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星沙者的神
月影乘13路公共浮车，到离伊格列主岛足有十几公里的伊莉莎白精神病院。 伊莉莎白精神病院是整个圣利加王国最大的精神治疗中心，收容了超千人的精神病患者。 不过其收冶病人病情往往过于严重，多年来成功治愈出院的只不过两人。一个是他，另一个则因为患者隐私保护规定，月影无从得知。 “哎，这不是月影吗” “不是都出院了，还回来干嘛？” 门卫大叔一见是月影，便松下戒备与他健谈起来，“哦，我知道了。你肯定是为了风铃木那傻丫头才回来的吧，她在我耳边吵了好久，嚷着要见她的月影哥哥。” 避开海鼎叔的调侃话语，月影解释道:“海鼎叔你忘了，院长要求我要留院观察两个月，说是要检查我究竟能不能融入正常人的生活。” 打开了铁闸门放行，大叔感叹:“这人一老，记忆力就开始不行了哦，老是爱忘重要的事。” “别瞎想了海鼎叔，还早着了。”月影赶时间见院长，小跑着说道。 大叔见月影远出，才突然记起件事，喊道:“对了月影，风铃木那小丫头说你回来一定要去找她，你可别忘了。” “知道了。”声音从极远处传来。 “这臭小子跑得还挺快。”海鼎叔喝着泡了不知几遍的苦枳茶回到了值班室，结果桌上不知何时被人放上了一大袋花茶。 『海鼎叔送你了，不用谢。』 望着月影留下的纸条，海鼎笑骂道:“还得是你小子懂我啊。” 月影疾步走在修建的如同公园的中央院区小道上，现在是病人出来放风的时间，路上时不时会遇上几个相熟的病友。 他们有的在用指甲划拉草坪，说是在切割大地准备去地心生活。有的则是看水盆里的一只皮鞋，说是他的乌龟在游泳。 病人们做着各样的荒唐事，而在不远处的一个护士则负责全程监督病人不会自残或伤害他人。 走到小路的尽头，一座瞭望塔矗立在伊莉莎白精神病院的正中心，而院长室就位于最顶部。 月影来到院长室，一位白发老人正疾笔答复医生们提上来的治疗意见。 “你来了，先坐一会儿，我有几个问题要问你。” 月影坐到一旁的沙发。 院长说:“我记得你不是伊格列原住民，是从新艾斯那来的是吧？” “对。” “你对新艾斯的秩序坏死事件发生了什么，仍然还是记不起来吗？” “能记起一些，但不多。”月影回答。 “我记得刚来的时候，你的精神正处于崩溃阶段，见人就害怕，一直默念着‘别哭我在’不知道在安抚谁。” “我们当时在场的医生，几乎都认为你病发的原因，是亲人在灾难中离逝造成的。” “可经我们向相关事件负责的系警询问得知，在解救你的时候，场内并没有其他人存在，你的身份信息也从未录入过公民系统。” 院长合上了笔帽，他处理完事务，长呼了一口气。 “后续的治疗中我们存在着许多疑惑，但为了避免刺激到你，我们也都是避而不谈。如今你也恢复的差不多了，问题我想自然也不能再拖了。” “你究竟在秩序坏死事件中见到了什么？” 月影眼神冷静，正要解释，院长就以一种不可拒绝的态度，接连发问。 “治疗中，我发现你感知情绪的能力趋弱。你现在虽然像一个正常人，但我猜你是在扮演，对吧。” 月影足足沉默了半响，才开口回答:“没错。” 得到确切的结论，院长的语气也不咄咄逼人，缓和了不少，“展开详细说说。” 月影拿出了一个角质五角星递给了院长。 “院长你见过神吗？” “一个不是人类所崇拜的神。” 院长摩砾着手中的角质五角星，“你的话让我得重新考虑你的出院许可是否应该驳回。” “院长你当然可以继续认为我是是个疯子，这是你的权力，我无从干涉。可你应该知道苦厄研究院吧。” “苦厄研究院，你竟然知道苦厄研究院！”一向稳重的院长拍桌而起，他失神地看着手中的角质五角星，“莫非……” “是的，他们提取了名为星沙者种族的血液，他们打算造神。”月影说出了真相。 “荒谬，不可能，没有人可以承受住神的辐射。”院长极力否定。 “所以新艾斯城的发生了秩序坏死，有的人疯了，有的人则发生了可怕的异变。” 可怕的氛围令得院长快要窒息，他喘着粗气注视着眼前的少年，“那你怎么活下来的。” “一块冰，一块让人睡上好几个月的冰密封了我。当冰化时，冬天过去了，新艾斯的灾难也过去了。” “一个说出来，任何正常人都不会信的故事。”院长无力瘫倒在椅子上，“拿上这个信封你走吧，我们间的对话不会外传的。” 月影打开了信封，里面装满了钱，足有两万新币。 “就当是我私人赞助的吧，孩子你要记住外面的世界很复杂，有些事看起来有很多选择，但其实别无选择。”院长颇有深意的说着，“你的住院生涯结束了，恭喜你成为了一个正常人。” 回到原来的看护室收拾自己的物品，月影回忆着之前与院长的谈话，心中得出了结论。 院长抛弃了他。 在知道和院长有一场谈话后，月影提前调查了院长的过往，知道了院长曾经有个女儿死于一场冲突当中，冲突的制造者是一个非常神秘的组织，苦厄研究院。 年轻的院长当时不顾后果的疯狂报复苦厄研究院，引来了苦厄研究院的注意。之后，院长的妻子人间蒸发，再后来连仅剩的小儿子死于一场意外的车祸。 院长怕了，他害怕下一个会是自己。他改了名，躲在了这所精神病院。在治疗其他病人的同时，他也在治疗自己。 月影知道自己平日的伪装顶多是骗一骗那些年轻的医生，可躲不过院长这种老狐狸。 他情感丧失的问题一日存在，他便要被收容在这所精神病院一天。 于是他需要一个可以胁迫院长不说出秘密的办法。 月影利用了院长对苦厄研究院的一切有关事物恐惧的想法，获得了自由。 这所困了他五年的笼子，终于向他敞开了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