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全长青最坚强的杯子
“老规矩，你若是能一炷香之内护住手上的杯子，就算特训成功。”郭寒松将铜杯丢给沈幺幺。“又是这只杯子啊。”沈幺幺看着这只被摸得光亮的杯子，可怜的杯子啊，你承受了太多！ “别废话了，开始。”郭寒松朝邵柔示意，邵柔将漏斗翻转过来。 沈幺幺一手握住杯子一手执剑，看着郭寒松朝着自己攻来。她侧身闪避，郭寒松一剑扫向她的手，吓得她连忙用杯子挡了。 “沈幺幺，现在杯子是你要保护的人，你就是这样保护别人的？把人家推出去挡剑？”郭寒松气的教训她，动作却是不减，他脚背踢向沈幺幺小腿，又用右腿绊她的腿。沈幺幺单膝跪地，郭寒松顺势挑过杯子，沈幺幺见杯子被挑到上空，一个滚地后发出剑气，在郭寒松飞身夺得铜杯之前将杯子打偏。“沈幺幺，你把人打死了！”沈幺幺伸手要接下落的杯子又被郭寒松的剑气击开，可怜的杯子在地上滚了几滚，被周子房捡起。“师兄，你不也打了？”沈幺幺站起身还嘴。 “我这打的已经是尸体了。”郭寒松气的振剑。“重来！” “哎，得了吧，你这特训的到底是沈幺幺还是这只杯子啊。”周子房吹了吹杯子上的草渣，“再重来几次她也不会有长进的，你这样她只会投机取巧，没有用的。” 郭寒松叹口气收了剑，“我知道，但是直接打她肯定与我过不了一招。”原先他们师门都是这样测试剑法的，但是从傅承晗开始就变成了击杯大赛。 “我倒是有个办法。”周子房将杯子还给郭寒松，“就不知道沈幺幺愿不愿意喽。”周子房朝沈幺幺笑了笑，眼睛眯起来像一只狐狸。 …… “我睁眼都不行，你居然要我把眼睛遮起来？”沈幺幺接过周子房递来的黑布条。她往眼睛上盖了下，真的是一点也看不见啊。 “诶，你有更好的训练方法吗？”周子房头凑过去看她，沈幺幺撇撇嘴，“那就先从睁着眼开始呗？” “诶，我们这第一阶段是蒙眼，第二阶段才是睁眼，不可以调换顺序哦。”周子房摇着食指，朝沈幺幺笑道。 “沈幺幺，你快开始吧，我都等不及了。”郭寒松手惦着沙包等不及要扔了。 楚双双也跟过来凑热闹，她从乾坤袋里倒出来一堆沙包，“哎，这玩意还真不好借啊。”“不好借你还找来这么多！”沈幺幺怀疑人生，“周子房，这真的是灵华的训练方法，不是你想出来公报私仇的？” “哎，你要是信不过我就算了。”周子房一脸深受打击的样子。 “哎哎哎，我们信！”郭寒松和楚双双抓着沙包眼睛亮晶晶的看着他。 “哎，幺幺，为了你的成长！得罪了！”邵柔将手里的沙包丢到沈幺幺身上，砸的她后退一步，“啊，小柔，怎么你也这样，喂喂，还没开始啊！”她看着铺天盖地的沙包向她袭来，把木剑一丢，抱着头蹲下。等一波砸完后，周子房才出声，“哎还没开始呢，她还没蒙眼，重来。” 沈幺幺被砸的晕头转向的站起身，“我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吗？” 邵柔把木剑塞到她手里，“幺幺，振作起来！” 楚双双帮她把眼睛蒙起来，“好了，不开玩笑了，我们先每次只扔一个，等你可以躲避再加数量。” 沈幺幺点点头，她摸了摸被蒙上的眼睛，“那我说开始再开始，别耍赖！” 郭寒松啧了一声，“你当我们是你啊！”他手里惦着沙包，等着沈幺幺说开始。 沈幺幺深呼一口气，她知道是由郭寒松先扔，但是她不知道他站在哪里，她想掀起布条看一眼被周子房制止，“别掀，你要自己感受敌人的方位，感受风的方向，感受周围的灵力波动，你只是失去了眼睛，你的手、耳朵和心可没有失去。” 沈幺幺放下摸着布条的手，两只手握住剑柄，她舔了舔干涩的唇，手在剑柄上摩挲着合适的位置，“开始吧。” 沈幺幺耳朵微动，由后方传来不一样的风声，她脚步一挪瞬间转身，两手挥剑，一击将袭来的沙包打偏。很快第二个沙包来临，她举剑格挡，之后的三四五她都顺利挡住。周子房朝他们递了个眼色，大家丢沙包的速度开始变快。 沈幺幺进入状态之后再没有挪步，她隐隐可以感受到自己的四周有四个蓝色的气团，沙包虽然没有颜色，却可以凭借空气流动提前预知轨迹。她嘴角轻扬，不由自主的开始嘲讽，“你们好慢，快点啊！” “这家伙。”楚双双笑了声，这种进入状态就开始狂傲起来的态度，简直和傅承晗像极了。 “如你所愿。”周子房笑了声，战术变换，他们四人同时朝沈幺幺丢沙包。 沈幺幺听着风声从四面八方而来，她只打掉了三个，却有一个砸在了她的头上，“哎！怎么回事？” “看你进步飞快，提高难度喽。”楚双双笑道。 “注意啦！”邵柔大喊一声，沙包以刁钻的角度袭向沈幺幺的手腕。沈幺幺见单独打落速度太慢，快速转动手腕，以剑做盾抵挡沙包。 “又开始耍小聪明了。”周子房摇摇头，他朝郭寒松挑眉，郭寒松以灵力驱动更多的沙包朝着沈幺幺袭去，沈幺幺感受到许多包裹着蓝色的东西朝着自己过来，她被逼的动起来，不知不觉的使用着师叔教给她的随意剑法，一招一式也加入了剑意。 “沈幺幺，守心随意，守住你的底线，用你手中的剑，将你的心意抒发出来。”沈傲天高大的身躯站在她面前，年幼的沈幺幺不明白他在说什么，“师叔，我们没有剑法吗？你每次练给我看的都不一样，我怎么学啊。” “你太注重于形了，你能明白剑意吗？”沈傲天蹲下身看她，“不应该啊，为什么你总是不明白呢。” …… “师兄，为什么师叔说的我总是听不懂？”年幼的沈幺幺郁闷的托着脸坐在树干上，两腿不停晃悠着。“像师叔那样上了年纪的人，说的话总是很难懂啦。”傅承晗将草帽盖在脸上，吹着微风晒着太阳。 “那师兄，你为啥剑术那么厉害，你也教教我呗。”沈幺幺小手晃着傅承晗的手臂。 傅承晗另一只手把草帽稍抬了些，露出一只眼看她，“我没法教你，我们的道不一样。” “那为啥师叔可以教我呢？师叔和我的道一样吗？”沈幺幺疑惑的看他。 “嗯……像师叔他们大乘期的修者吧，他们的道无限接近大道，可以包容万象，我们还没到那个阶段，道还很窄，你如果有自己的道再走我的道就很容易走火入魔。”傅承晗头枕着手说着。 “那到底什么是道啊，我都不懂，我要是能看到我可能会比较明白！”沈幺幺总是搞不懂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她可以把剑招练得和寒松师兄一样，但是师叔总是说不对，到底哪里不对，他又说得模模糊糊的……道道道，天天都是道，到底什么是道啊！她都不知道什么是道，修的哪门子的道。 “哈哈哈哈，这个嘛，要靠自己领悟的。”傅承晗哈哈大笑，“但是师傅说了，道也是路，你脚下踩着的就是道，土地是道，万物生灵皆是道，地上有地上的道，天上有天上的道。” 昔日的沈幺幺不懂，而如今她明白了，师傅说道踩在脚下，说明道承载万物，道既可以是自然，也可以是人，可以是师傅、师兄、师姐、小柔……她要的是保护这些人，那她的道就是守护！ 沈幺幺浑身一震，铺天盖地的沙包袭来，她却觉得太慢，猛地跃起朝着沙包攻去。郭寒松只见她飞速的在沙包中穿梭挥剑，蕴含着剑气的木剑划破沙包，黄豆绿豆如雨般洒落，她立于豆雨中，浑身灵气一荡，周身一切皆化为粉末。 “啊！我借的沙包！”“啊！粮食啊！”楚双双和周子房痛心的喊道。 沈幺幺连忙把布条掀起，看着满地狼藉半天说不出话，“这……这是我干的？” “不是你还是谁啊！快来捡豆子！”郭寒松怒道，“你怎么还用灵力干上了！” “啊……额……”沈幺幺没敢说自己顿悟了，她咳了一声，跟在后面捡豆子。大家捡了半夜的豆子，本来商量好的夜宵也泡汤了。 第二天，顶着黑眼圈的郭寒松有气无力的喝着粥，“再给你特训我就是狗……”沈幺幺也没睡好，但她不好意思吃薄荷精华，陪着师兄一起蔫蔫的吃饭，“行吧，我还是自己练吧。” “你不然去三层约战？”郭寒松提议道，“挨几顿打就变强了。” “不，我第一个对手要留给唐梦白。”沈幺幺摇摇头。 此时，一个男人气势汹汹的走向她们。邵柔被他散发的灵力威压的头皮发麻，楚双双脸色也不大好看。沈幺幺和郭寒松都没睡醒，感知迟钝，一时没感觉到威胁。 “郭寒松！”那男人一脚踩在沈幺幺旁边的凳子上，偏头看着郭寒松。“谢霜在哪？让她来与我一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