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剑之存在

    有时候，拥有毁天灭地的力量也是非常痛苦的一件事情，你若有力量，但是却成为傀儡，或者你是一个弱者，但你却是自由之身，你到底会选择什么呢？

    当这一剑刺出去的时候，东华仙知道自己已经没有任何退路了，退路也唯有寂灭。他本来以为这一剑是恢宏的，是解脱的一剑，但是剑身在刺到王晨的时候，他忽然变得非常惶恐，也变得非常胆战心惊，他甚至不知道自己这种恐惧到底是来自于哪里。

    剑身在即将刺到王晨身上的时候，王晨忽然诡异地露出一个笑容，这个笑容真的很奇怪，连他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因为他感觉，这山的意志，这水的意志，以及这周遭的一切意志都澎湃起来，如一个个小精灵一样在说明着什么。

    “阿弥陀佛！”桂花寺忽然响起一阵钟声，然后一道金光破开一切出现在王晨的面前，恰好抵挡下了那一剑，这剑触碰到金光以后竟是震了震，然后感觉到前所未有的阻碍感……

    东华仙竟无法再上前哪怕是一步了，就这样僵持着，仿佛要僵持到永恒了一般。

    动画下面对着这道金光，仿佛面对着这个老和尚。

    “怎么回事？”他大惊，然后看向四周的山，忽然发现四周的山竟有一种恐怖的威势，全部压迫在他身上，他瞪着眼睛退后一步，虚空中却不知何时出现了一道绿色光芒缠绕着他的身体，而那把散发着邪恶光芒的长剑也在这一刻忽然颤抖起来……

    “这是封印吗？”想起和梦中老头的那场棋局，王晨知道这一切只不过是一场玩笑而已。

    虚空之中，一道虚影飘渺地挥起了掌，如果有人认识的话，他们知道这个人就是桂花寺，也就是那个老和尚。

    王晨并不认识那个老和尚，但是王晨知道这的确是一个了不得的封印。

    这里的局，到底是谁设下来呢？难道在很久很久以前就有人知道这里会来一个人了吗？

    这个世界飘渺无端，诡异无踪，谁也不知道那些我们所知道的虚空中到底藏着什么样恐怖的存在。

    东华仙松开手，他知道此刻自己无论怎么都握不住那把漆黑的剑了，当那把漆黑长剑脱离他的掌控后，他发现这个世界不再是扭曲的世界，自己脑海里也没有了乱七八糟的念头。

    东华仙感觉自己解脱了。

    而另一边被绿色力量所缠绕的长剑，也正在慢慢的崩落，崩落，最后化为一把极为普通的剑。

    如此的不堪一击？

    不是，并不是不堪一击，这剑好似在蛰伏，好似在等待着一场更为恐怖的蜕变到来。

    那些本来脸上恐惧的镇民们忽然全部昏倒在地上，毫无征兆的，当然，乌云在这个时候也慢慢褪去了。

    “如果刚才稍微慢一点，你就死了。”老板娘来到王晨旁边看着王晨。

    “但我并没有死不是吗？”刚才那一刹那，剑即将刺进他身体，感受到剑身邪恶的时候，王晨并没有感觉到恐惧，反而感觉到莫名的领悟，而那把剑被封印以后，王晨身上就没有那种领悟感了。顿悟，有些时候很简单，但是有些时候却是非常难……

    “这把剑我要收回去。”老板娘看着被绿色能量缠绕的剑，然后用手捡起来，在捡起来的时候，她感觉到一股不甘的意志不断在手心里燃烧着，很显然这把剑并不甘心如此容易就被收服。

    而东华仙则是抬头看着虚空，回顾自己一路走过来，他造了多少杀戮？纵然那些杀戮与他的本心无关，但心中依旧存在着无限的罪恶感。

    “这封印最多只能封住它四天，四天后他会吸收这些力量破封而出，到时候力量却不是现在可以比拟了。”东华仙低下头叹息，他不知道这把剑到底来自哪里，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一步步走到这个地方，他只知道，这把剑身上的戾气实在是太重了。

    也许，封印并不是让这把剑暂时失去自由，而是一种新的蜕变？

    “四天后这里就没有人能制得住他了，无论是谁拿到这把剑，都会被这把剑的戾气所迷失。”老板娘对这把剑满是厌恶，若是她修为不到位，恐怕也如东华仙一般被这剑所掌控住。

    “老板娘，你打算怎么处理它？”王晨看着这把剑，这把剑给他的感觉相当不舒服，甚至一看就有种呕吐感。

    “我不知道，不过这把剑的目标是你，应该不是你问我怎么办，而是我问你怎么办。”老板娘白了王晨一眼，顿时风情万种。

    “问我？我不知道……”王晨并不是前世的那个王晨，虽然方才有一丝顿悟，但是他依旧是一个懵懂的，什么都不懂的普通人。

    “你知道这把剑到底为什么诞生吗？”

    “我……我不知道……”

    “未来仿佛是两根平行线，如果没有任何意外的话永远都不会相交，但是，如果平行线稍微出现一点偏差的话，我们所知道的未来就会更改，你知道吗？”

    “额……我好像知道，但是不太懂……”

    “你根本不应该出现在这个局里，上辈子的你出现了，将整条线都带偏了……甚至已经将未来都已经改变了，但是这个世界的主宰却不允许你改变这条线，他们强行将这两条已经偏了的线带回原路，努力维持大势不可改……上一局，虽然你赢了如来改变了一点点路线，但其实算是输了……这辈子你投胎下来，主宰会趁着你弱小的时候解决你，这就是这把剑诞生的意义，当你毁灭了，这把剑也会跟着毁灭……但是当你存在一天，这把剑也存在一天。”老板娘望了望天空。

    “原来一切的源头是我，那我……如果我不死的话，那么这把剑是不是会一直存在？”王晨低下紧紧捏着拳头，这一刻他发现自己真的很茫然，他根本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才好。

    没有任何人可以给他指引方向……

    “一直存在，而且会越来越强，如果没有意外的话，会强到你毁灭为止。”

    “如果这个世界被这把剑给毁灭了呢？”王晨感受到这把剑里面的巨大戾气与毁灭之意。

    “那么主宰会重新创造一个世界，那个世界依旧按照原先的轨迹运行，不会更改。”

    “那我该怎么办？”王晨低下头。

    “除非你再赢一局。”

    “什么局？”

    “西游之局。”

    “西游？”

    “是！”

    “我……”

    “当然，这对你来说实在是太早了点，因为你即将应对四天后的事情。”

    “四天后？”

    “这把剑会破封而出，取你性命，而且这把剑吸收完封印的力量后会越来越强大，会毁了这个镇子。”

    “你不会让这把剑毁了吧？”

    “这个镇子会毁，但我不会死，我可以离开这里，去下一个地方。”老板娘漠然摇摇头“我不会管这些事情的。”

    “……”