,她心里生起股奇怪的感觉。 原本,明明是族里要把他逮来问罪的,想不到,最后反而是被对方三两下倒整饬了一番。 就连自己,也糊里糊涂的,被带歪,不得不顺了他的请求。 偏生,他还一直表现得,如此沉着镇定。 细细想来,真是难得! 以前不曾注意,现在才发现,这绝对称得上是,宁荣两府最出色的,后辈子孙了。 唯一让人拿捏不定的是,对方劫后归来,宛如触底反弹,性情变化甚大。 从暴揍贾珍又请求罢掉贾珍族长之位这件事看来,贾琅他绝对不是个好管束的人。 要是以后再搞出什么事来,说不定是祸是福,得想个法子拴住才好...... 贾母沉思了几下,询问道:“此事暂时也算了了!琅哥儿,你已错过今年院试,不知道接下来,可有什么打算?” 有什么打算? 除了读书冲进文道,还能有什么打算! 贾琅回道:“无他,唯继续读书尔!!” “嗯......如此倒是极好!由此也可见,琅哥儿你是个有志向的人!!” 贾母顿了下,说道:“只是,距离下届科考,还有三年时间;你如今也已年入十八,怕是不能继续死读,总得担些事,打磨一下才好!” 贾琅目光一闪:“老太君说得有理,不知道您,有何可以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