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草帽小子

    两天后，酒馆备足了食材，接着又酿了不少新酒，然后罗帕斯又跟着玛琪诺去酒窖搬回来了不少老酒，新旧交替。很不巧，山贼们又光临了。

    一众山贼喝酒聊天，好不热闹。

    “你们看到没有，之前那群海贼们的嘴脸啊。”

    “被泼了一身酒连一个屁都不敢放，哈哈哈哈……”

    “真的是太没种了。”

    山贼头子也不屑道：“海贼什么的充其量就是群窝囊废罢了，就只会耍帅。”

    “闭嘴！”路飞冲着山贼们大喊：“不许你们瞧不起香克斯他们。

    你们才是窝囊废！”

    玛琪诺阻拦道：“不要再说了，路飞。”

    罗帕斯则默默地去后厨拿了把菜刀，［记得之后贼头子西格会逃去海边，然后遇到近海之王。也就是说，只要我能把他留下，香克斯的左手就能保住。」

    然而就是这么一转身的功夫，路飞已经被拖到外面去了，店内一片狼藉。

    “罗帕斯，你留在这里，我去找村长。”玛琪诺道，而后往外跑去。

    将菜刀藏在身后，罗帕斯悄咪咪地跟在山贼们身后。

    山贼头子西格将路飞带到村中央的一口水井旁，打算杀鸡敬猴，立威示众。

    “你说话很没有礼貌啊，小鬼。

    至今为止惹老子的人还没有一个能活下来的。”

    说着，左手放在刀柄上，打算抽出刀来。刚赶来的村长连忙道：“请等一下。”

    “请放了那个孩子，拜托了。

    我不知道路飞做了什么，也不想跟你们作对。”

    “如果有冒犯之处，我愿意用钱赔罪。”说着，村长跪下来磕头，“拜托了，请放过那个孩子吧。”

    “村长……”路飞一时之间不知该说什么。

    西格冷笑了一下：“不愧是老人家，就是懂得做人的规矩。

    不过还是没用，这家伙已经没救了，因为他已经惹老子了！”说完，拔出刀来。

    路飞依然不服气：“本来就是你们不对！山猴子！”

    “真是个不可救药的小鬼，你就到那个世界后悔去吧！”说着，正准备动手。

    “路飞！”

    “拜托了！求你们放过他。”

    突然，传来了香克斯的声音：“店里面没人，我正觉得奇怪呢。

    这不是上次的山贼吗？”

    红发海贼团不知何时来到了村长身后。

    罗帕斯觉得有计可施，扯了扯一名海贼的衣角：“崔大哥，能不能借一下你的手枪？”

    崔蹲下来道：“不行！太危险了，小孩子不能碰。”

    “就借一下，马上还你。实在不行，我拿刀跟你换。”

    “不行就是不行！”

    一计不成，罗帕斯又生一计，快速摸走了另一名海贼的手枪。

    “喂，罗帕斯！你想干什么？快还给我！”被偷枪了的海贼低声喝道。

    罗帕斯边跑边检察了一下，确认子弹上膛，而后绕到了山贼们的侧面，一边观察，一边等待时机。

    只见一名山贼拿枪指着香克斯的脑袋，而香克斯指着那把枪说：“我是说这玩意可不是用来吓唬人的玩具。”

    “砰！”站在香克斯身后的拉奇·鲁开枪了。毫不犹豫，甚至满不在乎地咬了一大口rou。

    山贼们有些紧张。

    “居然动手了！”

    “真是太卑鄙了！”

    耶稣布不屑地反问：“卑鄙？”

    贝克曼也是轻蔑地开口：“少说那么天真的话，你们以为这是在跟圣者干架吗？”

    “站在你们面前的可是海贼啊。”香克斯淡淡道。

    “少废话！再说这根本就不关你们的事！”一名山贼道。

    “听好了，山贼们。”香克斯道，“不管你们是把酒或食物泼在我头还是对我吐口水，我都会一笑了之。

    但是，不管你们有什么理由，我都不会原谅伤害我朋友的家伙！”

    “哈哈哈哈。”西格依然不屑，“不会原谅我？

    区区一群海贼，小的们！给我宰了他们！”

    一众山贼拿着刀大叫着冲上去。

    见克曼握住腰间的长枪往前走了几步：“我来应付，足够了。”

    说罢，抽出长枪，握着枪管，枪托直往山贼们身上招呼。没几下就全倒了，而后右手插腰，左手拿枪指着西格道：

    “不要太自大了，山贼。想和我们干架的话，至少要开一艘军舰过来。”

    西格慌忙地转过身：“等一下，是这个小鬼……”

    然而话还没说完，便听到了一声枪响。

    “砰！”子弹从西格头顶擦过。

    罗帕斯气愤地把枪扔在地上。「妈的，致命空枪！」

    “可恶！”西格趁众人发愣，使用了烟雾弹，逃跑。

    因为是燧发枪，一次只能打一发，在偷袭没有得手后，罗帕斯就扔下枪，往港口方向赶。

    小孩的速度即使是抢跑，也是没有大人快的。到了港口，西格已经离开岸边有一段距离了，但也不算太远。

    罗帕斯一个冲刺跳，同时抽出菜刀，刺向西格。西格猝不防，右肩挨了一刀。

    “可恶的小鬼！”西格抓住罗帕斯，扔到一边。罗帕斯摔在船上，头磕到船沿，菜刀也掉进了海里。

    “不许你欺负罗帕斯！”被提着的路飞伸长脖子，一口咬住西格的手。

    “他妈的小鬼！”西各正要抽刀，却被罗帕斯一记撩阴脚不由得夹紧双腿，手也下意识护住要害。

    三人的打斗加剧了小船的摇晃，使小船渐渐漂离岸边。

    “你们两个小混蛋今天必须死！”西格把路飞扔进海里道。

    眼见路飞掉进海里，罗帕斯也跳进去，带着路飞立刻往岸边游。

    “你们跑不了！”西格抽出长刀，正准备也跳下去。

    突然间浪花翻涌，一个巨大的黑影笼罩住西格。回头一看，是一条巨大的红眼老泥鳅。

    西格被吓住了：“这他妈是什么东西？！”

    红眼老泥鳅一口吞掉了西格，连着小船一起。而后又盯上路飞和罗帕斯，一个突进，顺势张开血盆大口，猎物就在嘴前。

    「可恶！就差一点！就差一点！」

    罗帕斯带着路飞拼了老命地游，离岸边仅三米左右。然而这短短的三米距离，却犹如一道鸿沟，难以跨越。

    千钧一发之间，罗帕斯感觉自己被拥入一个温暖的胸膛——香克斯赶来了。

    香克斯盯着红眼老泥鳅，发动霸王色霸气轻吐出一个字：“滚！”

    红眼老泥鳅和香克斯对视几秒，心虚地往后缩了缩，转头快速游走。

    “我要感谢你，路飞。”香克斯温柔道，“玛琪诺小姐都告诉我了，你是为了我们去找他们挑战的吧。

    罗帕斯也是，你也很勇敢。”

    路飞和罗帕斯都紧紧抓着香克斯的衣襟抽泣。

    “喂别哭了，你们不是男子汉吗？”

    “可是…香克斯…”路飞哽咽地说，“你的手…呜呜呜……”

    “小意思，不过是一只手罢了。你们没事就好。”

    听到这话，罗帕斯不由得握紧了双手，抽泣声也渐渐放大。

    「明明…就差一点点，就差一点点…如果那一枪能打中…如果我能游得再快点…就差一点点……」

    罗帕斯紧咬着牙关，尽量不让自己哭出声。但不断涌出的泪和不时的呜咽声都在诉说着他的不甘。

    比倒在半路更令人绝望的是，倒在终点前。

    上岸后，罗帕斯和路飞赶紧带着香克斯去疗伤。

    看着正在处理伤口的香克斯罗帕斯忍不住在想：「这次差一点，丢失了一只手；那下次差一点又会丢失什么？命吗？

    我只是一个普通人，前世也是。只有我一个人的话，哪怕再缜密的计划力量也是有限的，多招几个人力量也大不到哪去，只有建立起一股势力……」

    香克斯的伤口处理好后，一群人跟没发生过什么一样，又回去喝酒。

    “为我们勇敢的路飞和罗帕斯，干杯！”香克斯举起酒杯道。

    “干杯！”一众海贼也举起酒杯，相互碰杯。

    “真的不要紧吗？香克斯。”罗帕斯看着香克斯的手，感觉有些自责。

    “真的没事啦，你看这不还有一只手嘛。”香克斯乐观道，右手拿起酒杯，又喝了起来。

    这时，耶稣布走过来：“老大说没事那就是没事，不用担心。来，跟我来，给你们表演一个绝活。”

    说着，顺走了一个空桶和一个苹果，带着路飞和罗帕斯到酒馆外面。

    “把苹果放在桶上，桶放远点儿。”

    路飞和罗帕斯把东西放到远处。

    “再远一点儿！”

    路飞和罗帕斯又把东西挪远了一段距离。

    “好，站远一点，看好了。”

    耶稣布拨出腰间的手枪，瞄准。

    “砰！啪！”苹果应声炸裂，耶稣布洋洋得意地吹了一口枪口上的烟。

    “哇！好厉害！”路飞有点兴奋。

    “小意思，我连蚂蚁的眉心都能射中。再给你们表演一个。”

    然后耶稣布玩了一手花式开枪，把木桶打烂。俩人在一旁鼓掌，原本有些沉重的心情好转了不少。

    “呐，耶稣布，能教我用枪吗？”罗帕斯道，那一枪，让罗帕斯的深感遗憾。

    “嘿嘿，这我可教不了，因为这是天赋！”耶稣布骄傲道，“好了，回来继续喝酒。”

    耶稣布刚进来就灌了自己好几杯，刚满上又是一口干到底。

    “我跟你说啊，路飞。”耶稣布大抵是醉了，一把搂过路飞，“我有一个跟你差不多大的儿子叫乌索普。”

    路飞推开耶稣布：“我听你说过好多次了，都听烦了！”

    “你说什么？！”反手把酒杯罩在路飞头上，“我还没说够呢！说几次你都得听！”

    耶稣布说得来劲儿了，一脚踩在吧台上：“虽然和他分别很悲伤，不过也没办法啊！

    理由只有一个，那就是因为海贼旗在呼唤我啊！”

    “耶啊！”

    “芜湖~”

    底下的海贼跟着一起欢呼。

    「听着是挺浪漫，可这样抛妻弃子真的好吗？」罗帕斯一边给玛琪诺帮忙一边看他们闹腾，「学不来，学不来。」

    在风车村浪了一个多月，红发海贼团又出海了，不时回来一趟开宴会玩闹。卡普也回来过，但这两伙人在风车村就没碰见过，在海上就不太清楚了。

    这样的生活仅持续了半年，长时间在风车村浪的红发海贼团也和风车村的村民们熟悉了不少，在最后决定远行的时候，有不少人来欢送。

    “你们要走了对吧”路飞道。

    “嗯，我们在这里待太久了，到分别的时候了。

    你们可能会寂寞吧。”

    “虽然会寂寞，但我不会再叫你带我走了。

    因为我决定自己当海贼。”

    “略。”香克斯对路飞吐舌头，“反正我也不会带你走的。

    像你这样的能当海贼吗？”

    “能的！”路飞自信道，“总有一天我要找到吧输给你们这一伙人的伙伴，找到世界第一的财宝。

    我绝对要当上海贼王！”

    “嚯~，你想超越我们吗？”香克斯摘下草帽，“那么，我就把这顶帽子寄放在你这里。

    它是我最重要的帽子，要好好保管啊。”

    此时耶稣布扛着一个箱子过来：“罗帕斯，我也有东西要给你。”

    耶稣布把箱子放在罗帕斯面前，又拿出了插腰间的燧发枪递给他：“要好好练习哦。”

    罗帕斯接过手枪，打开箱子，里面是一大包火药和一整箱子弹。

    “喂，耶稣布，你怎么能把那么危险的东西交给小孩。”香克斯道。

    “你懂什么，神枪手都是靠练出来的。当然，我不一样。”耶稣布道，“比起这个，货物都已经装完了，船长。”

    香克斯心领神会，其他海贼也都默契地登船。

    “兄弟们！”香克斯下令道，“启航了！”

    “噢！”海贼们回应道。

    船帆落下，船只向前航行，港口的人在欢送，船上的人在道别。

    香克斯看着路飞，「将来，一定要还给我，在你成为了一个出色的海贼的时候。

    我们约好了，路飞。」

    在港口的两个孩子，一个拿着草帽，未来有了方向；一个拿着手枪，仍然有些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